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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语,只是将手中的剑更大力的抵在我的脖子上,很快我察觉到某种液体从我的脖子滑到胸口。
刺痛让我闭上眼睛,他是忘了我吗?对啊,我早就知道他口中的‘阿语’不是我,可是五年来我是一刻也未忘记过他啊!什么是绝望,我想此刻的心情已经很好的代表了这两个字。如果他真的要杀我,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怪不得任何人,只怪自己太没用。
我似乎听见他愤怒的鼻息,很久他突然撤掉手中抵在我脖子山的剑。我的后背抵在墙壁上,一阵阵的刺痛刺激着我的神经。
睁开眼睛看见他似在隐忍什么,紧握的双拳微微的颤抖着。
突地他看向我道:“别让我在看见你,不然我定会杀了你,绝不留情!”语毕他提起剑离开,只留下一阵清冷的秋风,那风卷进我的袖口,钻进我的衣领。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悲伤,顺着墙滑坐在地下,泪水涌出了眼眶。
这五年我以为玉珩死了,我的心也随他的离去而空了,可是此时他却活生生的在我面前。就好比你等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人呢,他其实是不存在的一样可笑讽刺。
我捂着脸流着泪,那熟悉的感觉曾经不仅是我的痛,更是我的牵挂,可是此时却是致命的心伤。他的眼睛不再是蕴含着悲伤,而是装满仇恨;他的言语不再是温柔的,而是冰冷无情;他的举止不再是从容优雅,而是行踪不明,神神秘秘。胡同口经过的人带来的声响很快就消失了,我想是没有一个人会注意到这边失落绝望的我吧。
良久秋风再起,我整理好情绪擦了把眼泪站起来。方走几步,就看到在胡同口的那棵槐树下站着一个人,朦胧的泪眼看不清那是谁,只知道那人一身白衣,显得飘飘欲仙。槐树上早也没有的树叶,光秃秃的了毫无生气,只是在那人的显衬下,那棵槐树似重生了般,显得不凡。
我走到胡同口没看他,径直朝来的路往回走,经过他身边时我没有闻到梅香,一瞬的失神后,却又觉得不是关心这个的时候,便有默默地走着。
我知道他跟在我身后,可是这样让我觉得很别扭,吸了口气并未回身:“闻枫,你说这世间有没有长相相似的人,或者所谓的重生?”
等了很久我听不到他的回答便转身,这一转身我看见他近在咫尺,着实被吓了一跳。
我对他表示很无奈,说他并未有恶意,可是萍水相逢我何德何能受他多次庇护?今晨他言语冰冷,此时却只言未言用一双深色漆黑的眸看着我。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却听他道:“去医馆看看吧。”
他这般说倒是让我又怔住了,我无法将我问的话和他回答的联系在一起,直到他收起扇子指着我的脖子。我才意识到那里被人弄伤了,垂头看去,只见胸前点点血迹,立刻我的头出现晕眩的症状,脚步开始虚浮。
他立刻扶着我,左右思虑了一番道:“还是我带你去医馆吧,得罪了。”说完他抄手将我抱起,我只觉得头更加晕眩,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服,像抓住一个依靠一般。
一五暧昧
此时我正坐在一座茶楼里,趴着窗户看着街道上涌动的人潮,偶尔被一阵热风吹拂着面颊好不惬意。然而总有人会打破这种美好的局面,坐在我对面的闻枫放下手中的茶杯道:“阿语,你脖子有伤,切莫在乱动了。”
我撇撇嘴坐了回去,末了摸着被纱布裹着的脖子道:“这块纱布裹在脖子上着实破坏了女儿家爱美的心境,想是找块好看的丝巾遮挡一下比较妥帖。”闻枫拿起桌上的扇子拉开,悠悠的摇动着,道:“这附近有一家女子精品店,我去买一条回来吧。”
我忙道:“不用不用,我只是随口说说,并未想要那个没什么用处的东西。”闻枫合上扇子道:“你在这等着我吧,我觉得还是遮挡一下比较妥帖。对了,我未回来之前不要随处走动。”我愣愣的点头。
