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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去。我知道这种质地的玉镯很软,同样也易碎,来不及思考便从床上翻了下去。
这下一翻腾着实让我疼的实在,双肘磕在地下的时候几乎疼麻的失去了知觉,可是看见那只玉镯很好的落在我并在一起的胳膊上,还是松了口气。
我试着起身,却不想手脚并没我想象中的毫无力气,几乎是一瞬的我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在我惊叹身体变得轻便之时,门外响起了重弋一句接一句的道歉声,我这厢还来不及退回床上,屋内的门边被打开了。
为首之人便是重弋的师父陆筝先生,他看见我立站在屋内,先是一愣,随即撩起襦袍便跪了下去,双手伏地对我行了一个大礼,高呼道:“草民陆筝不识陛下天颜,如今大家光临,草民甚是惶恐,若草民有冒犯之处还请陛下恕罪。”
我心里忍不住抹了把汗,百姓跪拜与我本就属于常情,只是不知为何让这陆筝向我跪下之时我隐约觉得我做了大逆不道之事。
我看着跟进来的常璇和重弋,心里还是有那么点不愿意太多人知道我乃当今天子。
汗颜归汗颜,还是要秉持一点帝王风范,我沉吟道:“平身吧,如今朕不在宫中,陆大夫以后大可不用行此大礼。他人面前唤我夫人便可。”已婚妇人便是我,不可厚颜无耻的让大家学着越前一般唤我‘小姐’。我将手中的镯子藏在身后,后退着坐在床榻上,将那只玉镯塞藏到枕下。
陆筝起身后,头一直低垂着。
我对常璇道:“太傅,朕有事与你说。”
陆筝和重弋大概意识到该离开,拱手向我请辞,他二人依数离开屋内。只是陆筝在离开屋子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接收到我的视线后立刻惊慌躲开。他是怕我?我的名声在民间还这般不堪么?
我趿着鞋子起身走到屋内唯一的一张圆桌上,那里摆着一只木盒,本想亲自动手打开掩在上面的盖子,却被老师制止了。他捋了一下袖子,示意让我后退几步,接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木盒子。
盖子打开后,我察觉老师的脊背是僵直的。因着被老师遮住了视线,我甚是好奇,探头看过去,只见里面竟是一只人的耳朵和几根断指。如今冬日寒气重,不像夏日那般肉会腐烂,里面的东西赫然躺在里面,好似方才从人身上剜割下来一般。
没由得胃里一阵翻涌起来,急忙捂住嘴,拉开门就着屋外的廊柱吐了起来,本就吃得少,两个时辰前吃的粥大约都消化了,吐出来的都是些酸唧唧的胃液。然而最让我惊讶的是看到血粼粼的东西,竟不会晕眩了。
老师前来看我如何,我招手让他离我远一点,这呕吐之像必是丑陋不堪,不可让人瞧见我的丑态。老师也真就没来打扰我,容我吐得欢畅。
一切结束后,我擦了一下嘴角,转身打算回屋与那令人恐惧的东西作斗争。
然一阵夹杂着霜雪的寒风将一条天青色的丝帕吹起,飘飘荡荡的落在我的手上。
猛然间我记得了,这是奚祈说得那条天蚕丝手帕,然而还有一个信息充斥着我的大脑,没由得我混身一颤,嘴唇哆嗦道:“不可能!”
