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前几日清瑜见院里还有个小厨房,况且这边大厨房的饭菜吃了几日就腻了,于是寻来材料做了几道小菜。刚做了一道肉脯出锅,陈樾就闻香而来,在旁眼巴巴看着。清瑜把肉脯放下招呼她来吃,转身又去炒个白菜,等清瑜的白菜炒好,那肉脯已经只剩一半,见到白菜端上,陈樾连肉都不吃了,吃一口白菜夸一句清瑜,还说要清瑜教自己下厨。
于是这几日陈樾就借口来学下厨,每次都要尝到清瑜亲手做的菜才心满意足地回自己房里。不过陈樾下厨和她机灵的外表还真是合不上,不是菜切粗了就是火太大炒焦了,有时候清瑜都怀疑,是不是陈樾故意学的不好,好让自己多教几回,她多吃几次自己做的菜?
看着陈樾那闪动的眼,清瑜捏一捏她的脸:“想吃好吃的,就自己快些学会做菜,不然大嫂可陪不了你一辈子。”陈樾的嘴微微上翘:“嫂嫂,我没有你那么聪明,自然学不好了。”清瑜又捏一下她的脸,外面已经走进一个丫鬟,来到清瑜跟前:“夫人,大舅爷已经到前面了,将军请您出去。”
清瑜点头,起身时候拍拍陈樾:“乖乖在家等着,闲的慌就学着做针线。”女红厨艺这是女子必须要学的,但这对陈樾来说半点都提不起兴趣,如果厨艺还可以用想做好吃的来安慰自己,那么既费眼又耗时的针线活对陈樾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听到清瑜这话陈樾的脸顿时垮下去,清瑜又笑了,这个如山中清泉一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子,也不知道能嫁到谁家,但这样性格嫁到那些世家大族里面,只怕被人看不惯吧?想到陈樾被婆婆百般刁难的样子,清瑜的眉头不由皱起,回头看着陈樾,她还在石榴树下,发上簪的莲花累丝金簪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这么一个可爱的女孩子,怎能让她的笑脸蒙上灰尘呢?
清瑜到前面大厅的时候,宋昂正坐在那里和陈枚说话,和几年前清瑜初进京的时候不一样,宋昂虽然还在少年,但行动之中已经是个翩翩美少年,面上笑容温煦。听说已经有人给林氏递话,有意把女儿许配给他,但宋昂既是太子伴读,未来的前程可期,再说他长的这样出色,只怕林氏有尚主的念头。
看见清瑜进来,宋昂走上前给清瑜行礼:“阿姊,父亲命我今日来迎阿姊归宁,请阿姊姊夫随我上车。”宋昂规矩严谨,礼仪一丝不错,和宋渊比起来,清瑜觉得他很完美,完美的有些不大像这个年龄的少年。
清瑜含笑点头,陈枚也站起,门外传来陈樾的声音:“嫂嫂,你掉了荷包在那里。”接着陈樾就跑进来,额头还有汗珠,手里拿着清瑜的荷包,宋昂正好抬头望去。
陈樾只觉得从没见过这样俊俏的少年,剑眉星目,笑起来让人如沐春风。在这样的人面前,大声说话像是一种亵渎。陈樾把举起的手放下,声音变的很轻很柔,小碎步走到清瑜旁边:“嫂嫂,这是你的荷包。”
清瑜接过荷包刚要说话顺着陈樾的眼望去,看见的是微笑的宋昂,陈樾眼里多了些什么东西,陈枚已经开口:“大舅,这是我的五妹,常年都在凉州,人有些冒失。”陈枚平日都是这样说的,陈樾也习惯了,可是今日不知为何有些羞涩,陈樾不知道这种羞涩因何而起,偏了头慢慢地想,难道是刚才跑的太急眼花了,看见面前少年就觉有从没见过的好看?
宋昂已经行一礼:“陈五姑娘。”他的声音竟这样好听,陈樾急忙还礼,不等陈樾直起身,他们三人已经走出去。陈樾小跑到厅门口看着他们三人离开,眉头开始皱紧,这样的心情是为什么,要不要去问问二嫂?可是陈樾下意识地觉得,这种事情去问二嫂,会不会太奇怪了?
