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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了,再把你舅舅说过的话重复一遍,就是事实了。”他说完嘴角微微扯动了一下,对鄢筠露出笑容,“你演得不错……也许原本如此。”
鄢筠皱起眉头猛思量,苏逄阁却站在床边问:“怎么睡?你想好了吗?”
“我、我……”鄢筠看着不甚宽大的木床,一狠心。“我睡外面,你睡里面……还有,不许起夜!”
鄢筠抱着被子平躺在外床,苏逄阁背对着她面朝里。
“你……”她本想提及那日在水榭里的女子,若是此时躺在这里,一定高兴得夜不能寐。可是转念一想,终究还是不合适,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我是想说,等到了自家的院子,你是不是可以睡书房?”鄢筠换了个话题。
“自然。”苏逄阁声音依然清醒,从枕畔传来男性的声音是一种很奇特的感觉。
“呃……你……”鄢筠还要说话,苏逄阁突然肩膀一动,吓得鄢筠立刻僵直了身体。
“和一个睡觉流口水的人躺一张床,很受折磨。”他说着转了过来,一手托着腮,支在枕头上,侧看着鄢筠。
鄢筠绷紧了身子,一下子坐起来。“胡说……胡说……”苏逄阁已经清洗了易容的部分,一张白脸有点吓人,一双眼睛仿佛没了遮拦,亮得可以当两盏灯。
“那明日你早起看一下就知道了。”苏逄阁说完,闭上让鄢筠心慌得眼睛探照灯,弯着嘴角又翻回去不再作声。
鄢筠靠在床头,犹豫了半天才和苏逄阁背靠背躺好。
她一直把嘴紧紧闭着……怎么可能呢,自己流口水,应该没有啊。苏逄阁什么时候看到的?
第二日,鄢筠化名杨竹梅,带着舅舅梅五星的信顺利找到地保。
她真的很诧异的看到,一众男女皆以她舅舅密邻好友自居,不仅说起她那叫饼妮儿的娘如数家珍,就连她小时候光屁股的窘事也分毫不差……
鄢筠终于明白,她那叫梅五星的舅舅,其实也是虚构的人物,只不过找了个演员演戏罢了。
她深表怀疑,当初那个梅五星的扮演者,很可能就是苏逄阁自己。
下午的时候,鄢筠他们搬进了梅舅舅购置的小院。
据邻居大婶的热情介绍,梅舅舅只住了二个月,可是和邻里关系极好。她都提了几次要给鳏居的梅舅舅保媒了,谁知梅舅舅出门探亲,却出了意外死在外头。
这就越来越对上了。鄢筠心里偷笑,苏逄阁定然是深有切肤之痛,才一定要抓个假夫妻当当。
她刚瞟了一眼身边一脸深沉的文生苏阿三,这眼神却被邻居大婶逮住。
“唉……你也是嫁人了,要不我有不少身强体壮的小伙子可以保……他?”大婶说着压低声音,努努嘴,“那身子骨别是不行。”
“扑哧……”鄢筠没忍住,满口凉水喷了出来,全溅在苏阿三的身上。
苏阿三冲着这边怒目而视。邻居大婶赶紧逃回家去。
鄢筠扔了瓷碗,一直捂着肚子在地上笑,眼泪都出来了。
苏逄阁换过衣服从里面出来,走到这边踢了鄢筠一下,“那边是书房,你别认错了。”说完,他抱着铺盖,头也不回的挺胸而去。
杨竹梅和苏阿三的到来,虽然给左右邻里添了新话题,但是很快就平淡下来。
苏阿三每日睡书房也不是什么秘密,反正大家都知道,杨竹梅和苏阿三总是打打闹闹。
可是,谁家不是这样铁锅沿碰着炒勺边的过日子?一切反而显得很正常,也没人怀疑。
这一日,鄢筠挎着一篮子菜,沿着运河一路回家。她路过城里最大的酒楼时,扔了一枚铜钱,给酒楼一侧的巷子外的乞丐。
那乞丐对鄢筠点点头,又磕了两个头。鄢筠心中有数,她迈步进了酒楼。
“掌柜的,二楼。”鄢筠熟门熟路的样子,进门就奔二楼。
微微发福的中年掌柜迎了上来,把鄢筠送上二楼。
二楼里只坐着一桌客人。鄢筠坐在另一个角落,压低声音说:“这些菜,还照老规矩,做好了我带回去。”
掌柜的笑着接了菜篮,转身下去。不一会儿,茶伙计上来送茶,被鄢筠悄悄拉住。
“他吃的什么?”
