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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若盈道:“朝中大臣反对洛华为储,并不代表就赞成立我为帝。据我所知,朝中不少元老大臣是反对母皇称帝的,只不过父后当时兵权在握,现在俞黎又手握重兵,敢怒而不敢言罢了。不少老臣,可是拥戴景王爷的世子韩颂的。”
韩若盈是俞凌的长女,在宫中的地位除了韩嘉仪、俞凌之外也是最尊,也是世人所公认的立储人选,只是含若馨听到“立我为帝“这句的时候神色微妙,忙用团扇掩面。
俞凌道:“好了,洛华的事情你们不用多虑,我自会处置的。至于睿纭国来使一事,陛下绝对举行盛大的宴会为他们送行,到时你们两个都要出席,如果来使看中哪位,提出和亲的话,我和陛下再斟酌而定。听说这次来使是为睿纭国的太子提亲的,太子妃就是未来的皇后,也不算埋没了我的女儿。”
韩若盈与韩若馨同时站起:“女儿告退。”
第十二章蠢蠢欲动
韩若盈与韩若馨离去之后,内室里顿时变得悄然无声起来,随侍的奴婢虽多,却连咳嗽声都不曾闻得。
太阳渐渐西斜,透过紫檀木的窗棱照在绣花地毯上,那光晕越发昏黄,俞凌坐在榻上闭目养神,纹丝不动。
慢慢地,一个极轻的脚步声缓缓走来,厚重柔软的地毯好似将声音完全吸了进去。
当那身影慢慢靠近卧榻的时候,俞凌的耳朵微微一动,猛然睁开眼睛,双目明亮无比。
来人顿时停住,露出一个献媚的微笑。
那人是大内总管王恬。
俞凌坐直了身子:“王总管……”
“奴才给皇后请安。”王恬打千行了一个礼。
“王总管是陛下身边的红人,照顾陛下的饮食起居,怎么有空到本宫这里来?”
“皇后说哪里的话,真是折杀奴才了。皇后位居凤座,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奴才平时只有瞻仰的份,哪里敢随意打扰。”
红衣侍女端上新茶,俞凌喝了一口,脸上露出带有深意的微笑:“王总管的意思,你今天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点了点头,王恬脸上的笑容也似有深意:“皇后英明。”
俞凌放下茶杯:“那你说吧,什么事?”
“对于洛华这个人,皇后预备怎么处置?”
王恬话音刚落,只觉俞凌的目光如电一般的射来,王恬顿时觉得脸颊热辣辣地疼,连忙将头垂下,脸上满是谦恭的神色。
俞凌收回目光,精光内敛:“洛华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本宫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
王恬笑道:“洛华如果只是一般的姑娘,怎么能够如此容易入得宫中,又受尽陛下的万千宠爱。陛下长女的身份已经使她备受注目,何况,她还是……”
王恬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抬头看看俞凌的脸色,俞凌神色如常,只是冲他点了点头,王恬才起身走到俞凌面前,在他的耳边轻轻说道:“何况,她还是天山派掌门人夜无尘的嫡传弟子。”
王恬说到这里,抬头望了望俞凌的脸色,俞凌的眉毛只是微微挑动了一下,并未动容:“天山派虽然为武林魁首,但是向来不问国事,洛华就算是夜无尘的嫡传弟子。那又如何?”
