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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哀求的语气说道:“你会没事的,对吧。”他不语,我再次提高声音道,“告诉朕,你会没事的!”
眼泪模糊了视线,看不见他的表情,可是就算双眼清明我也看不见他的面容上的一颦一笑啊。模模糊糊的只能看见他的唇抿的很紧,他好似不忍看到我这般看他,抬手便覆上我的眼睛,唇贴近我的耳边轻声的说道:“只要你记得我,我便永远活在你的心中。”
我咬着唇,眼泪几乎要沁过他的遮住我眼睛的手掌,我推开他掀开衣袖道:“你把虫子给我,我把血给你,蛊虫本来就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同意你们擅自决定,虽然你不是风扈国的人,但是在我的国家你便要听命于我。”
他笑得很无力,好似一个不慎他会从我眼前消失一般,“怎么办,小虫子回到了母亲的怀抱,舍不得回去了。”
他……为何此时还笑得出来,他要死了啊!
我怒道:“你怎么就知道笑!我生气你笑、我哭你笑、我骂人你笑、我打人你也笑,你是不知除了笑什么都不会了。你要死了啊,你不怕吗?”
他略带吃力的用手背抵住唇又笑了。
我:“……”我被他的样子气的头一阵晕眩,欲抬手揉,方一抵到食指便生疼。我皱着眉看着指尖,苍白带着一些不相称的红润,果然十指连心,很疼。
太阳穴感受到他那仍旧温暖的手,他说:“你才醒来,不要想多了。我师父医术很好,我向你保证,他一定也会让我有事的。”因为他这句话,脑袋的痛竟在他的他手下渐渐的缓解下来。
我闭着眼睛将面颊的泪抹掉,吸着鼻子道:“不管你是何人,你若敢骗我,欺君那便是死罪。”
他揉着的手微微一顿,复又继续替我揉着,他的言语很是无奈,“阿语,不可以这般蛮横不讲理,我可是救了你的性命啊。我若死了,你不难过么?”
我突地会心一笑,道:“我想,你若是死了,我是不会难过的。”所以你得活着,不然我就真的把你忘记了呢。
他好似很受伤,言语很是哀怨:“阿语,你还有心么?”我抬起头看着他道,“你不是什么都猜得到么,那你猜猜我想的是什么?”
他半眯着眼,好似参透玄机一样,不多时他道:“我看见了。”我故作很是好奇且期待的看着他,他说,“嗯,你的心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点点头,用手掌撑着脸问:“还有呢,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的唇角原本带着笑的,可是在我问过之后他突然敛了起来。我认为他是喜欢我的,所以我心中有其他人他是会难过的,对吧。
他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够聪明,太迟钝了。”我不解,这和我方才问得有关系么?随即他好似对自己说的一样,声音尤为的小,但是我还是听见了,他说:“你就不能忘记那个并不存在的人么?”
“什么?谁不存在?”我甚是疑惑,他未料到我听力这般好,用手掩着口咳了几下,不想却越咳越厉害,紧露出来的皮肤呈现出一种病态的红。半醒的时候,听楚玥说他受了伤,却不知道是哪里。
我担忧道:“你怎么了?”
