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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敏捷地飞身上树,马儿依然故我地一路向前,淡然微微一笑,好强的反跟踪能力,不愧为名扬天下的猛将,斗笠之下的眼睛紧张地四处梭寻着她的身影,她藏哪了。
云罗轻身飘落下树,一掌击向下马梭巡她身影的他。
他一惊,连忙避开这一击,回身一掌,二人的掌风相接,云罗退了两三步才站定,胸口中血气翻涌,好强的内力,这世上除了师父,还未曾遇见过如此劲敌。
淡然嘴角浮起浅浅的微笑,她的武功还不错,当日在朝堂之上,两人只是浅作切磋,便被人打断,今日倒是个好机会,当下也不作解释,挥掌便向她击去。
两人你来我往地缠斗了起来,云罗“铛”的一声自腰间抽出明晃晃的大刀,挥刀便向他砍去,此人看来并非泛泛之辈。
他并不拔剑,左手两个手指顺势夹住她的刀锋,劲风吐出,“铛”的一声,她的刀锋应声而断,右手作掌挥到她的脸前。
云罗闭上眼,准备领死,心中暗道,我命休矣,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叱咤沙场多年,竟然会命丧于此,命丧于一名无名小卒之手,自己死了倒也无所谓,只是可惜,冰澈尚未救出。
淡然见她一赴凛然赴死的表情,并不讨饶,心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股敬意,当下收起掌风,一把扯下斗笠,“陛下,是小生。”
她睁开眼,看见那张熟悉的俊脸,书呆?心中顿时百味杂陈,以为他早已离去,心中正暗自黯然,他却为何又要跟来呢?可不可以认为,他也有一点点喜欢自己呢?不禁张嘴骂道,“臭书呆,死书呆!你胆敢捉弄于朕。”虽然口中娇叱,身子却不由自主地扑进他温暖宽阔的怀中。
他的身子不自觉地一僵,俊颜上泛起可疑的赧红,慌忙后退了一大步,“陛下,男女授受不亲,莫要如此。”
她看了他一眼,问,“你这是要去何处?朕不是派人送你返回大唐王朝了吗?”
他顿时感到尴尬不已,结结巴巴地说,“小生……小生……”心里不知应该要如何向她解释自己一路跟踪之事,这一路上他也一直在问自己这个问题,无解。
她叹了一口气说,“算了,你不愿说,朕也不强迫你,朕此行有要事在身,你还是速速回去大唐王朝,不要再跟着朕了。”虽然心下对他一直暗地里跟在自己的身后行为有些窃喜,但是一想到此行凶险万分,她不由得又不愿意让他与自己同往,她不愿他以身犯险,更何况,自己此行是去营救冰澈,与他无关。
见她打了个响哨唤回马儿,骑着马头也不回地往会晒城的方向飞驰而去,他突然感到仿佛身上的力气已被抽离,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苦涩?失落?寂寞?这种滋味如此难受,只要一想到,就要离开她身边,这种滋味就会将他淹没。也许这就是命,只有跟着她,自己的一颗心才会安定,当即认命地纵身上马,策马飞速地跟着她而去。
云罗下了马,敏感地察觉到君淡然还跟在自己身后,算了,他爱跟就让他跟,大路大家都能走,又不是她家的。她取出通关文牒,顺利地通关,看着眼前的湄公河,越过湄公河,便是暹罗国国界了。回首望故国,眼眶又是一热,她连忙吸了吸鼻子,不让眼泪掉下来。