茶伙计瞟了一眼,撇了一下嘴,一边给鄢筠倒水,一边说:“黄大公子吃的,我可叫不上来名字,文气得很。”
鄢筠又探了探脖子,依然看不太清楚,她眼睛转了转。
苏逄阁告诉她,黄大少性喜文人,自视清高,享受父亲的财富,却痛恨父亲的地位。他要鄢筠三日内,找到可以让他和黄大少一见如故的机会。
今天已是第三日,鄢筠基本上摸清黄大少上运河酒楼吃午饭的习惯。只是这菜品……一直没能记全。
黄大少怪癖非常,每道菜定然要自己重新取名字。店里没有几个伙计愿意伺候他,所以他每次都是写了菜单,交给后厨去办。
鄢筠拿不到黄大少的私家菜名,心中却想好另一个办法。她谢了茶伙计,自己便一边等菜,一边在心里盘划。
插入书签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故事写得还没有大纲紧凑、起伏跌宕、有意思。先贴上来,明天再改。
第十一章
苏逄阁在书房中坐着,古朴的柳木家具和满室书香,让他的神思有些超然出尘。
小时候,他的第一个师傅,据说是北雁国最知名的鸿儒,极为严苛。
每日卯时不到,他必要出现在师傅家的书房里。师傅的家不大,书房却很大。师傅的书架很多,可是上面的书却不多。
慢慢的,小小年纪的国主幼弟,敏学好思、聪明绝顶的消息四处传扬开来。
据说小王爷过目不忘,出口成章,一代大儒的学生果然出凡。
再后来,一日他去上学的途中,被宫廷侍卫拦下。此后,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第一位师傅。
没了一代鸿儒的教导,他整日游手好闲,突然胡闹起来。
家中书籍统统送了姐夫柏驸马的独子后,自己便在家中玩得不亦乐乎。
他涉猎甚广,文雅时舞弄些书画琴棋,好动时折腾些弓马技艺,但是尤爱易容换貌之术。
北雁国主纵容幼弟胡闹,宏王爷更是让众人只闻其名,难辨其人。
“苏公子在吗?”苏逄阁还沉浸在回忆中,院子外有人叫门。
苏逄阁赶忙收住心思,把脸色平静下来,到院中开门,心中立刻明白八九分。
“给你的。”门口立着一个乞丐,咧嘴笑时满口黄牙,递上一张纸。
苏逄阁连忙伸手接过,道声“辛苦”,赏了乞丐三个钱。
乞丐走了,苏逄阁打开纸条一看,上面只写了四个字——运河酒楼。
黄大少僵着脸皮,抱着肩,好在二楼没有其他人,只有酒楼的小二在一旁讪笑。
“黄少爷,您就帮帮忙,也给我这菜想个好名字。”鄢筠一脸谄媚的假笑,站在黄少爷的桌子前。
黄大少把眼睛一闭,依然不理。
“哎呦,这么小气啊。”鄢筠脸上挂着笑,心中却把苏逄阁骂到死。姑奶奶死皮赖脸的在这里讨人嫌,你倒是快点儿来啊!
“黄少爷,我男人已经好几天不理我了,连觉都不一起睡,你就帮我起个名字,我去讨好他呵'奇+书+网'。”鄢筠伸出手,好像要抓黄大少的衣袖。
“噌”的一下,黄大少站起身,嘴唇不停的发抖,指着鄢筠半天才道:“恶心!”
“恶心?我哪里恶心了我?”鄢筠装傻,还抬袖闻闻自己,“蛮好啊。”
黄大少眼见就要爆走,奈何鄢筠封在他的出路上。
“拿来!”黄大少忍无可忍,终于屈服,小二连忙把笔墨递过来。
鄢筠心中发急,苏逄阁再不来,如何能“英雄救美”的辉煌一把?
