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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他他?!你结巴呀你?!到底怎么了,你倒是给个准信儿啊!”二姐的另一只手还紧紧的逮住五儿的胳膊直晃。
“二奶奶……”五儿把目光移到二姐手中那碗面条儿上,于是忙指着那碗面岔开了话题,她絮絮叨叨地说道,“二奶奶你是不是饿了呀?!下了面条儿怎么也不趁热吃呢。干晾着做什么呀,二奶奶,你瞧,这面条儿啊凉了就凝着了,那就不好吃了!”
“我不饿……这也不是给我吃的……哼,我才不会再吃刘家一丁点儿的东西呢。刘老抠要是知道我吃了他家里的粮食,非得把我踹出去不可,我可没那么大胆子来吃刘家的面条儿!”二姐的话里总是有些闷闷的。酸酸的,五儿听见了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这难不成是二奶奶特意给二爷做的?!”五儿不由得惊讶了,字里行间还还把“特意”“二爷”的音调儿都咬得重重的。
为什么五儿要特意强调这一点呢?其实,从刘五儿到刘家二房以来,她总是见到二爷对二奶奶的好。二爷会甜言蜜语地哄着二奶奶,二爷看二奶奶的时候眼睛里面再也看不到旁人。二爷对二奶奶的好甚至要比对少爷的好更多一些……五儿时常在想,她什么时候才会遇上这等贴心的好男人呢?
只是,在那些日子里,在面对刘老抠对自己殷殷切切的时候,二姐的反应却着实是平淡了些,五儿私下里还以为二奶奶是个没有心肠的人呢……可是如今见到二姐这副失魂落魄凄凄切切的样子,五儿的心也跟着直抽抽地疼……
五儿是极难见到二姐这副真性情的——这样看来,二奶奶待二爷,已是用情至深,只是平日里二奶奶喜欢把自己的情感深深地压在心底里,市井人家里的日子太过平淡,也极少遇到能显山露水大爆发的时候……其实,二奶奶心里放不下二爷,这倒是件好事,只可惜却来得不是时候——在这个尴尬的时候,这个消息可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了……因为……因为……哎呀,真是的,怎么二爷偏偏在这时候出了这档子事儿?!真真辜负了二奶奶这般贴心贴肠地待他!二奶奶把心都交给了二爷,可惜二爷不带不领情,还发生了这档子没脸没皮的事情,当真是……天下男人一般黑呀!哼,看来二爷也不是啥好东西!
此时此刻,五儿心中的天平,正在慢慢地向二姐的方向,轻轻地挪动了一大步。
“我……我是怕刘老抠回来饿着了……那他不是又要冲我发脾气了……那样的话我们俩争几句嘴就会吵起来了……我不想和他吵架争嘴了……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二姐垂下眼眸,看着面条儿上铺着的那个金黄的荷包蛋正在往外面淌着浓稠的流黄,嘴里故作淡定地说道,没想到竟是越说鼻子越酸,到最后,她自己都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二奶奶……还是先把这碗面搁在灶上热着吧……您这样老是拿在手里那也不是个事儿啊!”五儿劝道,她可不想等会儿二奶奶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就是“啪啦”一声。然后她就只见到二姐手上的东西摔在地上成了一块块的碎片儿,要真是这样的话,这件事也太狗血了点儿吧?!
“不……我就是要把它捧在手里面……再说了,搁在灶上多费柴火呀……还是抱在手心儿里最好,即暖和还不费柴火,又能让刘老抠明白……”说到这里,二姐的脸上渐渐布满了红晕,就连声音也随之越来越小,到最后,她干脆就把自己很想说出口的那几句最关键的话硬生生给憋回了心里!在她看来。女人嘛,还是含蓄点的好!
二姐有点羞怯地微微低下头,却又突然想起五儿之前说的“大事不好”。于是她赶紧问道:“五儿,你快说,刘老抠到底怎么了?你打听到什么了?”
