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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一鸣看红裳只是笑却不代他解围,他只得告饶两个女儿才放过他。
凤歌看了看凤音,忽然依在赵一鸣身旁道:“父亲,我们姐妹真得不想过早……,不舍得父母是其一,我们更加不舍得小弟小妹。”说着话,眼眶便红了。
赵一鸣和红裳都是眼睛发涩:他们哪里就舍得了?
“父亲,母亲,能不能让那个,那个薛家也搬来京中?我们姐妹不想离家太远饿,那样想见父亲一面十分的不易,而且小弟小妹长大以后,怕是已经不认识我们姐妹了。”凤音也轻轻的开了口。
两个姑娘虽然历练过,已经很敢说话了,但是这样的事情她们还是不便直接说出口,不是略过了几个字,就是模糊着乱以他语。
红裳伸手拉过来凤音:“只是来议亲,到时还要定亲,怎么也要过个一年半载的成亲呢,你们不用太过担心。”
一听到成亲等字眼,凤歌二人的脸又红了,她们还是强自开口道:“母亲,一年吧,半载太短了。”为了能留在父母身边久远一些,两个姑娘强忍羞意争取着。
红裳想了想道:“我当然同意,只是不知道你们父亲——”说着话,她对着凤歌两位姑娘一使眼色,两位顾念立时神领心会,对着赵一鸣又扑了过去。
赵一鸣这次学乖了,不等两个女儿缠上来,他便道:“一年,我知道了,一年!”
凤歌和凤音这才红着脸跑了出去:她们实在太害羞,目的达到后立时便跑到了子珉屋里去。
红裳才生孩子不久,可是已经要面临嫁女了: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对赵家的几个姑娘生出了母女亲情;她是真的舍不得凤歌和凤音远嫁,真有一种扯着心的痛。
她不要如此,她真的不舍得把女儿送到其他深宅大院去受原来没受过的苦。
红裳的沉默让赵一鸣有些不安:“怎么了,裳儿?”红裳看向赵一鸣,张嘴想说得话又咽了回去:这个男人,对于礼教可是十分维护的,同他说他也不会想法子吧?虽然是他的女儿。
“没有什么,只是想到歌儿她们要嫁人就有些伤感。”
赵一鸣认真的看着红裳,忽然说道:“裳儿,你不能什么事情都习惯自己解决,偶尔要学会,嗯,或是相信,把事情交给我来做;我是你的夫君,理应为你撑起一片天。”
赵一鸣无头无尾的话虽然把红裳说得一愣,但她到底还是被感动了;而且赵一鸣让她有些吃惊,他居然看透了她!
红裳认真的看了看赵一鸣,歪头想了想其实:说了出来也没有什么,他不同意自己就不能悄悄地做了吗?想到这里她对赵一鸣一笑:“我在想,要不要想个法子,让薛家的人同意让凤歌和凤音两个小两口在京中置办宅院田产住下。”
赵一鸣听完后,摸着下巴看着红裳好一会儿,然后展颜一笑:“就是啊,这样多好;你不说,你永远不知道我心里怎么想的,是不是?我告诉你,裳儿,我和你想的一样!我就在想,如果不违背礼法的情形下,让她们在京中留下。”
红裳听了以后脸上微红,故意不理会赵一鸣的前半句话:“两个孩子的夫婿中有人家的长子?”
听到赵一鸣说没有,红裳便知道此事大有可为了;夫妇二人笑得都有些高深莫测。
这日晚饭时分,于均来蹭饭,并带来画儿的消息。
画儿已经可以确定是落选了,不过康王妃进宫想把画儿接出去,却被魏将军夫人的堂姐拦下来:“太后原也不同意的,可是康王妃求了好久,不知道她怎么求得太后,太后居然松动了口气,虽然没有说让画儿出宫,但也没有再拦着;倒是幸亏有魏将军夫人的那位贵人姐姐,不然画儿现在已经在康王府了。”红裳闻言担心了起来:“不会是康王府要把画儿做个政治联姻吧?”
