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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9 章
皇上想了想,看了看她,左右衡量后,说出:“好吧,‘婚事完全自主,不受任何人事物制约’这个恩典可以给你。但,朕有个条件。”
“条件?女儿能为您做什么?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谈不上条件啊。”冉风天真又善良的说。毕竟她在自己母皇面前树立的是:天真、任性、聪明、孝顺的女儿。
“你毕竟是我明国皇女,也不小了,不能总想着悠闲度日。”皇上说到这个,就有点气,自己的这个女儿什么都好,就是心无大志,得过且过,悠闲的很。
“是,母皇教训的是。”
“上个月,东南齐州传来奏折,说当地出现一‘鸿雁教’,有蛊惑人心之疑,朕已经让礼部李自雅大人去办理此事。下个月初三起程,你也跟去协办此事。事后,写篇心得给朕,就准你那个恩典。”其实皇上也不指望她能做什么,主要是让她去增广见闻。
“这个,好吧。时间不会很长吧?”冉风到没什么停顿的答应了。只是心想:这样的事,有大有小,希望自己遇到的是小事。
“事情什么时候了了,你什么时候跟李大人回来。”皇上略带严厉的说,真担心这小丫头中途跑回来,然后写个心得给她,毕竟她这样也算去过一次了。她知道自己的女儿很是聪明,但怎么就是不长进!?原以为她是韬光隐晦,还特意观察了一段时间,结果……恨铁不成钢啊!
“好了,恩典也给你了,起来继续吃饭吧。”皇上见她还可怜兮兮的跪着。
“女儿遵旨。”冉风起身回座位。
晚宴继续着,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众人把酒言欢,戌时后散去。
冉风回屋洗漱,换了清爽的衣服,坐在屋中看着她的礼物,中午从宝贝哪里得的画。
说真的,他的画远没有老狐狸画的好,但画的很传神!隐约中有老狐狸的神韵,难道是哪个灯笼给他的启发?还是……?回头探探他的口风,如果他有意在画上多琢磨,那她就去找老狐狸来指点指点他。
宝贝画的是四合院的葡萄藤,可能看的时间长了,所以画的很真、很细,丝丝入扣,神态捕捉的很好,像真的葡萄藤在眼前一样,用色也很大胆,用色上有老狐狸的神韵。只是,画的过于谨慎,少了随风而动的洒脱。不过,总体是幅好画。
她看看画,又看了看那灯笼,那是他送她的第一个礼物。看着看着,就又想起了他那个笑容,真的好美,好温柔。面对那样的笑容,似全身沐浴在暖阳下,没有任何欲、望产生,但却有独占那笑容的想法!是她太能适应这个世界,还是她本身就是大女子主义?
她笑了笑,管那么多做什么,随心吧。
之后又看了会书,睡去。
日子依然过着,上午冉风去工部商讨府邸之事,午饭后就到四合院报道,听琴、看舞、解答、看书,一直到在四合院用完晚饭后离开。直至拜天节当天下午,冉风带了一些竹子过来。
“寒,你去画两张宽XX长YY的画,内容你定,但画要充满整张纸,不用留天留地的。我们一起做两个灯笼,你一个我一个,拜天节礼物。”冉风微笑的对楚寒竹说。
