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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子墨本欲跟了上去,但却被他一个拒绝的眼神冻了回来,元正琪就是这样,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如果是他不愿的事,那么你就最好晓得什么叫识趣两个字。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元正琪离开了,除了他之外,留意到元正琪离开的人也不在少数,他实在不是那种可以叫人轻易忽略的人。
程子墨有眼神有些黯然,和他一样表现的却是黄倾月,如果不是还有苏慕白在,只怕他也要立即告辞了。
陈梦的脸却越来越苦,今儿个出来的人一个个倒是不错,可这些女孩子一个个年纪那么小,偏还故作女人样,他实在是没有太大的兴趣啊,好歹像上次老祖宗给他看的那个什么幽兰,至少也得有十**,虽然他对那种冰冷的女子没什么兴趣,不过比起这些,还是那个好些吧!陈梦不由有些后悔上次拒绝得太早了些。为什么老祖宗非要他在这中间选一个啊。已经出来了九个,他却一个都没有兴趣,老祖宗已经发话了,若是他再不选,就要给他随便指定一个了。陈梦只觉得头都大了。
他们几个是心不在焉,不过,别的人可都俱是色授魂消,不知今夕是何夕了,身为男人,就是得有几个这样的妾室才叫人生啊。看那容貌多娇媚,眼神似水,又各有才情,琴棋书画均略通一二,没事儿在家里来个红袖添香衣读书,不也是香艳之极的佳话一件?
“今儿个最后一题,却是由我们姝姿园的琴仙平福姑娘出的。她出的却是一个对联,上联为;百塔街,黄铁匠,生红炉,烧黑炭,冒青烟,闪蓝光,淬紫铁,坐北朝南打东西。”
听到这个对联,下面一片嗡嗡之声,这个对联包含了七神颜色、四种方位,众人一时竟被这个对子给难住了。对联这个东西,出上联容易,对下联却较难,尤其有些绝对,历经几朝几代无人对人的也不是没有。但今儿个这个对联若是对不上来,他们这些扬州文人的脸就给丢尽了。一时众人绞尽了脑汁,却还没有一个人想出答案来。
平福静静地坐在台上,她的面前是她心爱的瑶琴。
她瞧也没有瞧底下的众人一眼,对得上对不上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对于他们而言,不过是一个玩物;她们对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个传扬名声的工具。不管对不对得出,只要出得够难,对她而言,就已经是成功了。只有眼前的琴才是最实在的,也只有它才能懂她。比她自己还要懂。
陈梦瞧着静静地坐在台上的好坏个女子,又是她。他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第一次,她险些成了他的师傅;第二次,他险些成了她的师傅,这是第三次的见面,这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那个女子的眼神只盯着她面前的瑶琴,一个念头突然在陈梦的心中升起,若是纳她为妾,不是可以每日与她论琴,完成那古琴版《春江花月夜》呢?这个念头一起,他发觉心中越来越兴奋,那个以前自己没有完成的愿望或许真的可以实现也说不定?
想到这些,他不由站了起来:“我有下联了。淡水湾,苦农民,戴凉笠,弯酸腰,顶辣日,流咸汗,砍甜蔗,养妻教子育儿孙。”
话刚一落,“对得好。”满堂喝彩起来。
平福也忍不住将目光投向了陈梦,忍不住皱了皱眉,怎么是他?她实在对这个男子没有什么好感,明知有些迁怒,以前所遇到的事和这个男子关系也不是很大,可是,她实在不怎么喜欢这种太过随便的男子。只是,像她这样的女子,喜欢又怎么样?不喜欢又怎么样?
她收回了目光,静静地弹起了心中的琴,只有这个,才照了她唯一所拥有的。
如凄如诉的琴声在大厅里飘荡,这一夜,竟以这一曲作为结束。
每月十五、三十夜,留醉园里的梅花擂的名声渐渐不止是扬州,更是向周围城#传扬开来,连来要求参加的信柬如雪花般飞来。
而姝姿园里的姑娘的名声更是如日中天,甚至就连原本只是一些三等姑娘的名字也开始为人所熟知起来,更不用说是平福等原本就名声着著的人了。
“文桥,你真考虑好啦?”陈府老太太的脸笑得如同盛开的菊花,陈梦的娘大太太乔氏一向鲜少动容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喜色,这个儿子总算是松口了。纳个妾也好,多##个人也利于开枝散叶,如若不是文桥不允,她还想多收几个呢。
“嗯。”陈梦点点头:“不过,正式圆房孙儿还想多等两年,毕竟她现在年纪还小。”
“那也是。”老太太点点头:“不过,既然定下来了,还是要先把人接进府里来,咱陈府的人可不能再抛头露面了。”
“一切均由老太太,太太作主便是。”陈梦顺从地道。
“那我得先挑个良辰吉日才是,这虽是纳妾,可咱们府里也好久没有热闹过了,就趁这个机会大伙儿都乐乐。”老太太也极为高兴,她本来生性便爱热闹,当下就兴致勃勃起来。见老太太高兴,乔氏的脸上也露出了少见的笑容。虽然说是两年后,但好歹也有个盼头了。这娶妻的事也得加紧进行才是,只是老爷偏不管这事,要不然也不至于让文桥一个劲往后拖了这么多年了。
这个消息由夏嬷嬷通知平福时,平福有些愕然,这实在是太突然了些。从夏嬷嬷那里出来时她只觉得心乱如麻,原以为和这些姐妹在及笄前还能在这园子里好好地过几年,没想到离别的日子来得这么快。那个男子竟然会成为自己的良人,她实在是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个事怎么说也不算太糟糕的,平福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个男人,虽然自己是看不太顺眼,总觉得轻佻了些,可在这扬州未婚女子的心目中那可是难得的良人,就是做妾,恐怕也有一大把清白人家的女儿想要嫁进来。自己实在是不算委屈的,可不知为何,平福的心中总有些失落,那些书里写的风花雪月的故事,到底是与自己毫不相干的。
平福一路走着一路想着,只觉得心思从来没有这么乱过。嫁人啊,竟然就这么措手不及地来到了,她竟然是第一个出去的人。
回到了院子,她吩咐了梅香一句:“我要一个人静静,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便将自己一个人关进了屋子里。
梅香担心地瞧站屋子,这可是第一回,一向胸有成竹,镇定自若的姑娘的脸上出现这么惶恐不安的神情。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第一百三十六章 渐散
平福足足将自己在屋子里关了两天,连饭都只叫人拿进来放在桌上就是。
平锦来了几趟,均不得其门而入,只从梅香口里晓得夏嬷嬷把平福叫了过去,回来就这个样子了。平常才出事没多久,现在又轮到平福,平锦的心里难过不已。
这天,平锦又来了。
“梅香,福儿姐姐还是没有出来吗?”