他左手揣进怀中,却顿住又收了回来,我看着有点着急起身要帮忙替他找,却被他一个闪身离开床榻多躲开了我。
我甚是愕然,“你不是找药么,我替你拿。”
他背对着我咳得很厉害,不多时楚玥好似听见了声响便推门而入,看见闻枫的样子慌忙去搀着他。不知道是不是我的病得太严重还是什么,楚玥朝我看过来的时候眼神带着点肃然的杀气,这眼神似曾相识,而我始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楚玥道:“公子,我们去找陆先生。”
三二愤慨
看到老师常璇那一刻,我足足怔了一盏茶的时间,而后还是他捋着胡须提醒道:“陛下忘了,臣是闻枫的启蒙之师。”
我拍了一下头,笑道:“脑子越来越不好使了。”
老师一瞬从手中拿出一张半旧的木色折子递给我,我九分的认定这是与肖啸安与关的东西。因着十指在醒后闻枫便将手指缠了纱布,一双手几乎不可触摸东西,老师将折子摊开来放在腿上的被子上。我垂头一看,满篇的草书,看得我晕乎乎的,我本身对着一个人性格写出来‘一笔书’的字体辨识度甚低,但是尔后我恶补了一下狂草,大概能看出文章的意思。
我用手背揉了一下眼睛,感叹道:“啊,此书法甚是豪迈,他们将朕看的太高了,可幸的是朕看懂了。”
这感叹归感叹,正事儿却是让我愁容满面,我皱眉看着这张半旧的折子。这里面的内容所讲便是大理寺卿在常州遇袭生死不明。说来我已经有些时日没有收到从常州来的飞鸽传书,难道被人察觉到什么了么?那只信鸽是经过特殊训的,不会只是死板的朝一个地方飞去,它会根据人身上的味道来辨识方向。
我侧头看着紧闭的窗户,不知道楚玥这些天有没有看到那只信鸽?
折子里还说,同福堂最近勾结了江湖邪派无心门,然而同福堂总部地处中原,所谓天高皇帝远的,很多不利消息传到我耳朵后,再派人去查办时已经为时已晚,搁以前我身边遍布那厮的耳目倒不奇怪,可如今有种被人严重窥视的错觉。最让我惊奇的便是这无心门,也不是说惧怕他有多么的厉害,只是对三个月前整个无心门派一夜之间失了踪迹,如今突然出现让不少人措手不及。
三个月前无心门仍是内讧的厉害,到处在中原一带烧杀抢掠,然最让人唏嘘的是无心门的现任门主竟解散无心门,这解散一说另一派必然不应,具体的事情我们不得而知,反正是在一夜之间如空气一般失去了踪迹,很多人猜测是不是现任门主用了什么邪功一并屠杀了门下的杀手,就凭那三千人就算出气也是一阵狂风暴雨啊。
可如今折子上说同福堂和无心门相互勾结,这说明现任门主没有做好解散门派的工作,或者只是掩人耳目,这样突然诈尸般出现让不少的百姓为之恐慌。现如今京都周围是大雪封路,就算快马加鞭也要两天一夜的路程,我派谁人去呢?
正在我愁绪之时听见一个爽朗的男声道:“哇,师兄,你站在门口作甚?你媳妇在里面么?”
这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这想得太多大脑又开始痛起来,双手抬起来用手掌揉着,我不理会屋外那人是谁,我对常璇道:“依老师只见,朕该如何做?”
常璇略移动了步子,敛眉沉吟道:“大理寺卿也算为了陛下敬了职,现如今生死不晓,他能将这封密信交予我却是费了不少心思,瞧出折子上的油渍损坏必是周转了无数个人的手里才到了臣的手中。对了他还寄来一个包裹,微臣还未看,不如今日拆开看看。”
想他今日扮成卖炭翁的摸样来到这里,我未认出却也是情理之中的。他拿着夹炭的夹子将炭刨开,很快一直深色的包裹便被他拿了出来。他拍了拍上面的炭灰,拆开包裹的布,里面赫然是一只四四方方有一怀那般大小的木盒子。
我和老师都尤为的好奇,不知这千辛万苦传回来的盒子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常璇抖着胡须犹疑了一下,将盒子放在桌上,回身打开屋子的门,猛地一下的一个天青色的身影滚了进来。
常璇瞪着眼睛,胡子几乎被他吹了起来。摔在地下的人一骨碌的站起来,摸着脑袋笑嘻嘻的说道:“哈,这不是常太傅么,真巧啊,谁在里面啊?啊!”