“二爷他……二爷他……他……二奶奶,那个,我也是听外面的小乞丐说的。做不得准的……”刘五儿愈发觉得难以开口了,她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说出那样的事实后二奶奶会变成什么样子,于是她也越发结巴起来,“二爷……他……他……我听人说……他在路上遇到了花寡妇,然后就一起走了……”
二姐脑子就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嗡嗡的。还有些没反应过来,她愣愣地说道:“花寡妇?!哪个花寡妇?”
“就是霁海庄上哪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好像还顶撞过您的……就是那个您让她改名叫宋国义家的妇人……”五儿不仅嘴里结巴了,这会儿还渐渐地低下头。
“啪啦”一声。那碗面果然摔在了地上,然而不是二姐不小心给惊掉了的,而是她使劲儿往地上一掷……
“奶奶的刘老抠!杀千刀的刘老抠!熊玩意儿,臭流氓,臭狗屎。臭无赖,他他他……他太过分了。真是太欺负人了!”二姐嘴里喃喃地骂着,还开始在原地走来走去,嘴里还念念有词,“不行!不行!这口气我咽不下去!他在外面睡野女人这口气我也就忍了,可他居然还找了个跟我不对付的骚狐狸!得亏我还在这儿痴痴地吹着冷风等他回家……不行!不行!这件事我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二奶奶……您想……怎么着啊?”五儿小心翼翼地看着二姐,这种事情,她想,她得好好儿地学着,以后有了男人不服管教的话说不定还能用上这些招数来!
“怎么着?!嗯哼,五儿,我们捉奸去!”二姐叉着手,从院子里拎起一把铩虎铲,气势汹汹眼神坚定地看着门外。
“捉捉捉……捉奸?!”五儿愈发结巴了。
她想,遇上这种事情最好的处理方式难道不是不要闹大吗……要是闹大了,指不定二爷在衙门里的差事不保,而且二爷丢了面子,二奶奶那就更得被二爷休了,再者说,要真发生了那种事情,二爷占了人家的身子,说不得就必须对人家负责,说不定还坐实了那个花寡妇的在刘家的身份了,指不定二爷还要多出一个小老婆来……
“嗯!”二姐把铩虎铲往地上狠狠地一插,只见地上的沙石全都散了,铩虎铲立在缝中纹丝不动。
“二奶奶……还请三思啊!”五儿急得跟什么似的。
“不用思了……再思下去,我就什么都完了……再说了,反正我都被休了,我一个下堂妇还怕什么呢?!舍得一身剐,姑奶奶也要往刘老抠身上泼一身骚!”二姐狠狠地说道,最后却撅着嘴还轻轻嘀咕了一句,声音虽微不可闻,可五儿还是听得清明,“谁让他欺负我来着……”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捉奸大业,势不可挡
捉奸,即捉到奸情,或者是捕捉奸情的过程。捉奸基本上算是一件损人不利己的事,它等于是主动把对方造成的伤害和侮辱最大程度的固定在自己的脸面和心灵上,也等于是把自己和配偶的尊严同时折杀殆尽,并把彼此推到了无可挽回的绝境上。(若欲刨根问底,详见百度百科)
虽然捉奸这项活动的杀伤力很大,甚至极有可能鱼死网破,但是却仍然有人肯前仆后继乐此不疲。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小三儿过街,人人喊打,这是世间的真理。
此时已经过了大半夜了,天也开始蒙蒙亮,二姐一夜没睡依然精神抖擞,不仅肩扛铩虎铲,还折腾了一宿磨了把菜刀系在腰间,配上她那双充满怨气的通红的眼睛,还有那挽起的袖卷露出来的结实胳膊——反正不认识的人一看她,一定就会觉得这娘们儿不好惹,不是大姐大那样的铁血人物,那也得是个巡海夜叉镇山太岁。
此时的二姐才明白什么叫女人不狠地位不稳。
其实,二姐把铩虎铲扛在肩上的那一刻,心中突然生了一种莫名的伤感,但很快,这种伤感就被她的怒火给生生压了下去。
因为二姐气不忿哪!奶奶的,该死的刘老抠,个臭无赖,竟然敢对不起她,给他胆子真是的,居然还在外边找野女人,这简直就是在找死!还有那个花寡妇,等会儿看她于二姐不把这个骚狐狸往死里整,然后再把她整个人吊起来风干做成肉干儿来卖,她不是喜欢卖肉吗,那就让她卖个彻底好了!个骚娘们儿居然敢打她于二姐男人的主意,这不是活腻歪了吗?!话说回来,这个背时挨千刀的刘老抠。她于二姐这样一个活生生的黄花大姑娘他不喜欢,偏偏喜欢钻到那些脏的臭的野女人的裙子底下……把草当成宝,把宝却当成草——哼,男人就是贱的!
