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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东西呀,我瞧那书上也写了,那可是跟熊掌。海参,鱼翅并列的金贵东西,你觉得你种得出来吗?木耳也是,那都是补身子的金龟货,全是大户人家权贵富商吃的用的,咱们如果弄虚作假的话,要是给发现了,那还了得了!万一吃那东西还毒死了人,那咱们不是全完了?!唉,到时候哇。说不定连你侄儿都得在牢里生出来呢……”二姐在那儿自编自导自演着,入戏之后,她又下意识地就往自个儿腹部摸了摸。的确,要是因为那些东西闹出了事儿,风口浪尖上,万一朝廷还发现他们庄子上还藏着这么一群余孽,那还了得。到时候抄家灭族都是轻的,说不定什么三族九族的就全都玩完儿了!
“嫂子啊……哪像你说的那样……你也扯太远了吧?!还尽想的都是不好的事情……”文娘嘟着嘴,垂头丧气。
“那不叫扯太远,那叫生活——血淋淋的现实!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呢!要是全都是一帆风顺的,那才都是假象呢!再说了,咱也不差那几个钱儿用啊。就这样安安分分地过日子不是挺好的吗?你不是还想生孩子嘛,你要是有那闲功夫还不如多去找些大夫来治病呢!我看哪,你的心就是太野了。所以现在才安不下来!”二姐继续打击着文娘的想象,她可不想让文娘继续沉迷进去了,关系到上下这么多条人命,那可使不得呀!
“嗯哼……你别哄我,真正的生活我也是经历过的……只是你们都不信我的……”文娘依旧那么固执。她的牙齿紧紧地咬着下唇,有些无趣地在那儿掰着自个儿的手指玩儿。
二姐撇着嘴一脸嫌弃地跟文娘抱怨道:“不是。不是啊……我没有不信你呀……就是你这想法也太离经叛道了吧!我看哪……你还是好好儿养身子吧!你呀你……成天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好好儿伺候你男人才是正经!姑娘,咱不差钱儿,啊。”
“呼……其实……我就是想给自己找个事儿做……”,文娘垂着眼眸神色淡淡地说道,“洪元帮的弟兄们给你们家送年租礼的时候,为了找到那些奇珍,他们是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我看着实在不忍。有一天,我看着那些山货,突然就想到,那么珍贵的野物,其实不过也是老林子里的东西罢了,那它们是不是也可以和种蔬菜点麦子一样,只要我们来多花些心思和时间,再努力创造一个合适的环境,就可以把它们给养殖出来呢?!我知道可能性不大,可是……我想试试。”
二姐闻言沉吟了片刻:“好吧,我承认……其实你说得不是没道理,而且还很吸引人,这要是成功了,便是一笔泼天的暴利!可是你要知道那有多难!”
“嫂子,我不怕难!真的!”文娘的眼睛里面装满了忧伤,渴望,和真诚,“以前那么苦那么难的日子我都挺过来了,那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呢,按嫂子你的话说,我原本就是个大家闺秀,天生就该安安分分地过着享福的日子的,虽然现在成了这样,成天混迹在一群莽夫里,还端着……嗯,一副‘帮主夫人’的架势,呵呵,但是从心里说,其实我不后悔,我很快乐,也很幸福,可是……就是有点儿遗憾吧,我只是想,自己这辈子能不能试着做出一些别的女人都做不了的事情,能不能做出那些可能连男人都无法创造的辉煌功业!我想为自己活一次!”
