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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楚情突然半跪在洛华的面前,脸色十分郑重:“陛下让我保护姑娘,我就必须尽忠职守,姑娘若是有半点闪失,楚情死无葬身之地。”
见楚情竟然这么认真,洛华蹙了蹙好看的秀眉:“你这么说,是为了我母亲,还是为了我?”
“一样,楚情就是不能让人伤害了姑娘。”
洛华一把将楚情拉了起来:“好了,你先起来。要留在我身边就要守我的规矩,不要干涉我的私事,别老是拿母皇的名义来吓唬我,陛下就是在场我也照样敢这么说。”
“洛华姑娘,宫里不比外面,私自出宫有违宫禁,是要受罚的。皇后执掌后宫,想要捉住姑娘的把柄,真是易如反掌。”
楚情看洛华脾气甚倔,硬的不吃,只好软言相劝。
“皇后如果有意想害我,不会计较这些小事,怎么也得找个比较重的罪名吧。”
“私自出宫罪名可大可小,都是在皇后的一念之间。”
“那就让他把事情弄大吧,反正迟早要有这么一天。”洛华淡淡地说。
“洛华姑娘……”
“楚情,你信不过我吗?”
“楚情不敢。”
“那就不必多言了,你要说的我都知道。我以后出去不会瞒你,但你要对其他人守口如瓶,明白吗。”
“楚情明白了。”
“好了,我困了。你也去睡吧。”
“是,楚情告退。”
第二日,洛华在俞黎这练完功以后,正一人在初云轩的庭中练剑。树梨花堆积,不知是微风还是剑锋,梨花的花瓣如雪片般的挥洒下来,但是洛华的周身三尺之内,却没有片叶可以沾身。
楚情立在廊上,呆呆看着洛华舞剑,梨花如云,肤白似雪,翠衣黄裙,双鬓鸦雏,眉如远山,眼似秋水,剑法灵动飘逸,宛如仙子,不觉有些痴了。
洛华剑练到一半,抬头一望,却见一只黑色的大鹰呼啸而过,心里略吃一惊:“难道,师父这会有事找我?”
洛华收了剑,准备跟上去,楚情从廊下跑出来叫道:“洛华姑娘……”
“楚情,我有急事出去一下,宫里如果有事,就拜托你照应一下。”洛华将一件东西塞进楚情的手里,就追着大鹰奔去。
楚情低头一看,见手掌中一只精致莹润的玉笛,不禁微微苦笑。
洛华追着那只黑鹰向墨莲山奔去,却听见耳后隐隐传来追逐的声音,她从小耳聪目明,跟踪的人显然是一个功力颇为深厚的高手,再看看前面的黑鹰,仔细辨别,与夜无尘养的黑珍珠似有细微区别,难道这是一个圈套。
洛华想到此处,突然停下脚步,后面跟踪的人显然措手不及,暴露了行踪,洛华玉手一扬,一根冰魄银针从袖口飞了出去,正好打中那人腿上的环跳穴,那人闷哼一声,只好躲到一棵茂密的大树背后。
那冰魄银针带寒阴之毒,中者内息立时紊乱,没有一时半刻是无法理顺的,那人又怕洛华发现行踪,躲在树后大气不敢多喘一下。
“想骗我去和师父会面吗?没这么容易,今日天气不错,就到金陵城里去逛逛吧。”
洛华掉转了方向,直往金陵城内奔去,在一棵大树前面还故意顿了一下脚步,大树的叶子晃了一晃,悉悉簌簌的,洛华微笑了一下,不再理睬。
金陵城里繁华热闹,特别是广延道,一直人流熙熙攘攘,今日却空出一大块地方来,似是故意在躲避一个人,洛华觉得希罕,不禁拨开人群想看一个究竟,临了看到,不禁会心莞尔一笑。
空地的正中站着一个俊朗无匹的少年,只有十八九岁的模样,双眉朗朗,双目清澈中带着张扬,身材如同四月的柳条,修长亭亭,似有充满韧劲,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薄绸长衫,圆领通身的样式,衣料没有提纹暗花,在日光下却似泛有盈盈的水光,宝蓝三镶白玉腰带,发上束着双龙抢珠金抹额,好一个风度翩翩的佳公子。
这位公子边上,款步走着一只敏捷的黑豹,黑如墨漆,皮色油光水滑,身形修长,体型精秀,双目如同翡翠一般,炯炯幽深,令人不敢逼视。
一位少年英俊的公子,一只矫捷优雅的黑豹,在金陵城最繁华的大道上昂首阔步地走着,简直是一道美妙的奇景,路人虽然称奇,奈何畏惧黑豹的敏捷凶猛,也不敢太多靠近。
元翔抬头一望,一座精致的酒楼就在面前,碧瓦红墙,粉色桃花掩映,好一出清雅幽静之所,匾额上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仙人醉”
“仙人醉,好名字。”元翔点头叹道,伸手拍了拍那只黑豹的头顶:“媚娘,就是这啦,你满意吗?”
