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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书塞进隐蔽的位置,回身对老师道:“再过两日便是除夕之夜,老师是在宫中过,还是在府上?”
老师背着手沉吟片刻道:“还是在府中吧,老伴儿不知是否能挺过这个上元,所以能多陪陪她便陪她。”
我的师母,有幸见过几次,那是一个有着大家风范的女子。体态丰腴优雅,说话谦态却不卑怯。那时的她大概只有四十出头,而我却看不出老态,如今却要离去。
忽的我想到自己将要在三月之后会死去,心中升起一股哀伤。大约是我又悲于形了,老师道:“人固有一死,谁说死不是一种解脱呢。”
话是这么说的,自从玉珩走后,死的念头一直在我脑海里盘旋不去,可真正只有这么一条路时,心中何其的悲恸,我舍不得现在拥有的一切。
两日之后便是除夕之夜,举国欢庆,我无奈移驾宣德殿。不管我喜不喜欢,怎么说他们都是属于我的男人,而我却对他们不闻不问,这点像极了民间所说的负心汉。
酒酒和越前在我身后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将我当做透明人。我拿着折扇杵着身前的案桌,看着眼前的白玉酒杯发呆。良久,越前戳了一下我,身子一晃,真的是差那么一点我的脸就要毁了。我转头就要发怒,可是越前努着嘴示意让我看下方。
我回身看,只见下方站着一位身穿石青色的袍子男子站在下方,我老脸一滞,偏着脸求救于越前,他好似并未看见继续和酒酒那丫头聊得欢畅。
我只能硬着头皮问道:“咳咳,下站者何人?”
那人跪地行礼高声道:“小人是秘书监司马延之子司马翔。”
这点我要说下,由于凤扈国的老祖宗颠覆了世人的见识,学以往的国家君主充裕自己的后宫。先前还一个一个的给了封号,由于同样发生了相互争斗的现象,祖宗便罢了封号这一说,从此后宫之人全部没有等级之分,全部向皇帝卑称为‘小人’,其他人则尊称他们为‘大人’。
既然没了等级之分,那些人便用家人在朝中的权势钱财的影响来作威作福,没闹出大事儿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我不耐道:“何事?”曾听闻不少的后宫女子时常在帝王跟前献媚,从此便一步登天。我想,我还没到色迷心窍的地步。
他恭敬的举手而言:“今日既是除夕之夜,小人愿以一曲之礼献与陛下。”
我抽抽嘴角,道:“准。起身吧。”
语罢他跪谢后便起身,不知道从哪拿出一只碧翠的竹笛,在灯火摇曳的室内发出莹润的光芒。他朝我微微点头,我很是愕然。尔后悦耳的笛音便响彻殿内,我用手捅后面的越前,他吸着冷气道:“陛下,公然场合这般委实不妥啊。”
我转脸对他道:“此人这般献媚,是不是要让朕召见他?放低身份,他不觉得失了大男人的骨气么?”再说了他爹乃正四品的朝廷命官,不知晓我从不恩宠后宫么?
越前一张脸已然皱起,酒酒在一边心疼的说道:“陛下,既然你心念之人早已忘却与你,您又为何对他还念念不忘,这种单方面的苦恋是何其的困苦!”
我敛着眉不语,她继续道:“陛下,您不仅是一国之君,更是一个女人,不要总活在过去?偶尔为自己想想也是好的。”
她这意思是让我施恩宠幸后宫?我转脸向演奏者看去,虽然此人生的一番好皮囊,但是如若让我和他进行床底之欢,我还是难以接受的。
司马翔演奏完后,我只是差人赏赐了他一些东西。我未等到子时和大家一起看烟火,称病便回了寝宫。
步辇行到宫前,罗公公站在辇前将我扶下辇。我方一落地,一股夹杂着碎雪的风迎面吹来,吹起我一身华丽的衣袍,我本能的用袖子遮着面部。可是耳边竟然响起了刀枪相击的声音,我放下袖子,朝声音看去,只见越前正和一名身穿红衣的女子搏斗着。
我厉声对与我同行的禁卫头领道:“三千禁卫军把守宫内各个方位,如今为何会出现此等漏网之鱼?”