“你……”二姐也说不出话了,她原本就是个笨嘴拙舌的,况且此刻张文娘所言更是深深说到她心里去了——她于二姐也不想一辈子做一个安于内宅整天绕着丈夫孩子转的女人——那样的生命,到了弥留之际,记忆里留下来的,也不过全是些陪伴着丈夫孩子家长里短的点点滴滴,虽然幸福,然而却是干涸的,枯竭的,失去灵魂,也失去了自我。
正因为如此,在内心深处,二姐也想趁着自己年轻的时候,再疯狂一次。于是她并没有再打断文娘的话,只是安安静静地听着她的诉说。
“没错,我承认,我张文娘天生就是心高气傲!”文娘渐渐抬起了头,微微侧着脑袋,高昂着下巴,那张轮廓优雅的脸上,带着冷冽肃杀的淡漠,威严、傲然而又落寞地睥睨着这世间,“我的祖母我的母亲还在的时候,都说我早慧,没错。小时候在闺中,我的伯母婶娘,还有我父亲房里的姨娘庶妹,她们总是不知疲倦地斗来斗去,争宠爱,争权势,争地位,争男人,拉帮结派,阿谀逢迎,结果她们翻脸总是比翻书还快……我时常在想,她们这群女人,好像天生就是为了在大宅门儿里生活的,她们总是不知疲倦地战斗着,时时刻刻地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里战斗着,可是那样活着不累吗?没有一点自由新鲜的空气,没有一个率性潇洒的人物,我所看到的,不过都是一群戴着面具,面具下还满脸都擦着厚厚水粉的女人,规行矩步,面带微笑,心里却时常在算计这个算计那个的,连一个笑容都充满了阴谋和算计,吃个饭都要提心吊胆……她们中不管是赢家还是输家,在我看来,我都是不屑的——那样活着,那种一辈子都关在四角天空里的生活,就算是活着那也不去死了!”
文娘所言极是,有一种人,向往的是危机四伏却自由自在的天空,然而有一种人,向往的却是金碧辉煌的牢笼,前者身累,后者心累。
二姐此时则是当起了一个完美的听众,她现在只需要聆听,聆听文娘的往事。
“我不屑那样的生活。最后,终于有了一个让我逃出牢笼的契机,父亲死了,家族灭了,不幸中的万幸就是,我居然逃了出来,还离了那牢笼。老子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果然不错。”
“我流落江湖的时候,真是受尽了人间的苦难,我身上没有钱,所以,打骂,受气,挨饿,受冻,那都是家常便饭,经常为了一枚铜子儿,我的手,一双原本不沾阳春雪的手,在寒冬腊月里头,还要去搓去洗那些厚重的大衣,我甚至还和流浪狗打过架,仅是为了人家不要的半块冷馒头……”
“可就算是那样,我也感到很充实,在底层摸爬滚打了那么些年,我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活!真正的生活,和我在深闺里看的那些书上写的、亲身经历的,都是完全不同的。真正的生活中是不需要风花雪月的,没有对诗联句,没有赏花扑蝶,没有琴棋书画,没有诗词歌赋,没有王爷,没有世子,没有名媛……有的,只不过是生活中无休无止的磨砺,磨练……我就像是一块棱角分明的尖石,在生活激流的冲刷之下,渐渐变成一块圆润光洁的鹅卵石;我又像是一把原本锈迹斑斑的钝刀,生活就是磨刀石,我也就逐渐变成了现在这样吹毛立断的利刃……”
“生活就是俗世中的修行,虽然我现在过上了安宁的太平日子,可我还是不想这辈子就这样平庸下去。我虽然是个女儿身,可我却希望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和智慧,打造出一样能够泽被后世功盖万民的事业!”
二姐听着文娘的话也激动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妯娌见面
二姐和文娘猫在花园子里絮絮叨叨拉扯一下午地结果就是,聪明睿智的张文娘成功地洗脑了傻大妞于二姐。
就在于二姐摇摇晃晃迷迷糊糊地跨出周府门槛的时候,冬日里凛冽的寒风一吹,她便激灵一下地突然清醒了过来。她她她……她就这样答应了?她居然答应了?!
