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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情连忙对洛见飞磕头拜谢:“谢谢这位恩人,楚情愿意终生为奴为婢,伺候大人。”
洛见飞淡淡一笑:“山野之人,一向懒散惯了,哪里需要人伺候。这里还有一些碎银,你葬了父亲以后好生安顿自己,以后找个好人家嫁了吧。”
洛见飞的声音清朗好听,悠悠在耳,楚情不由地抬起头来,看见面前一位清雅俊朗的男子,青衫方巾,气度高华。
原来,他就是陛下原来的丈夫,如此上上的品貌,倒也堪配陛下。也难怪陛下现在还对他念念不忘,千方百计想将他留在身边。
楚情又低下头说:“楚情受了先生大恩,不管怎么样,都要报答的。”
正在这是,街上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马蹄声,一匹赤色骏马呼啸而过,周围的百姓纷纷让路。
一声甚为嚣张的话语传来:“到底是哪个美人要卖身葬父呀,站出来让本公子瞧瞧。”
旁边一个蓝衣小厮扶住马头,一连献媚的样子,狗腿得不得了:“少爷,就是那个穿白衣服的姑娘,怎么样,够俊吧。就算了依虹楼的花魁,比起这个来,也要逊色三分了。”
赤色骏马上的公子,一身锦衣貂裘,少年得意,正是何太师的宝贝次子,所谓强抢民女的惯犯何钧容。
楚情低着头,眼里闪过一丝精光,嘴边扬起一丝浅笑:“何钧容呀何钧容,你平时为非作歹,仗着家世胡作非为。这次却要栽在我的手里,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陛下这次要拿你,我看到时候谁来帮你作主?”
楚情慢慢地抬起头来,白皙的容长脸面,目含泪水,如花树堆雪,如梨花带雨,楚楚动人。
何钧容一看,顿时三魂丢了大半,七魄去了七分,感觉腹中有一团小火,慢慢地烧将起来,直烧得他口干舌燥。
何钧容骑在马上,微微俯下身子,用扇骨抵着楚情光洁的下颌,居高临下,傲然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楚情。”楚情的声音是男声,此时酥酥哑哑的,在何钧容听来,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楚情,楚晴……真是好名字。”何钧容从锦衣里掏出一锭黄金,沉甸甸的,足足有五两之多。
“拿着吧,既然你卖身葬父,那么你以后就是本公子的人了。”
何钧容拿出黄金以后,朝小厮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厮过来强拉着楚情:“莫要哭哭啼啼地了,让我家公子看上,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有的是吃香的喝辣的日子等着你,乖乖地跟我回去吧。”
“放开我。”楚情的声音甚是抗拒,但是他身子单薄,已经被小厮不由自主地拎了起来,楚情那求救的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瞄到了洛华那边。
“这位姑娘不原意,你们没有听到她的话吗?”脆生生的声音打断了小厮众目睽睽之下“强抢民女”的行径,一眨眼的功夫,那小厮只觉手中一空,楚情已经藏到了洛华的身后。
洛华的突然出手大出何均容的意料,他后退一步,上下打量着洛华,削肩柳腰,雪肤花貌,如果说楚情像是碧波水仙,洛华就像月下海棠,不仅明艳过人,还多了一份贵气。
何钧容上下打量着洛华,颇为满意地点点头:“这位姑娘,看你也颇有几分姿色,怎么样,愿意和本公子回府吗?”
洛华皱起了眉头,对于何钧容这种见一个爱一个,强取豪夺的行径十分不齿,一时却也懒得理会他:“我爹已经给了这位姑娘葬父的钱,你莫要再纠缠不休了。”
何钧容转眼看了洛见飞一眼,冷笑一声:“怎么,胆子不小呀,敢跟本公子抢人吗?”