“天山派不是不想管国事,而是他们不能管吧,要知道天山派和皇家、以及俞家的千丝万缕的纠葛可是从建国之初起就……”
俞凌这时脸色才稍稍动了一下,他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下王恬,眼色颇值得玩味:“想不到王总管一个内廷总管,江湖上的事情知道的也多,想必也是胸有丘壑的人,本宫先前还真是看走眼了。”
“皇后这么说,奴才可万不敢当。奴才日日在皇帝陛下身边当差,如果不耳听思路,眼观八方的话,恐怕哪天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如果王总管就只是为了保命,这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
“王恬贱命一条,光要保住苟延残喘是没什么意思。上半辈子既然已经活到这个份上,自然想让下半辈子好过一点。”
俞凌点了点头:“王总管的意思,本宫明白了。以后有用得上总管的地方,本宫自会告知,事后,也绝对不会亏待总管。”
“那,洛华那边,是不是要……”
“先派内侍盯着就可以了,不要轻举妄动,洛华不懂宫里的规矩,迟早要闹出事的,不用多此一举。”
“是。”王恬低着头,慢慢地退下了。
见王恬走了,俞凌的贴身侍婢青荷才走上来,悄声问道:“皇后,晚膳的时间已到,是现在用还是等陛下过来。”
“现在用吧,王恬到这里跑了一趟,也没留下半分口信,想必陛下今天是不会来了。”俞黎站了起来:“还有,去查一下王恬的背景,看看他和天山派到底有何渊源。”
“是的,皇后。”
洛华进宫以后,日日被课业拘着,上午学文,下午习武,一日也不得清闲。好在韩嘉仪暂时还没用宫里的繁文碌节约束着她,日子过得还算惬意。只不过,洛华有一桩心事放在心中,迟迟未了。
一日深夜,月明星稀,洛华悄然起身,楚情就睡在外厅,洛华人影一晃,走出了初云轩的大门,楚情的眼脸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又继续沉睡。
洛华立于中庭,微风拂面,吹起她漆黑的发丝,她望着墨色的天空,久久不动。
突然,一只玄色的大鹰自空中从南向北飞过,洛华微一凝神,施展开轻功,跟着那只大鹰一路奔去。
宫墙虽高,依洛华的轻功,要翻过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轻轻一跃跳上墙头,一路随着那只大鹰,洛华来到了金陵盛都北部的墨莲山。
山上林木茂盛,风景奇绝,漫山遍野之中,隐隐有薄雾笼罩,在皎白月光之下,仿佛昼夜错乱一般。
那只雄壮的黑鹰,慢慢收敛起它的翅膀,立在了一人的肩头,那人身材修长,一身白衣,衣袂飘飘,背手不语。
洛华立在那人背后,说道:“师父,您找我?”
夜无尘转过身来,月光宛如流水一般,落在了他的脸上,原本就是素白的衣衫,此时看来,却也白不过他在月下细腻温润的肌肤,琉璃般的眼眸轻灵通透,正落在了洛华的身上。
“洛华,宫里的生活还习惯吗?”
夜无尘的声音清冽,犹如冬日的泉水一般。
洛华耸了耸肩:“还好,我本来以为会有一大堆规矩等着我,没想到至今为止,过得还算自由,就是日日上课,辛苦了一点。”
“那是你的身份特殊,你的母皇又宠着你,一般人到了宫里,早已被那一层一层的枷锁压得喘不过气来了,哪里还会感到惬意。皇帝派来教你的两个师傅,都是不世之才,你要好好和他们学学。”
“他们就算再好,也比不上父亲和师父。再说,洛华办完师父教好的差事以后,也不会一辈子留在宫中的。”
夜无尘眼睛微微眯了起来:“洛华,你真的不在乎荣华富贵?”
“不在乎。”洛华回答地很干脆。
“那么权力呢?”
“权力?”洛华有些惊讶夜无尘会这么问:“权力真的有那么好吗?母亲为了得到帝王的宝座,连父亲和我都不要了。”
“那恰恰是权力的重要性,你的父亲输在是一介平民,而皇后那个时候掌握着天下大半的兵权,你们父女俩才会被赶出家门。”
“可洛华觉得皇后的日子也未必好过。”
“他日子再不好过,也总比在兵变中被处死的冤魂好过千万倍。权力也许不能让你幸福,但是却可以关键时刻保住你最重要的东西。”
洛华抬头看着天下的明月,银白皎洁,高处不胜寒:“洛华怎么觉得恰恰相反呢,倒是有无数人为了保住权力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
“福兮祸之所负,祸兮福之所倚,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师父,您今天找洛华来,就是为了说这个吗?”
