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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怨不得元翔突然发彪,这是今日第二次元翔听见有人当面建议他逼死洛华,他多年来想要保护的人,如今却处处要遭人逼害,洛华做人处世一向宽厚,他是深知的,谁知宫廷险恶多端,这么多人要以怨报德,即使是他最亲近的人也不例外,他快要被逼得发疯了。
韩若馨却误会了元翔的意思,还以为是因为他苦恋洛华却无法得到所致,越发哭得泪水涟涟:“你看,原来我没有说错,你是不是现在心中依然想着她。把我休了,你登基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皇后了,那你索性现在就将我赐死算了,免得以后我和我的孩子碍着你的眼!”
“若馨,你……”元翔简直觉得韩若馨发起火来无可理喻,这种“登基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占有皇后”的话也可以随便说出口吗?正想呵斥她,谁知韩若馨双眼一闭,顿时晕倒在他的怀里。
原来,是俞凌看韩若馨闹得实在不像话,在暗中悄悄点了她的昏睡穴。
俞凌一把将韩若馨拦腰抱起,对元翔说:“若馨怀孕了,不宜如此激动,对胎儿不好,先她他冷静一下吧。她的肚子还怀着我的外孙了,她自己不保重,我倒还舍不得。”
元翔又瞪了俞凌一眼,显然对他余怒未息,俞凌只好再次道歉:“刚才是我不好,年纪大了,难免嘴碎一点,王爷莫怪。”
元翔说道:“你先送若馨回房去吧,好好安顿她,待会我派人到宫里去请个太医来,给她把把脉。”
俞凌送韩若馨回房之后,又再次来到花厅,见元翔一脸沉凝的坐在那里,好似若有所思。
“王爷,您怎么了?”
“本王在想,陛下的圣旨未下,朝中官员,亲贵大臣以及本王的家人就认定本王以后会登基称帝,万一传到圣上的耳朵里,这可是诛心之罪呀。”
俞凌点点头:“不错,长此以往,的确凶险非常,再说王爷身边,想让皇后陪葬的人,不在少数。一旦闹得狠了,清安帝可能会将反对皇后的人全部杀光,再立皇后腹中的胎儿为嗣,这样虽然会导致国力大伤,但是清安帝狠得下这个心。”
元翔漆黑的明眸亮了一亮,好似有利刃在闪耀:“皇兄的确会的,如果必要的话。”
俞凌建议道:“襄王,您尽快将若馨送到京郊去吧,别管她心里如何不愿意,最好将太妃也一并送去疗养,以后可不能再出像今日一般的岔子了。”
“嗯。”元翔点点头,深以为然。
这时,宫中突然有人求见,原来是元清的近侍太监李鹄。
李鹄看着元清和俞凌,面无表情的说:“陛下口谕,明日襄王元翔代陛下去校检京郊细柳营,督察京戌防边事务,卿此。”
元翔接旨之后,俞凌说:“在下猜的没错吧,京戌防边事务是九门提督的事,如今却要襄王去校检,看来陛下如今对王家非常不满,要想借襄王的手敲山震虎。陛下可能真的想把王位传给襄王了。”
“岳父,明日你随我去吧,莫要辜负了陛下的嘱托。”
睿纭国的规矩,亲王王妃怀有身孕,应去参见正宫皇后。第二日韩若馨按品大妆,趁着元翔和俞凌去京郊校检细柳营的时候,进宫朝拜皇后洛华。
韩若馨怀孕了,让洛华有些意外,韩若馨如此迅速地亲自前来参拜,让洛华更为意外。
不过洛华还是换上皇后的正装,在同心殿的正厅接见韩若馨。
韩若馨穿着一身朱红的凤袍,上面的彩凤刺绣鲜艳夺目,一针一线皆细密工整,头上带着七凤点翠冠,垂下细细的珠帘,白皙的脸颊略施脂粉,倒比未孕的时候胖了一点。
“襄王妃,不必多礼,赐坐。”洛华这日身体有些不适,略带倦意,但是韩若馨既然亲来参拜,她不能不见,只是显得脸色苍白,说话有些气弱。
韩若馨在下首端正的坐了下来,眼观鼻,鼻关心,垂目道:“王妃有孕,应来参拜皇后。臣妾一知身怀有孕,就来向皇后报喜。”
洛华微笑道:“襄王是先帝的次子,至今未有子嗣,如今你怀孕了,正是大喜之事。襄王他知道了吗?”
