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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给你预备了宵夜。”
青廷没吱声,从后面将她搂住,见她无意识得自行寻了个最舒适的角度,眼角也缠绵起来,一副朦胧欲睡的样子。
手轻轻地滑到衣裙内,被她摸索着按住,呢哝着,“别闹。”
“小乖,”青廷故意轻舔她耳朵,“都三天了……”
“哪有。”仍是无意识的、懒洋洋的声音。
问话的人忽然转了个题,声音轻柔,“那天在太子家,你都见到了谁?”
“见到皇……”
怀里的身子忽然僵硬了起来,手底下的肌肤也褪去了温热,转而沁凉,子钰的脑中,一点一点回复清醒,但觉他那温热的大手,继续麻酥酥得抚摸着自己,温柔得握住那饱满的一处,不由打了个寒颤,她想挣开,却被他扳过了身子,那双眼睛,满是黑压压冷硬的讥嘲,哪有半分情意?
忽然感到羞辱,她七手八脚从他大手中挣脱坐起,他这次倒没有为难,只是又托起她下巴,半眯起眼,“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什么?”被他捏的有些痛,她轻吸口气。
“还装?”下巴上的手劲更大,子钰不由呼痛,手一松,别过脸,垂下眼,“没什么好说的。”
青廷反笑了,黑暗里她那样别过身子坐着,前一秒钟还热乎乎窝在自己怀中,一下子就能这般远了去,心中不由生出一股恼恨,声音也愈发淡冷,“你知不知道,皇上私访太子府,是多么重要的信息?”
子钰更低了头不语。
青廷恨极了她这般模样,“说话!”
子钰勉强道,“不知道。”
“什么?”
“我说我不知道!”猛的抬起头,她大声道,仔细看,眼中仿还含着泪光,青廷但觉心内像有万蚁啮咬,殊不知自己每每这个时候,表现的便如那初识情窦的毛头小子一般,半点风度也无,但由着自己性子中最原始自私的本性,只想狠狠地伤害她,当下刻薄凉笑,“我倒也忘了,你两个原也是一日夫妻百日恩……”
话音未落,子钰却忽然发了怒,青廷头脑一懵,醒过神时,已经被她推下床,撵到了门外,“哐当”一声,那内屋的门在自己脸前关上,听她里面颤着声哭道,“何苦来,你又不是不知我对你……何苦每回便这般来呕我……”
青廷又惊又怒,在门外站了半晌,听她屋内呜呜咽咽得又没个完,心内又生了些怜意,但终究是有气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止于何
又过了十来日。
这些日子,正是各方都紧张运作的时段,从宫里到王府,从京中到塞外,各方关系动向,千头万绪,极其芜杂。
这些费心费脑之事,莫说是一般人,就是那久混与官场的老牌政客,都要大呼头疼的,但青廷却偏不是,越是这种时候,他反更加清晰兴奋,他精力旺盛,坚定长远,恪守原则,又不失转圜。总之,紧朝着他那目标儿,青廷懂得何时战斗、何时退却,何时严俊、何时妥协,何时说话、何时沉默,何时造势、何时观望。
如此,朝廷上下,闻到风向、继而支持宁王日后辅政的臣子越来越多,甚至已经有人开始上疏,说什么后宫奢靡云云,矛头暗指贵妃。
这个时候,青廷这边,反静了下来。
廷上的事,稍歇了口气,自家的事又提到眼前。
这十来日,他是通宵达旦得忙,与淳于郭等人议事,往往都到深夜,完了也就草草歇下了,猛一松闲,忽然才想到,那个小祸害,居然已有那么多天未见了,而且——她居然都没有来!
自己这边如此辛苦,日忙夜忙,恨不得饮食起居都没了正常,她居然就这么远远呆着,半点都没有来侍问!想到这,青廷的脸,黑沉下来,这还有为人妻的自觉么?!
“吱呀”一声,门开了,青廷一抬头,是周成,显是进来通报。
青廷心中一算,现下正是下午时分,以往,她都是这个时辰前来,当下稍正了正身子,状作无事一般,沉声道,“什么事?”
