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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抬起脸来,娇羞地打量着他,“夫君。”唇中吐出柔柔的一声。
他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只是从他的眼神中,毫无热切与兴奋,他的眼神平静得简直就像一潭不会再泛起波澜的死水一样,他的眼神,令她想起楚翘的眼神,两人的眼神竟然是如此之像,这是为何?这名漂亮的男子为何会有与楚翘一般的眼神?那楚翘之所以对自己那么的冰冷,因为他的心中已有心上人,那个楚翘,虽然也曾柔情,但那柔情只在眼底,却未曾在心底。但,武攸暨的眼神为何会与那楚翘一般模样?她想不通,也想不到。
第一百二十章 贤妻(下)
他的身子轻轻一震,夫君,苦涩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同样的夫君,这声夫君却只令他感到痛苦,而不是快乐,抬手除去繁琐的新郎衣物,仅着中衫躺下,薄唇轻轻吐出一句,“公主,小人今日累了,请容小人先行歇息。”这位公主并非初婚,他当然知道她深谙男女之事,当下只得找了一个累极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她的美目黯然了一下,伸手为自己除去一身新嫁娘礼服,柔声说道,“夫君既然劳累,那就先行休息吧!”
当下,也仅着中衫紧紧偎着他躺下。
她身上传来的温暖与香味刺激着他的感官,虽然背对着她,但掀开喜帕的一刹那,她的确令他惊艳不已,从未仔细地打量过她的样子,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美丽,高贵端庄,与莲儿那小家碧玉似的美丽完全不一样的美丽!没有想到她竟会如此轻易地便不再纠缠于自己,心下颇感意外,当下选择什么也不说,闭了双目,睡觉。
次日天色微明时分,他尚未从睡梦中醒觉过来,令月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他昨晚的安份表现,再再都说明了,他对自己毫无兴趣。想来,自己竟从未注意过母亲的武家宗亲中竟有如此丰神俊朗的人物,若非母亲的特意介绍,自己又何尝会注意到他,又想到自己少年时,对武家宗亲的态度颇为傲慢,他对自己没有好感也是正常之事,那么,自己应当要更加的贤良淑德,博取他的好感才是,一个女人穷其一生,若连一个真心爱慕自己的男人都没有,那再大的权势又有何意义?心中如斯一想,当下坐起身子来,穿妥衣物,步出房门,吩咐宫人去打听武攸暨有何爱好,平日有何生活习惯,暗地里作好了要讨好于他的一切准备。
他嘤呤一声,缓缓地从睡梦中醒觉了过来,此时窗外已大天光,他揉揉微疼的头,发现枕边人早已不见踪影。管她呢,她贵为公主,自然可以爱做什么便做什么,当下坐起身子,取过衣衫便欲穿上。
此时门吱呀一声开了,她领着两名宫人走了进来,“夫君。你醒了。”说完,径直走到他身前,夺过衣物,为他穿将起来。
俊容一红,尴尬地说道,“公主乃金枝玉叶,小人不敢。”
她微微一笑,“没有什么敢不敢,我虽然贵为公主,却也希望能与寻常女子一般,相夫教子,伺候翁婆。”嘴里说着,手里也不闲着,麻利地为他穿好衣衫,又吩咐宫人将洗漱用水放至桌上。
宫人放下之后便退了出去,她望着他一笑,“夫君,先来洗漱吧,等下我们一起去向爷爷请安。”
他走到玉盆前,掬起水,轻轻地浇到脸上,令月取过毛巾,递给他。
他擦净了脸,她伸手握住他的手,将他摁坐于梳妆台之前的椅子上,纤指解开他的发丝,取了梳头,仔细地为他将发丝绾好。
二人之间的亲密姿势映照在铜镜中,他的俊容不禁一红,以前为他做这些事的人,都是莲儿,一想起那个香消玉殒的人儿,心里又难过了起来,难得涌起的脉脉温情又生生地退了下去,而莲儿之所会枉送性命,皆因这个女人。
当下二人相携着来到武士让的房间,武士让见了令月忙不迭地跪下行礼。
行完礼后,令月自宫人手接过茶,恭恭敬敬地双膝跪于武士让身前,双手奉茶,说道,“孙媳妇李令月祝愿爷爷长命百岁!”
