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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可能啊!”他整个人很是激动,我觉得他除了有点小气和自我感觉良好外,比我能担当大任得多。
我上前安抚他的情绪,“你大可放心,我们都是在夜里进行了,那些工人也都是聋哑且大字不识之人,老实本分不会泄漏什么的。”
风瑾一指着他画出来的图道:“可如今还是泄露了。”
我无言以对,视线落在桌上的桃木簪,我拿起来道:“如果我说这是无心门门主给我的东西,你觉得有何关系?”
风瑾一听到‘无心门’的字眼后,双眼怒睁着,他道:“陛下怎么会和无心门的门主有交集?”
我张了张嘴,最后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一切都是孽缘。”
“孽缘?”
我点头,持着木簪道:“昨天我被人劫持了,不过是个乌龙,那里是一处石室,我觉得十有八、九是无心门的巢穴之一。”
风瑾一小声问道:“那你的脸是他们打得?”
我摸着脸道:“谁打的有什么关系,放心不碍事。嗯,事到如今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吧,萧玉珩、现任的武林盟主段荣海还有无心门的门主都是一个人,他便是朝轩国的前太子谢闻枫。”
风瑾一和柳岸白如我所想面部表情都是震惊或是讶异,我深吸一口气将我知道的事情娓娓道来。
十三年前,因我被朝轩的叛臣所伤一睡不起,朝轩帝晋封九皇子谢闻枫为太子,朝轩帝甚为宠爱其九子,为磨砺其子便把来使风扈之国的大任交交付于他。来使至风扈只有十日之期,若多留便会视为图谋不轨之举,会不顾身份将之逐出境内。而这谢闻枫愣是在京郊外的二月岭守了二十多日,母帝下了逐客令他们才行动。我想那里是有他的师父陆筝在吧。
使节队伍到了两国边境的崇琅之渊便遭遇了歹人的袭击,整个使节队伍几乎全军覆没,而这谢闻枫也被人一掌推向崇琅渊那处万丈深渊了。然而这起事件的幕后黑手便我的母帝,母帝替二皇子谢闻暄除了这个碍事的太子,两年后谢闻暄弑父杀君母帝助其登上帝位,而这些的代价只是南襄郡那片还不如京都大小的土地。
我应该知道的,一个人的成功必定会踩着无数人的尸体为基石,一步一步的攀爬之权利和利益的最顶峰,纵使心狠手辣六亲不认也不会眨一下眼睛。
永德二年,有孕妇进入了南襄郡的地界被肖啸安之人杀死,而后以南襄郡每年的两成收入为退让与前来密谈的安惠亲王达成协议。听说那孕妇只是想回到原来的地界去探望亲人,只是没来得及办相关手续罢了。
听段夫宴说,谢闻枫掉下去后并未死,只是头部受了重创失去了记忆,记不得以前的事。
那时只有十三岁九皇子流落到了民间,被人贩子倒卖过,被路边的地痞流氓欺负过,还被卖进青楼做有钱人的娈童……
然世道的黑暗将一个高枕无忧的少年逼到了极致,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拿起手中的刀子杀掉青楼里的老妈妈和欺负他的人,满身是血的他却在玄色衣袍里看不出一丝的颜色的。事后他一把火烧了那糜乱奢华青楼,他逃了出来。
从酒酒那里转述我可以感觉到那时的他一定哀莫大于心死,一个没有记忆的人,注定是没有灵魂的躯壳。可酒酒告诉我,从他嘴里将这些讲述给他们的时候,他是面无表情的,好像遭遇这些的并不是他。
几经兜转,他在一处悬崖边准备结束自己的生命之时便遇见了一个女子,那女子便是赵湘语,在他最无助的时候是她成为了他生命力的那道曙光。她把他带回家,送了他一个名字——萧玉珩。