于钧的神色有些奇怪,他似乎有些犹豫:“不太可能吧?因为康王府最近没有人提亲,也没有什么人需要康王府用女儿去笼络”
赵一鸣的眉头轻轻一皱:于钧的消息应该没有错,那康王妃要接画儿出来做什么呢?就算她再不喜画儿,现在画儿已经在太后和宫里各位贵人面前正了名分,她如果想拿画儿出气,便会得一个不慈的罪名——虐女,这个名声可不好听呢
红裳几个人都不得要领,最后只得放弃再想:事情只能行一步说一步了:“魏将军夫人的堂姐,没有问题吧”
于钧笑道:“自然没有问题,不过到时候能不能用得上这位贵人还难说了,画儿这小丫头十分的机灵,居然讨到了太后的欢心——靠的就是霄儿小丫头的几手药汤”
红裳和张艺谋都恍然:原来上一次于钧匆匆来府中,他们夫妇却刚巧不在,于钧寻霄儿要了一些药汤的配方便走了;那配方原来是为了画儿来索要的
于钧摸了摸头:“到时候再说吧,也许画儿短时间出不了宫呢;赐婚的事情倒是不急了,不过到时候太后应该不会亲自指婚的”
画儿人在宫中,除了等红裳也没有其他的法子,只得继续待下去;只是宫中的事情一日多变,天知道画儿什么时候能够平平安安的出宫
为了一份仇恨,画儿牺牲如此之大,让这么多人为她牵肠挂肚,值吗?红裳心中忽然升起了这样的想法,然后心中一动,她便有些不舒服起来,急忙转开了念头
也许伤不在自己身上,所以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吧?红裳又想到,自己的伤痛也只有自己最清楚。
可是红裳经常在不经意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为了仇恨,如此不顾一切值吗?
薛家的人住进了赵府他们的田庄,可是薛老太太尤自不满,“可我们这么小的田庄,足够我们一家人嚼用么?他们赵府天天吃肉,难道想让我们在这里天天吃粗粮嘛?这也算是亲戚,这也算是安顿我们?简直就是打发叫花子嘛。?
薛老太爷一瞪她:“你以为你是谁,你也就是一个叫花子!”
薛老太太被薛老太爷一瞪,便吓得不敢再说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会落到这步田地,会是因为薛老太爷所为,她便又挺起了腰杆:“你叫什么叫,我们一家人做叫花子是谁害的?再看看你们这是什么破亲戚,我骂上两句怎么了?我不但要骂,我还要狠狠……”
薛老太爷一拍桌子:“我家的亲戚不好,那你为什么不去住你家,还要赖在这里,现在就给我滚出去!”薛老太太想起自己一家人落难后去投奔娘家人时,被人关到门外的情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而薛家二老的争吵并没有听到薛家大少的耳朵里,他正盘算着:这庄子值多少银子?如果用来翻本,手气好的话说不定极能就把原来输掉的都赢回来。
六十七章 暗涌
六十七章 暗涌
薛家老太爷在外面为乞吃了几日的苦头现在有一处安身之地,感觉十分的好;听到薛老太太的话后,便不满的把她骂了一通,然后让人把帐册拿来仔细看了起来:他想看看这个田庄的收成如何。
薛老太爷看完后,心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虽然不能大鱼大肉,可是绝对能让一家人吃饱穿暖;只要儿子们能争口气,日后薛家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的。
他看向身旁一直和他一起看帐册的大儿子,好好的教导了他一番,让他莫要再去赌,好好的读书,希望他日后考取功名后可以重振薛家。
不过薛家大少虽然点着头,可是眼睛却一直看到帐本儿上:看来足够自己赌上一些日子的。
而五爷在薛家人住进赵府所送田庄的当日便知道了此事,他摸着下巴冷哼道:“居然用赵氏的家业帮衬这么一个老东西!”他看向一旁的长随:“有了赌瘾的人很容易对付的,何况他吃了几顿饱饭后,手里又有了两个钱的时候,明白了嘛?”