楚小公子看了看她,点头进屋去画画,很快就画好了。一个画葡萄藤,一个画葡萄粒。
冉风开始和他一起削竹片子、烤竹子、做架子。当然了,分工合作。比如:她削竹片子,他戴着手套递竹子;她烤竹子,他戴着手套递竹片子;她做架子,他戴着手套递烤好的竹子。这样分工的理由很简单:术业有专攻。她擅长做架子,他擅长画画。糊灯笼的时候,她是抓着他的手一起糊的。最后,一对本色竹子八角灯笼完成,很是漂亮。
看着那对漂亮的灯笼,楚小公子眼里闪烁出高兴的神采,虽然没上次那么明显,只是隐隐含笑。却依然让冉风看直了眼,久久舍不得移开目光。如果上次的笑容似暖阳,那现在的则是皎月。
楚小公子左右看了看两个灯笼,拿起那个画葡萄藤的灯笼,把另一个画葡萄粒的灯笼推到了她的面前。很明显的,他要那个,给她这个。眼里还流露着肯定、就是这样、没得商量之意。弄的她摸着自己的鼻子一个劲儿的轻笑。
结果却换来楚小公子的微微一撇嘴,转身带着灯笼进了寝室,并把寝室门关闭落栓。意思很明显:送客!也不管劳动了一下午的十皇女,还没有吃饭……
每日上午冉风去工部,下午在四合院,日子依旧。这个月冉风也没外出,倒也过的清净。两人之间看似没什么变化,但却和谐的相处着,偶尔还会在楚小公子的脸上看到一些外露的东西,虽然很浅,但却足让冉风开心不已。
每隔四五日,她会和他下一下午的棋,她会指点他、会让他悔棋、会让他几子,但绝对不会特意放水让他赢。每次下完棋,楚小公子都会眼睛亮亮的,似不满、似不服、似不甘,玩着他自己的一缕发丝,说着‘铜儿,送客’517Ζ,不管不顾的自己回房,那个时候的他可爱极了。
月底某日,冉风与他乘马车出了宫,行至一个没有匾额的大宅门前。门口很大,有士兵站岗,穿梭着一些工匠,俨然一副施工重地。她二话不说的,让车妇赶车进了门,透过大开的车窗,对照着手里的图纸,讲解着:“寒,你看这就是前院,那是东跨院,那是西跨院,这是我今后的府邸,我们过去那边看看……”
“这前院,工部设计的还不错,很符合我的要求。我们去后面看看……”她们一路走走停停的,时而下车时而乘车,她对照着大量图纸一边给他解说,一边思考研究,时不时的问着他的意见。可惜楚小公子给出的意见不多,但至少不是没表示。
过了前院,又分三个独立大院落,那里刚刚动土,她们看完后又继续向内行。眼前出现了一个大大的不规则椭圆形水池,一眼看不到另一头,左右两岸到可以看尽,这基本可以称做湖!水面上有船,水中还有几片陆地。这水景是冉风最满意的地方,她把原来两府的水池给连了起来,扩大了水面,感觉自己住进了玉渊潭公园。
她们下了马车,留下车妇,绕着湖岸行走,边走边聊。
“寒,这宅子很大吧?我当时初看也惊了,母皇真大方!估计这宅子怎么着也要建个小一年。你看,这里、那边、还有那边,你喜欢那处?这几处空地是留给你挑的。你想建成什么样的寝居?要是都不喜欢就挑其他地方。”其实在拿到图纸后,她首先就备选了几处好位置,择一来建她们今后的寝居。
“我为什么选?”楚寒竹很是不解。
“你今后难道不住这里?”