赵湘语是官宦世家,到了及笄之时便会有很多的媒婆上门来提亲,那时赵湘语有问过愿不愿意带她走,听说他没回答。他定是认为自己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给不起赵湘语所要的幸福,或是会拖累她。
后来我登基了,那些个‘贤臣’要充裕我的后宫,赵湘语的父亲为了自己的私利,便将长得好看的他送进宫中。
宫中的事情我是从那呈上来的资料知道的,他的性子早就被事态的炎凉给磨光了,整个人隐忍至极。听说有个纨绔子弟时常用言语欺辱他,不久后便在后花园的沃土里发现了此人的尸体,所有人都认为是他做的,因着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便没人敢惩治他。
那夜与我行过夫妻之礼后便被守在殿外的礼官刑官拖出了宫殿,酒酒说是神兵阁的高手进入的皇宫,在我面前来了一个偷天换日的把戏,第二日我看到只是他们留下的人假扮的。那时我被愤怒和绝望蒙蔽了双眼,完全没有一颗冷静对待的心去判断。
他被神兵阁的人救出宫后昏迷了半月之久,醒来后脑海中的记忆全恢复了。可惜的是,他在皇宫里的那将近半年的记忆生生从他的脑子里抹去了,酒酒告诉我这是选择性失忆,可能那段记忆给他的伤害太大,所以这记忆不堪重负的在他的大脑崩溃后便碎了。
我总算明白他说‘我记得你,却又不记得’的含义了。
我讲到这里的时候屋内的空气是凝固的,而我再次被这些冲击了大脑身体摇摇欲坠的,风瑾一回过神忙将椅子放到我身后扶我坐下。
我扶着额头道:“这五年来他跟着段夫宴习武练功,在段夫宴的帮助下接手了无心门,只是这无心门早在他之前就内讧的厉害。然后他在四国各处笼络有影响势力的人,不管黑与白只要势力够大他都会拼命一搏。当然与我相遇纯粹是他设计的英雄救美的桥段,我可能是他最后一道王牌,只要我爱上他,他以为我会不忍心杀他。”
我低垂着头笑着,“他不觉得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么?我继承着母帝的血脉,母帝可以心狠手辣,我何尝不可。”虽然心里对他愧疚,但是这愧疚也不能让我将国家拱手让给他。
良久屋内没有任何人说话,我揉了一下太阳穴深吸一口气道:“罢了,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我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风瑾一张嘴要说什么,我却拂手让他什么也别说,拿起案桌上的桃木簪插入鬓里,起身道:“趁着天还早,我们去同福堂副堂主陈天恒府上一趟可否?”
四二爱殇
天还未黑我和柳岸白到了陈府,那陈天恒形容矮胖。先是看见我的样子那小眼儿好似我是一个没穿衣服的人一般,看得我混身不适,后来想对我动手动脚,我嫌恶的后退一步让柳岸白去收拾他。只是柳岸白还未出手,那原本清理得干干净净的荷塘突地飞出来好些人来。
带头的便是多次要置我于死地的蓝衣人,我记得她同我一样也是女子,只是她也带着面具看不出摸样,此时她手中的剑直直朝我刺来。不知我哪来的勇气猛地抬起右脚踢到她那握着长剑的手,她稍微的一偏复又向我袭来,柳岸白及时将那把剑挡住,他对我道:“夫人,你先离开。”
我看着他已经和蓝衣人刀剑相向了,提起碍事的裙子便要离开。不料我一转身眼前一道亮光一闪,右手臂一痛,只见上好的绯色绸衣被划出一道口子,就连里面的手臂也被划上了不深不浅的刀痕,我吃痛的用手捂住。
我还未看清是谁袭击我,一道黑影闪到我跟前,很快我感觉到脖间架着一把冰冷的利器。后背猛地僵直起来,心脏快速地跳动着,双拳紧握着不如何是好。
那声音在我耳边戏谑道:“我们尊敬的女王陛下,你说今天到底谁会死在这儿?”
我先是一怔,随即敛了一下情绪微微的吸了口气道:“秘书监之子司马翔竟然挟持威胁当今天子,你说到底是谁死?”
