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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摇摇头,然后拉起三姐干瘦的手道:“三姐,你要明白,现在的问题不是我能不能救你,而是你,是你自己能不能救自己,你要学会自救,知道吗?”
“那……我又该如何自救呢?”和死相比,三姐当然更想活着,虽然她此时此刻已经不怕死了。
二姐凝起目光,然后侧着脸吩咐道:“很简单,把你当日所经历所看见的一切都告诉我们,一点都不许遗漏!五儿,你写字快,就劳烦你在旁边记录了。”
五儿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跟着二姐这几年,她也学会写了不少字,她那狗刨字儿虽然的确是有些拿不出手,可胜在她写得快,实用啊。
“……好。”三姐咬了咬嘴唇,遂答应了下来。
这回倒不是她对二姐多有信心,她只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
于是三姐便劈里啪啦倒豆子似的把当日的情形给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连一点儿渣都没漏下。
“你是说……”,二姐又再次情不自禁地眯起了眼睛,“当日你和小云雀在拉拉扯扯的时候,是不小心把她推倒,然后她的后脑勺儿又意外地磕在了古董花瓶的碎片儿上……我说的是吗?”
三姐闻言顿时睁圆了杏眼,眼底里有些意外,还有些惊喜地看了看二姐:“是的,当时的情况就是这样……当日我是让她……让她别再继续纠缠七……彭湘莲了,可她就是不听,所以……我就和她拉扯了起来……姐,你也知道,女人一旦撕破脸皮拉扯起来,那手里也没个轻重的,我也是不小心一推,结果……结果就……姐,我和她拉扯起来也昏了头,一时也没注意到那地上还有七八块大大小小的花瓶碎片儿……”
“你说你和她拉扯起来之后昏了头才没瞧见那碎片儿的,那也就是说,你之前有看到那一地的碎片儿啰?”二姐顿时觉得奇怪起来,怎么那屋里的地上就无缘无故地摆着一堆碎片儿呢?关键是,最后这人还真就死在那碎片儿上头的——难不成,是人有意而为之?!一箭双雕?!还是借刀杀人?!那如果真是人家有意而为之的话,那此人真正想对付的,到底是三姐呢,还是小云雀呢?
三姐想了想,答道:“其实……那堆碎片儿……我在刚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可是当时她有正事儿要找小云雀算账,那会儿她哪儿还有闲心来管什么碎片儿的事儿呢?!
二姐眯起眼睛缓缓说道:“那她的后脑勺儿磕在碎片儿上过后,也是你亲眼瞧见她断的气吗?”
这个问题对想给三姐翻盘儿的二姐来说。大概就是最至关重要的一样了。如果当时果真是三姐亲眼看着小云雀咽了气,那三姐杀小云雀就是板上钉钉,真真的了,就算三姐是过失杀人。可是那条人命也是算在三姐手上的,那罪过可就大了。可如果那小云雀并非是在三姐眼皮子底下死的,而是在三姐被吓走之后才死的,那就大不一样了——就在那个小小的空当里,若是有心人想要动什么手脚,那也是极容易的,毕竟那时那个倒在地上的小云雀,根本毫无反抗之力。这样一来,三姐身上的罪过,最多就是过失伤人。这可比杀人的罪过要轻得多了。
只听三姐眼底满是悲痛之色地对二姐说道:“我……我当时见她躺在地上嗳哟嗳哟地直叫唤。手脚也直抽抽。我心里便咯噔一下儿,明眼人谁都瞧得出来那里头有问题了,我刚走上前去准备把她给托起来。好家伙,没想到她的后背上已经是鲜血淋漓的了,那血,全都是她的脑袋里面流出来的,因为我看到那会儿她的后脑勺儿上插着一块儿碎片儿,碎片儿上还在不断地往外渗着血……不过那会儿,她真的还没死,还断断续续地吐着气呢,可是……可是当时我真的是被吓坏了……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姐……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三姐说着便忍不住哭了起来,直往二姐的怀里钻。
这件事情于她而言。真的就像噩梦一样,缠着她很久很久了。
二姐轻拍着三姐的背,只是轻言细语话语温和地哄着她:“傻丫头……没事……没事了……姐姐相信你绝不会是有意的……乖了……没事了……”
三姐闻言心里先是一暖,再是一酸,那眼泪儿就跟泄洪似的,哗哗儿的没个止境了。
就在二姐安慰三姐的当头,她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是一个很多人都会遗漏的问题——三姐从没去过销金窟,她是怎么去的小云雀的屋子里?
对呀,二姐眼前一亮,急忙向三姐问道。
三姐迷迷糊糊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答道:“依稀是……是销金窟里的丫鬟带我进去的。”
“丫鬟?!什么丫鬟?她叫什么名字?你可记得她的相貌?”二姐突然激动了起来,隐隐约约中,她的心里还有几分兴奋——说不定这个丫鬟便是整件事情的关键!
三姐努力地回忆着当日的情形:“她好像是一个……我记得她是一个穿红衣裳的年轻姑娘……长相……那也就是大多数丫鬟的模样儿啊……看上去倒是有几分乖巧……但具体的我是真的记不上来了……不过,我倒是记得一样,那销金窟里面不少人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好像她们都不敢得罪她似的。”
红衣姑娘,年轻,长相乖巧,有地位。
二姐默默总结出了四点,便在心中略略地勾画出了那个丫鬟。
不过……这样一来……她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见过这人似的呢?!