武士让接了茶,笑得嘴都合不拢,太平公主为人倒也颇为和善懂事,未知武家祖上是积了什么德啊。
只有那武攸暨一脸无动于衷地立于原地,不动不语。
他的样子,让令月感到心中涌上阵阵不安,暗自思忖自己的表现,并无不妥,但是,他突如其来的冷淡却又是为何?想不通,一点也想不通。
第一百二十一章 隐疾(一)
千翠山上,云罗捧着摄政王写来的信件,信件说真腊国如今正闹内乱,朗清雅与摄政王为争权,正打得不可开交,而她的招兵买马行动也很成功,热情地邀请云罗一行趁此机会潜回国共商复国大计。
刚接到这封信时,她几乎是抑制不住兴奋的心情,蛰伏多年的欲望迅速地在心里熊熊地燃烧了起来,复国啊复国,这些年来做梦都想的一件事情,没想到真正的摆到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心里却忐忑了起来,又想起这些年来自己所经历的事,倾城,寒月,暮晚,连淡然也……此时,冰澈走了出来,牵着时年七岁的儒熙。
“母亲!”儿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长着一双与冰澈一样的琥珀色双瞳,令人着迷。
她伸手搂住儿子,问,“冰澈,我们就要离开这里了,不知为何,心里突然觉得舍不得。”
冰澈微微一笑,“当然舍不得了,好歹也在这边生活了整整七年,这边有伤心的回忆,也有快乐的回忆,还有你牵挂的人。”
她的眸子一黯,心里知道他所指的是身处深宫的楚翘,此番回去,若然成功复国,定必要将他接回国,或者是此次干脆带他走?她的心中一时也打不定主意,罢了,还是等见到他的时候再说。“冰澈,儒熙也要和我们一起回去吗?”
此时萧逸走了过来,“陛下,你不妨将皇子交给老夫教导,皇子年纪尚幼,天资聪颖,老夫必将悉心教导于他。”
冰澈看了看儿子,问,“云罗,你认为呢?”
云罗站起身子,心里知道此次偷入真腊国国境也是凶险万分,万万不可让儿子也与自己等人同去犯险,而师父的提议也是为了儿子的安全,为了替一行人解决后顾之忧,想通后,放下儒熙,单膝跪地,“师父,如此,云罗先行在此谢过。”
萧逸抚须一笑,“待到陛下复国之日,便是母子团聚之时。”语毕,一把抱了儒熙,便往妙音阁方向而去。
云罗说道,“我得先去跟寒香道个别,这些年以来,她早已如同我的妹子一般。”
冰澈当即表示同意,寒香与众人一起生活多年,早已亲如一家,既然要离开了,自然也应该去向她告个别。
云罗抬腿走进寒香的房间,轻声说道,“香儿。”
寒香见是她,唇角露出一抹笑意,“嫂子,来这里坐,你看我给儒熙做的衣裳漂不漂亮?”她将那新完成的衣裳举到她眼前。
她微微一笑,真心地称赞道,“很漂亮,如果不是你这个干娘,儒熙哪来这么多好看的衣裳穿,这些事,我都做不来。”
她放了衣裳,又问道,“嫂子可是有什么心事吗?”见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云罗轻叹一口气,说道,“香儿,我们是特地来向你辞行的。我们明日便要起程离开大唐国境回到真腊国去了。”
她的俏脸一白,脱口而出,“这么快。”
云罗愧疚地说道,“香儿,这么多年,嫂子也没有照顾好你……你到如今还是孤身一人,嫂子真是愧对你。”
她的眼眶一红,“嫂子,你莫说这种话,香儿这辈子,谁都不嫁。”
云罗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伸手将她搂进怀中,轻声问,“香儿你今后可以有什么打算吗?”