察觉脖间的那把利器微微的动了一下,司马翔用那生硬的声音带着些被看穿的愤怒,“听你的口气好像早就知道是我?”
我冷哼一声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没有正面回答他,我怎么可能早就知道司马翔也算个叛党,如今我动作上处于弱势,这嘴巴上定要占上风。
司马翔顿了顿,猛地抓住我的头发,头皮被他狠狠一扯痛得我差点流泪,他嘴贴着我的耳朵边森森的说道:“都说你愚笨至极,没有一点一滴做帝王的资本,今天看来许是世人被有心之人蒙蔽了双眼。”
我痛的皱眉的同时还要试图摆脱他说话时喷出来那阴森森冷气,柳岸白被蓝衣人和七八个黑色身影的人围攻的无法抽身前来救我,我必须想个办法让自己脱身才是。想是见我走神,他猛地又扯了一下我的头发,我吃痛的惊叫一声,入眼便看见不远处陈天恒一行人逃窜而去。
他立刻松掉抓住我头发的手,胳膊用力的环住我的脖子道:“再问一次,你说今天谁会死在这里?”
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如常:“那还用说,定是你这狗贼,弑杀天子乃诛九族的大罪!”
他嗤笑道:“九族?那是何物,诛九族与我何干?”
我怕咬牙切齿道:“你真的要做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么?”
他手臂猛地一勒,我被他勒住脖子脚渐渐的脱离地面,他的声音恢复了戏谑,他道:“大逆不道之事,我不是已经在做了么?”
我双脚在凌空的扑棱着,脖子被他卡的委实难受,喉咙被他用手臂勒住无法呼吸。
“陛下!”柳岸白惊呼一声,我听见刀剑没入骨肉的声音,接着便是柳岸白的忍痛哼声,柳岸白受伤了!我艰难的说:“你的幕后之手是谁?起码……在我死之前要……让我死得明白一些。”
他轻笑一声道:“我的陛下,真对不起,我就是幕后黑手啊。怎么,不够劲爆么?”他的声音很怪,好似被什么东西扭曲了一般,整个人可以用变态来形容。
我抓着他的胳膊挣扎着想在呼吸几口气,忍着窒息的感觉闭上眼睛低喝了一声:“救驾!”
瞬间,听到几声‘唰唰’声,我睁开眼便看见身着墨绿衣着的侍卫出现在我视线,察觉挟持着我的司马翔的手臂一松,我的脚顺势就着地了。看着大势朝我这方倒来,趁着司马翔诧异之际我一鼓作气屈起手肘朝他腹部顶去,他闷哼一声松开了我。
不知是我急于求成还是如何,顺手就捡起地上的一把剑直直的指着他,道:“就依你的昭然若显的妒忌且变态之心,你不可能是幕后黑手。说,今天的行动是何人指派你们的?”
他垂眼看了一眼直指在他胸前的剑突地笑道:“果然坐在坐高处的人还是有一定的本事的,不过你觉得我会告诉你么?”
我被他气的可以,高声怒道:“那你就把这个秘密永远的带进坟墓吧!”
手腕一用力便朝他刺去,抬眼间便看见他对着我笑得很是诡异,看得我心一慌,手中的剑还未近他的身,他一个闪身站到我身侧,大掌一挥便朝我已经受伤的右肩狠狠地一击。
我重重的摔倒在地,右臂好似被打折了,痛得几乎没有了知觉。看着一步一步朝我走来的司马翔,内心突然地很恐惧。我害怕,不知道如何面对死亡,虽然想起某个人的时候生不如死,可是只要不让自己去想他我便还是快乐的,那时我庆幸还好没有因为一时的绝望而选择死亡,人生不管何其的困苦难熬但是只要活着那便是上天最大的赏赐。
也许是求生意识强烈,那些交缠扭打的侍卫一个个的护在了我的身前。我松了口气,挣扎着站起来,却不想司马翔誓要手刃与我,手中的那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