幻觉……一定是幻觉……三姐说得对,丫鬟的确都是长得差不多的。
刘五儿此刻也突然停下笔,弱弱地在一旁插了句嘴,她道:“二奶奶……三姨奶奶说的这人……我怎么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二姐闻言整个人都愣住了。
这……一个人是幻觉……难道两个人也是幻觉吗?
有老话说,事有反常即为妖。
二姐深谙其中的道理,所以,那个丫鬟,她是找定了。
不过,在锁定那个丫鬟的同时,二姐也锁定了另外一个人。
三姐刚才也提到了,在她进小云雀屋子的时候,曾经撞到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
那个女人嘴里不干不净,还骂骂咧咧的,对小云雀,像是颇多怨气,只不过刚好撞到了于三姐,便把一肚子的气都撒在了三姐的身上,那这个女人,和三姐刚进屋就看到的那一地碎片儿,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最让二姐怦然心动的一点就是,三姐提到,她明显地闻到了那个女人身上浓烈的桂花香气。
梁金桂!
难不成……梁金桂才是这件事的幕后推手?!
不过,不管幕后推手是不是她,二姐决定了,她都要去会会这个女人。
正文 第二百一十二章 真相大白!
香满堂。
二姐抬起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女人。
一双狭长的凤眼斜勾着,目光萧索散漫,看人的时候倒有那么几分风情。可是,从她那眼角的皱纹和已经有些蜡黄的肤色就能看得出来,她是的的确确的老了。
这个女人便是梁金桂。
其实,若不是有几年前刘老抠那事儿一直在二姐心里杠着,二姐对梁金桂也未必会有那么大的敌意。
可是如今她倒不是为了当年的事情而来,那都是老黄历了,还老提它干嘛?!
二姐今日前来所为的不过就是三姐的事情。
“呵呵,梁姑娘,最近身体可好,生意可好?”二姐笑吟吟地端起一杯茶轻轻地抿了一口。
她才不担心这茶里面会有什么玄机呢,刘五儿和于大姐可是在相香满堂外头等着的呢!
“多谢刘家娘子挂心,干我们这一行的,到了我这个年纪,那还不就是老样子呗,难道……呵呵,难道还想做出什么成就不成?!”梁金桂咯咯地娇笑起来。
二姐看着梁金桂在自己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只觉得自己简直浑身上下直冒鸡皮疙瘩了。
“梁姑娘谦虚了,我怎么听人家说,最近这几天,你的生意可好是得很呢!”二姐慢悠悠地喝着茶,还不笑嘻嘻地瞟了梁金桂一眼,“尤其是在——小云雀死后!”
说完这句话,二姐便收敛起了笑容。然后把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目光冷冰冰地看向面前这个女人。
“你什么意思?!”梁金桂心头一跳,然后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这才挑起眉头反问起二姐来。
“呵呵。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啊!我不过就是听说,你和小云雀积怨已久,而且还在小云雀死之前去过她的屋子!你自己想想,我说的是也不是?”二姐眯起眼睛笑了。
梁金桂颜色稍定地说道:“刘家娘子,今儿你若是为了套我的话而来的,那奴家也就只有给您送上一句‘不必了’。大家都知道,当日杀小云雀的可是娘子你的亲妹妹,你这么费尽心力地想要拉我下水,不就是为了给你妹妹开脱罪名吗?!看不出来呀,刘家娘子。你们还真是你姐妹情深啊!”呸。就凭她当日去过那个死鬼女人的屋子。那她便是杀人凶手了吗?!这是什么鸟逻辑?!
二姐依旧气势不减地笑吟吟回敬道:“梁姑娘!如今小云雀的事情还没盖棺定论呢,你又凭什么这么肯定地说是我妹妹杀的人!难不成……梁姑娘你是亲眼所见?!也就是说,当时你并未离开案发现场啰?!”
梁金桂摇头嗤笑道:“刘家娘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如今这青阳镇上的人。谁不在议论这件事儿?!原就是你妹妹于三姐因为彭湘莲同小云雀厮混的事情迁怒了她,所以小云雀才惨死在半方居里……再说了,于三姐当日可是满手鲜血地从销金窟里走出来的,这事我虽然没亲眼看见,可销金窟里不知有多少人都瞧见了!而我,虽然当日的确是去过半方居,可我很快就出来了,喏,你妹妹也是亲眼所见的!刘家娘子,你可别因为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想把一切事情都赖给我!哼。镇上的人谁不说她于三姐是杀人凶手?!难不成他们都在案发现场啰?!刘家娘子说话未免太过牵强!”
二姐的笑容更深了:“这么说……当日你还真去过半方居啊……”哼,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
梁金桂一愣:“你……你不是早就知道吗……啊,原来你……原来你是在套我的话!”
二姐笑而不语。跟着刘老抠混了这么久,这阴人的手法她倒是学会了不少。
“你怎么能这样不要脸!”梁金桂气得把手里的手绢子砸在桌上。
二姐奸笑着一点点靠近梁金桂的脸:“我要命,我家三姐要命,我要脸干什么呀?!对了,梁姑娘,你当日明明就是去过半方居,可你为什么偏偏不想让人知道?!你说,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阴司呢?”
梁金桂被二姐的阴测测的笑容吓得直往后退:“哪有什么阴司!没有的事!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人真不是我杀的!你来这儿套我的话那也没用啊!”
二姐闻言又笑了,这笑容不似方才那样奸诈,而且还多了几分温雅从容:“梁姑娘,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
梁金桂抬起眼睛直直看向二姐,她有些恼怒地说道:“嘿,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二姐别有深意地眨了眨眼睛:“因为我现在知道当日你去过半方居,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