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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很爱吃她家的肉馒头。”温化雨的笑容,再也无法触动鄢筠,她甚至连恶心的感觉都没有,只有漠视。
看到鄢筠转身就走,温化雨不紧不慢的跟上。“你回来这么久,也不见去山里看看……你父亲鄢回声……”
鄢筠心中冷笑,面上却绷得紧紧的。她加快脚步,往住的客栈赶。
“筠儿!”温化雨一个箭步抢上前,拦在路中。“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再帮我最后一次,上次的事……你想怎样惩罚都可以,但这次一定要帮我。”
鄢筠停下脚步,把头扭开,“你要怎样?”
“带我去找你父亲,鄢大师。”
“办不到。”
“筠儿……”
“他早就离开瑁瑕山了,不知所踪,这些年从来没有回来过。”
“那……给我一副他的真迹,什么都可以!”温化雨目露精光。
“不可能。”鄢筠讥讽得一笑,“山火烧了屋子,能找出半片纸,算你本事。”
说完,鄢筠扬长而去。而温化雨非但没有气馁,反而兴奋起来。
“我今天遇到温化雨了。”鄢筠和苏逄阁一边吃饭,一边汇报。
“嗯”。
“我都说了。”鄢筠抬头,“他会去茅屋吗?”
“嗯。”苏逄阁优雅的持着筷子,闭着嘴默默咀嚼着。
“然后呢?”鄢筠很关心下面到底会发生什么。
苏逄阁不急不慌的咽下口里的饭,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才开口。“他会在确定茅屋真的毁了以后,再来找你。”
“噗……”鄢筠喷了半口水,赶紧低下头,“他还来找我做什么?你不是说,他会自己仿一副交给武偏将吗?”
“仿也要有个样子。”苏逄阁指指鄢筠枕边的包袱,“鄢回声隐居前就罢笔了,他不仅自断了右手筋脉,还……这些你都不知道?”他看到鄢筠惊讶的抬起头,停顿了一下,“而且,还毁了现有的成品。”
“天哪。”鄢筠太意外了,想不到她“爹”鄢回声这么有性格。
“温化雨肯定也知道这些吧?”她又问。
苏逄阁点点头,“除了你这个女儿不知道,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说着把包袱打开,展开那对他加工过的对子。
“这幅对子,当初上面有你父亲的收藏章,想必是他隐居后的爱好。现在这样,若被温化雨寻到,他肯定会用它改成你父亲的真迹。”
“这也能改?”鄢筠是不信的。
苏逄阁卷好卷轴,“给我时间,我也能改。”
他说着又拿起一本书册,“再搭配上鄢氏族谱,上面有鄢回声的印章……温化雨不铤而走险,我今后任你驱使。”
温化雨双手颤抖着打开手中的卷轴,眼放精光。“有了它,我何愁不能事半功倍!”
“少爷……”小乞丐凑过来,“我听满城的人都在说,天底下再没有鄢回声的字了……这个武偏将难道不知道鄢回声写不了字了?”
“你懂什么。”温化雨又打开鄢氏族谱,翻了几页目光更盛。他突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
“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的事情,难道就一定是真的?”
“我要是想做些别人做不到的事情,定然也要从不可能中去寻找。”
“少爷……”小乞丐挠着头,“我从筠姐那里偷来这些……万一?”
