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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中蔓延着一种潮腐的气味,眼前的景象就像梦萦般环绕在她心头久久不去。
究竟是谁,这里的一切究竟是谁做的?
“呜……”
一声近似咽唔的痛吟没入她的耳际,她的脑中闪过无数个激灵,她屏着气息,揣着一颗惶恐不安的心渐渐向石屋的深处挪去……
男女交织的喘息声越来越进,周围的一切事物渐渐淡出她的视线,她睁着双眼,直愣愣地注视着投影在石墙上那一对凌乱的身影。
“主上,主上,哦……”
那滚烫的低吟烙在她心中的同时,她的手掌狠狠地握住刀柄,几乎穷尽一身的力气。
为什么,明明这么近了,她的双腿像是生了根般,怎么也挪不开去。
身体再一次遭受这样深刻的恐怖,她揪着胸口,却还是阻止不了那样浓郁的疼痛,她从来都不惧怕死亡,她惧怕的是不能完成他所交托的任务。
难道要逃吗?
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她还能全身而退么?
她的眼前闪过一个凌厉的字眼。
杀!
念及此,她竟然异常地冷静下来,冷清的面容镀上了一层噬血的光泽,绯色的猩红在她眼中跳动,她凝住那一片交织的凌乱,宝刀慢慢出鞘……
“呲~~~”
冷厉的寒光在他侧眼一闪而过,他果断地推开身上的女人,伸手一挥,一枚银针飞过耳畔。
不好,被发现了!
暮雪正要躲闪,可对方来势汹涌,方转身,尖细的银针已然没入她的左胸。
好快的速度,好强的功力,作为杀手的敏锐告诉她,以她现有的功力,单打独斗的话,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逃!
她拖着受伤的身体,踏着凌乱的步伐瞬间闪出石室。
狂傲的冷风割打着她的脸颊,她踉踉跄跄地疾走在四通八达的地下迷宫,心中却为自己方才冲动的行为懊恼不已。
受过千万次的训练,她却还是有失去理智的时候。
无法抵抗,曾经的景象还历历在目,她的母亲还有她的族人就是在蛮子残忍的轮宿中含恨而死,而今这样的场景又一次在她面前上演,这无疑是将她冰封的心脏狠狠地给刨掘出来。
窒息的痛处铺天盖地涌来。
可恨的蛮子,可恨的男子!
她的身子渐渐麻木下去,她撑着剑柄,跪下了身体。
身后传来几许低沉的脚步声,那个男人追来了!
穷途末路了吗?
胸口好疼!她的身体开始变得僵硬,她死死地咬住苍白的嘴唇,眼中掺杂这铜青色的绝望,脸颊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闭上眼,享受着心中难得一丝清净,既然不能脱身,那么只有拼个鱼死网破!
撅紧了手中的长剑,脑海中浮现一抹熟悉的影子,在她眼前渐渐清晰。
她笑了,苍白的面容勾勒起来,冷凄的笑容悲天动地,打渲冷了整个阴暗的地下通道。
曲起膝盖,她暗暗运尽了体内最后一丝真气,集于掌心间。
脚步声在她身后颓然停止,千钧一发的时刻,她抉起长剑侧过身,狠狠地刺过腰际。
“嗔~~~”
皮肉裂开的脆响在空气中彻响,她睁着眼,望着身后毫发无伤的男子,失声惊道,“
你,怎么是你!”
四眼相对,犹如惊涛拍浪,激出千层火花。
“暮雪,你怎么在这里?”他也是大惊失色。
“你这个卑鄙的杀人狂魔,我要杀了你!”
她举起长剑,踉跄着向他刺去,他轻而易举地抢下她手中的剑,接住她因过度用力而摇摇欲坠的身体。
“放开我!快放手!”
又恨又恼,她顾不得虚弱的身体,拼命在他怀里挣扎。
撕扯处,他感觉手心的粘稠,伸手一看,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他的手臂和大片衣衫,他几乎站不稳身体。
“你,你受伤了……”
隐约间,他听见了从后方传来的那破碎的脚步声。
有人过来了!
他拦腰将她抱起,疾速离开石室。
“放手,放开我!”
“不要出声,有人向这边过来了……”
暮雪抬眼望去,在石廊的最深处果然闪过一道冷厉的身影,看那身影,就是在方才在石室与那女子交欢的男人。
紧绷的心弦终于有了瞬间的缓和,原来是自己误把乐凌王轩辕漠认作是方才那个男人。
“恩……”
剧烈的刺痛让她忍不住痛呼出声。
“你怎么了?”
“我,我中了毒……”
霎那间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颜色尽数褪去,她扯着轩辕漠的衣领,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快,快带我回寝宫!”轩辕漠低头凝望着她苍白的面容,心中又疑又痛,但还是应了她的话语。
偌大的雎鸠宫飘散着几许若有若无的轻雾,覆着她的眼看不清面前的事物,唯有温热的气息袅袅盘旋在她耳畔,恍惚之中,她似乎听见他在她耳边轻声喃呢。
“暮雪,再忍忍,马上就要到了……
清风拂耳,记得曾经也有人熨暖她的心,可那毕竟是她的浮华梦一场,那个在他怀里肆无忌惮地哭泣的少女已经不会再回来了,天堂或是地狱,往往只是在眨眼间。
“暮雪,暮雪,到了,我们到了……”
她睁开双眸,溢进眼角的是一丝微弱的夜光,还有那不甚熟悉的房间。
“王,王爷,快,将我的宫服拿来……”
她的声音微弱地叫人惋惜,他甚至不敢从她身上一开眼,可是抵不住她深切的恳求,他只有按照她的吩咐默默地为她做着一切事。
从未抚过女子青丝的他,今夜的手却为她挽起了高高的发髻,他睁着狭长的双眼,却将事物尽看模糊,只有那一头温润的秀发流转于指尖,腻得他松不开手。
“好,好了么?”