清瑜虽然有些惊讶陈樾方才的表现,但想到陈樾平日都不在乎这些,只怕过一会儿就忘了,也没放在心上就上车回宋家。
新出嫁的姑娘归宁,按说该有人上门贺喜,不过宋宅门前依旧冷冷清清,如果不是门楣上的红绸还没撤去,只怕都没人知道这家刚办了喜事。宋昂和陈枚并马而行,看着自家门上的寥落,宋昂急忙解释:“家母卧病在床,家姊年纪又轻不好出来料理,所以才这么冷清。”
陈枚颌首一笑就道:“那日来迎娶时,听说林县君已然卧病,谁知过了这几日也不见好,我府上还有些药材,若需要时,尽管派人来取。”听到陈枚口中不称岳母而称林县君,宋昂眉头一皱,但后面的话也属女婿正常说的,宋昂在马上拱手:“既如此,多谢将军了。”
轻轻几句话就把称呼换了,两人之间似乎拉开一些距离,好在此时已到宋宅,各自下马进门。
宋桐已等在厅里,清瑜夫妻见了他自然也要行礼拜见,宋桐说几句小女娇痴,幸得将军不弃的话。陈枚就笑道:“能得夫人已是小婿之幸,怎敢还有其它。”这样的话当年宋桐也曾说过,当听到陈枚这样说时,宋桐又微微的恍神,看向清瑜那酷似楚氏的脸,终于没有说出让他们夫妻去拜见林氏的话。
他不提,陈枚也装不知道,讲了几句清瑜就退进内宅,这边摆上酒席,杯盘交错之中,场面十分和睦,只是这宅里的女主人竟似被忘记。
姊妹
按说这样回门,该遍请众家女眷来相聚才对。就算不请众女眷,自家们也该在一起谈笑才是,可是从清瑜进到后宅到现在都没见到几个人。就算有下人遇到清瑜,也不过行礼就走开,如同清瑜只是个普通来此的人。这样招呼,还真符合林氏的性子。清瑜并不为忤,带着茜草在园内随意走动。
园中也有数处花木,清瑜此时的心情已和住在这时不一样,看着一花一草都觉能入眼,刚走到一棵石榴树下,看着盛开的石榴花,清瑜想起和陈樾说的话,笑着开口:“你瞧这棵石榴,好像还没那边宅子那么大。”
得不到茜草的回应,清瑜惊讶回头,身后站着的却是清露而不是茜草。茜草站在数步之后,不像平日那样垂首侍立,手微微抬起好像要招呼清瑜,只是旁边是清露的丫鬟,茜草不好开口说话。
对这个妹妹,清瑜能做到的不过是敬而远之,既在这园里碰见,清瑜点一点头就想绕过她。清露却踏过一步拦在她面前:“我有话和你说。”这真是稀奇,看着历来温柔贤淑,堪称京城各家女子典范的清露此时面上露出的不悦之色,清瑜挑起眉,清露也觉得自己这样有些急迫不好,后退半步道:“我在前面等你。”
说着清露屈膝一礼就带着丫鬟走往前面小亭,清瑜可从不会认为清瑜会和自己叙姊妹情,在清露眼里,自己大概是个不识时务不懂林氏苦心的人吧。
见清瑜眉头轻皱,茜草走近她:“夫人,可以不去的。”清瑜回过神:“去,为什么不去?我没什么不可见人不能说的话。”茜草还在迟疑,清瑜已经往前走去,茜草只得跟上。
这个亭并不大,只能容得两人,桌上不知什么时候已摆好茶水点心,茜草和清露的丫鬟等在亭外,看着清露那张酷似宋桐的脸,清瑜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父亲长的没有这么俊俏,是不是当日林家也不会看上他?
