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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接过,然后扬起尖刀果断地刺进还在嚎叫的牲口胸膛。
殷红的热血溅红了他的白衣,他捧着还在跳动的心脏高举过头顶,苍茫的声音如洪水般泻下,“愿吾国民脂殷富,否极泰来……”
“愿吾国民脂殷富,否极泰来……”
“愿吾国民脂殷富,否极泰来……”
众人符合着称颂,呼声响彻云霄。
望着匍匐在明月台下的百官和后妃,他的嘴角终于满足地掠起。
君王狂且魅 二十九:卑鄙胁迫
望着匍匐在明月台下的百官和后妃,他的嘴角终于满足地掠起。
“皇上,皇后娘娘,请你们叩祭先祖。”
北辰宵将点燃的香火递给云隐皇及其皇后凌氏,然后悄悄退至一旁。
喧鸣的乐声没有阻散祭祀台上空沉沉的雾霭,天还是灰蒙蒙的,那悬在天边的流光异彩渐渐消褪下去,变成一种近似悲哀的颜色。
轩辕决挥舞着明黄的龙袍,淡漠的脸上不见一丝喜色。
然后礼官高声颂起,“礼毕,有请十二童子携一百宫人登上明月台!”
激扬的铜鼓声轰隆作响,寻着台下望去,十二名童男身披兽衣,脸上带着各种鬼神的面具,化成神灵的形象跳跃着上台来。
为首的是云裳与白若蝶,她们身上穿着的十二善衣,手中扶着千羽绘成的篮子,在奏乐声中彩衣翩翩,婀娜举步。
一百宫人紧随其后,他们穿得是素雅的青衣,脸上覆盖鬼皮面具,手中握着的是驱鬼的灵杖。
号角声起,驱鬼仪式正式开始。君王君后站立与祭台两侧,高高俯视着脚下的秀丽江山。
风是那样的紧,呼啸着,掠过风铃摇曳的祭祀台。
青石玉阶上,两袭雪白的身影委婉流转,亦步亦趋,珠光颤动,舞出动人的姿态。
“傩,傩,傩……”悬着铃铛的十二童子和声齐呼。
一阵硝烟散下云霄,她的瞳孔蓦然睁大,众人眼前,她失足,一层一层跌下祭台,白色的身影委卷成一团。
“来人那,丽昭容落下祭台了,快来人啊……”
人群中,有人慌张地叫喊。
然后祭祀台上千人大乱,有人簇拥着疾走下台,有人慌张地手足无措,唯有那君王依旧傲立台前,深邃的瞳孔中悬浮着沉沉的隐晦。
台阶下,她栽下覆在脸上的面具,抬起眼,突然发现祭祀台上少了祭祀北辰宵的身影,她没有细想,只是加快了后退的脚步,她要赶在那些人的前面,拿到那份事关重要的东西。
匆匆走下石阶,原本以为可以趁乱离开这里,结果却被人中途拦了下来。
“你想去哪,昭仪娘娘?”
邪恶的浅笑,他侧着身体,高大的阴影彻底挡住了她的去路。
她垂下了眼帘,心中暗暗愤恨,带着面具却还是被他认了出来,可是她偏偏不愿承认。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请你让开!”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猝不及然地,他的手指已经揭下了她脸上的面具,一时间,四目相对,激出千层火焰。
“大祭祀不是随便就能当的,昭仪娘娘……”他扣着她的肩膀,墨黑的眼眸闪着无法形容的亮泽。
“放肆!你……”暮雪没有想到,他会如此公然地侵犯她的身体,虽然这仅仅是一个触碰,但是却不容于礼法。
“不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想单独和昭仪娘娘说几句话。”
“跟你,我没有可说的,请你放开!”她凝着他的眼,一字一句透着冷厉的寒。
“好吧。”他终于松开了手掌,优美的手臂轻轻地撑开在两侧,“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这就去禀告皇后,就说你淫乱后宫……”
他的声音是极轻的,却像雷震般劈进了她的心里,她恍惚着看向他,眼角带着零星恨意,“你以为我会害怕么?”
“哦,”他不以为然地笑笑,袖口却故意泻下一角白色的锦帕,她的身体微微怔了怔,因为她看见了,那方锦帕上那醒目的“雪”字。
“你,把锦帕还给我!”终于,她有些沉不住气。
“要不要跟我来,娘娘你自己做选择吧。”
望着他翩然远去的白色身影,她的心紧紧纠成一团乱麻,眼看着将要脱身,却没有想到半路杀出个陈咬金,搅乱了她全部的计划。
她侧过身,刚巧发现台阶处凌立着的西宁阡羽,心中微微一动,她望着他,他也往她这边寻来,她凝着他的眼,许久许久,最好还是挪开脚步往北辰宵那边追去。
阡羽,如果你真的懂我,你就会明白的我意思……
穿过石廊,她终于看见了站立在榕树下,风神俊宇的北辰宵。
他默默地看着她,银色的长发流泻而下,他在嘴角是微微弯起的,似笑而非笑的神情宛如盛开在暗夜中的白色曼陀罗,妖治而狠毒。
她慢慢地走上去,不带一丝表情。
“你还是来了……”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请把锦帕还给我。”她伸出手,纤长的十指摊开在他面前。
“你在害怕么……”他看着她,墨色的眼像猫似地眯起,“怕我在皇上或皇后娘娘面前揭穿你,因为那天夜里,我碰到的那名宫女分明就是娘娘你对吗?”
