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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便只得与巴潋晨硬碰硬了,她倒是不惧怕那巴潋晨,只是如今冰澈在其手上,若是大军压境,巴潋晨那小子难保不会为难冰澈,到时候冰澈的生命可就……
一边迷迷糊糊地想着,一边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房外突然传来杜亿仟刻意压低的声音,“陛下,陛下!有人求见。”
她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心中一片狂喜。
七手八脚地穿上衣物,扬声说道,“叫他进来。”
来的人却并不相识,“你是何人?”她狐疑地问道。
男子瑟缩了一下说道,“我只是替我家主人送封信给陛下。”
“你家主人?”
男子从衣兜中掏出一封信,交给她。
她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信正是交趾国王子亲笔所写,信中明确地给了她正面的答复,她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冰澈,你再等等,很快我们就可以重逢了。
章节159
“云罗!”楚翘惊叫一声,从梦中惊醒,衣衫竟被汗水浸透,他坐起身子,索性披上外衫起床,信步来到窗台边,一种无从依归的空落和惆怅袭向他,屋外树影幢幢,万籁俱寂,幽蓝的月光洒满了窗台,这样的夜晚似曾相识。当年在文单国时,云罗登基之初,夜夜拥了美男儿共眠,而自己便沐浴着这样的月光,独自立在她紧闭的宫门前,幻想着有朝一日她会看见自己苦苦的等待。
如果说当年的等待还是那么的具体,至少她与自己只隔着一道宫门,如今,这种期待已变得难以企及,看了不记得有多少次的信也无法再带给他信心,继续等待下去的信心。
真腊国那边的战况他已得知,知道云罗已擒获了自己的生母蜀青凤,甚至得知她并未处置蜀青凤,只是将她关进了天牢,她为何会作此决定,恐怕也是与自己有关,虽然一切都顺利得在他的意料之中,心里却渐渐地感到这一切皆是虚幻,毫无意义。
如今这一切都已尘埃落定,云罗,你为何还不来接翘儿?
就在这平静的大明宫中,他已预感到一场大风暴就要来临了,虽然已向太平公主方面靠拢,但是他心中的不安却无法消弥,这种不安是为何?近来夜阑时,总是从恶梦中醒来。因为自己而无辜死去的人,纷纷向自己索命,他真的感到无比害怕,身处这偌大的宫闱中,第一次感到这偌大的宫闱是如此的可怕,静得如此可怕。
这颗等待的心,正渐渐地堕入无望的黑暗深渊之中,云罗,你可知道?
天际逐渐泛起鱼肚白,他看了看天空,知道自己还得去迎仙院一趟,武皇自身体一日日变差以后,便搬去迎仙院长住。
迎仙院,这宫名被武皇评价为吉祥名,他当然知道武皇的意思,迎仙,垂垂老矣的皇帝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得蒙神仙眷宠,一夕之间返老还童,近段时日武皇是越来越糊涂了,竟无端端地相信那方士之所述。炼一些莫名其妙的丹药。
死亡这回事,真的有那么令人恐惧吗?端的是越是有权势的人,便越不舍得舍弃尘世间的一切。
迎仙院内,麝香弥漫,张氏兄弟正坐于武皇床前,陪着武皇说话。
“陛下!”他向着眼前满头鹤发的女子恭恭敬敬地跪下身去行礼,不过短短大半年光景而已,往昔那个光彩照人的女皇已不见了踪影,她的样子瞬间老去,皱纹也一条条地爬上了她往昔光彩照人的脸庞。
看见是他,她和善地说道,“翘,起来说话,今日朝中可有什么大事吗?”
他站起身来,走向前,坐于床沿,任由她伸手握住自己的手,“陛下英明神武,当今天下四海升平,能有什么大事呢。”
她的脸上渐渐浮起一抹满意的笑意,“有翘在朝中作朕的耳目朕当然放心。”
他笑道,“陛下言重了,微臣只是作了份内的事情!”
不过谈了几句话,她便又陷入了沉沉的昏睡中。
张易之看了看他,示意他随自己到殿外,“弟弟,你看如今陛下的身体是一日差过一日,我们的计划也要提前些才是。”
“是!”他说道。
张易之又说道,“张柬之那老狐狸最近与李家那些人走得很近,恐怕很快便会有异动,此时若我们再不动手就一切都晚了。”
他微微一笑并不惊惶,“那么哥哥预备什么时候动手呢?”
张易之说道,“孟将军那边的事情,哥哥也已得知,如今那文单国大局已定,相信不日那女帝便将派人前来迎弟弟回国,但是哥哥二人还得在此深宫中蹉跎岁月,若再不采取行动维护自己的权益,让李家的人夺了先机,我等三人的性命不保矣。”
他当即表示赞成,“那哥哥打算何时采取行动?”
张易之说道,“今晚,此事,弟弟只消当作不知道便可,哥哥二人会处理妥当,在朝堂之上,弟弟替哥哥二人多作隐瞒,莫要将此事泄露出去便可,弟弟如今所说之话,无人敢不信。”
他只得应道,“好吧。”
此时,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
回到自己的住处,此事令他充满了无力感与挫败感,近来,因为已经得知战事的顺利,他已没有什么借口再去与太平公主幽会。
想起上次与她见面的时候,因为文单国那边的战事进展顺利,曾提醒过她张氏兄弟的计划大概要提前了,她当时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只言道等张丞相回宫再行作打算,除了张丞相,便没有人能奈何得那权势滔天的张氏兄弟。
一代女皇的最终结局竟然会如此,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夜幕终于降临了,大明宫中仍然一片安宁,他却感到有一只无形的手已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在这黑暗中苟延残喘的自己,还能等到云罗吗?这样的问题他问了自己无数次,没有答案。
宫人端了晚膳走了进来,轻手轻脚地放下便退了出去,孤灯下,他俊逸的面容透着浓浓的哀伤,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他抬起头,见是张易之,他那张漂亮的脸纠结着,额际冷汗滚滚而下。
“弟弟。”他急急地说道。
“何事?”
