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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看着当头有点晒人的日头道:“不用了,我并无大碍。”妇人顾着擦自家娃娃小脸,“我家就在这条街的倒数第二家,有空来玩啊。”
我点点头,看着她们的身影在人群中若影若现,不知怎的我就伸出手向那个一直看着我的女娃挥了挥。我看见她突然笑了,露出一口细碎的小白牙,她的两只胳膊兴奋得向我挥着。直到看不见她们,我才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玉珩,你可知我们有个孩子呢?”
我先在一处树下的石头上歇了半个时辰,而后摸着怀中的两块糕点便起身走向慕容云鹤的府邸。方到慕容府就看见府门前的大石狮子站着一个熟人,我大声唤道:“阿芷姐!”
慕容芷被我这么一喊她立刻疾步走开了,我忙追喊着,“阿芷姐,是我啊,我是阿语。”她回过身看到是我舒了口气,而后拿眼瞪我道,“阿语妹子真是的,突然这般喊我,吓煞我也。”
我问道:“阿芷姐也来这里看热闹啊。”
慕容芷四下看看将我拉到一棵树下低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是这家的大小姐,你可相信?”我被她这么一说怔住了,却是她也姓慕容,会不会是巧合呢?
她见我未说话,叹了口气道:“我和家里的人闹翻了,前日慕容荨不是说我娘快不行了么,可是又不敢进去,毕竟我早已和他们断绝了关系。”她这般说我倒是记得她的那个弟弟,一身锦衣玉服的和她倒是差很多,“难道是因为你要嫁给你现在的丈夫,他们不愿意,所以你……”
慕容芷很是吃惊地看着我,我抖唇笑道:“不是猜对了吧?”我看到她的眼睛已经开始泛着湿气,随即垂头拭着眼角,“阿语真是不简单,这都能猜出个大概。”
这不能说我简单,她这情况我只是胡猜,因为年少时看了不少类似这样的话本,已经耳濡目染了。只是不知道写在话本里面的故事在现实我会看见,着实让我激动了一把,说不定某日我兴趣一来,做一个撰写话本的作者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是看着一脸悲怆的慕容芷,我这般兴奋很是不妥,于是敛下面容问道:“到底怎么了,既然你们是亲人,为何会闹成这样?”
想我从小到大就只有母帝和大哥这两个亲人,唯一的姐姐也在五岁时被人掳走杀害。都说皇家人性凉薄,我那大哥曾经想杀我,母帝和我终是原谅了他,毕竟我们是带着血缘关系的一家人啊。
我虽然也好奇过为何我没有父亲,每当我这么问母帝她总是失神发怔,末了低沉着声音道:“你没有父亲,他早已死了。”可是在及笄那年我看到母帝在寝殿和一名男子吵闹,母帝摔碎了一屋子的东西,失控着大声的吼道:“你滚!我不会让你见她的,她是我一手带大的,你别妄想窃取我的成果!”
母帝那般不顾仪态是我懂事以来第一次见到,而那个男人我从未见过,只记得他的一身粗鄙的布衣和奢华的皇宫毫不想称,可是他有一种不容忽视的贵气。听桑吉说,母帝驾崩后他似乎来过,他抱着母帝的冰凉身体默默地流下了眼泪,在后来就再未见过他,我问桑吉关于他和母帝的事时,她不是言辞闪烁就是拿其他话来转移话题。
但是这么敏感的举动,早已经激起我的好奇心,然我却查不到任何与我生父有关的资料。我多次怀疑曾今在寝殿见到的那个男人很有可能就是我的生父,只是这么多年他还健在吗?
慕容芷转眼看着那座豪华的府邸,她咬咬牙恨恨道:“慕容云鹤勾结奸臣,草菅人命,我没有这样的爹!”
一六骨气
我看着蹲在五尺高墙上的慕容芷道:“阿芷姐,就算你和家人断绝关系,你也不用这样翻墙进去啊。这样有损……”有损我一代帝王的形象。
慕容芷四下看看低声道:“少废话,畏首畏尾,不来的话我自己去了。”
我无奈,只能伸出脚踩了踩慕容芷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头墩子,提起裙子伸出手,“拉紧我啊!”
