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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这是不争的事实。心猛如针刺一般,她硬撑着站起,木然而沉绝道,“你们几个,今日都在这园子里,不准出去,”转身吩咐德芬,“找人看好了她们。”
子钰匆匆往青廷的寝院赶,无论贵妃此时举动意味如何,都应当赶紧告诉与他,至于下一步怎样,她猛一甩头,只有再做打算。
急着步子踏进房门,却见青廷正立于堂内,铮铮也在,正服侍他穿戴,将那缠腰的玉带绕系在腰间。青廷微皱着眉,低头与她说着什么,一抬头望见她,唤道,“钰儿。”
铮铮手上不停,也回过头,点头示意,“妹妹也来了。”
子钰并不想当着她面讲,勉强压制住,问道,“王爷要出去?”
青廷正打理好,点头道,“有点事,要出去一趟。”一边往外走,又顿住身,转身对铮铮道,“若还发现何可疑人物,定要及时与柯统领他们联系。”说着往外走去。
子钰疑惑得望了铮铮一眼,见她福身应是,而后就站在那里,平静的望着自己,微一顿,跟了青廷出去。
他果然在廊子拐角处等着自己,见到她,一把拉过抱在怀中。子钰觉得他身子亦紧绷着,怀抱有些僵硬,强笑问道,“怎么了?”
青廷激动,却摇摇头,“别问了。”
子钰坚持,看着他,“我要知道。”
青廷忽低下头,猛得吻住她,这一吻,充满了焦灼激烈,两人喘息得都很厉害,将她摁到自己胸口,低声道,“宫里的线人来信,皇兄凌晨时分,可能已经……大行,贵妃私瞒了消息,太子已经进宫,我,得去辉王府一趟。”
子钰惊喘,抬起头,青廷见她面色惨白,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惊惧,嘘道,“别怕,别怕,”她眼里似有泪光,青廷以为她恐惧,揉紧了她,“怎么了,嗯?别让我担心,好吗?”
子钰轻颤着身子,点点头。
青廷又抱了她一会,忽想到了什么,“刚才万氏说,早上西门那里好像有闲人张望,你小心着点,带好昇儿两个,院子里,我会加强守卫,啊?”
子钰眼中泪水更多,看着青廷,似有千言万语,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青廷轻叹一声,吻吻她,“等我。”
子钰怔怔得站在那里,呆了片刻,忽然听到身后德芬轻咳,一转身,铮铮带着两个侍女迎面款款而来。
铮铮对上子钰发白的脸,轻笑一声,脚步不停。
“等等,”待她刚走过自己身边,子钰唤住她。
铮铮稍稍一顿,转过身,好整以暇。
子钰深吸了口气,“你已经发现了有人?”
铮铮状作不解,“妹妹说什么呢?”
子钰睁大了眼,“你明知道!”说着转过身,准备离去。
铮铮背后冷哼了一声,意有所指拖着声音,“那也是王爷的女儿,”停了停,哼道,“怕只怕王爷,今日很难再顾到她了吧?”走到子钰跟前,她凑近,用只有两人的声音凉凉说道,“那你呢?”
万锦宫密室。
邱得意被除去了太监冠帽,花白的头发有些散乱,在头顶绾着一个顶髻。他只着了中衣中裤,两手揣着,放于胸前,只一辈子躬着的腰,此时却直直挺起。
他自凌晨被提来,便一直不语,头微微仰着,眼睛半眯,竟如老僧入定了一般。
门开了一线,贵妃入内,“邱公公。”
得意冷哼一声,微侧转过身。
宋姑姑见状大怒,喝道,“大胆!”
贵妃止住了她,顿了一会,坐下,缓缓赞道,“没想到邱公公,确是有气节的人!那张中放,却早早的就已就范,已回到养心斋了呢!”
得意仍不做声。
贵妃轻笑,“你不信?张家三十七口,此时都捏在我掌心里呢。而你,邱公公,虽无子嗣,但你兄长家与老母,呵,还有那才五岁的侄孙子,听说很得你欢心,已经过继给你了哪?”
