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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的儿子接过了卖身契后,却对着红裳跪拜了下去;他这一跪,赵俊杰的脸上便变了神色,真就被自己猜对了,此人就是要投赵府为奴了!
赵俊杰倒是不怕他的神色被人看出来:这样的事情,任谁都会有些反应的。背主的奴才不是没有,可是背主后当着原主子的面儿,立时便另投的,却绝对没有。也不对,眼下有了。
不过,老管家儿子说出来的话却让赵俊杰愣了一下:“下的有件事不太懂,想请教太太。”
红裳也不太明白老管家的儿子说此话是因为什么,不过她还是答道:“说吧。”
“请太太告知小的,现在买一个家仆需要多少银两?”
红裳和赵一鸣闻言心下都是一动,不过红裳还是神色不动的答道:“也不多,顶多也就是几十两银子。”
老管家的儿子谢过了红裳,又对赵一鸣跪拜了下去:“小的厚颜,求赵老爷暂借小的十几两银子赎身!虽然原来的主子赵少爷说不要小的银子赎身,
小的银子赎身,可是小的不能昧着良心做事,主仆名份已经没有了,当然要把银子交割清楚才对;只是小的身旁没有许多的银子,只能求赵老爷慈悲。”
好一个有算计的人!他的家中不可能没有十几两银子,怎么也能凑得出来才对。
赵一鸣和红裳原本就料想他会来投自己赵府的,还在犹豫着要不要收他:虽然是个不错的人,可是因为眼下的事情收了他,多少总是不太好。
不想老管家的儿子却想出这么一个办法:他不说卖身赵府,却求赵府暂借他赎身的银子;而后嘛他自然而然也就成了赵府的一员,却不让人指责赵府一点儿。
求去,是在要同赵俊杰断了主仆的名份,那么他再说赵俊杰的事情就不算卖主求荣;而借银一来为了同赵俊杰了断的清楚,二来也是为了找个安身之处,也中以借主人家的势,为父亲的身后清名讨个说法。
赵一鸣先扫了一眼红裳,然后看向了老太太:“还请老太太示下。”
老太太却不明白这里面的弯弯绕,只记得这人刚刚死了父亲,便 轻轻一叹:“不过是十几两银子,给了他吧,可怜见的;既然是给,也不要说什么十几两了,就给他三十两吧,也让他有些银钱给他父亲备办身后事;是个孝子啊。”
而赵一鸣刚刚只扫了一眼红裳,夫妇二人便已经交换了意见:他们想收下此人;只是老太太在场,所以赵一鸣当然要开口问老太太的意思,而不可能让红裳拿主意。
赵一鸣和红裳答应着,赵安便命人去帐房取了银子来。
老管家的儿子也没有推辞,对着老太太、赵一鸣和红裳都重重的叩了几个响头,接过了银子数出了十两后,把其余的二十两银子都放到了赵俊杰面前:“赵少爷,这是我赎身的银子,虽然不多但也不会让少爷您吃太大的亏;我以前伺侯少爷时不敢说有功,但也尽心尽力了,现在你我两清了。”只是,你欠父亲的,却还没有清!这一句话,老管家的儿子产东岸有说出口来。
不过,赵俊杰在老管家儿子的眼中,看出了他没有说出口的话:他的眼角缩了缩——此人,绝对不能留他性命;只是,要如何才能除去呢?