禁卫军头领的膝盖是应声而下,那声音惶恐至极:“陛下恕罪,末将立刻将刺客拿下。”
“还不快去!”
“遵旨!”
酒酒被两个宫女拉扯着,好似如若没有她们酒酒会冲上去似的。借助路边的长明宫灯,我看到她眼中的晶莹。
我看向纠打在一起的二人,女子身形一轻,纵身一跃便上了寝宫的屋顶。越前穷追不舍,连酒酒呼唤他‘别再追了’都未听见。
不一会儿一排排禁卫军迅速赶到,整齐一划军队立身站在宫殿前。只听禁卫军头领高声说道:“弓箭手准备!小心越将军。”很快弓箭手们拿出身上的弓箭单膝跪地,身后是整装待发的下一批弓箭手。我放眼望去,只见四处灯火通明,其他的禁卫军将寝宫围个水泄不通,以防刺客逃跑。而我们,则被几个禁卫军官围护在中间。
我对禁卫军头领说:“弓箭手且勿行动,朕要活的!”头领抱拳称是,弓箭手全数都放下手中的弓箭原地待命。
我看着寝殿屋顶,恍然间觉得那面容似乎在哪里见过,我闭上眼睛用拇指揉着太阳穴。
一座华丽的楼前……以为身姿绰约的人影……是我去安匣镇投宿时遇见的那个‘青楼女子’。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那女子的身影,此时她正猛地一个转身,手中的一把形状怪异的弯刀直接朝越前的腹部划去。然而越前似早已知晓她的招式,迅速的向后弯腰躲过犀利的招式。她的招式可谓招招致命,看得我心惊肉跳,而身边的酒酒已然昏了过去,两个宫女正在猛地掐着她的人中。
然而时间久了,禁卫军没有寻到很好的机会攻破,头领惴惴的说道:“陛下,这样下去越将军会出事的。”
此时用热锅上的蚂蚁形容我也不为过了,我撩起衣袍蹲在地上,围着的人都散开一点。耳边是铁器的的撞击声,我让挡住我视线的人让开一个口子,目光锁着那二人道:“方才朕被一阵夹着雪的风迷了眼,那位刺客出现之时首先袭击的是何人?”
空气中尤为的紧张,然而却没一个人回答我,我‘霍’的起身怒道:“连这个都无法得知吗,朕要你们还有何用?”
立刻周遭之人全部伏地而跪,我被他们的举动差点气背过去,顺了口气准备训斥他们,却听到酒酒带着哭腔说道:“是阿前,她首先袭击的便是阿前。”
再次回身看到酒酒正躺在宫女的怀中,面颊全是泪水。
我转脸看着宫殿屋顶的二人,拨开围着我的人群,护着我的几人便是慌起来,我大手一挥道:“危险的不是朕,而是越将军。”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对头领道,“弓箭手准备,务必小心将军的安全。”
头领又是抱拳称是,弓箭手们‘唰唰’的举起弓箭,直直的对着红色的身影,弓箭队的队长高喝一声:“放箭!”
