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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接,看着他苍白的面容,“既然给了你,我就不会再要回来,如果你不要,你可以摔了它或是扔了它。”
“那么……”他鼓起勇气,重重地将黑玉戒指摔在地上,“镗”的一声,戒指碎成两半,“请你送我回皇宫吧。”
云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碎掉的黑玉戒指在灯光照射下发出森冷的白光,“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当初可是心甘情愿嫁给女帝?”
他不再看她,只是幽幽地反问,“结果会有什么不同吗?”悲凉的语调就像那窗外清冷的月光一般缓缓地渗进她的心房,令她的心中也不禁一片悲凉。
她捂住朱唇,满脸是泪,倾城变了,他不再是倾城了,从前那个温柔善良的倾城好像死去了一样,如今活在这个漂亮的躯体里的,只是一个没有感情,也没有知觉的人,她与他之间,真的要结束了吗?不,绝不!不要结束,她的心中悲恸地大喊,吐出的话却是,“倾城,我绝不会放你走!”一字一顿,似乎是说给他听,又似乎是说给自己听,说完,她拉开房门,径自走了出去,将一屋子的光明与黑暗都留给倾城。
冰澈看着院落中云罗落寞的背影,抬腿走向倾城所在的房间,“倾城。”
他看向他,深邃的黑眸里满是疑问,“你不要惊讶,我是云罗的侧夫郎,什么称号都无所谓,重要的是,我和你一样深爱她,愿意为她做任何事。”
倾城顿了顿,“你不会懂。”
冰澈唇角轻扬,“我怎么不会懂,见到你后,我想明白了一件事。”
“何事?”
“当日女帝派杨暮晚去营救云罗的另一个理由。”
“你知道了。”他苦涩地一笑。“这就是代价。”
“你为何不如实告诉她?”
倾城眸光一黯,“这样的我,不配得到她的爱。”
冰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什么叫这样的你?”
“我怀孕了。而且我不能给云罗带来幸福,我能带给她的,只有灾难,与其如此,还不如远远地离开她,只要知道她生活得幸福就够了。”得到女帝的爱,对一名普通男子来说,到底是福气还是灾难,假如你心中没有爱人,这种爱,是一种福气,反之,则是无尽的灾难。
冰澈深感赞同,“你说得不错,你的确是女帝用来打击控制云罗的一枚不错的棋子。”
倾城粲然一笑,脸上泪光闪闪。
第十五章 诉情
清晨,鸟鸣啾啾,云罗推开倾城的房门,看见他如云的乌发并没有梳成发髻,只是自然地任其垂至腰际,一身白衣,纤尘不染,飘然若仙,这样的他,天姿国色,倾国倾城,令身为女子的她在他身前也不禁要自惭形秽起来。“云罗,你来了。”他的脸上荡漾着一抹温柔恬静的微笑。
“昨晚的事,对不起。”她说,他的眼睛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那一抹宁静深邃似乎要将她吸了进去。
“你不必对我感到抱歉,昨晚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我不应该摔碎你最宝贝的东西。”他拿出那枚碎裂成两半的戒指,愧疚地递给她。
她摇了摇头,“倾城,我说过,送你的便是送你了,正夫郎的位置,也永远属于你。”
“云罗,”他哂然,无言以对。
她看着他美丽的脸,一时间,似梦似真,“我几乎要以为永远也见不到你这张美丽的脸了。”她轻轻地说,“在我负伤那二个月里,日夜都梦见你。”
他静静地听着她讲述,祥和温柔的目光渐渐有了一些温度,他又何尝不是如此思念着她。
“倾城,我不在的日子,你一定吃了许多苦。”她又说,“你的身子消瘦了许多。”
他笑,“没有的事,怀孕的人,总会消瘦一些的。”
是吗?她半信半疑,“我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说法。”
“云罗,你不要任性了,送我回宫去,那里才是我应该在的地方。”他温柔的嗓音有如劝慰。
“你真的如此希望回到皇宫?”
“是。”他说。
她慢慢地站起身,“好,如你所愿,不过,我有最后一个要求。”
“你说。”他柔和地说。
她倾身向前,朱唇紧紧地贴上他淡粉色的薄唇,“就是这个,一个吻。”她叹息着说,“你应该不会拒绝吧?就当是最后的安慰也好,告别也好。”
他眸光一黯,无论是什么,他都无法拒绝。
她的双臂紧紧地搂住他,仿佛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身体一般,这个吻热烈得仿佛要将彼此溶化成一体,再也不分开,他的睫毛有如蝶翼般轻轻地颤动着,“倾城……”一如过去一般,她轻唤着他的名。
“嗯?”他似有若无地回应,薄唇尝到咸涩的味道,他睁开凤目,她的眼中,珠泪,颗颗滚落。
这个吻似乎用尽了两人全身的力气,云罗虚脱地靠着他的身子,“唔!”他闷哼一声。
“怎么,我很重?”她笑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滴,“真是不争气,不过一个吻,就哭了,以前也不是没有亲吻过倾城,一想到要和你永远分开,就……”
“不是。”他银牙暗咬,抑制下心里痛楚的感觉。不能让云罗看见,绝对不能。
感觉到他不对劲的身体反应,她问,“倾城,你该死的是怎么回事?”