赵俊杰的心思转开了,也就没有再同老管家的儿子虚情假意一番
而说完话后,老管家的儿子便不再理会赵俊杰,回头对着老太太和赵一鸣叩头道:“老太太赏了小的许多银两,可是小的却无这么多的银钱相还,而且小的还有老母需要奉养,不能变卖家中的东西;但是老父一直教导小的,不能只顾自己却让别人吃亏,所以小的求府上慈悲,允小的以自身抵债
虽然,小的身价不值三十两银子,可是、可是小的一定会好好的做事,其余的银两在月例中扣除可好?只求府上慈悲”
老太太这次长长一叹看了一眼赵俊杰后道:“好,此事我就做主收了你”她实在不忍心看这么一个孝子如此苦求自己
老管家的儿子重重叩头:“小的赵忠见过老太太、老爷、太太”
赵俊杰完全没有想过,这个一直老实的有些木讷的赵忠,居然有这等心计!他看着眼前的银子,伸手握住一锭便想狠狠砸过去,最终他还是忍下了,只是握银子的手指没有了一丝血色:他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按捺住性子的
赵忠叩头见过了新的主人家,便看了看赵俊杰,他是真想把赵俊杰是所为当众说出来,不过他又一扫赵一鸣和红裳:如此精明的老爷太太,一定有他们的想未能吧?也许他们又对付赵俊杰等人的方法,自己不能乱开口免得扰了老爷的计策
只是,他也怕赵一鸣和红裳正在等他开口说话,他低头想了想后便对魏太姨娘施了一礼道:“太姨奶奶,小的有一句话已经忍了许久,以前因为主仆之谊小的不能说什么;今日小的身为赵府的人,却不得不对太姨奶奶讲明了;太姨奶奶身后的这位娘子,她常常夜深后到赵少爷的院子里去,每次总要一两个时辰才会离开。”
赵忠这完全是试探性的话,并不需要力证此事的真假;他只是为了要看赵一鸣和红裳的反应:如果听到后不闻不问,那就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否则一定会对他有所暗示的。
赵一鸣和红裳也没有想到还有此事,他们夫妇齐齐看向了香草:她同找俊杰?两人又看向了不过二十左右的赵俊杰——这不太可能吧?两个人是不是相差太大了些?
虽然找俊杰和红裳相差的年纪也不小,可是他们男大女小;而赵俊杰能看上一个比他大这么许多的女子,真实让人不敢相信。
屋里众人的惊讶更不要说了:大家还没有来得及鄙夷二人,只顾着惊讶了。
听到赵忠的话,香草一脸的惨白,而赵俊杰是一脸的通红。
虽然惊讶于这样的事情,不过赵一鸣和红裳还是悄悄的对赵忠使了一个颜色:让他暂时不要再开口。
眼下,主动的一方已经变了红裳和赵一鸣,他们现在要考虑的是:赵俊杰不是主谋,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出来让他背上黑锅好呢,还是想 个法子把他逐出府去。。。
赵一鸣看了红裳一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想到了一个地方去:让他和魏太姨娘去斗吧,就算他动不了魏太姨娘,但也能搅得魏太姨娘不得安宁吧?
而他们夫妇可以趁这个时机,好好的查一查府外到底是谁在谋算赵府,而且他们要谋算的是什么?
赵一鸣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为了报仇?但是,不管是百年前,还是十几年前,他们赵府都不算是理亏的一方啊。
不过赵一鸣一面看向赵俊杰,一面想着法子:也许,可以两全其美的,他的嘴角弯了弯,只是看上去带上了一丝狠厉,这样一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的人,如何能让他好好的,毫发无伤的就自赵府走出去呢?
赵一鸣打定主意后,给了红裳一个暗示,然后便对赵忠又点了点头:他要给赵忠出一口气,也要让赵俊杰身败名裂,却会保留他的家产——没有了名声的赵俊杰,就会变成一条疯狗,而一条有着银钱的疯狗,会做什么,那可是很值得期待的事情。
赵俊杰终于恼羞成怒,指着赵忠喝道:“你怎么可以含血喷人!我一个读书人,怎么可能做出那等苟且之事,而且那位、那位娘子什么年纪了?你平白污人清白,你、你。。。,我知道你为什么一心今日求去,原来是安了狼子野心的!父亲,你不能听他的,你听杰儿说。”
第四章 渐明
赵俊杰喝骂完,胸膛尤自在起伏不停,显然被气得不轻。
虽然他的确和香草有染,可是他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却只是恼恨他和香草的事情被赵忠揭破:做错事的人如果认为自己做错了,就会有愧疚感,那他也就不会一直错下去,不会一直害人了;只有做错事的人一直认为自己没有错,所以才会一直害人;就如赵俊杰一样,在他看来,和他做对的人就是仇人。
赵俊杰现在除了气恼之外,更加奇怪自己和香草的事情,怎么会被赵忠得知的:他常常住在铺子里,并没有在府中住过几次啊;算一算,他在府中留宿的日子加在一起,也不过是十几天而已,他怎么探到此事的呢?