“臣妾的夫君昨晚就知道了。”
“今天他怎么没有和你一同前来?”
“襄王奉陛下的诏令,前去视察京郊细柳营了。”
“哦,是这样。”洛华点点头:“襄王妃,为皇室诞嗣是大事,你要好好注意身体,安心养胎,莫要劳累了,王府闲杂事也不用多管,免得动了胎气。”
洛华此话,只是一般的客套话,谁知韩若馨有心,听着此话觉得万分刺耳。此时她突然站起来,跪在了洛华的面前。
“襄王妃,你这是干什么?”洛华有些吃惊。
“臣妾有一事恳请皇后恩准,皇后如果不准,臣妾就一直长跪不起。”
洛华皱了皱眉头,觉得事有蹊跷:“什么事,襄王妃尽管直言。”
韩若馨亮晶晶的目光直视着洛华的凤目:“请皇后娘娘放过臣妾的夫君襄王,让他平平安安地和臣妾过日子。”
“你……是什么意思?”洛华一听,腹中隐隐作痛,她知道,是因为一时气愤,动了胎气。
“虽然襄王可能以前和皇后有旧情,但如今臣妾才是襄王的妻子,臣妾腹中的孩儿才是襄王的嫡子。皇后娘娘虽然是一国母仪,也不能想要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襄王正妃这个位子,臣妾是至死不让的。”
韩若馨话中之意,就是说洛华不顾皇室的体面,一国母仪的尊严,日后要与她争襄王正妻的这个位子。
无论如何,臣子说出这种话来,都是上位者断难容忍的。洛华顿时被韩若馨惹得气血翻腾,差点就要说不出话来。
“襄王妃,您太放肆了。皇后娘娘有孕在身,你岂可在她面前胡言乱语,说一些不能体统的话?”
恪蓝在旁边实在听不下去了,连忙站出来训斥韩若馨。
韩若馨不屑地说:“你这个不男不女的阉人,只不过是一个奴婢而已,凭什么来教训我。我只要皇后答应我一句话,还我一个完整的丈夫,这有什么难办的?”
凭什么?恪蓝虽然只是一个内务府总管,背后站得却是清安帝和丹朱后的意志,韩若馨如此轻蔑于他,他顿时也要被气晕了。
这个襄王妃胆大包天,如今清安帝病重,她就敢来同心殿逼宫,万一清安帝猝死,襄王元翔继位,她还不得对洛华兵戎相见?
此时,清澈坚定的命令从洛华的唇中吐出:“来人,传本宫懿旨,襄王妃韩若馨狂妄无礼,目无法纪,传锦衣卫将她押回襄王府,命襄王严加管教,一年之内,闭门思过,谨言慎行,不得出襄王府半步,也不许任何闲杂人等接近她。”
事到如今,洛华还在保护襄王夫妇,恪蓝觉得甚是心痛:“皇后,您这是何苦呢?”
洛华脸色煞白,用力抓住恪蓝的手臂,在他的手臂上留下深深的指印:“这事,襄王必定不知,你不要多声张。如今是多事之秋,他们兄弟不能再反目了,快去!”
谁知这时,韩若馨却喊起来:“皇后,您以为您这么做,就可以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吗?”
恪蓝对殿外的锦衣卫怒喊道:“你们都是死人哪,还不快进来将襄王妃送出去,看住她,以后不许她再出襄王府半步。”
三四个锦衣卫一块上前来,一下子就把韩若馨给围住了,她是王妃,又身怀有孕,锦衣卫不敢胡来,只好又点了她的昏睡穴,才将她抬走。韩若馨一走,洛华顿时觉得怒不可遏,腹中一阵绞痛,差点晕了过去。
“皇后,皇后您怎么了?”恪蓝被她吓得不轻。
“太医,快传太医,我的孩子……我怕我的孩子……”洛华已经是气息困难,但是还不忘嘱咐:“不要惊动陛下,他身子不好,不要告诉他……”
“太医,快传郑太医来!”