他转过脸之时,我便认出来他是太医院的重弋,下一刻他膝盖一软伏地大声呼道:“微臣叩见陛下,微臣不知竟是陛下大驾光临,方才打扰了太傅与陛下谈事。微臣罪该万死。”
我真想说,重弋你确实该死。可是常璇没有给我这个机会,用脚踢了一下他道:“你小子,不好好在太医院研究草药医术,跑这来作甚?”
重弋抬头看着我,我摇着我那白花花的手指道:“平身吧。”
他叩谢之后便起身,他愣怔了一瞬随即揉着小腿哀叫道:“太傅大人,你怎么踢我呢?”
这孩子,反应怎是如此迟钝。
常璇虽一身穷酸装扮,却掩盖不了他那一身凛然正气的气势,重弋愣愣的松了揉着小腿的动作小声道:“我回来当然是看我师父了。”
我和常璇均是一惊,异口同声道:“陆大夫是你的师父?”
重弋估计是被我和常璇又惊吓到了,他抚着胸口道:“正是。”
这么说他方才在门口喊‘师兄’就是闻枫喽,他在偷听我和常璇说话?
常璇抖着胡须半眯着眼道:“那你为何又在门口偷听?”
重弋突地脸色一沉,我皱眉竖起耳朵听,他拢着袖子很是正经的说道:“我以为师兄将他的未婚妻带回来了,不想是下官误会了。”
未婚妻?我突地就笑了,重弋和常璇转头不解的看着我,我不语只是冷笑着,连我自己都觉得慎人可怖了。常璇虽然可能不知道我在为何事这般笑,但是他一定看得出此时的我需要一个人静一静,于是他担忧的看了我一眼便推着一头雾水的重弋出去了。
屋内只剩我一人,床榻边的燃着微红的炭火,许是有段时间没人去翻动,此时好似奄奄一息的小兽,低低的喘息着做着最后的挣扎。
风语,你忘了什么吗?
木染夕啊,一个曾经向我示威说她有闻枫的孩子女人。
孩子……十指被我曲了起来,一番的刺痛从指尖传来,我竟然还忘了这件事啊。垂首瞥见白色纱布沁出来的殷红,忽觉得这缠着手指的纱布着实碍眼,不顾疼痛想将之扯了下来。
却不想一只手制止我的动作,我抬头一看竟是楚玥,她何时进来的?她看着我露出不可思议地表情,随后便开始指责于我,“姑娘为何这般,要知道公子为了你……”
“小玥。”我打断她,“我饿了,能否弄些吃的与我,谢谢。”
她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可是看着我她还是没有说出来,而后她立身站在床榻边。我见她不走,便抬眼看去。
她接受到我的视线便双眼一瞪,好似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她道:“姑娘不要再做傻事了,公子如今的状态并不乐观,方才竟晕倒在来瞧你的游廊上。”
她这般说我只是微微的颤动了一下睫毛,她吸口气继续道:“方才我看见他体内的毒虫正在到处在他身上到处窜动,他那般武艺高强之人却不能用真气护体,任由着毒虫啃噬他的身体,他此时感受到的痛是你以前感受的千倍万倍。”
我看不见她的脸,只听出声音带着一股强烈的愤愤不平,“公子以前是多么健康的一个人,如若不是你的出现,他定会杀回朝轩国杀了他那弑父篡位暗算手足的哥哥!”我咬唇不语,双手紧按着双腿。
“公子现在还没到最差的情况,若是哪日公子有何不测,我楚玥不管你是何身份,定会第一个饶不了你!”言罢,从我的眼风里看见她的蓝色的袄裙划了一个弧度,然后消失,直到关门声响起我才抬起头看着空荡的屋子。
良久,我察觉到腕间的温软,蹭开袖子,赫然那只镯子松阔了很多。抬起手,那玉镯竟从我的腕间滑落了下来。镯子弹到床上,随后朝地上蹦离而去。我知道这种质地的玉镯很软,同样也易碎,来不及思考便从床上翻了下去。
这下一翻腾着实让我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