香草也已经“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轻泣道:“老爷、太太,请为奴婢做主,还奴婢一个清白;不然,不然,奴婢也就没有脸活下去了!”
赵一鸣和红裳二人谁都没有说话,因为几乎应该开口的都已经开口了,但是只有魏太姨娘一直没有说话。
香草和赵俊杰的jian情,现在还不能挖的过深,要留一条活路给赵俊杰才成;至于赵俊杰提到的赵忠那所谓的野心,赵一鸣和红裳根本就不相信:不过是赵俊杰想脱罪,一来乱攀咬赵忠,二来用以混淆府中人的是非判断罢了。
如果赵一鸣和红裳接了赵俊杰或是香草的话,那么赵俊杰便会继续胡搅蛮缠下去,这种事情本就没有什么凭据,正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最后便会让府中有些人,怀疑赵忠是在含血喷人,这便不是赵一鸣和红裳想要的结果了。
所以红裳和赵一鸣在等魏太姨娘开口,只要她一说话,此事便可以迎刃而解,不必他们夫妇为此费半点心思,魏太姨娘一定要保香草的,至少目前是如此,而且魏太姨娘不会全力为香草辩解,她会担心香草万一有事,而日后会被赵一鸣和红裳捉住后,连她的名声也会受累,从而被老太爷一怒赶了出去。
魏太姨娘现在的一张脸阵红阵白,对于赵忠的话她是一点准备也没有,她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在等赵忠开口,好不容易赵忠开口了,却不单找赵俊杰的麻烦,还一样来找自己的麻烦。
虽然魏太姨娘非常恼火于香草的不知检点,不过她并不想把此事闹得人尽皆知,她原本是想把赵俊杰除掉后,然后再找一个可信并对赵府还能熟悉的人,就可以把香草也除去——香草已经不堪大用了,留着她只是祸患。
今天香草的丑事被赵忠一语道破后,魏太姨娘就感觉有些为难了,她要如何做才好呢?是力保香草的清白,还是任由老爷和太太询问他们的丑事而不理不睬,借他们的手除去香草和赵俊杰呢?
魏太姨娘稍稍权衡了一下利弊,最终还是福了下去:“老爷、太太,此事婢妾并没有听说过;而且香草也一直在我身边,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不知道这位的话是自何而来?”她只能恼恨香草给她添这么大的麻烦,而且还有可能会因为赵俊杰的事情引火烧身,可是她不能不暂保香草。
香草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魏太姨娘怕赵一鸣和红裳不会下狠手杖毙香草,那香草以后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就难说了;而且万一香草在临死时不顾一切的乱说些什么岂不是更坏事儿?
红裳点点头:“太姨娘请起,这样的事情不论真假,都同姨娘没有关系的。”
魏太姨娘没有起身,她暗暗骂了一声香草才道:“老爷、太太,眼下还是先问清楚老太爷中毒的事情为好;至于此事当然不能置之不理,但可以压后再说。”
有伤风化可不是小事儿,虽然只是奴婢的不检点但也不能小视之。
赵一鸣和红裳没有反对:他们本来要的就是这个结果。魏太姨娘起身后,扫了一眼香草,心下暗叹,要到哪里去找个心腹之人呢?不管府中的人认为此事是真是假,香草的名声已经是全毁了,她日后不方便在赵府内走动打探消息了,没有人会再愿意同她说话,交往,怕被连累了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