清露倒了杯茶:“今日阿姊归宁,就以茶代酒祝阿姊新婚。”清瑜并没接下她手中的茶,只是看着她:“你不是和我有话说吗?”果然一点没变,清露放下茶杯,眼没有离开清瑜的脸,虽说份属姊妹,但清露觉得所有接受过的手段规矩,在面对清瑜的时候全没了效果。
用手挠一下眉间好让自己沉静下来,清露轻声道:“阿姊能去看看娘吗?她卧病已经数日,太医说她心里郁结,我想,阿姊去看看娘,娘会好一些的。”清瑜的眼从清露的脸上移开,低头瞧着桌上的东西:“不能。”
清露眼里的泪都要出来,伸手去抓清瑜的手:“为何不能?阿姊,就算娘当年嫁给爹,可自从你进到这所宅子,娘并无半分对你不尽心,阿姊,我知道你有怨,但你也要摸着心想一想,娘她并没视你为异出。”
这样的理直气壮,清瑜唇边勾起一个笑容,也只有从小生在这样人家,受着这样训导,才能把伤害别人的话讲的这样理直气壮。清瑜唇边的笑让清露心里有不好的预感,她垂下眼道:“我知道我不过是自取其辱。”
清瑜笑了:“你是你娘的女儿,为她着想正常,如同我是我娘的女儿,能护住她的只有我,所以,”清瑜的声音微微抬高:“你娘不能给我娘原配的身份,那我也不能认她为母。”清露并没惊讶,手下意识地动着茶壶:“名分,就这样要紧?虽说你以外室之女进入这所宅院,可是我娘对你如对我一样。”
“名分不要紧的话?你外祖又怎会让父亲休了我娘,让你娘以原配的身份嫁过来?清露,你从小活在这样家里,今日和我说名分要不要紧的话,你当我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乡下丫头吗?”清瑜的声音有轻微的破音,清瑜的脸色变了变,没有说话只是轻叹一声,美人的叹息总能让人心生怜惜,清瑜也没有说话,两姊妹之间依旧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清瑜才道:“你的话既已说完,那我也就走了,此后相逢,所谓姊妹情谊还是不要提的好。”清露站起身,看着清瑜跨出一步才道:“纵然我娘做错,但她已尽量弥补,不说旁的,你的吃穿用度,我娘都放在心上。”
清瑜转身瞧着清露,突然笑了:“你娘待你如珠似宝,我娘待我也同样如此,吃穿用度不过用钱就能买来,但有些东西用钱却买不来,况且我每年不过支二十两银子而已。二十两银子,清露,你一月做衣衫都不止这些。”
清露的唇扯一下,清瑜继续道:“我知道你要说那些你娘都给我备了,不过是我不肯接受她的好意,但我既不认她为母,那么这些我自然不用接受。清露,有些事,不是用银子就能抹平的,我要的,绝不是吃穿用度和你一样。”
所要的是名分,让林氏承认自己的娘才是宋桐的原配正室,而不是什么外室,可惜这样的要求林氏永远不能答应。清瑜心知肚明,清露自然也知道,她的声音很低:“其实,别家也有这样的事,他们还不是认了为母,阿姊你为何这样倔强,你可要知道,你现在嫁给姊夫,总是要和人来往的,到时旁人只会说你不识好歹,说你的闲话。”
清瑜又笑了:“那又如何?我娘生我养我,如珠似宝待我足足十三年,为我遮风避雨,甚至紧紧瞒住父亲的所为,我怎能为了不被人说闲话,和人来往便利就忘了她?这种行为,和禽兽有什么区别?”
清露垂下双手,清瑜这样回答就表明事情永无转弯余地,轻叹了一声清露瞧着清瑜离去,眼里有不明所以的光,丫鬟走了进来,见清露如此就劝道:“姑娘,瑜姑娘既不识好歹,您说的好话她也分不清楚就由她去。”
清露摇摇头,接着突然道:“今日之事可不能和娘讲,讲了她又忧心。”丫鬟点头:“奴婢自然知道,虽说姑娘您是孝顺之意,可是县君为了瑜姑娘的事已经愁了这些日子了,再告诉她您在瑜姑娘这受到的羞辱,她就更忧心。”
离开清露很远,清瑜才停下脚步,这所宅院最好以后都不要来了,茜草一直跟在她身后,见她停下来才道:“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