得意身子顿时微微一晃。贵妃一喜,过了半晌,却听他嘶哑着慢慢道,“老奴的家人,自凭娘娘处置。”
他声音里带了太监特有的尖利,暗光中贵妃绷紧了脸,她早料到邱得意不会轻易就范,但未料竟然如此硬挺,但为着争取时间,又伤不得他,否则一切重刑,老早就上了。
一个眼色,宋姑姑拉开暗窗,太子与月华的声音,远远飘来。
邱得意睁开了眼,“殿下!”
宋姑姑又关上了窗。
贵妃沉沉道,“若你配合,太子自然还能顺顺当当继承皇位,成为我大荣下一任皇帝,但若你不配合……”
“既然这样,你昨夜为何阻拦我等传唤太子、王爷和大臣们,阻碍他们见皇上最后一面?”
“呵,”听他松动,贵妃轻笑,“本宫的目的,不瞒你说,只在宁王,本宫与太子,母子之情深厚,日后必当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但宁王,本宫却绝不能容!”停了一会,问道,“怎么样,邱公公,你想好了吗?”
太子一进宫,便听张中放说和帝的病情有所缓和,早上喝了药,睡了,接着便被人领到万锦宫,与贵妃用罢早膳,说了会话,午间过来,本想问了安便去和帝那边守候,却见月华来了。他兄妹二人也是多日未见,此时相会,很是惊喜,贵妃难得兴致也好,特命中午摆了午宴,母子三个团团一桌,亲香得仿佛回到了从前。
这顿饭吃的时间长,用罢午膳,已是下午,贵妃问月华是否要午睡,她摇摇头,“我想去看皇上。”
贵妃柔声道,“皇上今早服了药,现下恐还是在睡着,晚些母妃再带你去好不好?”
月华点头,还有些犹豫,“母妃,我是偷跑出来的……”
“放心,”贵妃抚着她头发,“见过皇上,我就着人将你送去,是我接你来的,你娘又那么疼你,不会怎责骂的!”又转向太子,“到时候太子哥哥也给你求情好不好?”
又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近晚膳时分,再拦挡下去却不像了,宋姑姑递来消息,外头里间,都准备的好了,贵妃便带着太子与月华,向养心斋走去。
养心斋内一片寂静,外头的宫人侍卫屏声默立,里间只有邱得意、张中放、并几个宫女太监伺候。
和帝躺在烟水幔后的床榻上,似还在沉睡,太子与月华跪拜行礼,太子忍不住轻唤,“父皇!”
“殿下,”张中放拦住他,“皇上还未醒。”
“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太子有些担忧,问道。
“哦,”张中放一躬身,“皇上前几日发病,耗费了太多精气,今日和缓,睡多一会,对他是好事。”
太子看向邱得意,“父皇睡的可安稳?”
邱得意点头。
贵妃也上来劝,“不如再等等吧。”
张中放便领着太子往外间厢房走去。
贵妃一眼见宋姑姑在门外给自己使眼色,也转身与太子等一起出去。
谁也没有注意,趁他几人说话,又各怀心事,月华偷偷钻到了烟水幔内,一边的邱得意看到了,来不及做声。
钻进幔布内,月华走到和帝榻前,习惯性得跪坐在榻子前的大条垫上,她摸了摸和帝从棉被外露出的手。
“皇上?”忽觉察到什么,一抬头,月华轻声惊呼。
她声音小,贵妃正凝心聚神得与宋姑姑说话,外间的人,都未听见。贵妃见如宋姑姑言,许世已经在外露了个脸,向她点点头,却不见禁军的正统领霍焰,知他已按计划软禁了霍焰,当下眼中精光暴射,做了个手势,许世见状,带了一队人进入殿内。
太子正与张中放说话,抬头忽然见一队禁军气势冲冲进来,不由惊奇,看向贵妃,她长身立于台案边上,一身的决然之气。
太子有些明白了,再看看张中放,他早矮了身子,退到一边,他顿时心跳如鼓,抓紧了手下的袍袖,“母妃!”