闻枫走了,我撑着脸看着他喝过的茶杯发呆。越前不知去向,皇宫的事一概不晓,玉珩又这般对我,我真不知还有什么好事情能让我舒心了。想起那个带着仇恨的双眼,唇抿成一条线的人,那不是我认识的玉珩啊。想来这五年我就知道伤神,躲起来默默的哭着,从未好好查一下玉珩的来历,果然我还是被自己情绪蒙蔽了双眼。
良久我抹了一把脸颊的湿润,看着窗外慢悠悠飞过的白云深深地吸了口气,随即我扯开了一个笑容。桑吉说过,就算心里在痛苦,也不要将自己的脆弱展现在表面,让敌人有机可乘,笑里藏刀便是最好的防备武器。虽然我做不到笑里藏刀,但至少可以让人觉得我无害。
我用袖子抹净眼角的泪,而后叫小二上些点心,这一番折腾肚子已经饿了。小二笑盈盈的给我上了点心,我拈了一块细细的品味着,大概盘子里的糕点还有一半的时候,就听见有人上楼时传来重重的脚步声。
我以为是一个粗鲁的汉子,可是直到雅间的门被打开,才证明我想法错了。
木染夕仍是一身好看的靛青色的罗裙,裙摆是百褶的,稍微一个转身就会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一进屋就四处搜寻着什么,估计是什么也没找到,最后只能咬唇直直的看着我,却一句话也不说。就在我以为她会一直这般看着我时,她忍着情绪问道:“闻枫呢?”
卡在喉咙的糕点被我咽了下去,口中越发的干燥,“出去了,很快就会回来吧。”
木染夕的那双眼睛看得我直渗得慌,我记得她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一切静观其变吧。手悠悠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木染夕向我走近几步道:“冯公子,不,应该是冯姑娘,木习凛告诉我你是女子。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何你会和闻枫在一起,我记得我有告你我和他的关系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可是这么说她会相信么,毫无证据的说辞是最无力的,最后我只能沉默不语。
她接着道:“冯姑娘想必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吧,嫁人必然是要嫁给身份高贵的,做别人的妻也定是正室。但若你要嫁给闻枫,我木染夕明确地告诉你,只有我才配做正室,因为我怀了闻枫的孩子!”她言语铿锵有力,后面的话更是字字珠玑。
我看着她的小腹,她示威的昂起她那高贵的下巴。我垂下眼,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糕屑对她展示一个我认为最美好的笑容,道:“我不管你如何,但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早已为人、妻。”虽然这话我对闻枫说过一遍,可是他如没听见一般,我真的很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木染夕紧咬嘴唇道:“既然为人、妻为何和别的男子暧昧不清,冯姑娘不觉得这般有伤风化吗?”
这……
这是在教训我么?
“我并未……”
“够了!我不想听欲盖弥彰的解释,希望你能在我未发怒之前消失!”她双拳紧握,看起来受了不小的刺激,连我张嘴解释的权利都被她剥夺了。
我看了桌子上的糕点,舔了舔嘴唇将盘子端起来道:“既然这样那我先告辞了,我还未付账于是麻烦你了,总共一两纹银,多谢。”
端着盘子下楼,听见不少人都在讨论今日早晨的比武结果,我倒是没多在意。出了客栈边走边吃盘中的糕点,走了一小会儿就看见了不远处的街道边摆着炸酱面的摊子,我摸了摸肚子,想起了前天慕容芷带我吃的两碗炸酱面的,那味道充斥着我的口腔,让人回味无穷。
我懊恼着,如今更是身无分文,还不知道何时可以回宫,何况我还一身的伤。我看着盘子中仅剩下三块糕点,便拿出一块帕子将它们包起来,想我一国之君竟然变得如此拮据,说出去岂不丢人。
我将盘子扔给路边的小乞丐,小乞丐很嫌弃的不直视一下我手中的盘子,我很是好奇便追问道:“为何不要?”