三三洛阳新章
好不容易逃出柳岸白他们的视线范围内,我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撑着腰猛喘着气,还未将气顺匀了,身子一下被一行身着藏青色的人给撞了一个踉跄。还好跟前一位卖包子的大娘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我,站稳身子打算向她道谢,便听见她用洛阳话狠狠地碎了一口,我听懂了,她说得是:“一群黑心肝的禽兽。”
我皱眉问道:“这些都是什么人?”这衣着统一,怕不是一些比较大的门派吧。
大娘看向我言语倒是舒和了一点,她叹了口气,用我能听得懂的话说道:“听口音,公子是从京都来的吧。”
我点头,她招呼我坐到她的摊子边的小凳上,正好我还未吃早餐,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便要了一屉包子。这洛阳虽然没有下雪,但是冬日吹来干燥的风让我着实受不了,手揣进袖子里哆嗦着等待包子上桌。
五日前我和柳岸白等人来到洛阳,一行人加上我拢共十一个,明处的只有三个跟着我,其他的全在暗里。
说来也奇怪,要是我以前的身子是不可能跑到千里之外的洛阳城的,然我竟果真一人策马随着柳岸白等人来到了洛阳城,现如今的身体偶尔还会出现健步如飞的感觉。
看着眼前上来的一大屉包子,立刻食指大动,伸手抽出一边箸笼里的箸筷夹了一个包子细细的品尝着。
此时正值清晨,来吃早餐的人还挺多,不过大娘有一个憨厚的儿子在忙前忙后的,她收拾了一番便坐到我跟前。
她好似很久没有对外人诉苦了一般,虽然总会脱离主题,但是在我悠哉悠哉的吃完包子后总算知晓方才那行人是同福堂的人。我暗自讶异了一番。在京都我听越前说过,同福堂那一派都着暗紫色的衣着,料子委实不错,能与我平时的常服相媲美。由于条件很好,不少人削减了脑袋要钻进去。如今处在总部洛阳城的同福堂,倒是没有越前叙述的一般衣着华丽。
接着大娘讲述了她的儿媳妇被同福堂下的一个叫做陈天恒的家伙所霸占了,我的指尖一瞬的就痛了起来,皱着眉低声道:“简直就是禽兽,别人的妻也恬不知耻的夺去。”
我抽出一条棉质的手帕擦了一下嘴角,随即拿出一锭银子偷偷揣给了大娘,大娘甚是惊讶大睁着眼睛瞧着我,我对她一笑道:“我可能有些事情要麻烦大娘。”
她听我这般说倒是带起了几分防备来,我心里一笑,将银子揣进她的袖子里,侧眼瞧着不远处豪华的酒馆,道:“你只需注意着同福酒楼每日进出的客人便可,特别是一些比较特殊之人。如果幸运的话,我可以将你的儿媳妇救出来。”
大娘还是一脸不解,我笑道:“事成之后,我还会奉送你这十倍的银钱,如何?”
大娘说:“你到底是何人,全洛阳城甚至全国上下也没有几个人敢说这样的话?”
我揉了一下指尖凸起的疤痕笑道:“我不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只是看不惯那些横行霸道的家伙罢了。至于没几个人敢说,很不巧,我便是那几个人的其中一人。”
语罢,我起身便离开,方走了几步便听见大娘追上来的脚步,她握着手中的银子推进我怀中,我甚是诧异。
她道:“公子既然能这般说自是有办法,既然公子敢于同福堂作对,我老秦家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会帮到底的。不就是注意都进出些什么人嘛,容易。”
她的一番言语让我愣怔了一瞬,虽然料到她会答应我,却不想是这样的。
我将银子推进她的跟前道:“银子我不缺,这些拿去你们布置一些生活用品吧。还有,冲大娘你对我的信任我定会将这个国家之蛀虫除之而后快。”
大娘一番推搡扭捏便收下了银子,我告辞转身便看见一个看起来甚是熟悉的身影,然脚步比我的思想快了几步。等我发觉之时已经追了那个身影很久了,那熟悉的身影到了一处四处全是光秃秃的树丛林中便不见了踪迹。
我抚着胸口,一边喘着气一边四处寻找可藏身的地方,寻了之后发觉很有可能藏在树上。于是抬头看去,谁知眼前一黑,我被一个黑色的布袋给罩住了脑袋。
我慌忙的要扯开这碍眼的东西,却不想腹部一痛,身子一个不稳摔倒在地。我哀叫了一声,很快有一只手前来扼住我的手臂,随后身上好似被缚上了绳索。
我在黑暗中张嘴怒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绑我?”