梅香摇了摇头,这些天姑娘不出来,她们也是急死了。偏又没有任何办法。姑娘说不见人就硬是不见人,她们也只能干着急。
“锦儿妹妹。”
说话的是平寿,她和平碧两个也来了。
平锦摇了摇头,两人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失望之色,还没有出来啊。
到底是什么事,竟然让一向泰山压顶而面不改色的福儿姐姐如此呢?众人的心里满是担忧和疑惑。再想不出有什么事情能叫福儿姐姐如此的。
“锦儿妹妹,你有没有听到什么风声?”平寿问道。她也有让手下的丫头们打探打探,可完全就没有什么结果。
平锦也摇了摇头,她这里也没有什么收获。
“我知道了。”平安带着平康也出现了,她们的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似喜似悲,说不出地矛盾。
“到底是什么事?”平锦几个连忙齐声问。
平安正准备开口,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平福出现在门口,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昔,让人瞬间冷静了下来:“都进来吧!我有话跟大家说。”
众人鱼贯而入。
平锦望着平福,有满腔的话要问,一时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平福吩咐梅香给众人上了茶:“这段时间让大家担心了,实在是很抱歉。我这一段时间的心里也有些乱,当姐姐的倒反而让众位妹妹操心,实在是我的不是。”
“福儿姐姐说这些见外的话干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平锦关心地看着平福,常儿妹妹离开后,她经常来找的就是福儿姐姐,一来二去,现在跟平福的关系倒是极要好。
“那天夏嬷嬷找我去,跟我说了个消息。现在想想,应该是好消息才对。你们恭喜我吧,我就要被陈府的陈梦公子纳为妾室了。”话虽说得如此,平福的嘴角还有着平日的那种笑容,但却不见喜色。
除了平安、平康两个,其他人的心中都满是震惊,这,实在是太突然了。还不到及笄的时候,怎么会这么快?恭喜的话却是没有一个人有心情说的。这叫人怎么说得出口?
“福儿姐姐……”半天,平锦只说了这一句,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们不恭喜我啊?杨州四大公子的陈梦公子,说出去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呢!”平福的神色却十分轻松,想了这几日她也想开了,迟早还不是有这么一天,比起别人,她其实也是幸运多了,有钱、有势、有才、有貌,家里还没有什么姬妾,这样的人就是打着灯笼也难找,不给这样的人做妾那还想给什么人做妾?那些才子佳人的故事不过是话本时写着,几百年也难得一见的故事,她们这些平凡人就不要奢望了,好好过好现下的日子吧。
“恭喜福儿姐姐。”平碧首先说道。她却是脑筋转得最快的,只是,心下却有些担忧,福儿姐姐、常儿妹妹一走,她们在这园子里的势力却是没有这么强了,接下来的日子恐怕要精彩了。别人她也管不着,只是寿儿姐姐她却是不想她受伤害的。除了娘,寿儿姐姐是第一个这么关心她的人。
然而平碧说完之后,却迟迟不见别人开口,平锦张在了几次口,想要真心地说出“贺喜姐姐”四个字,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福儿姐姐,她好舍不得。这一走,大伙儿能再聚在一起的日子恐怕就很难了。
“福儿姐姐,不能不嫁吗?”平康忍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双眼巴巴地瞧着平福,眼眶里已经有泪水在转了。
头上一阵熟悉地痛,却是平安又用手敲了她一下:“说什么糊涂话,这是大喜事。这么好的对象,就是做梦也想不到的。你说什么混账话?”然后,她的眼里,却也一样雾气朦胧了起来,她却故作坚强。
“福儿姐姐,你以后跟陈夫人好歹也算得上亲戚了,到时候记得多照顾一下我们才是。我们这些姐妹笨手笨脚的,可全靠你了。”
平安想开玩笑,无奈说了出来,却一个人也笑不出来。
眼泪止不住地一个个从每个人的眼里流了出来。
“瞧你们,明明是喜事,一个个哭什么。”平福说着,自己却忍不住用手帕轻掩眼角。“以后我不在了,你们行事要更小心点,待人也不要太善了,寿儿妹妹要切记不可轻信别人,也不要太好心;安儿妹妹我倒不太操心,我不在了,若是有什么事,你们要都听安儿妹妹的;锦儿妹妹却是凡事要多给别人留些余地,不可太过;康儿妹妹别的还好,就是有时太冲动了些,记得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平碧妹妹倒是个不会惹事的,就烦你多照看着寿儿妹妹了。若真是碰到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叫人给我通个气,姐姐一定为你们设法。只是怕远水救不了近火,大家伙儿恐怕还是只能靠自己了。”
平福一个一个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