小乞丐将脏兮兮的脸扬起来,“这盘子连水都盛不了,要它何用。”
我想对他解释一番,这盘子质地不错,可以卖些铜板,然后在买些馒头也是可以的。可是他不耐烦的挥手,走到角落处,脱下脚上的破布鞋席地而坐,身子一矮就在地上睡起觉来。
我只能无奈道:“乞丐永远只是乞丐,因为你们没有一丝摆脱成为乞丐的觉悟。”
刚躺倒地上的小乞丐立马坐起来愤愤道:“我们没偷没抢,不觉得丢人。”
我拿出一块糕点道:“你想不想吃?”小乞丐直直的盯着我手中的糕点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我以为他会哀求我给他吃,但他却转过头不看我手中的糕点。
我觉得好笑,“怎么现在不食嗟来之食了?你们乞丐不都是乞求别人施舍么,你们有健全的双手,为何就不能自己动手?”
小乞丐转过头瞪我一眼,拿起他的破布鞋在地上磕了磕,便穿在脚上,“你们都是些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千金小姐少爷,无比矜贵,懂什么叫民间疾苦么?”
他穿好鞋拿起我的盘子道:“这些东西就算能换个钱,也只会很快用尽,与其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成为别人的,还不如从来没拥有过。”他将盘子放在地下,跻着那双破烂的布鞋消失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
“与其看着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成为别人的,还不如从来没拥有过。”我愣愣的重复着这句话,为何这孩子就能说出这样的话?
失神之际,手一痛,视线之内一条黄色的大狗跃起将我手中的糕点打掉,那团糕点可怜的在地上滚了一段儿,那只大黄狗追过去用鼻子嗅了嗅,张嘴将糕点吃进嘴里。
我的食粮啊,如今我身无分文,这糕点吃完还不知何时有吃的,很快我就会如方才的那个小乞丐一般。
“你这只死狗,什么都吃,快吐出来还给姑娘!”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正叉着腰训斥着大黄狗。
吐出来?这位大姐真会开玩笑,“不用了,没事只是一块糕点。”这时一个嫩嫩的声音道,“姐姐,你的手没流血吧?”
我注意到身边站着一位扎着牛角辫五六岁的女娃,红红的小脸圆鼓鼓的,让人忍不住想去捏一下。
我看了看手并未流血,只是被那只大黄狗抓掉一块皮,我撕掉皮道:“不碍事。”说完我蹲下身捏了一下她的小脸,我发觉她有一双很是好看眼睛,所谓眼波如水我倒是从这个小孩这里看到了,她长大后并是一名少有的美人。她嘟着小嘴歪着脑袋说:“姐姐真好看。”
我早就觉得小孩子的审美和大人不一样,就如我曾经觉得母帝最宠爱的一名男子长得极美,可是及笄之后我看他后就用很难以理解的口吻问自己:风语,你当时眼睛是瞎的么?
所以她说我好看,我就理解为很一般,并未在意。
我站起身转头看到妇人的男人将大黄狗拉走,我道:“大姐,你家的娃娃真可爱。”妇人笑呵呵的说:“有啥可爱的哦,到时候还不是给别人养媳妇,还不如儿子来的实在。”
这民间还这般重男轻女?要知道我被人逼着生个女娃呢,“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懂得心疼父母。男娃太顽皮,着实头疼。”想到奚祈那孩子没少让我和挽香操心,做错事情是打不得骂不得,谁让他是我的宝呢。
妇人抱起自家的孩子道:“方才我家的狗伤了姑娘,要不我带姑娘去医馆看看吧。”
我抬头看着当头有点晒人的日头道:“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