“住不久,有客房。”他说。
“为什么住不久?难道你担心名声?”她继续。
“不,风帮我报仇后,我回寒绿别院。”他看着水面。
低头沉思了一下,她说:“寒真不嫁人?”见他轻点头。
她心有腹案的说:“你姥姥地下能安心?”说完这句话后,观察着他,他显得更沉默。
“我听铜儿说,你有块玉佩,是定亲的,对吗?”她见他依然沉默。
“要是你未来妻主找上你,怎么办?不嫁吗?”她依然问,却见他身体僵硬了起来。
“不,不见。”他语气有些低。
“不嫁也不见?你姥姥白疼你了,死后还为你背上坏名声。小则背上失信的恶名。大则会背上背信忘义、家教不严之名。折损了家门。”她甚是严肃,继续说着:“再说,你姥姥会给你选个好妻主,不会丢下你不管。”
见他依旧沉默的看着水面,她就继续下着圈套说:“其实作为朋友,我都给你想好了对策。”
此话一出,果然引来了楚小公子的视线。
她轻咳了一下,微笑着说:“你在我府里住着,如果有人拿玉佩找上门,且是能托付终身的妻主人选,你就嫁给她。否则,你就说是我的小侍,被我糟蹋了。我是皇女,无人能说什么。”
楚小公子看着她,最后又把视线放到了水面上,说:“对你不好。”
“错!这第一、可以让你姥姥死后不会名声受损;二、我是明国嫡皇女,今后会封王,强要一个男人对我名声无损;三、我们是朋友,我应该帮你。”她心想,成功可见,之差临门一脚。
停顿了一下:“寒,我们易地而处。比如:我落难,需你提供一处落脚之地,寒可会帮我?朋友间都希望对方好,不希望有灾祸。但如果发生祸事,就会肝胆相照、两肋插刀的相互帮助,不在乎谁付出的多少。”
楚寒竹听她说到此,只是在岸边找了处干净的位置,坐下。一言不发的看着远处,状似欣赏景色。
冉风也没说什么,只是坐到离他不远处看景。她知道他要想想。
楚寒竹静静的思考着,手里抓着身上的披风,看着地上的枯草发呆。许久之后,他轻声的说了句:“你图的是什么?!”
“朋友。”冉风看着低头他,微笑着说。
“不信。”他抬起头,与她对视。
“那你说我图你什么?”她微微严肃了起来。
“不知道。”他表情清冷,认真的看着她。
“那换个说法,你有什么值得我图谋的?你的美色?还是其他?我们相处这么久,我可是好色之人?如果是贪图你的色,我还怕你不从我吗?”她略带生气的说。心中却感叹:她家宝贝怎么这么聪明啊?但我就不信摆不平你!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什么也不说。最后,冉风眼神悠远的看着远处,说:“寒,还记得我讲的那个故事‘俞伯牙摔琴谢知音’吗?我也希望有那样的朋友。可我是皇女,很多人接近我都是有目的,没有纯粹的朋友。那样的感情,对我可能真的只是故事、只是奢望……哪怕我再如何的向往、努力……也得不到。可我却遇到了寒,本以为无欲无求的寒、不只看重我身份地位的寒、也希望有朋友的寒,可以实现我的愿望,最终成为那样的朋友,可……没想到却被你这样的误会。罢了,你不愿住就不住,我不勉强。”
“对不起。”听她如此说,寒小公子有些气短。
“没什么,我只问你最后一次,要不要住在我府里?”她依旧悠远的看着远处,只是语气中带着浓浓的伤感和失望。
“如果成不了朋友呢?”他问。
“当不当的成朋友……以后才知道,但至少我们努力过。啊……寒的意思是答应住在这里了,对吗?”她语带希望和兴奋的说,双眼亮晶晶的,冲过来抓住了他的手,激动极了,像个真正的孩子。
看她如此,楚小公子点了点头。却见她突然兴奋的抱住他,只到他眼眉高度的脑袋贴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吓了一跳,连忙要挣脱开,可试了几试,最终放弃,她抱的太紧了。他无奈的放弃,眼中流露出宠溺,还有丝丝认命。可惜谁也没发现,包括他自己。
冉风看她不再挣扎,心里大笑,双臂依然环住他的手臂和上身,心想:小样儿的,害我演了半天戏,也该让我吃点甜头、占点便宜了吧!我图谋你什么?就算你再聪慧也不会知道!我不只图你的人,我还谋你的心、你的情,全部的你!而且我要让你心甘情愿的都给我!我要我们今后恩恩爱爱的,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许久之后,她依然没有放开他的迹象,惹得楚小公子皱起了眉,冷冷的说:“放手!”
听到这冷冷的不满声音,冉风赶快放开,还低低说了声“对不起。”天知道有无歉意。
“寒,你喜欢那处做寝居?对寝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