“邱娘娘命绿柳拿来了炖的补品。”
“谁?”
“邱娘娘身边的绿柳。”
青廷沉默。
周成有些不知所措,他抬头望了一眼,王爷的脸色有些黑,想了想,嗫嚅着又问,“是和万娘娘那边刚端来的放一起么?”
青廷这才想到,刚自己阅读文件时,似乎听到他来报,铮铮那边亦送了什么东西过来。
于是问道,“都有谁拿了这些来?”
周成回道,“万娘娘和邱娘娘,爷,您要用么?”
青廷却哼了一声站起,周成吓得一缩,仔细想,自己并未做错啊,王爷只说这后院书房除刘娘娘外,其他人都不可以来,但从未禁止她们递东西啊?跪地看着王爷出去的背影,他起身跟上,无比委屈。
青廷从院子里出来,脚步越走越快,周成看着,却是转个弯,往旁边的少耕园走去。
少耕园是祉烨、祉昇读书的地方,他们俩上午在宫中进学,除此之外,王府也有专门的从国子监指派来的翰林侍读前来授课,均是下午。
果然,进得院内,便听到里间传来祉昇朗朗的读书声音。
“诗云:'穆穆文王,于缉熙敬止!'为人君,止于仁;为人臣,止于敬;为人子,止于孝;为人父,止于慈……”
“父王!”见到青廷入内,祉昇停下,惊喜唤道。
“嗯,”青廷缓步入内,瞥一眼课室竹牌帘子后面,一双精丽绣鞋,她果然在这。
“王爷,”那翰林侍读秦同生也前来问礼。
青廷止了他礼,坐到上首,含笑看向祉昇,“跟秦先生读到哪儿了?”
祉昇稳稳重重的,拿起书本,眼睛晶亮,“这里!先生刚才,夸我读的通顺。”
青廷笑了,抚着他小小肩头,“有没有说大话?”
秦同生忙上来,思量着道,“小公子确是天资聪颖,难得是能够融会贯通,不死记硬背。”
“呵呵,先生过言了,”青廷闻言大悦,转向秦同生,“死记硬背也非全是坏事,少时读书,还是要多记多背,把基础打牢为好,融贯之事,再长些不迟,先生还是得严厉要求。”
“是!”秦同生连忙应是。
祉昇带着崇拜的目光看向父亲,他眼睛长得极肖青廷,微深的眼窝,单眼皮薄而陷,上面仿有一层很浅的银白的光,显得眼睛更大更黑,鼻梁挺直,但嘴巴与眉毛却又能描绘出母亲的影子。
青廷心中一动,再一看,那竹排帘子下的绣鞋,早没了踪影。
火蹭得窜到胸口,他勉力拿持住,又吩咐祉昇两句,跟着出来。
青廷知道,那竹帘后的内屋,原还有一门,专门给府里女眷随子旁听进出的,通往少耕园后花园,再往东,却又能绕出这院子,当下疾步往那后花园走去。
绕到屋后一看,从屋后到花园的长廊上却是空空寥寥,只有午后的淡阳撒照在寂静的廊子上,哪有半个人影?
此时已是深秋,景色凋残,长廊上头,本爬缠了密密的藤蔓,现下却都枯了,露出天空来,花园里也是花残叶败,黄枯枯一片。
青廷禁不住失望,转过身,准备原路返回。他心中气恼,有一股说不出的郁结在胸,脚步也慢下来。
忽然却听到背后衣裙响动,回头一看,她一身梨花白暗银叶儿绣衣裙,鬓边一支鎏金蝉儿钗,静静地站在长廊尽出的花园入口处,正看着他呢!
一瞬间,园内的花好像都开了。
青廷缓步踱到她身边,子钰望望他的黑脸,掩嘴一笑,眸子里的光犹如繁枝叶间流动的碎金阳光,“你找我呢?”
青廷哼了一声,声音也沉,“为人妻,就是你这般么?”