“你放心。”温化雨拿着鄢氏族谱爱不释手的翻看着,看到最后一页,眼光停在一个名字上。“也不枉费我这些年的经营,终于用上了。”
温化明面带愧色,苏逄阁坐在堂上喝着茶水,也不言语。守备军统领“哗”的一声站起来,“唉,天下人都知道,鄢回声写不了字了,怎么可能找得到他的真迹吗。”
扮作武偏将的苏逄阁摇摇头,“鄢大师就隐居在瑁瑕山中,不然,我又何必跑到这里来采办。”
“武大人,化明确实无能为力了。”温化明叹着气说。
“真的?”苏逄阁放下茶杯,“可是你那族兄却道,他有一个朋友,是鄢大师后人……”他话说一半,挑着眉毛等着温化明回答。
“这个,我知道。”温化明一施礼,“可我实在无能为力……家兄既然有此本领,我只能按照约定,放弃和大人的合作。”
“那你的损失?”守备统领分外不忍,他还想说些好话,求求情。
温化明苦涩一笑,“怪我当初狂妄了,竟不能看透武大人来护安的真正用意……夸下不能包揽,如数返赔的海口,这教训,我自己担着。”
守备统领着急的看看苏逄阁,“武老弟,化明兄弟是个实在人,反正温化明温化雨都是温家,不如就算了吧?”
苏逄阁一笑,“只要寻到鄢大师真迹,我是无所谓的,不过,他们兄弟说好了吗?”
温化明眼神微黯,拱拱手道:“武大人宽宏,统领大人也不用为我这不成器的着急,剩下的事,化明自己解决。”
温化明垂头丧气的走了,守备统领怒得摔了杯子。
他高声骂道:“他奶奶的温化雨,下次不要犯到老子手里!有知府那老儿撑腰又如何?惹毛了老子,天天拦你的船,就不信拦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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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温化明和温化雨兄弟正式谈崩了。温化雨不接手温化明的货,他要全盘重新来过。
温化明打落牙齿只能咽到肚子里。外人尚且通融,偏偏自家兄弟要置他于死地。
这些货物他能退回的已经全部退了,定金失了不说,关键是没了信誉。
更有些当初唯恐有人抬市,自己掏腰包买的,是半分也退不回去。
温化明囤这些货物更是无用,何况当初要得急了,价格谈得很宽松,要他运到外地处理,只怕运费人工算上,他也是白搭力气。
温家本来分为三派。两兄弟各自一派,还有一派在中间做和事老。
温化明没了心思争夺家主之位,他打点行装,去外地找些门路,消化那些积货。
护安城的热闹,他是彻底逃离了。
眼见就到了给武偏将交货的日子,护安城都传遍了,温化雨找到了鄢大师的真迹,据说是鄢大师隐居后用左手写的。
满城的文人雅士,贩夫走卒,无不想凑凑热闹,一睹这天下难得的珍品。
温化雨为了给自己造声势,居然当街搭了一个台子,答应展示鄢大师左手佳作半日。
裁云城那边也给知府回了消息,要他们拉拢卫国将军的人。
有了上头的命令,温化雨愈发肆无忌惮起来。
玲珑卦的一群小乞丐们,如今被温化雨正是收在门下。他们穿着干净整齐的衣服,卖力的给展示台做最后的装饰。
鄢筠和化妆成苏阿三的苏逄阁早早来到台下。他们看看四周,还没有太多的人聚集,只是不远处有几个人坐在街边。
“温化雨,你还我东西。”鄢筠拍着台面,高声叫道。
温化雨从台后转了出来,“筠儿?你们来了。”他笑逐颜开的迎了上来。
“废话少说,从我那里偷了什么,赶紧还回来。”鄢筠和苏逄阁对了一个眼色。
“好说,好说,咱们后面去,等过了这展示会,价钱随你开。”温化雨让着他们过到台后,马上招来四五个健壮的仆人,把他们看管住。
“只要在这里好好等着,展示会后,我出双倍的价钱。”温化雨说完甩手而去。
苏逄阁趁人不备,偷偷靠在鄢筠耳边问:“你的人可靠吗?”