除了这些之外,二姐还隐隐地觉得事情有些不妙。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一切,似乎像是……她宗觉得似乎在黑暗中有一双手有意地将她和刘老抠推到如今这个境地……那这个推波助澜的幕后黑手会是谁呢?是人家有意的还是只是一个碰巧的呢?
这件事,二姐不知道,不明白,不打听。当然,脑筋比较粗直的她,也是不愿意在这上头多花半分心思来动动脑筋的。她现在可是有重任在身的。嗷,那艰难的捉奸大业,当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呃……那个……捉奸大业必备的神器是什么?
二姐掰着手指头念念有词,杀气,匪气。人气,士气,长兵器,短兵器。
杀气就是要有气势。一个堂堂正正的原配,带上丫鬟下人什么的,去收拾自家不听话的相公还有那个下作低贱的骚狐狸。这是多么理直气壮天经地义、又令人激动和颤抖的场面啊!记住,打贱人脸的时候,姿势要帅。气势要狠,下手要快,位置要准,要保证一个巴掌扇下去,让那些不三不四的野女人再也不敢披上那层画皮了!
匪气呢。指的就是要会耍横。甭管那贱人是装腔作势只求真爱的小白花儿还是又脏又臭的骚狐狸,也甭管她是下跪抱腿求情还是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呸,全都别信,她奶奶的要悔过她早干嘛去了呀?!贱人都是矫情货,通通都给踹出去算了!要是旁边有男人被她那勾人的狐狸皮迷了眼睛还以大义之名上来劝的话,轻则召唤他家母老虎来领人,重则……呵呵……什么叫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二姐必定会让他们对这段记忆非常想忘却如同跗骨之蛆一般永远终生难忘的!
第三呢,就是人气。二姐偏过头看了看身边只有一个瘦小的五儿,她就忍不住叹了口气。不行啊……私心以为这要是抡起拳头来,都不一定抡得过人家……算了算了,还是壮大壮大声势,发展发展人脉,二姐的忘年交——也就是我们可爱可亲的麻婶儿同志这下子算是派上了大用场,就让她靠那一张利索的嘴皮子去拉上一大帮的看客去吧,反正青阳镇上那么多人成天都吃饱了没事儿干的,有免费的戏上演,还是既黄且暴力的,既有桃色成分外加武打片段,谁不想上去凑凑热闹呢……当然,二姐觉着,最好麻婶儿能多煽动几个慷慨激昂义愤填膺的大妈大婶儿,那样的话,一人一口唾沫喷出去都能淹死人……
然后就是士气。不仅带出去的人要多,人多还要给力呀!如果是一盘散沙的话,二姐在这儿说这个,他们却在那儿指指点点七嘴八舌地东家长西家短,要是心都不齐的话要那么多人有啥用啊?!总的来说,士气就是说话行事的底气,打群架的时候不也兴讲小弟多拳头多吗,所以呢,如果要想打个圆满的胜仗,那就必须得有充足的士气!
在这一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