夜无尘微微一笑,风姿清远高华:“只是稍加提醒一下我的爱徒,宫里的生存之道而已。洛华,你的出生特殊,你想要远离权力,那是不可能的。为师说这番话,只是让你明白,权力是把双刃剑,你想要不让它伤着你,你就要拥有掌握它的能力。这一点,有时候比文韬武略更重要。”
“师父的话,洛华记住了,只是……”
“你的母皇招你进宫,无疑是不想外戚专权,俞家一人在朝中独大,你无论进宫与否,生命都会受到威胁,反倒是在宫里,你可能更安全一点。皇后主掌后宫,你如果在宫里出事,他无法向皇帝交差,也给了皇帝废后的口实。如果你在宫外,事情就好办多了。”
洛华摇摇头,面色坚定:“洛华不惧危险,只要父亲平安就可以了。”
“你是皇帝的长女,你以入宫,焦点自然集中在你身上,暂时你的父亲是不会有事的。你若再不放心,为师自会派天山派的弟子去保护他。”
洛华的眼神突然变得狠辣起来:“此事不用劳烦师父了,父亲一生为人,清白廉明,洁身自好,与世无争,如果这样还要遭人暗算的话,我洛华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一定百倍让他偿还。”
“为师让你找的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洛华与那人见过两次面,看面相不觉得他是大奸大恶之人。师父确定师门的秘笈就藏在他的身上?”
夜无尘微笑着,清冷的目光好似暖和了起来:“傻丫头,大奸大恶之人就一定会在面上写着我是坏人吗?”
“观其言,视其行,总能猜到七八分。再说,他若是大奸大恶之人,母皇也放心留他在身边?”
“帝王用人之术,向来唯才是举。他只要对皇帝衷心耿耿,皇帝自然有用他的地方。”
“师父请放心,既然是师父吩咐的,洛华自然会办到。流云舞是师门绝学,自是不能落到外人的身上。”
“那人身上除了流云舞以外,应该还会有另外一个秘密。你也不用着急,照如今看来,皇帝不会这么快让你出宫的,要是以后你被册封公主,获赐封地,成为一方之主,到那时候,再逍遥自在也不迟。”
洛华笑颜生动:“师父说的轻松,若真有那么一天,洛华才真是成了皇后的眼中钉,他能容得下我?”
“只要你羽翼渐丰,立根尚稳,他就算容不下,也是无可奈何。何况,你的身后还有为师和天山派。”
洛华心中思索,只觉千丝万缕,都拼命将她拉往权力的漩涡。好似以前冬日在冰河漩涡中练功一般,周身百骸都受力牵引,身不由己,只有领略“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的境界,才能突破险境。
夜无尘见洛华蹙眉思索,似是有些领略了方才话中的深意,不觉有些宽慰:“时候不早了,洛华,你先回去吧。你出宫不易,为师以后不会轻易找你了。”
第十三章雌豹媚娘
洛华回到初云轩中,还在细细回味夜无尘刚才说的话,看来她的皇宫之行,绝没有当时设想的那么简单。
洛华踏进自己的卧室,却看见楚情正站在自己的床头,与之对视,清亮的眼眸如水一般,有着洞察世事的了然。
洛华没有理她,径直坐到了床上,只是问道:“楚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
“洛华姑娘,您刚才到哪里去了?”
“我到哪里去你没有必要知道,母皇让你待在我身边,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不是为了查问我的行踪的。”
“楚情若不知道姑娘的行踪,怎么保护姑娘的安全?”
“我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有些事你不适合知道,不必追根问底。”
“姑娘。”楚情突然半跪在洛华的面前,脸色十分郑重:“陛下让我保护姑娘,我就必须尽忠职守,姑娘若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