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骠骑大将军万胜俟之妹,刘氏虽家世平凡、出身低微,但却是文帝做宁王时就最最偏宠的一个,怎么摆,还真有些挠头。
宗亲府提交了议事的请示之后,皇帝一个批复,追封已故的原配郑氏王妃孝仁皇后,同时为感念先皇后之结发情义,三年内暂不立后,以示戚怀。后宗亲府提出三年过久,建议改成两年,文帝许之。
皇帝表明先不立后,封妃的事就好办了许多。大荣朝礼制,内命妇中,除正一品贵妃之外,尚有贤、良、淑、德四名从一品妃子,其余如二品妃、三品嫔、四品贵人等种种,都作不表。
宗亲府首次服侍文帝,不知他与先前的和帝做事风格有何不同,议了议,揣摩着,既然皇后不定,想来贵妃一位怕也是要空着的,况邱、万二氏中,实也不好说推谁,便以原先侧妃之名位次序,拟了邱氏贤妃、万氏良妃、刘氏淑妃的折子上去。
而这事虽关内帏,但外朝群臣,也自关心,特别是这其中的邱、万二人,那定当是文帝朝炙手可热的红人权贵,妃位的安排,或就表明了文帝更倚重哪个的心态。
霍府。
明玉一下午都守在会客的偏厅,待听人报说老爷回来了,忙站起来,一开门,一股冷风袭来,她本最怕冷的,此时却不愿回房,站在廊子下等候。
等了一会,寒意冷切切入衣,贴身丫鬟惜惜劝她回房,明玉一个寒颤,抱着肩膀,急道,“你去看看,老爷被什么绊住了?”
正说着,霍思无踏进了院子,明玉一见,也不管外面还下着雪,忙跑迎了上去,一边急问,“怎么样,定了么?”
霍思无拉过她胳膊,“进屋说。”
明玉看他脸色平常,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又急又担心,忙跟着他脚步进了屋。
霍思无还未坐定,明玉已挂好了衣物,匆匆转身,“怎么样,定了没有啊?姐姐到底封了什么?”
霍思无笑道,“你也容我喝口热茶。”
明玉怒道,“我都等了一下午了,你还要喝茶!”
霍思无方抬头,略带了几分笑意,“皇上谕令,封咱们家娘娘,正一品贵妃。”
明玉却是张大了嘴,霍思无见她这般,打趣道,“怎么了?你不是说,最多也就是个淑妃?”
明玉眼睛却也瞪大了,“哎呀呀,我不是做梦吧,皇,皇上,能有这么好心?”一时又高兴起来,声音也拔高了,“哎呀,这可太好了!……唔,封贵妃,定是要举办封妃仪式的,我穿什么好呢?……”皱眉思索了半天,转向霍思无,“老爷,我新看中了几件首饰,本来想省些,但姐姐封了贵妃这样大的喜事,您得给我买!”
原来宗亲府递上奏请后,文帝三日未回,亦没说留中,宗亲府有些慌,定是没摸到皇帝的意思,如此,虽新上任的内阁首辅王天余(注:宋宝金致仕、王天余回朝)、礼部尚书马振等老成的,都没有出声,但也有投机的一些个大臣开始暗中走动。
到第五日,王天余等人,也不得不在某次乾清宫议罢朝政之余,与马振等人一起,做闲谈,提起此事。他们不敢多言,只劝皇帝快定名分,以平底下不必要的纷争摩擦。
文帝点头,称,知道了。
第二日,御笔亲批,刘氏贵妃,邱、万二人如宗亲府所拟。
朝臣一片哗然,有胆大的,上疏请问是否再议论,文帝这次批的倒快,不多,八个字——
刘氏有子,何须再议!
明玉听了,频频点头,“皇上这回,倒没负了姐姐,只是那万铮铮,怕要气炸了!”
霍思无道,“岂止!这回皇上的代价大呢,已有一帮子御史给事中上疏,说万岁偏宠昏聩,娘娘狐媚惑主,不是吉兆……”
“放屁!”明玉一听,竖了眉毛,“怎么昏聩啦,这次他再英明不过了,不,是从来没有这么英明过!”说着炯炯看向霍思无,“你说呢?”