张易之擦了一把冷汗,难以掩饰脸上的惊惶。
见他这个样子,他连忙命宫人送来热水,让他擦脸。
他感激地拿起毛巾擦了一把脸,才说道,“弟弟,事情已成了,如今后面的事情就全靠弟弟了。”
成了?他的意思就是说武皇已经……一时之间,心里说不出是何感觉,起起伏伏,静不下来。
“是!哥哥放心,弟弟自会守口如瓶。”
张易之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守口如瓶,这个楚翘,怕也是留不得了,他知道的事情太多,虽然他也有参与其中,但是除了自己与张昌宗之外,他始终是外人,更何况,他曾经是太平公主的人,只要过了这一关,便须立刻将此人除去,真正能做到守口如瓶的,只有死人!
当下两人又说了一会话,张易之站起身,“如此,我便放心了,迎仙院那边的事情我已处置妥当。”
“是!”他仍是答道,对于张易之所谓的处置妥当,便是指将那边的一众奴仆宫人全部处决完毕,毕竟,这样的事情,难免不泄露风声,当下又想到自己的处境,不禁又是一阵惊悸,张易之兄弟的手段,这些年来,他是知道的,恐怕自己自此也已不见容于他二人。
次日,照例没有早朝,圣谕由楚翘来颁读。
对于这样的事情,大臣们都已司空见惯,武皇近来宣布身体有恙,已多日未曾上朝,有什么事皆由楚翘传达。
虽然心中有疑心,但是谁也不敢妄自揣测天意。
散了朝,太平公主府内,李家众臣早已聚集一堂。
李显说道,“妹妹,如今朝中的情势是越来越吃紧了,我们连母亲的面都见不着,近来的圣谕也颇为奇怪,对于李武二家皆是步步紧逼,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二张以及楚翘的意思。”
令月沉吟了一会说道,“我先行进宫去见母亲一面,就可知分晓,另外,显,着你给张丞相送的信结果如何了?”
李显答道,“张丞相说他正在赶回。”
令月说道,“如此,大家先散去,我这就进宫去求见母亲。”
众人散去后,她急忙换了朝服,往大明宫方向而去。
不料却被挡驾在外,张氏兄弟悠然地自迎仙院走来,“公主,天皇正在清修,无意见客。”
令月说道,“是何清修,连本公主都不见!你二人又为何会在此地?”
张易之微微一笑镇静地答道,“我兄弟二人奉天皇之命特在此为天皇护法,天皇说了不想见朝中任何人,若有要事,由我兄弟二人代为传达即可。”
“你们!”她知道跟他二人纠缠下去也没有结果,当下只得拂袖而去。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如此被张氏兄弟挡在门外了,心里对母亲的情况担忧不已,又想起当日翘对自己的提醒,心中一惊,难道张氏兄弟狗胆包天,真的做下那大逆不道之事?但是如今,宫廷大权被此二人攥在手中,又能如何?
这些日子,楚翘亦从未与自己幽会过,他的情况又如何呢?难道连他也遭遇了不测?以他的身份,张氏兄弟是断然不会给予他全面的信任的,恐怕是利用完之后便下了毒手。
偏生自己还不能去看望于他,若去看望他,他的身份便彻底地暴露了,到时候,他的处境会更加的危险,不但他危险,连自己也会有危险。
当下决定先行回到公主府再行作打算,不料却听到府中仆人说宫中有人求见,已等候多时了。
她连忙换了朝服,来到大厅,赫然看见楚翘正坐于大厅内,看见她,他连忙双膝着地说道,“公主,陛下她已经……”
他的话只是证实了她心中的猜测,当下说道,“翘,你起来说话。”
他依言站了起来,“公主,如今我们怎么办?”
太平公主叹了一口气说道,“不能怎么办,我们只能等待张丞相回京。翘,你不能再回宫了,留在公主府,我自会保你周全。”
“是,谢谢公主。”他由衷地感谢道,自然也是知道自己万万是不能回宫了,如今,能保全自己性命的也只有太平公主。
如今,那张氏兄弟尚且不敢来动太平公主,暂时留在此地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又不禁暗暗在心中祈祷,云罗,你要快些来接翘儿!
章节160
深深浅浅的梦境,十一岁的翘儿独自伫立在冰凉的月色中,隔着寝宫的门盼望着自己的拥抱与安慰,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他的面容一片悲伤。
他说,“云罗,你不要忘记我爱你,你不要忘记我今日的样子!”
不要忘记他的样子,翘儿!
云罗突然从梦中醒过来,冷汗流了满身,翘儿,她记得自己从未梦见过翘儿,为何突然间会梦见他?他的神情带着前所未见的悲伤,难道是翘儿出事了?翘儿!你千万不能有事,不然的话,不然的话,云罗将永远也不会原谅自己。
翘儿!她又伸手从怀中掏出他所写给自己的信,云罗,你的喜欢有没有一点点是给翘儿的?
云罗,你的喜欢有没有一点点是给翘儿的?
云罗,你的喜欢有没有一点点是给翘儿的?
这个问题,其实她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翘儿这傻孩子。
心中暗暗立誓,翘儿,我爱你!爱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