那长随答应着出去了。
五爷的眼中一片冰凉:他便是劫后余生的人,所以他知道不能给仇家留下任何一份希望,就要把他们逼到绝路、死路上去!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才对。所以,薛家是死定了。
过了二十多天之后,薛家名下的那座小庄园又被五爷收到了掌中:就是自薛大少的手中赢回来的。
薛家大少把薛家最后一座避风的住处也输掉后,又羞又愧根本不敢
回家,自此后不知所终;薛老太太哭成了一个泪人,非要另外的儿子们去寻她的大儿子,可是众儿子中是冷言冷语,哪里肯有人去寻薛家大少。
薛老太太只能去求薛老太爷,却被臭骂了一顿,心下着恼便道:“不就是一个田庄嘛,赵家能给你一个,就能给你第二个,你再去找他们要来一个就是了;我们的儿子岂能是死物可比的,还不托人去寻来!”
薛老太爷被自己的老妻、长子气得一病不起;薛老太太最后受不了乞讨的日子,偷偷一个人回了娘家,求了好久才被接纳:不过却要日日领差做事,哪里有人当她是自家的姑奶奶;可是就算如此,她不久后还是被赶出了家门,重新做起了乞丐;而这个时候,薛家老太爷已经去世有几天了。
薛家的儿子、媳妇们慢慢的都散了,不知道各自去了哪里;只有长媳带着儿子还留在薛老太爷的身边,可是最终长媳也走了。
薛老太爷在生命最后的时候,托两个乞儿把在襁褓中的孙子送到了赵府的大门前:这是他们薛家唯一的骨血了,不能断了香烟后代啊。
门房的人在孩子的小被中发现了一封信呈了上去,老太爷看完后一声长叹,让人把孩子抱了进来看了看,便让人送到了金氏那里——红裳屋里的孩子已经足够多了。
金氏听说是薛家的孩子本不愿意养育,不过被红裳三劝说之下,过了一段日子,金氏倒是真心喜欢上了那个孩子;如果不是这个孩子只能姓薛。她还真想把他收到自己名下为子呢。
红裳看到金氏待薛家的小孩子也很好,便笑道:“你啊,刀子嘴豆腐心,平日里如果不是这张嘴,哪里能得罪许多的人?”
金氏不以为意:“我说的就是我当时想说的,哪里能顾得上他人心里怎么想?”她倒是活得潇洒。红裳没有再同金氏斗嘴,同她议了一会儿事情,便起身告辞了。
赵一鸣自衙门出来,上了自家的车子,半路上忽然想起红裳说过一种点心极好吃,他记得是另外一条街的老字号卖的,便命车夫拨转了马头。
点心铺还没有到,赵一鸣便发现了薛府:薛府本来就在此处,只是现如今这座宅子已经不是薛家的了;他也是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但这一眼他便奇怪的皱了皱眉头:贾府?这是哪里的人氏?
他心知薛府的败落同那人脱不了干系,不过他想那人不会就如此光明正大的住进去吧?那人就不怕万一被自己撞到?
马车并没有停下,自贾府门前走了过去;那里房门的人已经换人了;只是这府门前真是车水马龙啊,薛府最鼎盛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人造访啊。
感叹了两句,赵一鸣便自大门收回了目光,可是他却扫到了那出来接人的门房手中的灯笼,上面写着几个字:温柔乡。
他有些吃惊,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薛府和一旁的马车,他有些明悟了:薛府已经被那人转卖了?还居然卖给了青楼!
赵一鸣没有说话,任马车就这样自现在的温柔乡贾府驶过了:薛家就算是被人骗了,可那也是咎由自取——骗子可恨,可是薛家人也着实让人可恼;所以赵一鸣不会去过问薛府为什么会变成了男人
寻欢作乐的地方。
到了点心铺子,赵一鸣也没有下车,他让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