洛华笑道:“谁要和你抢,就你这副蛤蟆样,有人看上你才叫奇怪呢。”
其实就相貌来说,何钧容还算五官端正,只不过平时骄奢淫逸,少了几分清雅书卷之气,又被家人宠惯了,盛气凌人,又失了端庄稳重之气,相貌再正,未免也落了下乘。但是平时何钧容周边的人,哪个不是夸他潘安在世,如今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骂他是癞蛤蟆,这叫他脸上怎么过得去。
何钧容坐在马上,居高临下,挥起马鞭就朝洛华的身上挥去,洛华轻轻巧巧地抓住鞭子末端,稍一用力,何钧容的马鞭已经脱手而出,洛华手挥鞭子,那鞭子如同灵蛇一般,瞬间就缠上了何钧容的手臂,就要将他扯下马来。
何钧容的手臂被鞭子缠住,身子已经不稳,他如果顺势下马,倒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可他偏偏要奋力抵抗,却哪里抵得过洛华的巧力,洛华发力一拉,何钧容重重从马上摔下来不算,手上还被拉出两道不算浅的血痕。
“公子!“旁边的蓝衣小厮连忙将何钧容扶了起来,看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洛华轻哼了一声把马鞭仍到了地上:“花拳绣腿,也敢拿出来显。”
“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你知道我家公子是谁吗?”
洛华眨了眨眼睛,一脸天真地问道:“本朝太子殿下?”
众所周知,新帝登基,膝下只有两个女儿,而且还未立太子,洛华这么说,显然是故意嘲讽何钧容。
果然,四周传来非常不厚道的讪笑声,四周人指指点点,接着看热闹的。
“小丫头,你等着。本公子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王法。”
何钧容翻身上马,恨恨离去。周围一干众人见没有热闹好看,也都渐渐散了。
洛华扶住楚情,笑着问他:“楚姑娘,你没事吧?”
楚情微笑着摇摇头:“多谢姑娘关心,我没事。”
一个好心的老人走上来劝道:“唉,我说你这个姑娘,行事太鲁莽了。被你打走的那位公子,乃是金陵一霸。他的父亲何太师是九门提督的授业恩师,你们现在把他的小儿子打成这样,大麻烦还在后面呢。”
洛华毫无所谓:“是他先仗势欺人的,怎么好意思恶人先告状?”
老人叹了口气,摇着脑袋走了:“唉,少年气盛,少年气盛呀。”
洛见飞沉吟了一会,说道:“那位老伯说的有道理。这位姑娘,你父亲的遗体在哪里。”
“哦,在悦来客栈里面。”
“我们先去那里,料理好你的父亲,然后再从长计议吧。”
第五章御前审案
楚情低下头,漆黑的眼中精光一闪,客栈固然没有他父亲的尸首,就此前去肯定要穿帮。但是就他的判断,洛华打伤何钧容在先,不等他们走到客栈,九门提督就会跑来捉人,这样一来,就可以糊弄过去。
洛见飞看楚情脸色稍稍有变,也只是默默地等待他的回答,洛华却在旁边按耐不住:“那我们还等什么,快走吧。”
一行人刚刚走到悦来客栈的门口,就涌出一群官兵,足足有几十人之多,将洛见飞、洛华、楚情三人团团围住,明晃晃的火把罩在面无表情的官兵脸上,在夜色中更添了一分肃杀之气。
楚情左右一顾,看见有几个官兵目光湛湛,太阳穴微微鼓起,不但是会家子,而且是个中高手,不禁暗自感叹:“何家小公子好大的面子,九门提督竟然拿出捉拿汪洋大盗的阵势来捉拿洛家父女二人,可能是何家太师亲自向陈大人施压了。”
洛华一看,首先挡在了楚情的前面:“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一名黑衣男子越众而出,想来是位阶颇高:“在下金陵捕快追风,何家小公子何钧容今日在集市中被人打伤,想必就是姑娘所为吧。”
洛华下巴微微抬高:“是我打的,怎么样。他强抢民女在先,出手伤人在后,我只不过是随便教训他一下。”