霍思无见她一副若他说不是便要吃了自己一般,点点头,却凝住了笑,沉默一会,看向远处,“不错,皇上此举,确表明了他制辖外戚、前纲独断的决心!”隐下后一句,皇上与先皇,太不一样了!
明眼人并不止霍思无一个,王天余本已致仕在家,此番宋宝金退去后,文帝钦点他入阁,他不能说不感激。此时见这第一个帝、臣回合,文帝坚决果断,不容置疑,确有几分成祖时的气魄。但外戚势大,也是不争的事实,邱家还好,邱丹的忠心耿耿,很能看出的,但万胜俟将在外,是否能够如期辖制,还须再看。
但,无论如何,吃了上回不愿站队、被迫为徐家所逼主动致仕的教训,王天余明白,自己回朝,全靠的文帝,皇帝,就是自己最大的靠山与后盾,且辖制外戚,乃正当之事,于公于私,自己都应当与皇帝一起,达成他所要的目的!
乾清宫寝殿。
一灯如豆。昏暗的烛光中,隐隐从龙床的帷幔深处传来女子媚哑的喘息。
外面是鹅毛大雪纷飞,龙帐内,春光却正好。
明黄的毯被翻滚,如海浪般,而子钰觉得自己此时,就是这欲海中的一尾鱼。这龙床上的绸绢纱绡,都是最好的,又滑又凉,此时却被两人的热力摩擦得滚烫——身上的人,也是滚烫,滚烫的唇,灼热的呼吸,火烫的摩擦,喘息,呻吟——
啊!
她尖叫出声,一手无助伸向头顶远处,徒劳得紧抓着那里一点点绸缎的凉意,身上的人却像是受了更大的鼓励,动作也更加有力,子钰哭了出来,想挣扎,身子软绵绵的却被他定住了,只能任他戳弄。
青廷看着身底下的人儿,他就迷她这样,酡红的面颊,眼睫上还有一些泪,紧咬着嘴——她怕羞,这性子从来就没改过,因此他遣了所有原本应该在房内服侍的宫人,有些怜意的,“钰儿,他们都不在,你可以叫出来。”
子钰猛摇头,问她,她颤颤着回答,“门口,还有……”
青廷大笑,吻住了她,“我的宝贝啊!”
在这里不比王府,青廷兴致高,还想再来,门外的太监忍不住,终于出声劝阻,青廷不豫,子钰却松了口气,他前阵子忙于和帝丧事,不宜行房,两人这也是一个半月来的第一晚,她知道,他定是不足的,当下抵到他耳边劝慰,“不如明日,去我那里……”
青廷想了想,终于躺倒,搂过她,满腹埋怨,“也只能这样,哎!”
四更了,子钰醒来,再过一刻,青廷就该起身,她轻轻坐起,掀开床帐的一角,一线烛光顺着缝隙倾泻进来,刹那间帐中流光飞舞,用橘红、黄、白、宝蓝、酱紫、秋香等色丝线绣成的祥云、蟠龙、鹦鹉、花草,就着烛光,恍如薄薄晨曦之中的暗流,全部流到皇帝刚毅英俊的面孔上。
子钰歪斜了身子,用手指轻轻顺着皇帝脸孔上的棱角往下,到胸口时,他一把抓住,睁开了眼。
两人相视,片刻她就着他伸出的手,卧到他的怀中。
“知道我为何昨夜带你来这里么?”青廷低问。
子钰摇摇头,又点点头。
青廷继续,“从小,母妃来乾清宫侍寝,大都带着我。我也便是在这个时候儿,常常要跑过来,与他们挤在一起,卧一会儿。呵,有几次挨了父皇责骂,却不知为什么。”
他声音轻松低暖,子钰听了,就着祉昇猜想他那个时候的模样儿,也微笑。
沉默了一时,他又道,“你问过我为什么想要做皇帝,”
子钰抬起头,看着她,青廷也垂下眼,笑道,“可能就是从那时吧,想着每天都能从这张床上醒来。”
子钰尚有些懵懂,“是因为太祖爷么?”
