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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皇后是舍不得自己以前的贴身侍卫劳碌?”
“哪有,本宫也只是随口说说,陛下说是谁,就是谁吧。”
三日以后,乾卿殿前,彩灯飞舞,觥筹交错,君臣同欢,其乐融融。
楚情领着六十四位内廷侍卫在御前表演剑舞,一身赤红甲胄,红巾包头,连额前的黥字,也给他增添了几分英气。六十五柄长剑飘若惊鸿,矫如游龙,舞出完完全全的阳刚之气。
元清和洛华坐在上方,看得赏心悦目,元清举着一杯御酒说道:“皇后,朕看楚情并非寻常的人才,他又是你信任的人,让他待在宫内做一个侍卫总管,是不是有些屈才了?”
洛华的手一抖,杯中的美酒顿时溅出几滴来,她不动声色地用袖口掩住,心中却是一阵打鼓,看样子,楚情无法再继续留在她的身边了。
第六十七章有所不容
做了一年多的夫妻,洛华深知元清的性格,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如今元清想要楚情离开她的身边,她如果不答应,日后楚情在宫里,日子必定十分难熬。与其让他在自己的身边这么熬着,不如让他到宫外历练历练,到时候功成名就,于她也有一个臂助。
但是,当日她向元清讨了楚情出来,元清并未有什么不悦,怎么如今,突然就容不下他了。
洛华稍稍呷了一口御酒,微甜而涩的味道滑入她的咽喉,使她此时的心情也变得酸涩起来:“陛下,楚情是本宫从南朝带过来的人,如今陛下想将她遣出宫去,是不是以此表示对本宫有什么不满?”
“呵呵,皇后想到哪里去了。”元清轻轻用力一拉,洛华的半个身子落入他的怀中,云鬓微乱,头上的含珠凤钗微微摇曳,晃得花枝乱颤,元清贴着洛华的耳垂道:“朕现在心中只有皇后一人,对皇后唯恐待之不周,爱之不切,怎么还会有什么不满呢?”
“那陛下这次是什么意思?”洛华问道。
元清看着台前侍卫舞剑的刀光剑影,双瞳渐渐变得幽深:“皇后,你说,为君御下之道,应是怎样?”
洛华沉吟了一会,回答:“应是平衡各方势力,不让一方独占鳌头,这才是上策。”
“不错,母后当年在世时,王家的势力如日中天,宗室王族的势力反而不显。后来母后去了,王家衰落,父皇重用宗室王族和柳家。如今,朕刚刚掌权,自然要先削弱柳家的权柄。”
“但是,陛下又不想让外戚有太大的权力,对吗?”洛华轻轻道。
元清用修长的手指非常温柔地整理洛华的鬓角:“皇后说的没错,历来外戚专权,并非社稷之福。朕虽然通过王家得天下,但是并不一定非要靠着王家治天下。”
“但是如今我朝大多兵马掌握在王普的手里,陛下不太放心,是吗?”
“呵呵,皇后真是聪明过人,以后可以在朕的身边做一个枕边宰相。”元清轻轻吻着洛华的鬓角。
“陛下,大庭广众之下不要这样。”洛华有些害羞,轻轻推开元清,用手整了整已经稍乱的衣襟。
“皇后害羞了,不要紧,朕今晚就留在同心殿不走了。皇后可要有思想准备……”
元清清冷的声音低哑的时候特别性感,惹得洛华脸都红了,她觉得元清真是厉害,几句话一说,就把她原来要兴师问罪的本意冲的一干二净。
“陛下,您要楚情出宫,是为了让他带兵,好分王家一部分的兵权?”
“没错。”
“陛下,楚情是本宫的人,陛下这么安排,以后就不会担心吗?”
“皇后不是朕的人吗,朕担心什么?”