恪蓝急的额头上一阵冷汗:皇后娘娘,万一您或是孩子有个什么闪失,恐怕襄王府就要血流成河了。
此时,元清正在御书房的御案上奋笔疾书,他近日身体稍安,知道可能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不敢怠慢,连忙将朝中众大臣的性情、事迹、门第、才干等一一录在纸上,何者可用,何者需弃,何者可信,何者需疑,都一一细致写清。等以后洛华垂帘听政的时候,自有重用。
正在这时,内侍李鹄却突然冲进御书房,伏在地上,浑身抖如筛糠,满头尽是大汗:“陛下,陛下……”
“怎么了?”元清并不停笔,只是淡淡地问道。
“陛下,大事不好了!”
“什么事,看把你吓的。”
“陛下,不管奴婢告诉您什么事,您都要先缓缓,千万别动气。”
“到底什么事?”元清扔下笔,有些不耐烦:“难道是皇后……”
“襄王的正妃进宫参见皇后娘娘,不知说了些什么,惊动了皇后娘娘的龙胎。如今同心殿十几个太医候着,怕是胎儿,怕是胎儿……”李鹄说到这里,再也不敢说下去。
“什么,皇后她……”元清慢慢站起来,突然觉得嗓子口一甜,一口鲜血喷在了御案的笔录上,如雪中的冷梅,红得触目惊心。
第九十四章谁生谁死
等洛华从昏迷中幽幽醒转,睁开眼,看到的却是元清关切的眼神,如水的眸中带着万千的情意,一改平时的清冽无欲。
“清郎!”洛华坐起身来紧紧抱住元清,泪水从她的眼角慢慢流下。
“洛华……”元清抱着洛华,亦是热泪盈眶,睿纭国的至尊帝后,像一对平头夫妻一样,哭成一团,痛惜情深不寿,更感慨世事无常。
“清郎,孩子,孩子怎么样……”洛华不由自主地摸摸小腹。
元清将手按在洛华的纤手上,劝慰道:“洛华,你放宽心,孩子没事的。但是你要答应朕,再也不要如此大意了。襄王妃算什么东西,以后除了朕,你谁都可以不见。”
元清的语气淡淡的,但是洛华听来,不由地心中一惊,她太了解元清的个性了:“陛下,襄王妃她……”
“洛华不是已经处置她了吗?禁足一年,也就罢了,朕也无意为难一个身怀有孕的弱女子。”
元清轻描淡写地说,好似这件事就这么过了。
洛华心里还是不放心,元清做事一向狠辣不留情面,怎么这次如此宽厚起来?
元清看洛华皱着眉头,就劝慰她说:“洛华,你不要想太多了,养胎要紧。朕还想早日看到你给朕生一个白白胖胖的龙子呢。”
洛华听到这里,好似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清郎,我这里还有一颗白玉延寿丹,您快点吃了吧?”
元清笑道:“看你,洛华,朕就这么像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了?”
洛华有些不快:“陛下不要打岔,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你还是把药丸放在朕的身边吧,到了必要的时候,朕会服用的。”元清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药你让恪蓝送来,朕要走了。”
“陛下,您这就要走?”洛华有些舍不得元清走。
元清温柔地摸摸洛华的额头,感觉她的体温已经恢复如初:“朕还有些奏章要批阅,洛华你好好休息,等朕有空了再来看你。”
元清回到乾卿宫,淡淡地吩咐李鹄:“你去给朕传一个人。”
楚情深夜来到了乾卿宫,在御书房参见元清。
元清看他两年来在大漠沙场磨砺,容貌俊丽不减当年,气质却剽悍了很多,已经颇有大将之风。
“楚情。”元清的声音从御座上轻飘飘地传下来。
“在!”楚情在下面恭恭敬敬地回答。
“在这个世上,你最效忠的人是谁?”
楚情愣了一下,抬头看看元清,见元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