鄢筠点点头,“莫丫儿他们很忠于我,等姓温的把假字一拿出来,守备军马上出发。”
展示台前人头攒动,温化雨面带微笑的向大家致礼。
“温家在护安城承蒙各位父老照拂,能有今日实在不易。小侄化雨,寻到鄢大师绝代珍品,今日拿出来与大家共赏。”
他朗声说着,一挥手,展台上落下两块红红的丝绸,丝绸下正挂着那一对对子。
“大家请看,”温化雨站到对子前,“这字体的清隽,实在不亚于鄢大师的顶峰之作啊……”
“温家的,难道你说是鄢大师的,就是鄢大师的吗?”台下有人质疑。
温化雨谦和的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会有人这样质问,“化雨不才,恰好与鄢大师的后人有深交,曾于鄢大师隐居之草庐内见过此作……”
“哦?”
“呀?真的?”
“啊……”
温化雨那样一说,底下果然引来一片惊叹。
“再说,这里还有鄢大师的印章。”温化雨指了指一幅字的提款处,他又从袖中抽出一本烟熏了的书册,放在手上摇摇,“不信的人可以看看,这是鄢大师家族的族谱,里面恰巧有鄢大师的同样一枚印章。”
“噢!”底下哗然一片,有族谱在佐,已经让大部分人信以为真。
台下的人激烈的讨论着,他们拼命涌到台前,扬起脖子要看个究竟。知府大人早就派了差役维持秩序,温化雨见万事皆在掌握,心中大石落地。
虽说他号称展示半日,但是为了避免差池,他只待再过半柱香,便收起这幅对子,与武偏将交差去。
远处传来嘚嘚的马蹄声和整齐的跑步声,守备军列队而来,马上骑得正是守备军统领大人。
温化雨目光一沉,“温化明……”他暗中把拳一攥,转而又松开,露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让开!”守备统领大喝一声,骑着马已经到了台下。
“温化雨,你伪造字画,终于被本大人拿住了吧!”守备统领挥鞭一指,“给本大人拿下!”
这一声令下,台上顿时窜上几名守备军。
知府大人派的差役也不是软柿子,在自己的地盘上还能让别人踩下去?他们立刻围在温化雨身边,大叫,“做什么?”
台下百姓一见这个阵仗,纷纷四散。却有一个胆大的,头上顶着斗笠,一身青衫,腰配短剑,立在近台处,一动不动。
温化雨“赫赫”笑出声来。“大人,说我伪造,何来证据?”
“证据?证据就是鄢大师不再写字。”守备统领蛮横的一抖马鞭,“天下人人皆知,什么左手的真迹,胡说八道。”
“大人没听说过,就说小人是伪造的……要知道这字画的真伪,可不是这样判定的。”温化雨一指那幅对子,“这对子是从火中抢出来的,懂行的人自然看得出纸张、墨迹、装裱,年份都和鄢大师的过往吻合。再有这印章,有族谱为证,怎么就是伪造的?”
“而且,我还有人证。”温化雨一招手,从一旁推上一个人来。
“这是当年一直给鄢大师送米粮的人,他去过鄢大师的草庐很多次,亲眼见过这幅字……守备大人,你还有何疑问?”
鄢筠和苏逄阁对视一眼,苏逄阁眼中带着疑问,鄢筠却点点头,目中忧色一闪。
“哼,报你造假的就是鄢大师的女儿。你把她关在台后,当本大人不知道吗?”守备统领一喝,“来人,把台后的人给我带出来。”
鄢筠和苏逄阁被带了出来,守备大人看到鄢筠时,不由微微愣了一下。
“你……你就是鄢大师的女儿?”守备大人目光闪烁,有些含糊的问道。
“是,小女鄢筠。”鄢筠行了一礼。
“嗯,”守备大人上下仔细打量着鄢筠,过了半天,“那你说说,这字是真是假。”守备大人的语气竟似强打的,全然没了刚才的果断。
“是假。”鄢筠斩钉截铁的说。
“大人,”温化雨插道,“还容小人问她几句。”
守备大人迟疑之间,脸色又是一变,就见温化雨已经问道:“这字是不是挂在草庐之中?”
“……是。”鄢筠盯着温化雨,却不得不回答是。
温化雨惋惜的叹了口气,又问道:“这族谱上的印章是不是鄢大师的?”
“……是,可是对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