“陛下既然这么说,本宫只好从命了。”
元清笑着摸摸洛华的脸:“皇后这么说,好似十分勉强呀。”
“楚情也走了,本宫在宫里越发孤单了。”
“皇后如果愿意,可以要了朕的恪蓝去?”元清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洛华连连摇手:“陛下,您饶了我吧。您的这个大总管,本宫可是要不起。”
元清呷了一口酒,微微一笑,也没有说别的,此时楚情领着各侍卫舞剑已毕,一时罢如江海凝青光,四周不禁掌声雷动。
“皇后,这件事,你亲自去和楚侍卫说吧,朕如果硬是下旨安排,怕他心中会有怨言。”
“陛下说哪里的话,这么冤枉楚侍卫。”洛华一句话顶了回去,心里却有些黯然:我亲自去说,楚情心中就没有怨言了吗?
元清微微一笑,转了个话题:“皇后,睿纭国冬日多雪,且在未完全融尽以前冰雪掺杂,以后皇后游御花园要小心一些,莫要滑倒了。皇后若是不小心摔伤,朕不知道会有多心疼。”
洛华缓缓将手中明黄瓷的雕花杯放了下来,半天不发一言:说到最后,还是为了那件事,难道宫中的耳目,竟用到本宫的头上来了?
第二日,洛华在同心殿的正厅召见楚情,他一身领侍卫内大臣的深绯便装,半跪在洛华的面前。
洛华轻轻抚摸着楚情额上的“私”字,那个“私”字就是“徇私不公”的意思,楚情为了她情愿肝脑涂地的证明。
“还疼吗,如今?”洛华轻轻地问道。
楚情笑了一笑,黑色的眼眸如月般明亮,唇边的沟纹浅淡温柔:“早就不疼了。我现在要感谢皇后俞凌,这个字,不是刻在臣的额上,而是刻在臣的心里。时时刻刻提醒臣,为了娘娘,臣可以赴汤蹈火。”
洛华把手放下,轻轻叹了口气:“本宫不想你为我如此受累……”
“为娘娘尽忠,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有什么受累的?”
洛华的喉头一紧,有话好似在喉中噎着,但是此时却不得不吐出,非常难受。
“楚情,本宫有件事要对你说。”
“娘娘尽请吩咐。”
“本宫要你出宫去,领兵打仗,建立功勋,到时候功成名就,红袍裘马,载誉而归。”
楚情楞了一愣,眼中的光芒好似黯淡了一下:“这真是皇后的意思?”
“这是陛下的意思,他想让你出宫,一番历练以后分一分王家的兵权。他是皇帝,他既然向本宫提了这个要求,本宫根本无法回避。”
“娘娘您……”
洛华爱怜地摸了摸楚情的鬓角,眼光却好似看着一个幼弟:“你走吧,宫里说穿了也就一亩三分地,能有多少事,天天拘的人难受。你走了以后,正好展才,不用担心我。”
“娘娘……”楚情的美目之中已经含有泪水,十分的不甘与不舍:“这次的事,陛下他真是出于公心吗,还是有其他什么原因?”
洛华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陛下好似知道前日本宫在雨露湖的边上差点踏雪跌倒,掉入湖中……他昨日还提醒本宫以后游园要小心。”
“当时看到了只有御前执事太监李洋,娘娘,这件事您不能不管。楚情走了以后,您的身边就再也没有贴心的人了。小小一个执事太监都可以在陛下面前搬弄您的是非,这……长此以往,还怎么得了?”
楚情非常着急,他出宫以后,洛华在宫里孤身一人,虽然贵为皇后,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洛华用手拍拍楚情的肩膀:“你不用担心,本宫难道是一个喜欢受人欺负的人吗?这件事本宫的确有所不容,你的事是陛下提出的,无法更改。但是乱在陛下面前嚼舌根的人,本宫一定要处置。”
这时候,洛华的贴身婢女柳儿前来通报:“皇后娘娘,恪蓝总管来了,正在廊下候着呢。”
洛华的乌黑的眼眸中闪过一阵寒意:“叫!”
第六十八章将功折罪
楚情听说洛华找来恪蓝,抬头问道:“皇后,难道您认为,这件事是恪蓝总管的意思?”
洛华冷冷哼了一声,平时笑如春风的眼眸此时却像是被寒冰覆盖着:“他是陛下亲封的内务府总管,上任没几天,宫里就出现这种事,本宫不怪他,还能怪谁?”