她开始慌张地催促。
“好,就快了……”
当他再她高起的云髻上插上那一支彩蝶翩飞的步摇后,她苍白的面容才晕开了那么一点血色。
于是,他的手开始莫名地颤抖,连他自己都无法控制。
“皇后驾到……”
一声尖锐的女音划破暗暗尘嚣,轩辕漠什么都没说,径直走到窗口,跃出窗台。
然后一身火红的凤衣拖着旖旎的颜色步入他她的视线。
暮雪从容起身,在她面前优雅地欠身。
“皇后娘娘千岁。”
“暮选侍不必多礼,本宫深夜造访,没有打搅你休息吧?”
皇后将她扶起,一双高挑的凤眼带着皎月一般的芳华轻轻投放在她的身上。
“暮雪本也没有睡意,刚起床正准备做些女工。”
皇后随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在窗台下的书桌上,一副还未成形的绣品冷清地摆放在上面。
“哦,也难为暮选侍这么晚还有如此兴致,身上的伤可好些了?”
“谢娘娘关心,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是么,本宫特意带了御医来,”她转眼唤道,“苏御医,还不过来为暮选侍诊脉。”
暮雪顿时惊了颜色,看来皇后这次是有备而来,不曾细想,一名略显老态的长着手提药箱从皇后身后走了出来,在她面前鞠了个躬。
“老奴逾越了。”
她抬头朦胧的视线轻掠过皇后,那凌厉而又深切的注视压得她透不过气来,她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身后是万丈深渊,眼前亦是兵羽林立。
预知到了结果,她,还是缓缓伸出了双手。任由御医的手指在她腕见飞度。
“回皇后娘娘的话,暮选侍只是有些气虚体弱,并无其他大碍,待老奴开些补气养血的方子煎服即可。”
年迈的老者抬眼审过她的双眼,又不予痕迹地挪开。那一刻她恍然若鹜,回眸却依旧对着皇后另有深意的双眸。
“暮选侍的伤好得可真是快啊,这功劳都要归于苏御医……”
“老奴惶恐,万万不敢邀功。”
皇后瞥过匍匐于身下的御医,嘴角突然漾开一抹华贵的浅笑,“暮选侍,看来我于皇上约定的那一个月如今看来是可以提前了呢。”
那一抹犀利的绝色轻凝着她,最后转身离去。
时值寒冷深秋,她的额上却蒸出了密密一层冷汗,方才的伪装的面具在此刻全部卸下,她匍匐在桌前,呕出一口鲜血。
“暮雪,暮雪……”轩辕漠跃进房间,伸手将她的身体挽起。
“毒气攻心,我,我快不行了……”
“不会的,你不会有事的……”他抱紧她的身体,轻声安慰着她。
蓦然间,她抓住他的手臂,墨色的瞳孔紧紧凝住他英气的眉宇,“我不想死在这个冷清的皇宫里,求你……”
“本王说过了,你不会死的,因为本王不准你死。”
偷了他的心,他怎么能恩准她这样随便就死去。不,不可能的!
呵呵……真的可笑,杀手生涯这么多年,到头来却遭人暗算,死得不明不白,那个杀人狂魔,还有那个指引她掉入陷阱的幕后黑手,他们的真实面目她还是不知道……
“暮雪,暮雪……你醒醒,不能睡!”
轩辕漠仓忙抱起她,快步往里屋走去,将她放置到床榻上,粗暴的撕开她的外衣,衬在里面还未来得及脱下的黑色夜行衣已经被腰间溢出的鲜红浸成一种可怖的紫青色,他惊慌失措,甚至不敢伸手去探。
可是,躺在床榻上的女子已经气若游丝,再晚就来不及了。
“暮雪,你忍忍,马上就好了……”
他运力点住她腰间的穴道,总算是止住了迸六的血液,他伸出双手,无措地在空中画了几个圈,最后停在了她的衣领口。
暮雪下意识地伸手去挡,“不,不要,不要碰那里……”微弱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的恳求。
他有些生气,甚至胸口疼得厉害,这个女人,如此危机的关头还在乎这些,心中莫名地酸楚,本来还在犹豫的双后一下子撕开了她的领口。
雪白的肌肤夹杂着斑斑痕迹的身体顿时灼伤了他的瞳孔,他极力地睁大眼,希望自己看到的是幻象,可是那种可怕而带着苍白的痕迹一直像梦萦一般缠绕在他的心中,那一道道分明的被利器所伤而形成的疤痕,她,她到底经历过什么!
“咳咳……”
毒气攻心的暮雪再次咳出暗红的鲜血。
他吓了一跳,连忙将身上带着的御药丸给她服了下去。
望着她苍白的面容,他再也没有多少犹豫,伸手揭开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内衣,然后,面无波澜的他俯下身对着她的胸口吻了下去。
君王狂且魅 十五:春情夜月
望着她苍白的面容,他再也没有多少犹豫,伸手揭开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件内衣,然后,面无波澜的他俯下身对着她的胸口吻了下去。
深宫夜寂,他的长发如幽兰般在她胸口绽放,暮雪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想阻止却已为时过晚。
皎洁的月光漏进窗台,疏疏影影洒在她的身上,她木然地躺着,无法开口,只能睁着空瑟的眼,惊恐地望着他。
他抬头,吐出一口暗色的血液,然后又俯下身去……
接连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