追风微微眯起眼睛:“这么说,姑娘是承认了。”随后一挥手:“给我拿下。”
楚情从洛华身后走了出来:“此事皆由楚情而起,不关洛家父女的事,望大人明察。”
“殴打朝廷命官的么子,为王法不容,岂可这么便宜就说算了。再说……”追风的眼光从洛见飞、洛华、楚情面容上慢慢扫过,冷笑一声:“你们互相勾结,骗人钱财,又怎么能逃过九门提督大人的法眼。”
洛华活了十八年,总算知道“颠倒黑白,信口雌黄”是什么意思了,又好气又好笑之余,不由问道:“九门提督怎么可以不问青红皂白,就这样将我们定罪,不管怎么样,也要听听我们的说辞。”
“既然如此,姑娘就请随我到九门提督去说个清楚吧。”
追风把洛见飞父女和楚情带到了九门提督府的大堂上,见何钧容正坐在上座上,冲他们微微冷笑。
洛华看了他一眼,轻哼了一声,傲然地转过脸去,后悔当时没有下重手打得他满地找牙,致使他现在还有力气这么嚣张。
九门提督陈源面白微须,相貌倒也堂堂,他的目光先从洛见飞、楚情脸上缓缓扫过,最后落在了洛华身上。
“大胆,平头百姓,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洛见飞上前一步,微微一揖:“本朝历法,进士及第之人,遇见二品以下官员,皆可免跪。”
陈源见洛见飞相貌清俊,气度不凡,倒也有些侧目:“看你的人品,倒也不似凡俗,既然你是进士及第,怎么没有混得一官半职?”
洛见飞微微笑道:“草民心思愚钝,不会见风使舵,也不会溜须拍马,更不会结党营私,当然混不出什么明堂来。”
洛见飞的讽刺之言,让陈源的面色微微一正,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即使不能在堂为官,也不能落草为寇。”
陈源指着楚情:“这位姑娘,以卖身葬父之名,实际诈骗钱财,伙同你们父女俩,欺骗何公子的钱财,欺骗不成,就出手伤人,打伤了何公子。”
听了此番言论,洛华不怒反笑:“这就是九门提督的神机妙断吗?天子城门脚下,你还真是一手遮天呀。”
“怎么,不相信吗?”陈源叫道:“来呀,给本官大刑伺候,我就不相信不能撬开你的嘴。”
衙役给楚情上的是夹棍,修长的食指叉在夹棍里面,不久以后就青紫斑斑,不过楚情甚是硬气,虽然指尖剧痛,却也不怎么吱声。
洛华看在这里,却已忍受不住,就要上前动手,被洛见飞一把抓住:“洛华,不要轻举妄动。你没有看到,他们是故意的,你只要一出手,就是坐实了袭官的罪名。到时候,就是罪名确凿了。”
“那怎么办,就看着楚情姑娘受苦吗?”
洛见飞看着洛华,清澈的眼中显出一丝意味深长:“洛华,现在的你,还没有能力能够帮到她。你虽然有一身武功,却也只能独善其身而已。对于其他人的生死,你是无可奈何的。”
“啊……”这时,楚情已经呻吟出声,手指上血迹斑斑,想是实在疼的利害了。
“怎么样,你招不招?”陈源问道。
楚情的眼神依然倔强:“楚情没有说谎。洛华姑娘说的对,天子脚下,陈大人还是好自为之。”
陈源冷笑一声:“好大胆,还敢教训本官。来人,给本官杖打四十大板,看你到时候还嘴硬。”
正在这时,追风走了进来,跑到陈源耳边低语:“大人,大内总管王公公来了,说有要事要见您。”
陈源皱起眉头:“王公公?现在?”
“是,还带着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
当陈源赶到九门提督府正门口的时候,看见大内总管王恬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随意地朝他拱拱手:“陈大人,这么晚,打扰了。”
陈源连忙回礼:“王公公,您这是……”
“有人想要见你。”王恬说道这里,退开一步,身后转出一个身材颀长的美妇人来。
一身深紫色的缎子长裙,胸前的牡丹绣花如同怒火般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