河畔,一艘小船静静地停靠在岸边,老艄公“吧嗒吧嗒”地抽着水烟,等待着顾客,她放开马,让马儿自行跑回公晒驿馆,向着老艄公走去,掏出银钱递给老艄公,“老人家,我要渡河。”
老艄公见生意上门,收起水烟,乐呵呵地拿起船篙就准备开船。
淡然神色复杂的跟在她身后,她孤身一人要去哪,他自然也知道湄公河的对岸是暹罗国国境,脑海里突然电光火石地一闪,联想到巴颂贵妃的娘家就是暹罗国,心里一惊,莫非是巴颂贵妃出事了?所以她才会夜以继夜地赶往暹罗国。
“云罗……”他慢慢地踱到她身前,“正好小生也要去暹罗国,此地又仅此一艘船,不介意让小生与你同船吧?”此地有外人在场,她又身着平民服装,不便于泄露她的身份,他清了清嗓子,以名称呼。
云罗看了他一眼,“你爱跟便跟,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艄公看了两人一眼,误把他二人之间的对话当成小两口打情骂俏了,遂热情地劝解道,“姑娘,不管公子做错何事,先让他上船再说吧。”
云罗一双杏仁目白了艄公一眼,眼神说,多事!自唇中逸出一声冷哼,昂首走进船舱,懒得理他。
淡然也随之进了船舱,老艄公自讨了个没趣,当下也不再言语,只专心地划他的船。
船上的空气顿时凝结,只剩下船篙击打水流的声音。
第三十九章 绝色
下了船,艄公划着船往对岸而去,见四下无人,云罗停下脚步,严峻地问,“你一路跟踪朕,到底意欲何为?”
他连忙作了一个揖,口中急急地说,“陛下,小生对您并无恶意,小生……小生只是想帮助您。”
她的唇角扬起迷人的微笑,语调倏地转柔,“帮助朕?你为何要帮助朕?”
问题总是这样,绕来绕去,又回到了原点。他讷讷地说,“小生……小生也不知为何,陛下,请您相信小生只是一番好意。”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露关切,“朕此次孤身上路是为了营救巴颂贵妃,凶险万分,你万莫跟来了。”
淡然的俊脸上露出温和的微笑,“小生此生别无所好,最喜以身犯险,陛下不必为小生担心。”
她捏了捏拳,突然出手袭向他,“你找死朕便成全你!”
他伸手轻轻地抓住她的拳头,“陛下莫要再玩!”
云罗看着他眼中认真的神情,从他大掌中抽回自己的小手,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罢了,随你。”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地往市集方向而去。
淡然侧头看着她一筹不展的表情,问,“陛下,请恕小生方才冒昧,直呼陛下芳名。”
她说,“不要紧,你就叫我的名字吧,现在不比在皇宫,你也不要自称小生了,听起来怪怪的,正常交谈便好。”
他看了看她,“好,小生……不,淡然恭敬不如从命。那云罗你可有什么计策吗?”
她摇了摇头,一听说冰澈出事,一颗心全乱了,哪里还想得出什么计策。
他的语调不禁着急起来了,“那你到了清迈以后打算怎么办?直接冲进王宫要人?”心中又情不自禁地庆幸起来,还好,自己在她身边,她的个性真是太冲动了,莫怪古语有云,情令智昏。
“那要怎么办?难道呆在皇宫之中等着想出万全之策再启程吗?”