话一落音后背便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顿时觉得背后的脊梁骨好似被踢断了一般,痛得眼泪差点涌出来,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越前告诉我,如若处于危难之时一定要封住自己的血脉,以防有人点晕于我。我方一气沉丹田脖颈处就被一双手狠狠地点了一下,脖颈处一阵麻痛,所幸的是方才的冲击穴道起了作用,我并未晕过去。接着一双手粗鲁的一扯,我便被人扛了起来。
扛着我的人沉着声音道:“做的不错,堂主会奖励你的。”
我隐约听到有个声音恨恨道:“不准伤害她,不然……”
扛着我的人突地哈哈笑道:“不然如何,现如今你都自身难保,还顾忌这娘们儿。”
那声音怒道:“我再说一句不准伤害她!”
扛着我的人冷哧道:“这话你要和堂主说,我无能为力。”
“你……”那人气绝。
难道是我所识之人?可是,我想不起来那声音是何人。最重要他们知晓我是女子,难不保我是国君的事已被他们知道。顿时身体无法放松下来,紧绷的可以。
扛着我的人道:“我还要去交差,你自行保重。”语罢,只觉这人脚底生风一般跑得飞快。
虽然我屏蔽了穴道,让他没有得逞,但是这一功夫着实伤人,若不是早晨吃了那一屉包子恐是现在的我已经晕死了过去,这路上我被他颠的气血翻涌。这搁以前定是口吐鲜血,全身瘫软,我真正好奇了为何自己的身体好的这么快。难道闻枫救治我之时,还输了内力与我?
很快我被那粗鲁之人甩在地下的,后股砸在地下痛得我忍不住吸了口气,立刻我的心提了起来,我本该晕过去的,不可能吸气的。我立刻屏气瘫在地下,还好,他并未注意到我的不妥。
一个雌雄莫变的声音道:“张若玄,你从哪扛一个人回来?”
被唤作张若玄人哼道:“陈天恒你装什么,不是你让我去抓这个女人回来么?”
陈天恒!不就是卖包子的秦大娘说得欺霸她儿媳妇的人么?可恶竟然看出我是女子,我自问修饰的不错,竟然还让人看透了。
陈天恒呵呵笑着,听得我全身发毛,他道:“我不知什么女人,我只知道从天罡国来的客商,他企图和我的小妾私通,于是我只能将其抓来。”
接着我听见一个脚步声越来越近,我甚为慌张。
一阵衣袍摩挲的声音响起,想是蹲了下来。我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心里很没底,察觉覆着黑布的脑袋被一个什么东西触摸到,我心一下停滞。
陈天恒笑道:“男子装扮甚为的英姿飒爽,风度翩翩,我想女子装扮定是不会输给七姨娘的。”
我:“……”有人看上我,我本该高兴的,可是此时为何会觉得这般恶心?
“哼,陈天恒,你不要忘了这是堂主要的人。”张若玄冷哧道,“就你那理由,能搪塞他?”
陈天恒好似不悦了,“那家伙早晚会退位让贤,而我这副堂主定是取代他的位置的不二人选。”
这是存在内部斗争,斗吧,斗吧,我就是希望你们窝里反,这样我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张若玄嘲笑道:“色字头上一把刀,早晚你会为你这个诟病付出代价的。”
陈天恒咯咯笑着,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道:“放心,堂主那里我自有办法。”
张若玄哼哼道:“你真的打算把那个姓木的女人给放了?她可是要刺杀门主的。”
陈天恒突地就忧道:“这女人太麻烦,长得好看不听话没什么用处,找个时间把她卖去勾栏吧,还能得到一些银子。”
这天杀的,我缚在身后的手被我捏成拳头,若不是我被绑起来定要跳起来好好将其收拾一番。怎么办,柳岸白,你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