青廷沉默了一时,摇摇头,看着她,“上天终究待我不薄,使我得偿所愿,不,比我要的还好,”见她眸中有疑惑,搂紧了她,“朕的身边,还多了一个你!”
寂寞深宫终成灰
作者:梦见稻谷
实务识
初春的清晨,天气是宜人的温暖,此时正候在万锦宫外殿门口的太监杨福顺却是大汗涟涟。
本月初,新帝登基典礼、太后与嫔妃们加封典礼等大的仪式都已告罄,现在各宫都忙着修缮。说话已是三月底,今日是万锦宫副总管太监林喜贵先来验收的日子,杨福顺的心情,有点的紧张。
林喜贵提前到了会,看到杨福顺战战兢兢的模样,但笑不语,心里却也舒爽。
两人逛了一大圈,杨福顺见林喜贵虽查的严格细致,但却是个和气人,慢慢平复了心情。他两个多年在宫中当差,原也有几分相识,想到他曾跟过犯事的徐贵妃,现在不仅没有丢性命掉饭碗,反是原先服侍徐氏里头唯一留下来的宫人,还提拔了,不禁心生艳羡。
两个一起进了最内的寝殿,林喜贵一进门就顿了顿身子,杨福顺忙上前道,“贵妃娘娘一早吩咐,为节省国库花费,原先的装修,一律不用大动……”
林喜贵嗯了一声,不置可否,朝前走去。
杨福顺微弯着腰跟着,迟迟疑疑,唯恐自己领会错了意思,汗又冒了出来,“娘娘她……”见林喜贵一个眼光瞥过来,忙陪笑道,“林公公,您与娘娘是老相识,还请您给小的一些建议,哪里要改,小的们马上!”
林喜贵却站住身子,板起笑脸,正色道,“诶,杨公公,你这话不对,我算个什么,敢与娘娘是旧相识,只是有些造化,早先服侍过娘娘罢了,”说着抱了抱拳。
杨福顺忙不迭鸡啄米点头,“您老有造化!”
林喜贵又细细看了一圈,转身道,“娘娘圣贤之人,既已命你要简朴,岂是那话外有音,暗图奢靡之人?”顿了一下,见杨福顺腰更低了,汗都不敢擦,又道,“不过,娘娘不仅圣贤,更是蕙质兰心,乃百年都不出的美人,你这殿里,却素了些……”
那杨福顺一听有话,忙蹭上来,眼巴巴的,林喜贵一笑,也不再卖关,当下按照子钰的喜好,一一告诉他哪里挂些垂纱,什么颜色儿,哪里摆些装饰,软垫织物什么布料,什么花样儿,种种细节,不一而足,那杨福顺喜不禁的,私下里又自感谢林喜贵一番等等,不再相提。
迁入第一晚,皇帝驾临万锦宫。
因子钰等都是新迁入宫,各宫按要求都配备了礼仪嬷嬷,万锦宫的这一位姓夏,按照她的指引,子钰早早得打扮好,候在内殿大堂,夏嬷嬷还一边细细讲解着接驾的程序,子钰被她搅的,竟有一点紧张兴奋。
一时听到太监传唤,子钰便领着一众宫女向外迎去。
青廷的身后,也跟着一众宫人太监,子钰出了殿门,下过台阶,一抬头,青廷恰望过来,她一笑,便站住了。
微微福身,刚要站起,夏嬷嬷却上前,躬身对子钰道,“娘娘,请行接驾礼。”说罢上前一步示范,深深蹲下身子,口中唱,“臣妾恭迎陛下。”
子钰这才想起她其实刚才教过,可自己一见到他,竟然忘了。向青廷看去,他站在那里,笑吟吟的。当下学着夏嬷嬷的样儿深深蹲下,念道,“臣妾恭迎陛下。”
“呵,”青廷走上一步,却把手伸了过来,一把将她拉起。
“……”夏嬷嬷犹豫了一下,刚要说话,却被德芬扯住,掩耳道,“嬷嬷,应该没有那规矩,禁止皇上搀娘娘的手吧?”
帝妃二人已携手进殿,望着他二人身影,夏嬷嬷识趣得摇摇头,与德芬她们一起跟上。
又过得几日,一切渐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