“是我又怎样,那些都与你和贵国无关,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
蓦然,她抓住她的指尖,近一步将让揽进了怀里。
“你,你这个卑鄙的……”
“不要乱动……”他温热的话语在她耳边轻轻泻下,“昭仪娘娘,如果有人将我们幽会的事连同这一块锦帕交给皇上,你猜会怎样?”
她的身体在瞬间变得僵硬,然后她冷笑,墨色的眼里却透着无法形容的浓雾。
“你想利用区区一块丝绢控制我,简直是痴人说梦……”
“哦,是吗?如果你一点都不害怕,身体……又为何如此僵硬。”他揽着她的腰,狠狠地撞入了他的胸膛。
肌肤与肌肤相契在一起,他的视线缠绕着她,他,终于得意地笑了。
她的眉轻轻地蹙起,她挪开视线,不想再与他多做纠缠。
“你究竟想怎样?”
“你认输了么?”他扶起她尖细的下颚,狭长的眼银光流泻。
“放开我,你这是在亵渎后妃,难道你不怕我告诉月隐皇么?”她挣扎着,终于脱离他的控制。
“我知道你不会的,娘娘……”
北辰宵嘴角微微勾起,猫腻似的眼中闪着几分狡黠的得意。
她垂下眼,有些慌张地往远处的大乱的明月台眺了一眼,“那边已经大乱了,你该回去主持接下来的祭奠。”
“没有关系,那边还是月隐皇在,”他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她,“看你的样子,入宫的时日尚浅吧,他,是怎样的一个人,你是不会懂的。”
这一句话,到是真正勾起了她的兴趣,她不由地上前一步,望着他,眼中带着零星的渴望,“你是不是知道很多,请你告诉我。”
“那要看你付不付得起报酬,我从来也不会白白为任何人做事。”
“你想要什么?”
“云裳琥珀……”
“云裳琥珀……”她的瞳孔蓦然睁大,只是一瞬又黯淡了下去,她垂着眼,低低喃语,“云裳琥珀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何人人都想得到它,就连他也不例外。
君王狂且魅 三十:十五月圆
“怎么,难道你不知道?”他望着她,心中带着一丝疑虑。
许久,她抬起头,墨色的眼中带着一丝坚定的倔强,“你告诉我……”她的手指紧紧地合在一起,嵌入青色的长裙中。
他突然换了一种眼神看她,仔仔细细,他发现,在她的瞳孔深处有一层薄薄的冰雾始终凝在一起,淡淡的,怎么也消散不开。
他的心突然有了一丝的松动。
“云裳琥珀就是……”
他凝着她突然失去了声音,因为他发现,有几个宫人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有人过来了,我先走一步,不然被人发现,我们可就真成了奸夫淫妇了。”他微微笑着,转过身,很快便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她覆上面具也随着悄悄地离开了石廊。
夜幕四合,她坐在慕雪居后院的长亭上,静静地等待着黑暗笼上皇宫。
今天是个多事的日子,祭祀大典上,白若蝶坠台猝死,月隐皇没有只字片语,只是冷冷地吩咐宫人将她的尸首抬走,然后继续进行祭祀典礼。
她望着东方暗红的天际,眼中闪烁着孤寂的颜色。
奈何生前多么风华无限,还是活不过一个月啊,彩衣是,白若蝶也是……
现在是不是快轮到她了?
得宠时八方谄媚,失宠后四面楚歌,这就是深宫女子的悲哀。
她垂下眼,远远地她看见一袭青衣的男子风尘仆仆地往这边走来。
她站起身,寒风拂过她褶皱的裙摆,在夜中轻轻摇曳着。
他大步走了上来,深邃的瞳孔紧紧凝视着她,脸上挂着几许失落的表情。
“怎么样?”她凝着他,压低了声音。
“没有,”他垂低了脸靥,连带着眉间也微微地蹙起,那是一种极其疲惫而有无奈的表情,“等我赶去时,丽昭容的寝宫是被人翻过的,我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这样说来,已经有人赶在了你的面前拿走了那份珍贵的东西,那会是谁?”
“可能是皇后,也有可能是云妃……”
她望着他,墨色的眼中漾过一股冰雪,随即,她转过身,扶手接住了荡在空中的一片孤叶。
“或许我们都错了,鹬蚌相争,渔翁得意,皇后和云裳都在祭祀大典上无法脱身,唯有抱恙在身的……莲华夫人……”
她的话语萦绕在耳,他不由地越步上前,“你是说莲华夫人,她向来都是深居简出,这次又为何……”
“身在后宫,不求名利的人也求自保,如果她真的掌控了那份对皇后具有威胁力的东西,那么她的处境就危险了……”
他没有多余的话语,却是拂袖欲将离去,她侧回身,纤细的手指牢牢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回过头来,凝着她。
她恍惚地睁着眼,隐隐悠悠地望着他。
“阡羽,不要去做没有把握的事。”
他的身体微微一怔,本来已经略显疲惫的心突然莫名的松懈下来,他垂下眼,手腕上她的十指曲缠着,苍白的关节泛着冰冷的光,他的呼吸有些素乱,夜又是极静的,银色的月光笼在两人的身上,朦胧之间,他觉得满脑子都是她的身影。
心惊胆颤……
他突然挪开脚步,走到了她的身后,借机脱开了她的束缚。
“没有关系,我只是去涟漪宫探探,不会让人发现的……”
“好,那你自己小心点。”她不再阻止,只是默默地转过身。
“那,我走了……”
转身离去,他的双手紧紧捏成拳状,突然之间,他开始憎恨自己在她面前的不洒脱,一个大男人竟然连话都说不好,还这样婆婆妈妈……
望着他的身影消散在夜幕中,她没有多余的表情,只是提起了一旁的百叶灯,轻挑着,走入了寝宫。
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