见她那么激动,他伸手按住她的肩膀说,“云罗,你不要激动,你这么冲动不但救不了冰澈,就连你自己也会有生命危险,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她看向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大掌,她说,“男女授受不清。”
仿佛被烫到手一般,他连忙放开她的香肩,尴尬不已,“小生……小生一时激动逾越了,云罗,对不起。”
“我饿了。”她说,带头往饭馆走去,“吃饱以后再买点干粮,至于计策,路上再想,此地离清迈尚有三日路程。”
“好。”他答,心中已在苦思良策。
饭馆中的众人难得见到如此神仙眷侣一般的人物,男的俊,女的俏,不由自主地赞叹道,“真美呀。”
云罗撇了撇唇,不置可否。
一月后,清迈唐朝舞馆里出了一名绝色舞姬,此舞姬身段窕窈,舞技出神入化,但她总是蒙着面纱,不让人看她的面容,身边的乐师英俊潇洒,琴艺超群,二人之配合可谓天衣无缝,这名舞姬的大名很快便传遍了整个清迈城。
晚上的演出终于结束,云罗一把扯下面纱,怒视着君淡然,“你出的什么馊主意,不仅没有将新君引出来,反倒引来不少登徒子。”
淡然微微一笑,知道她心中仍在记恨自己当日硬逼她学唐朝舞蹈之事,“你不要着急,相信我就是了。”他早已打听到,新即位的国王颇为喜好女色,但凡有姿色的女子,无不被其抢进宫去亵玩。
“你!还说不要着急,都已经一个月过去了,我哪有那么多时间等待。”
二人正争执间,舞馆的老板走了进来,“恭喜君姑娘,贺喜君姑娘。”
二人当日为了顺利混入此间舞馆,自称为兄妹关系,云罗瞪着眼睛问,“何喜之有?”她都快气炸了,还喜。
老板笑眯眯地说,“国王陛下明日生辰,特邀君姑娘与令兄进宫表演祝兴。”
云罗闻言不禁心中大喜,苦苦等待的机会,终于来了,真是天从人愿。
老板又交待了一些让他二人明日进宫之后需要的注意的礼仪便出了门。
云罗不好意思地看着君淡然说,“对不起。”
他笑了笑,知道她之所以如此激动也是因为被囚禁于囫圄之中的人是心爱的人,换作任何人,都不可能冷静得下来,当下亦并不与她介意。
第二日天明时分,王宫的人便准备好了象辇接二人入宫表演,淡然与云罗共乘一骑,看着她紧张的样子,轻声说,“你千万不要冲动,王宫不是动手的好地方,一定要想办法将新君引出宫来。”
“是。”她小声答。
他又问道,“我交待你的事情你都记清楚了吧?等会进了王宫以后照我的话做就行了。”
“知道了。”她露在面纱之下的眼睛看着他不耐烦地说,这一个月的相处之下,这臭书呆的脾气秉性她也摸了个八九不离十,待人表面谦卑疏离,实则内心热情善良,虽然他还没有承认爱上她,但是从他不同于以前的眼神,她知道,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不一样了,他在自己心目中的位置也不一样了,一切都变了,当初只是一个不愿服输的赌约,如今已经变成了二人真心的交集。
王宫内,觥筹交错,酒席上,众大臣醉眼迷离。
身着唐朝服饰的君淡然与云罗向端坐在宝座上的新君行了礼后,君淡然便走到琴师席上坐下,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古筝琴弦,薄唇轻启:
春日游,杏花吹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纵被无情弃,不能羞!
一首吴侬软语似的歌谣,他的嗓音温柔甘甜,将小女儿遇见心仪少年郎的瑰丽心思表现得淋漓尽致。
古筝的乐声清新优雅,云罗随着这支清雅的曲子甩动长袖,款款扭动腰肢,翩翩起舞。
众人莫不看傻了眼,世间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男子,如此美丽的女子,莫怪乎,这兄妹二人刚来到清迈一个月便声名大噪。
但见那跳舞的女子,肌肤似雪,身材窈窕,外着紫色罗裙,内衬一件小巧的红色刺绣着白色莲花的抹胸,抹胸熨贴地束着她丰满的□,性感勾魂,下身裙裾飘扬,露在红色面纱之外的一双杏眼明眸善眯,十足风流。
那抚琴的男子,飞扬的剑眉,纤长如扇的睫毛,密密地覆盖着一双如水似冰的星眸,在如玉的俊脸上投下一弯淡淡的剪影,一身白衫,飘逸出尘,庸容俊雅。淡然并不看向席间的任何人,只是唇边浮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专心抚琴,他的歌声骤歇。指下曲调突地转成了优美大气的《春江花月夜》,指尖悄悄放出一缕强劲的内力,托住她的身子腾空而起,她甩动长袖,裙摆飘飘,翩翩起舞,有如那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