从围墙上下来后,我跟在慕容芷后面。这里是她家,地形很是熟悉,七拐八拐的我们就到了一个别致的小院子跟前。大门口在栽种着两株银杏树,金黄金黄的叶子飘飘落落了一地,旁边还有扫起来的树叶堆子。
慕容芷深呼一口气推开小院的木门,木门‘嘎吱’一声尤为的突兀。我低头看到慕容芷略显不平稳的步子向前移动着,院子内有一股浓重的草药味,屋门口蹲着一个小丫头,她手里拿着一把蒲扇,看见我们扇动的手顿住,接着喜极而泣的对着屋子大声道:“小姐回来了!夫人,小姐回来了!”
慕容芷几个大步走到小丫头跟前捂住她的嘴说:“小声点,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回来了。”小丫头的大眼睛噙着泪水,她狠狠地点了点头,慕容芷方一松手小丫头就将她拉进屋中,尽量压低声音呼道:“夫人,夫人!”
慕容芷随着小丫头进屋,我站在外面看着旁边摆着好几盅药罐子,其中一个正在咕咕地响着。我看着一旁掉在地下的蒲扇,便捡起来学着在药司局看到那些熬药宫人的样子扇起来。一种浓烈刺鼻的草药味充斥着我的鼻腔,我用袖子捂嘴猛咳了一番,眼风瞥到白色袖子上赫然是一团血色。
扇动的手停止下来,双眼呆呆地盯着那团血色,良久道:“吃几块糕点也会上火?”
我跑到角落将嘴里的血依数吐尽,直到看不见血色才松了口气。此时药盅内的药汁溢出来了,我慌慌张张的伸手就去掀盖子,谁知盖子实在是烫,我指头方一捏到就我猛地甩开。
‘咣呤当’发出一声突兀的瓦罐碎裂声。很快就出来一位看起来有五十多岁的女子,她看着摔碎的瓦罐盖子愣了愣,接着慕容芷也出来了。
我扯扯嘴角道:“我只是看到药汁溢出来了想帮忙,可未想到……帮了倒忙。”
慕容芷‘噗嗤’一声笑了,走到我身边拉着我的手说:“阿语是这般矜贵的女子,怎可让你做这等粗活,进屋抹点烫伤膏药吧。”
我将烫的火辣疼的食指放进嘴中嘬着,“不碍事,如今我形容狼狈算不得矜贵,所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
我随慕容芷进屋,一股浓浓的草药味窜入鼻腔,我揉了揉鼻子四下打量着这间屋子。这是一个外间,简单的设着桌椅板凳,墙壁上挂着当代名家的字画,最让我惊讶的是有一副竟然是闻枫的手笔。
我很是好奇,咬着手指凑近那幅画仔细端详了一番,这是一幅黑白两种为色调的雨后新荷图。淡淡的墨色荷花,在荷叶中轻轻摇摆着,好似一位娉婷的少女。整副画尤为的简单,似有一笔合成的手法,我看了看名字少女赋,日期显示为永德三年。
慕容芷笑道:“怎么,你也喜欢闻枫公子的字画?”听她这么一说,很快退离这幅画远远地,“不喜欢,他既然要表达一位少女,为何不直接画人?这种意境着实让人费解。”
慕容芷道:“要什么意境啊,只要能让人知道这是名家之手就行了。”
我扯了扯嘴角,看见慕容芷满面愁容,便问道:“你母亲可好?”她摇摇头道,“就如慕容荨所说熬不了多久,你要看看我母亲吗?”