黑豹张口打了一个哈欠,算是表示满意的意思。
元翔刚刚走到半路,掌柜连忙冲下来,将元翔拦在了楼梯正中:“这位客官,这位客官,我们这个酒楼不招待野兽……”
掌柜看了黑豹一眼,双腿一打颤,声音也颤了。
元翔微笑着说:“媚娘是我的朋友,你怎么说是野兽?”
“媚……媚娘……”这么一头凶猛的黑豹竟然有这个一个妩媚的名字,掌柜的双眼都直了:“客官,我们真的招待不起,您看,楼上都是客人,你和您的朋友一上去,岂不是要吓到别人。”
“不会的,媚娘性子很温和,轻易不会伤人,除非有哪个不要命的想要调戏她,那是自己找死。”元翔抬手指指仙人醉楼屋檐上爬的黑猫:“你看,媚娘其实和那个猫一样,都是同一类的,就是个子大了点。”
“客官,客官……您这……您这不是为难人吗?”掌柜苦着一张脸,左右为难,黑豹见他一脸苦相,就张嘴稍稍露出了点白牙,掌柜的双腿抖得越发厉害。
元翔拿出一锭金子塞在了掌柜的怀里:“掌柜的,这店今天我包了,也不必将楼上的客人请走,只要让我们上去就行了。”
掌柜掂了掂手中的金子,足有五十两之多,那可是一笔不小的买卖,掌柜狠一狠心,豁出去了,但是嘴里还忙不迭地嘱咐:“客官,那您快请吧,不过您可看着您的朋友,就是有哪个不知死活的前来调戏,也要看开些,需知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哈哈……”元翔忍不住大笑出声:“南朝人真有意思。”
元翔与黑豹一踏上酒楼,酒楼里片刻寂静无声,那黑豹也不管别人诧异地目光,瞅准靠湖的一个空座就靠了上去,将头靠在栏边,悠闲地欣赏起春日的风景来,元翔坐在了它的旁边,店了一壶水酒,几样小菜。
楼上众人起先颇为吃惊,待看到那只黑豹安静悠闲,旁若无人,倒也渐渐收起害怕之心,只是纷纷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元翔独自在楼上饮酒,恍若未闻,只是时不时喂给黑豹一些牛肉。
一个清丽秀雅的少女踏上酒楼,一身柳绿春衫,嫩黄长裙,头上梳着双鬟髻,插着一根珍珠发簪,娉娉袅袅,正是豆蔻梢头的大好年华,容色如画,明艳照人,正是洛华。
掌柜连忙笑着迎了上去:“这位姑娘,真个不巧了,今儿没座了。”
洛华指了指湖边那个座位:“那边不是还空着吗?”
掌柜回头一看,大吃一惊:“姑娘,你不怕那只畜生?”
洛华脸上似笑非笑:“畜生长,畜生短的,你就不怕它生气呀?”