楚情垂头不语,若有所思。
“楚情,你先去内庭回避一下吧,本宫要单独跟恪蓝好好谈谈。”
宫里的侍婢恭敬地打起石榴红的刻丝弹花宫锦帷幔,恪蓝慢慢地走入洛华的同心殿。
洛华穿着嫩黄的衣裙,裙角绣着精致的百蝶穿花图案,领上却带着玫瑰红的蹙锦纹九凤云肩,那凤凰五彩闪耀,展翅欲飞,正是正宫皇后才能穿的品制。
洛华的脸,在冬日的日光下,国色姿容,艳异动人,恪蓝只是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只觉得容光逼人,他不敢多看,只是下跪行礼:“内务府总管恪蓝参见皇后娘娘,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洛华看着恪蓝身上的朱红官袍,那是正四品官员才能穿的红色缎袍,比起楚情从四品的绯袍红得更加纯正,更加耀眼。
“你起来吧,不必多礼。”洛华淡淡地说。
恪蓝站了起来,依然是恭恭敬敬地站着,只是垂手看着地上的玉砖,大气也不喘一下。
“恪总管,知道本宫今日为何找你来吗?”洛华的声音冷冷的,听起来就显得心情不佳。
“臣愚钝,还请娘娘明示。”
“明着说的话,本宫召你前来兴师问罪的。”
恪蓝一听这话,微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洛华心直口快,心地直爽,她明着说要问罪,自然是真恼了,恪蓝连忙跪在地上:“娘娘且暂息雷霆之怒,不知臣到底犯了何罪,还请娘娘明示?”
“楚情要出宫了,这件事,你知道吗?”
恪蓝略略沉吟了一下:“这件事,臣曾听陛下提起过……就不知皇后娘娘的意思如何?”
洛华冷笑了一下:“本宫的意思?这件事,不是你的意思吗?”
恪蓝猛然抬头,眸中一片明澈:“娘娘明鉴,臣位小职卑,平时只知道兢兢业业侍奉陛下和娘娘,怎么敢有这个意思?”
“有人在陛下耳边传话,说本宫与楚侍卫行为亲密。如今陛下要遣楚侍卫出宫,虽然未必是听信了那人的话,但是总有一些来由。这人是陛下身边的人,你是内务府的总管,出了这件事,本宫不找你,找谁?你说你没这个意思,要本宫如何信你?”
恪蓝听后,重重在地上磕了一个头:“皇后明鉴,恪蓝对皇后一片忠心,天日可表,皇后如果信得过臣,臣自然无须多言,皇后若是信不过臣,就请赐臣白绫一条,臣愿意以死向皇后明志。”
听了这话,洛华不怒反笑:“听你的口气,还真是受了天大的冤屈了。你以为你是内务府的总管,本宫就不敢让你死。”
“娘娘是皇后,臣的生死荣辱都在娘娘的一念之间。但是臣在娘娘面前虽然只是一个奴仆,也不能任由冤屈蒙身。”
恪蓝的性子刚烈,洛华是知道的,再说下去,恐怕要真的逼他以死明志了。洛华不由放缓了语调,慢慢拿起茶几上面的明黄盖碗喝茶,慢条斯理地问道:“这么说,你的意思是,这件事与你无关喽。”
恪蓝这才抬起头来,额头上已经磕出了一个清晰的红印:“臣身为内务府的总管,如今有人在臣的眼皮子底下挑拨陛下和娘娘的关系,臣竟然丝毫不知,这的确是臣的失察,娘娘原也没有怪错。”
“那你现在知道了。”
“臣明白娘娘的意思,臣恳请娘娘给臣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你准备怎么做?”
“那要看娘娘的意思……”
“我的意思,我需要有什么意思?”洛华笑问道。
“娘娘想要那个告密的人怎样,是生是死,臣都可以照办。”
洛华重重地将茶盖碗搁到了杯子上,冷哼了一声:“本宫不喜欢残伤人命,恪蓝你应该是知道的。但是这种小人,留在陛下身边,让本宫怎么放心?”
“娘娘的意思臣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