她这样说我也不好推辞,再者我们未从正门而入,这番闯入甚是打扰,如若不在和这里的主人表示歉意甚为不妥,于是便随慕容芷进了里屋。
那层略显厚实的墨绿色帘子被打开,我和慕容芷前后入内,室内有为的精简,除了必有的桌椅板凳,就是床榻下方的一个檀色大衣橱。当然最重要的是床上躺着一位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此时她微闭着双眼,脸颊凹陷,眼睛下方的皮肤是青色的,唯一一只胳膊敞在外面,而却如枯枝一般枯瘦。
我忍不住同情起来,所谓人固有一死,死亡来临时我想我是无法体会那些病痛者的心情的,只有自己经历了才会深切地体会到。所以才有人说,不要将自己的观点强加到别人身上。
慕容芷轻轻地唤了一声她娘,憔悴的妇人睁开眼睛,那双眼睛如一潭水沟内的死水一般毫无生气。慕容芷道:“娘,这是我的一个姐妹,人很好,这段时间多亏她的照顾,您就别担心我了。”慕容芷的这番假话是为了宽他你母亲的心。
慕容夫人那一潭死水般的眼睛看着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她似曾相识。可是从小到大我从未出宫,更别说见到武林盟主的原配夫人。
然而她看见我后全身竟然哆嗦起来,情绪甚为的激动,慕容芷立刻失声叫着:“娘!娘!你怎么了?别吓阿芷啊!”
我听见那她娘断断续续地说着什么,我想凑近听,却被慕容芷一把大力推开,我险些摔倒。这时屋子里进来三四个人,其中一个年龄大点仆人的说道:“张忠快去请陈大夫,小唯去擂台叫老爷和少爷。大小姐……”
她欲言又止,慕容芷转眼看着我道:“阿语,为何我娘见了你会这般?”
“我……”你问我,我要从何知道?
老仆人又道:“大小姐要不你躲一下吧,老爷见了你必定会生气赶你走的。”
慕容芷看了看她娘,看看老仆人,最后看着我道:“也好,就藏衣橱里吧。”不等我说什么,就被她推进衣橱内。后背狠狠地撞到壁柜上,我咬着牙忍着刺痛,接着慕容芷也挤了进来。要说小唯的步子很快,不多时就听见一阵急急忙忙的跑步声。
我发觉衣橱有一道缝隙,探头看去只看见慕容芷娘的床榻,慕容芷手搭在我肩上向后一拉,这样我就只能看见白色的床幔。
很快屋内就进来几个人,明显地感觉到气氛很不一样,慕容芷倒是凑着那条缝隙观看,我不满的撇撇嘴。
敌意,我真正感觉到慕容芷对我似乎有敌意,她娘为何见到我后就甚为激动,我也很想知道,愤愤之中我只能揪着衣橱内为数不多的衣衫泄气。
“娘,你怎么了?”一个不失耐听的声音响起,接着我就听见‘扑通’一声的跪地声,能发出这种声音,我认为一定将地磕出个坑。
一个很深沉的声音道:“大夫还未请来么?”
“回老爷,张忠去请了,估计马上会到。”是老仆人的声音。
“请个大夫这般慢,如若夫人出了什么事,定拿他来陪葬!”慕容荨的声音很是冷冽。
大概过了一刻钟,大夫才姗姗来迟,慕容云鹤哼了一声冷声道,“陈大夫是不想开医馆了么,磨磨蹭蹭的是你们医者该做的事么?”
陈大夫声音甚是惊恐:“盟主大人,小民不敢,还请让我为夫人把脉。”慕容云鹤又哼一声。
我看家床幔似乎颤了颤,想是那大夫已经开始把脉了吧。
不多时就听见大夫长长的‘嗯’着,慕容荨急急道:“大夫我娘病情可好?”与此同时我发觉身边的慕容芷身体是紧绷的,我想她定是很紧张吧。
大夫说道:“夫人病情又严重了,老夫说过不准受刺激,只是为何还……”此时空气中很紧张,似乎要凝滞了一般,我憋着气不让自己呼吸。
猛然慕容云鹤抖声喝道:“出来!”
糟了!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全身极为的僵硬。
慕容荨疑惑道:“慕容芷来过?”我还在庆幸他们并未打开衣橱时,衣橱就被猛地打开,我和慕容芷双双被拉拽出来匍倒在地。
慕容荨喝道:“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