倾城云淡风轻地笑,“没什么,怀孕后身体不舒服的自然反应。”
这次她选择不再相信他,又拿怀孕来蒙骗她,难道他当真以为她不会生小孩,就很好骗吗?一把撕开他的外衣,“云罗,不要。”他抓住衣襟,楚楚可怜地哀求道,“求你,不要,求你。”
“你把手放开。”她的语气软了下来。
他的双眼哀痛地看向她,“不要。”双手仍紧守住阵地绝不放手。
见他坚持,她索性直接撕毁他的衣衫。“这……”印入眼帘的是他那满目疮痍的肌肤,一条条的鞭痕,一个个的烫伤,她目光森冷,语气似要冻结成冰,“是皇上做的对不对?你该死,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他双手紧紧地护住胸,“你不要再问了,我没有什么事情瞒你,我喜欢皇上这样待我。”
“你喜欢?”她一字一字地说,眼睛里似要喷出火来,双手重重地扣住他的手腕,“你说你喜欢?”
他小脸煞白,一颗颗冷汗自额际滑落,“是,我喜欢。”强忍着手腕传来的剧痛说。
看他强忍痛楚的模样,她心中一软,就是无法对他下重手,放开他的双手,“下次,说谎的时候,不要闭上眼睛。”
他的手臂上也满布同样的伤痕,“你这个样子,我绝不会放你,就算是,皇上亲自来讨,倾城,这一次,谁也不能把你从我手中夺走。”皇上,蜀青凤,到底是怎么样一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处心积虑地将她的宝贝夺去,又毫不珍惜地踩于脚下。“你先好好休息,三日后,我要娶你,正夫郎的位置,非你莫属。”
他的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心中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第十六章 再见
当晚,冰澈也在明亮的灯光下看到了倾城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他的心中同样感到悲愤交加,“云罗,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再将倾城交给那个疯女人。”她恨恨地说,心里暗暗下定决心,“女帝她怎么对我,我都能忍,但是,她不能动我的倾城。”
倾城看着云罗狠决的神情,没来由地心中一紧,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云罗,凶猛,嗜杀,就如同一头被激怒的睡狮,他从未见过战场上的她,想必战场上的她就是这样,所以才令敌人闻风丧胆,但是心中的不安却在一圈一圈扩大。
冰澈拿出一张图纸来,“这是我画的真腊地图,女帝已派出杨暮晚将军带领三十万大军来缉拿于你。”
云罗凑上前看了看,“不懂,你画的什么鬼地图。”
冰澈扯了扯唇,就没指望她会看得懂,“三日前,杨将军的三十万将军自会赛出发,将于五日后抵达朗勃拉邦。”
倾城一直沉默地听着两人的交谈,眼中深藏的悲哀浓得化不开。
冰澈合上地图,“而杨暮晚的大军只是其中一支先头部队,你走的这几日,我已四处察探过了,女帝已在结集所有能调动的部队,很快就会有一场大的征讨行动,看来,这次,你不死,女帝大概连觉都睡不着,你还真是个疯狂的女人,冲冠一怒为红颜。”见她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他不客气地调侃道。
倾城心知他说的是自己,当下俊颜赧红,三人间尴尬的气氛顿时化解。
云罗轻轻一笑,“你怕死?”
闻言,冰澈懒得理她,“我们最好先睡醒了再说。”怕死,心中嗤笑一声,何曾有过这种感觉。
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风声就犹如小孩啼哭声,倾城站在窗前,无法入眠,难道又要因为自己,云罗又将陷入另一个危险,不要,如果非得要有人牺牲,那就牺牲一个,云罗……他轻轻地推开门,往冰澈的房间走去。
冰澈也同样辗转难眠,生死存亡时刻,无人能安心入眠,除了,他看了看身边好梦正酣的佳人,除了这个没脑筋的女人,突然看见窗外出现一个消瘦颀长的身影,倾城?他连忙披上衣衫,下床。
他关心地问,“何事?你为何还不睡?”
两人一前一后来到大厅,倾城看着他说,“送我回京城,现在,只有你能做到了。”
冰澈毫不惊讶地说,“你打算牺牲自己挽回大局?”
“我和云罗之间是没有将来的。我知道,你也知道,云罗她实在太固执了。”
他一叹,“女帝与云罗之间的这场战役早晚都会来,你只不过是一个借口。”
“那这一次,你们有多少胜算?”倾城问。
冰澈老实答,“没有胜算。”
次日一早,云罗看见冰澈站在花园中,高大的背影传递出浓浓的愁绪,“冰澈。”
他语气低沉地说,“他走了。”
云罗闻听此言,一步跨上前揪住冰澈的衣领,“你做的?”
他避而不答,只是淡淡地说,“云罗,你不要再任性,倾城他也是为了你。”
“你该死。”她松开他的衣领,疾奔进倾城住的房间,果然,人去屋空,房里,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
“倾城,为什么?”环顾四周,若非那熟悉的气息,她几乎要以为,此次见面又是她的一个梦,她坐在床上,雪白的枕上,静静地躺着他掉落的一根长长的发丝,她伸手捉了起来,心中悲恸,眼睛苦涩,无论做什么,都无法留他在身边,难道真的一切都改变了?
昨夜他的神情,未出口的话语,再再都告诉她,再见,云罗。
冰澈踏进房门,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令他心痛,挨着她坐下,揽过她的肩,语重心长地说,“云罗,我们羽翼未丰,不足以和女帝抗衡,现在真的不是好时机,我们应该从长计议,倾城这么做,都是为了保护你,他拿生命保护你,你又怎么忍心辜负他的一番情意?你此次贸贸然远赴皇宫劫他出来,就已经是错了。”
她的眼里已有泪花,倾城那个傻瓜。“那要什么时候才是好时机?”
他说,“你不会再任性冲动,学会隐忍的时候,”成为一个成熟的政治家的时候,他在心里补充道,“这个过程是痛苦的,也许要十年,也许要二十年,就看你想不想早日和倾城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