“五儿……那位张娘子的话……我……我真答应下来了?”二姐一把将五儿拎到面前来,激动中带着结结巴巴的颤音问道。
“呃……呃……二奶奶快放我下来……”,五儿在二姐魔掌中左右晃荡着,嘴里大声喊叫道,“二奶奶你和张娘子到底说了什么我也不知道,只知道你刚才从松寿堂一出来便是一路神神叨叨还满面红光的,我……我也不敢问您啊……”
“呼……”,二姐顿时傻了,手中不自主地一松,直把刘五儿摔在了地上,所幸二姐不高,五儿也只是脚上一软,然后她蹦跶了几下就又活蹦乱跳了起来,又看着二姐在那儿神情迷茫地喃喃自语道,“完了……完了……看来我是答应了……唉,这回算是陪她张文娘一同往火坑里跳了最后人类全文阅读!”
“二奶奶,你……你到底和张娘子说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呀?怎么神情怪怪的……”五儿按耐不住好奇心,况且五儿同二姐相处久了,行事也不似主仆,更是亲厚得如同朋友一般,于是五儿就这样眨着眼睛小心翼翼地问道。
二姐不禁悠然神往:“那是……那是一桩泼天的富贵……”
“泼天的富贵?!”五儿挠着头疑惑不解地看着二姐的傻样儿,暗自嘀咕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当真是奇奇怪怪的……”
好吧,现在看来不止是张文娘一个人在发疯了,她于二姐也被人忽悠着忽悠着就这样歪打正着地踏上了疯狂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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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离了周家庄,又和五儿一路坐着车。晃晃悠悠地摇到了刘家大院儿。
永福庄每年都会送年租礼的事情是人尽皆知的,大嫂刘何氏这样的人精那更是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对儿眼珠子都搁到二房里看着他们的风吹草动。二姐他们想瞒还瞒不过去,于是就干脆大大方方地送上一份儿给大房,这样一来,倒也免了人家说他们夫妻“不肖”“不敬兄嫂”的口舌。
“弟媳见过大嫂,请嫂子安。”二姐面带温柔醉人的微笑朝出来迎客的刘何氏施了一礼,她的笑容如沐春风,她的规矩更是经过了梅姑奶奶一双火眼金睛的严格检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一丝不乱,让那些有心人完全挑不到一丝错处。
二姐没想到。她施的这一礼,竟像是在刘何氏的眼珠子上狠狠地划拉了一刀子。
没错,刘何氏最见不得人家这个样子了。看着二姐温柔动人俏脸含春的模样。总是能让她回想起以前栽在梅姑奶奶手里成天学规矩守礼仪的点点滴滴,更何况如今面前这人还是她的死对头之一于二姐,那就更扎她的眼睛了。
刘何氏冷笑着微微福下身子回了礼,说话间便夹枪带棒起来:“我今儿瞅着老二媳妇儿这腰身膀子竟是丰腴了不少……哼,想必二房的日子过得还是蛮滋润的嘛!”
“呵……大嫂莫要打趣我们了。二房在外面独自闯荡,总是不如在大院儿里一家人住在一起的亲厚!相公他只有一个哥哥,也只有您这一个嫂嫂,平日里说话间更是敬畏得很呢,我一直也想跟嫂嫂亲近来着,所以……我们二房也是断断不敢越过大房的!”二姐笑容依旧。还上前握住了刘何氏的手。是啊,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嘛,她今儿来又不是找茬儿来了。她可是送礼来的,利益当前,想必这刘何氏也不会做将她扫地出门的赔本儿买卖吧!
“哎哟,是么?!你不知道,前儿婆婆曾提起让你们夫妻搬回家住的事情。婆婆说,你们夫妻在外面日子艰难。加上你又怀孕了,身子重,在外面恐怕不方便照顾。当时我就说了,用不着,用不着,叔叔和二弟妹都是精明人,在外面的日子肯定是越过越顺!婆婆还怨我小气呢,如今我一瞧,可不是让我说中了么!你瞧瞧你这膀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