那箭离弦而去,我皱眉转身。只听一声女声的惨叫,接着便是越前怒吼的声音:“住手!停手!”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回身看去,只见越前挡在红衣女子跟前挥舞着手中的剑,挡着那些气势凶猛的箭矢。
我忙跑到弓箭受处,怒斥队长:“越将军让你住手,没听见吗?”队长跪地不卑不亢的说道,“末将只听从陛下的调遣。”
我气的又差不点背过去,还好身后跟着一位宫女正好扶着我,我忍着心头突然涌出的不适道:“朕让你们住手。”他那蓝色的三角令旗一挥,瞬间箭矢便停了下来。
我朝宫殿屋顶看去,越前身重数箭,不过只在臂膀,最重要的是他手中竟然抱着那身穿红衣的女子。那女子胸口插了一把箭矢,我仿佛看到了越前一脸的悲怆。女子的那一身衣服如雪一般艳红,这颜色让我眼前一晕,身子一歪便失去了意识。
二六安命
待我醒来之时大殿内是阴沉沉的,檀香味围绕在殿内让我更加的恍惚。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大脑,立刻就有个声音说道:“陛下,您醒了。”我放下手,看到那一脸焦急的酒酒,作势要起身,她便搭手将我扶起来。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睁开眼便看到酒酒担心的注视着我,我扯了一丝笑,她见我无事,便敛下担忧面容。
殿内除了立在不远处的宫女,便只剩我和酒酒,我问道:“越前……可好?”
酒酒摇了下头,我以为他出事了,整个人有点慌乱,不过酒酒却说:“阿前只是手臂有几处箭伤,太医看过并无大碍。只是,陛下晕倒后发生了一些事情。”
松了口气后,复又忐忑的等着她继续说下去,她说:“就在陛下晕倒后造成众人恐慌,此间,竟有一位身着黑衣的男子将那红衣女子救走。”
“这么说是同党?”酒酒摇头道,“目前且不知。”
我偷偷瞥了一眼身边的酒酒,发觉她并无其他表情,便小心翼翼的问道:“你可知,那名女子是越前的什么人?”此时我大脑浮现越前抱着那名红衣女子一脸悲痛的情形。
酒酒看着我犹豫了半晌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女子便是阿前失踪多年的妹妹。”
“什么?”这么多年来,越前不说他的事情,我也很默契的没去问。以前我只知晓他是一个杀手,饮血如水,两个月前我才知道他是江湖中令人闻风丧胆的神宫门门下之人。
头愈发的痛起来,双手撑着额头,酒酒点头继续道:“有人看出门道说,那女子是神宫门的杀手。三个月之前,神宫门发了一条追缉令,其内容便是追杀曾经背叛师门之人,而阿前便是头赏,堪堪十万两白银。如果酒酒没猜错的话,她便是夺阿前的性命而来的。”
我默然了半晌道:“我记得在我出宫时,在城中见到过她一面,那时她还是青楼里的女子。”
酒酒道:“那恐怕是为了掩盖身份吧,毕竟神宫门是一个神出鬼没的组织,和无心门并称为江湖上最大的两派黑暗组织,用某些身份混人视听;再者青楼消息灵通,各色各样的达官贵人都在会去的风月场所。”
我揉着太阳穴道:“你可知那相救于红衣女子的黑衣人有何特征?”
酒酒想了想好像并不知道,我正要说罢了之时,就听见越前的声音响在殿内:“段荣海,陛下知道么?”
这个名字让我浑身一颤,关于段荣海和玉珩长得相似我未与越前说,我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无异,手抓着锦被,“难道……”
越前从不远的屏风绕进来,他手臂上的伤被衣服遮住,左右看他却是并无大碍。他向我行了个礼便起身道:“如陛下所想,救走越姬的便是他。”手抓着锦被的那双手一紧,便听他叹气道,“不知越姬伤势如何了。”
原来她叫越姬,我抬头看着他道:“那女子当真是舍妹?”越前看着我诧异了一瞬,复又看着酒酒道,“当真。”
我看着二人的互动不在如以前一般,想是酒酒将那名女子和他的关系说与我了,我忙缓和气氛道:“不怪酒酒,是朕命令她告知与朕的。”话间我已经从床榻下来,酒酒忙上前搀扶我。
我对越前道:“朕想你定是担忧令妹的安危,朕可以允你去寻她。”一瞬我发现他眼里闪着点点的星光,“但是……”我话锋一转。
他持着剑单膝跪地道:“陛下且说,臣定会谨记陛下的教诲。”
我用手抵在胸口道:“朕还未说,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