打算?今后的打算,她想了想,想不到也想不出,自从大哥去了以后,什么打算都成为了空想,又突然想起大哥临去时说的那些话,抬起头,坚定地说道,“嫂子,可否让香儿随你同去真腊国,如今,嫂子已是香儿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她的眼睛突然浮上水气,朱唇中吐出拒绝,“香儿,不可,嫂子等人此去凶险万分,你无谓去冒险,你留在此地陪师父与儒熙就好了。”
寒香轻轻地摇了摇头,“嫂子,对香儿而言,无所谓凶险,只要与自己心爱的亲人们在一起,便是死了也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而嫂子你,冰澈大哥,都是香儿最心爱的亲人,请不要拒绝我。”
云罗只得点点头,心里知道寒香性格固执,也好,还是把她带在身边吧,不然自己也不放心。
次日一早,云罗、冰澈、寒香、亿仟、绿痕一行五人便在雾气沉沉中下了千翠山,云罗突然说道,“在离开之前,我还想再去一趟长安城。”
冰澈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心里知道长安城有她牵挂的翘儿,城郊的绝尘崖之下躺着她牵挂的淡然,此一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来,她想去向他们告别也是正常之事。
几人当即决定先行去往长安,同样的云来客栈,云罗的眼眶又是一红,想起淡淡!当年来长安的时候,便是住在这间客栈,如今,客栈安在,良人却已不在了。
安置好冰澈等人后,云罗与寒香便牵了马,买了冥钱,径直去往郊外的绝尘崖。
寒香突然警觉地看了看四周,轻声说道,“嫂子。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们。”
其实她也有这种感觉,但是为了打消她的不安,遂轻声一笑,“你多虑了吧,怎么会有人跟踪我们。如今那朗清雅正与那蜀青凤打得头破血流,除了他,我想不到天底下还有第二个人会跟踪加害我们。”
寒香又说道,“我感觉这个人跟踪我们不只一段短时间了。从我们下山以后就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她仍是笑,“你这丫头,唉。”
寒香见她根本一副不愿相信的样子,只得悻悻然地闭了嘴。
第一百二十二章 隐疾(二)
出了城,二人迳自纵身上马一前一后地往绝尘崖而去。
没有人注意到,身后一抹颀长的身影正伤感地注视着二人远去的方向。
二人来到绝尘崖边,抛了冥钱,云罗探身在崖边,向着深不见底的崖底大声喊道,“淡淡,云罗来向你告别了,云罗就要回真腊国了!云罗在真腊国失去的一切,这一次全部都要拿回来!淡淡,你要保佑你的妻子云罗!”喊完后,眼中珠泪滚滚。
寒香也在心中暗暗祈祷大哥保佑大家大计得成。
二人又在崖边坐了整整一下午,仿佛是淡然就坐在二人中间一般,直到夜幕降临时分才怅然回到长安城,寒香警觉地注意到,被人跟踪的怪异感觉又涌上来了,但是身边却毫无异象,到底是何人?一直跟踪着二人。
云罗看了看寒香不自然的表情,笑,“香儿,你不要疑神疑鬼,不会有事。”
寒香只得哦了一声。
几人围坐于桌前,云罗突然说,“我要去皇宫探望一下翘儿,转眼又三年过去了,那个孩子,也不知道还好不好,真的是好牵挂他,我们明日便起程离开长安。”
冰澈轻轻地点了点头。“你注意安全,我又不能与你同去,那深宫中想必高手如云。”
她笑了笑,“没事,翘儿所住的宫殿我曾经去过,我知道应该如何去。”
寒香提议道,“不如让香儿陪嫂子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