“那个……”鄢筠眼看黄大少挥毫泼墨“刷刷”几笔就要完事,连忙又抛出一道炸弹。
“那个……你起名字的时候,能不能暗着告诉俺男人,俺想和他一起睡觉?”鄢筠眼睛中闪烁着一点点羞涩,有些扭捏的低下头。
以鄢筠的相貌,这个样子本来还是很吸引人的。但是,她刚才的表现实在是和村妇无异,此时这般作态,让店小二看了都身子一抖。
黄大少笔尖的墨汁滴脏了纸面,他的脸也憋成猪肝色,嘴角不停的颤着……
“竹梅,你……怎么在这里?”
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温文优雅的声音。鄢筠眼中一喜,身体却突然绷直。
黄大少愤恨间扭头回望,“啪哒”一声,手中的毛笔掉在纸面上。
苏逄阁单手扶着栏杆,站在楼梯处,一身淡绿色长袍,青竹底纹,腰间石青色扎带,镶着磨成菱形的紫竹箔片。
他微微蹙着淡扫远山般的长眉,薄唇轻抿,眼波涟涟。
黄大少慢慢站起身,鄢筠回身一声“相公”,让他身子微微一晃。
“你怎么会来这里呢?”鄢筠赶上前去,推住苏逄阁。“我可没勾搭男人,你做什么跟着我?”
苏逄阁面色一沉,“胡言。”他说完对黄大少谦然的一点头。
“我可告诉你,苏阿三。”鄢筠不依不饶的抓住苏逄阁就往楼下去,“你一分银子也不挣,都是我家的钱养着你的,别总想着拿你那些穷酸教训我……没有我就没有你……”
他们慢慢下了楼,转眼出了运河酒楼,拉扯着离去。
走了好一会儿,鄢筠回头看看身后无人跟着,才停下脚步。
“刚才黄大少什么样?”她问苏逄阁。
苏逄阁不答话,只是眨眼睛。他把鄢筠抓着自己衣袖的手拂开。
“你倒是说啊。”鄢筠有点着急,又一把抓上,“我的计划成功与否和他的反应直接有关。”
“你还有什么计划?”苏逄阁问。
“我想让你们同病相怜,然后自然惺惺相惜,如果能够相见恨晚,想必我就完成你的要求了吧?”鄢筠也不隐瞒,便告诉苏逄阁,她后面预备让人跟踪黄大少,再制造苏逄阁和黄大少偶遇的机会。
敲了二更的时候,鄢筠打着哈欠坐在屋里。她还在等苏逄阁。
天黑的时候,得知黄大少独自一人出了家门,在运河边一处酒棚喝酒,苏逄阁就去“偶遇”了。
“嘭嘭嘭……”院外传来敲门声,鄢筠不禁一愣。她脑筋飞转,三两下除了外衣,扯开头发,找到灯笼点上。
“嘭嘭嘭……”又是三声。
“敲什么?大半夜的,谁家不睡觉啊。”鄢筠提着灯笼,打开屋门,冲着院子喊。
她打开院门一看,黄大少一身酒气,肩头还扛着一个人站在门前。
“你……你……谁啊?”鄢筠假装不认识,吓得倒退几步,作势要喊。
“你别喊!”黄大少抢上一步,“苏兄喝醉了,我送他回来。”
鄢筠装傻,却在看到苏逄阁的脸那一刹,尖叫起来。“啊哟……作孽啊,居然出去喝酒!”
黄大少一愣神的功夫,鄢筠已经扔下手里的灯笼,跑进屋里。
黄大少把苏逄阁扶到院中的石凳上坐下,苏逄阁兀自趴在石桌上。
没过一会儿,鄢筠抱着什么东西跑了回来。
“哗”的一声,一盆冷水泼到苏逄阁的头上,苏逄阁顿时歪倒在地上。黄大少大惊,扑过去救时已经来不及。
“死穷酸,学会喝酒了是吧,是不是将来还要赌钱嫖姐儿?”鄢筠扔了脸盆,转身去抓院中的大笤帚。
黄大少见势不妙,连忙把摔倒在地的苏逄阁扶起。
苏逄阁因为那盆冷水已经醒了,只是身子软软的,没力气爬起来。
“苏兄……这可怎么行!”黄大少见苏逄阁衣裳尽湿,鄢筠又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泼妇样儿,满脸无措。
“黄兄……算了……”苏逄阁缓缓抬起眼皮,看了黄大少一眼,又轻轻一闭,眼角居然渗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