他的护卫,都只能在外殿等候,身边,只有五六个侍卫仆从,此时不见声响,想是已经被制住了,太子惶惶然站起,又唤了一声,“母妃!”
贵妃深吸口气,转过身,背对着内屋门口,看向太子,“炆儿,我只能这样!”
太子仍是一脸的惊疑,“为什么?”忽想到了什么,喊道,“父皇呢?父皇!”说着就要往内寝冲去。
贵妃挡在了门口,太子看到她神色,后退了两步,忽又猛然大吼道,“你害死了父皇!”
早有两人,上前拖住了太子,太子挣动着,贵妃见他这样,也有一些兔死狐悲的感伤,轻轻道,“你父皇,并非我所害,他走的很安详,你宽心吧。”
太子看着她,眼裂如火,他挣动着,根本听不进她说了什么,忽然停住,眼中现出不可置信的神情来,“……”
贵妃知他还担心其他人,继续说着,“你的儿子,我也会照拂好……”
“咳,咳,”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嘶哑,却低沉,不容错辨,“贵妃打的好算盘啊!”
贵妃顿时停住,只疑自己听错了,她胸口剧烈起伏着,身子却像被定住了,不敢回头。
“咳,咳,”身后的人又剧烈咳嗽起来,贵妃如木偶般转过身,正是和帝!披着一件长袍,邱得意与月华一边一个架扶着,站在内屋的门旁!
乾坤倒(下)
贵妃一个趔趄,她瞪大了眼看着和帝,仿佛面前所站的,是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又或是一个鬼魅……她面色苍白,有汗涔涔得从后背滑落,双腿发软,忽的,她想到了什么,猛一转身,却看到许世一手按住剑柄,正冷冷得看着她。
明白了,明白了!
贵妃环顾四周,所有的人都像被定住了一般,太子不可置信却带着惊喜的面庞,张中放冷淡低垂的眼眸,呵,他明显也是知情的,禁军兵士肃杀漠然的身形,呵,他们是准备好了的,宋姑姑则是惊惧异常,半张着嘴,都合不起来——
回过头,邱得意正微扬着头那样睥睨着看着她,一如今早在暗室里面!
“皇上,”她哽咽了一下,没有求情。
和帝很疲倦了,他抬了抬手,似叹息着,声音低沉,“带下去吧!”
月华苍白着小脸,看到禁军将贵妃、宋姑姑和其他一些人拖走,她有些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不大明白发生了什么。
“皇上,”抬起头,她轻唤。
和帝抚过她头发,“月儿怎么来了?”
“母妃接我来的。”
“哦,”和帝点头,虚弱着吩咐邱得意,“带郡主下去歇息。”话音未落,却身子一歪——
“皇上!”邱得意惊慌大呼,太子、张中放等人连忙抢上,房内登时又乱作一团。
何冲这边,带着一队身着禁军服饰的人马,候在养心斋附近的偏殿旁,窥伺那边的动静,已有一段时间。
这几十人都是他与邱丹、还有弟弟何祚豢养多年的死士,平日散落在禁军之中,今天上午接到了和帝大行的秘信,何冲便瞅着许世的动向,悄悄将这些人集结起来。
要说他偷集人马,虽时间短,但其他人不会不察觉,但许世自有任务,统领霍焰又被许世软禁,许世这一切是为了做戏给贵妃及其党人看,但客观上却造成了混乱,混乱之中,禁军中其他人,竟然一时没有发现。
但也不能耽搁太长,眼看许世领人入内,半晌还未见动静,何冲的心中,不禁泛疑。
但,敌不动,己方切忌妄动,在没摸不到对方动向之前,力求戒焦退忍。
眼见着时间一点点流逝,何冲也焦躁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