“姑娘,姑娘,你要坐也可以,但是千万不要调戏那只母豹子,把它惹毛了可不好。”
洛华笑道:“我为什么要调戏那只母的,如果要调戏,也要调戏那只公的。”
洛华只是随口开了一句玩笑,声音甚轻,却不知怎得被元翔听到了,他转头一看,两道清凉的目光如同秋日的泉水一般,上下打量着洛华:“这位姑娘,过来坐吧。”
洛华绕过掌柜,坐到了元翔的对面,黑豹察觉身边有人,不觉探过头去嗅洛华的气味,洛华伸手在它的头顶抚摸,触手宛如最高级的丝缎,不由地赞道:“好漂亮的家伙。”
“你不怕它吗?”元翔看着洛华秀美的面容,暗暗称奇。
“不怕,猛兽只有在饥恶和受惊的时候才会攻击他人,与人相比,和他们相处安全多了。”
洛华又挠挠黑豹的脖子,黑豹受用地仰着头。
“姑娘从小生活在山林中吧?”元翔问道。
“嗯,我在林中也有许多好友。”洛华点点头:“这只黑豹叫什么名字?”
“媚娘,我起的。”
听了这个妩媚的名字,洛华不禁哑然失笑:“好名字,想必媚娘的四肢下定有不少倾慕之徒。”
“当然,但是媚娘从小就眼光甚高,除了我以外,她谁也看不上。”元翔笑着举起酒壶:“姑娘,我们一见如故,一起喝杯酒吧。”
洛华刚要举杯,却听见酒楼的另一角传来一声哀恳:“这位公子,请不要为难奴婢,奴婢是卖艺不卖身的。”
第十四章弱水三千
洛华回过头去,却看见何太师的二公子又在酒楼里面调戏一个卖唱的姑娘,不禁摇头微微叹息: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个败家子,怎么如此不受教训。
洛华刚要过去,元翔却先她一步起身,黑豹摇了摇尾巴,跳下来尾随其后。
“这位公子,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未免不妥吧。”
元翔双手背在身后,清亮的目光微带鄙睨。
何钧容吃了一惊,上下打量着元翔,见他相貌挺秀,气宇不凡,却也不敢小觑,只是问:“你是何人,也敢管本公子的闲事?”
元翔没有理他,只是对那名卖唱的女子温言道:“姑娘,你先走吧,这里有我。”
那名女子双目盈盈垂泪,面带感激之情,轻轻一福,就往旁边闪开。
何钧容见那姑娘走了,心里一急,就要上前拉扯,元翔使了一个眼色,黑豹会意,弓起背来,就要扑上。
正在这紧要关头,元翔只觉眼前身影一晃,洛华已经挡在了何钧容的面前,脆生生地喝道:“媚娘,不可!”
黑豹见是洛华挡在面前,吼了一声,却没有动身。
何钧容听到这个似曾熟悉的声音,惊得非同小可,洛华慢慢转过头来,面如朝霞,眼似明星:“何公子,别来无恙,三个月的牢饭还吃得惯吗?”
“你……你……”何钧容指着洛华,一时说不出话来,前三个月的深陷囹圄个中情景尚历历在目,今时今日,何钧容当然已经知道了洛华的真实身份,一时不觉进退两难。
“想必何公子也知道洛华是什么人了,今日之事,洛华要是有心捅出去,只怕何公子三年之内都别想从牢里出来。”
何钧容知道洛华并非开玩笑,一时闷声不响,不敢出声。
“还不给我快滚。”洛华柳眉一竖,下了逐客令。
“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会找你算账的。”何钧容撂下一句狠话,匆匆走下楼梯。
元翔默不作声地看着这一切,等何钧容走了以后,才冷冷地问道:“刚才为什么阻止我?”
洛华毫不在乎地拍拍衣服,坐到原来的位子上:“你又不是官差,媚娘也不是衙役,那个何钧容不是一般人,你如果在这里伤了他,不到半个时辰,九门提督就会派人来抓你,到时候有理也变成没理。”
元翔依旧坐到了洛华的对面,笑着说:“媚娘不会伤了他的,只要媚娘骑到他身上舔舔他的脖子,保证他马上吓得魂飞魄散。”
“这可了不得,声名狼藉的登徒子竟然有一天让一只母豹占了便宜,要是他的家人硬是不依,非要媚娘娶他,那可如何是好?”洛华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倒是,媚娘这样倾国倾城的貌,怎么可以便宜了那小子。”元翔连忙装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