子钰眼波一闪,偏过头,“请王爷教导。”
“为人妻,应止于敬。”说着抬起她下巴,声音也低哑了去,“夫君繁忙,你却一边不闻不问,是敬么,嗯?”
他嘴巴都要碰到她的了,子钰却偏挡过,青廷哪里容她,当下拦腰搂住,怀里的味道清清的,恬恬的,那样的对味,扳过她脸庞,寻到那红唇,分开,咬住,舔弄着,吮吸纠缠,他发出满意的咕哝声,子钰却快喘不过气来。
稍停下来,她发现自己已经被压制在廊柱子上,两人的嘴唇依然胶贴着,他显是不足,抵着她下唇,“乖,张开。”
子钰反轻咬住他的,就着他刚才那话,“王爷恼我,我怎还敢去招您的眼?”
她声音似轻似叹,青廷但觉被撩得心痒,心中又恨又爱,但眼前这人,说不得,骂不得,如今训斥也不忍,只能加倍努力惩罚,一边恨着声,“你说我恼你什么,嗯?”见她被他弄的娇喘吁吁,羞意难禁的样子,咬住她脸颊、到耳朵,声音浓浊,“妖精,你明知道我恼的你什么!”
“可为人夫,应止于信。”子钰躲闪着,仍试图与他讲理。
“去他妈的,”青廷索性将她抱起,往花园里的假山里走去,子钰当真惊慌了,低喊,“昇儿还在屋里面上课!”
青廷哪里管,手已经摸进了内兜,“让他们止于礼吧!”
当天差点闹出大笑话。话说杜兰与子钰出来时,子钰命她先回,自己在房中左等不来,正有些担心,却见周成过来,迟迟疑疑得让她准备子钰衣衫,问他何事,他也不说,只让她快。
杜兰吓的,她是知道当天子钰与和帝相见的,只以为青廷与子钰两个吵开了,青廷当真恼了,兽性大发,要罚她禁闭。
时间紧急,当下收拾了两件衣物,趁周成不备,错身让小凤传递消息与德芬,自己跟着周成走了。
那德芬也快,小凤传与她时,已是又夸大了几分,她脑子里转了两圈,想这事也不好找别人转圜,自家娘娘又没有个娘家人,刚要急得发哭,忽灵光一现,一边命人找祉昇月华,一边派人去霍府找明玉,想通过她找淳于郭旁击一下或许也是个可能。
自己匆匆赶到后院书房时,却见杜兰正候着她呢,神色忸怩。
“怎么了?”德芬风风火火。
“哎,”杜兰说不出。
德芬觉得迷糊,这阵势,并不像小凤说的王爷要把娘娘关禁闭啊?
正好子钰里间唤她俩。
德芬一进去,自家娘娘粉面含春,娇懒得卧在芙蓉被中,只露出一线香肩,见到她俩,脸更有些红,“你们快过来,我的衣物……”
杜兰见这情况,先嗫嚅着道,“只拿了小衣和外裙,没,没想到带兜……额,奴婢这就去拿。”说罢哧溜跑了。
看子钰深晕着背转过身,德芬眼前发黑,自家娘娘的脸皮之薄,她是知道的,可现下,院子里怕是已站了一地老小,这,这可怎么办啊啊啊???
寂寞深宫终成灰
作者:梦见稻谷
日月昏
刚过午后,安京的大街上却只稀稀寥廖的几个行人,天边云色很深,看样子马上就有一场大雨,街角的几个小铺子,正忙着上门板关张,一人见旁边的茶叶铺子还大张着门洞,喊道,“张家哥哥,这样的天,还有甚营生?不如趁早关了,回去温老酒上炕。”
那被唤的老张却笑笑,“不急,再等等。”
正说着,一阵风刮过,吹得房檐底下的胶铃牌子叮当乱响,说话的人一缩头,叨了一句,“怎像要打雷的模样,”老张唤道,“沈老弟,说话就要下雨,莫如你也别回家了,到我铺子里,咱哥几个摸个牌吧。”
那姓沈的素知老张别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