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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前被前去报信的宫女带来,我红着眼挥着手中的剑嘶吼着朝他刺去,他一脸镇静自若的看着我的动作。在我快要碰到他的时候他干脆的一闪身,我扑了空,很快脖颈一痛,越前给了我一记刀掌。
身子摇摇欲坠几下便倒下,越前一双手臂及时接住我,他一把把我抱起来。朱红的裙角扬起一个妖娆且好看的弧度,我抬手要抓住他的衣服,最终因为意识涣散便垂手荡在两边。
我醒来的时候,越前正在替我处理脚上的伤口。他察觉我醒来,手上的的动作只是顿了顿,马上又继续替我敷药。
“怎么回事?我们前一刻还在亲昵的耳鬓厮磨,为何转身就害我?为什么”我仰躺在龙榻上抽泣,问这一个谁也无法给我答案的问题。
冰凉的膏药从脚上浸透我的心,我缩缩脚想将身子蜷起来,任由滚烫的泪染湿枕头。
室内很安静,只剩下我的低泣声。
良久,越前坐到我身边缓缓地伸出手替我把乱发拨开,我看着他眼泪更加的凶猛。他的一双手摩挲着我湿润的脸颊,道:“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接下俩的几天我没有在发疯,只是没日没夜的睡着,在外人眼里我就是一个被男人伤至肺腑的可怜人吧。
是夜,晚膳后听了越前说朝堂之事后便上塌就寝了,卧室内只留一盏微弱的灯,宫人内侍都默默地退下了。
睡梦中,我好似被一双手狠狠地扼住脖子,随即又好像是身子被人轻轻地摇着,我睁开眼睛便看到一双深如幽潭的明亮双眸。下意识我开口呼救,只是我的嘴没有他的手快,呼救声很快的就被埋在一双大手中。
借着微弱的光,我看出他是蒙着面的,只露一出一双好看且熟悉的双眼。
来不及多想,一道剑光一闪,那双好看的眼睛闪了闪很快的放开我,拿出手中的宝剑抵御不知何时出现的越前,两人的兵器撞击擦出闪亮的的火花。
两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争斗的不分上下,我坐起身听见越前恶狠狠的说:“冒犯陛下之人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
我双手捂着脖子闭上眼睛脑中闪过很多东西,突地我猛地咳嗽起来。然而争斗的二人因我咳嗽都顿住手中的动作,我艰难的虚弱道:“他方才要掐死我。”
因为我这句话引起越前更大杀意,手中的剑发出低啸,挥舞的时候我几乎能看见一条火龙穿梭在屋内,我瞧着这情景着实惊讶不已。越前势如破竹立马抢占了上风,蒙面人只有躲的份,根本无法还手的空隙。
突然地我好像听见剑发出了嘶吼,越前好像也运用了内功人剑合一的要致蒙面人死地,与此同时我不慎摔下塌。
越前分了心手中的剑偏了位置,直直刺穿卧室内的柱子,蒙面人趁机从开着的窗户翻了出去。越前拔出剑要去追,我正好又抚着胸口猛烈的咳了起来,他无奈止步前来看我。
六五巧遇
在陈御医的悉心治疗下我已经不再有上次那种情绪波动了;很多时候我都是一个人坐在寝宫看书,或是去御花园看旁的温室呆着。花房内种着很多的四季海棠,胭脂色的花瓣点缀在绿色的嫩叶上显得生机勃勃,如此我经常是一坐就是半天。
政事我都交给越前去做;每天傍晚时分他都会向我一一汇报,我都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答着,尤为的漫不经心。
每天饮食起居很规律,每日下午我都会去奚祈紫宸宫与他玩耍好一会儿,而后在细心指导他诵书,临摹字帖。方方正正的楷字每次跃然纸上时,我都有种想哭的冲动。我抱着奚祈想;这就是我们的孩子啊,他还是那般乖巧听话;对我从来毫无怨言。
这样的奚祈和那个他好像好像。
从奚祈那里用完晚膳回来,屏退所有的人退下,进了卧房上了塌,放下纱帐我双脚盘起来在榻上闭目运功。最近总感觉胸腔和丹田有一团气来来回回的交换着,陈御医替我诊治的时候我问过他我到底怎么了,他总是言辞闪烁的说,没大碍,只是体内积存了一些毒素,还未清理干净。
我并上手指,平放在胸前,缓缓的吸着气然后轻轻地压下去,腹部的气息开始乱窜,我颇为艰难地稳住气息不要它攻击我的心脉。腕间翻动,火速的用右手点了点左肩,随即胸腔一阵翻涌,口中立即喷出一口腥甜。
每次都是这样毫无见好,只要我运功就会被一股力反噬伤及身体。
第二日,朝阳云霞万里,我收起那条沾血的帕子。
早膳之后依照往日的惯例来我寝宫找我,他拧着眉愁云满面的,我在桌上摸着瓜子悠闲地看着书对他道:“怎样,那个司马翔还是不吃软的?”
越前喝了口宫女斟的茶,道:“秘书监大人前去潼关劝慰无果,竟被司马翔软禁起来。”
牙齿咬着瓜子的外皮一顿,随即‘咔’的一声咬了下去,瓜子仁蹦进我的舌苔上,卷起送至后牙咀嚼着。
我冷笑道:“怎么样,朕说得没错吧。司马翔是恨极了他的家人将他送进后宫,所以秘书监大人去了反倒会激起他的怒气。在他的脑意识里怕是已经没有家人这个词了吧,朕想,就算是秘书监大人暴毙而死,他司马翔也不会落一滴的眼泪。”
越前‘唔’了一下,道:“其实以司马翔的所作所为早够死无数回了,可是就为了揪出他幕后黑手我们一次有一次的纵容他,但也造成如今他这般嚣张的样子。再者,他手中掌握着五万的塞兵,那些塞兵常年处在恶略的环境个个练就出一身坚韧的体魄,比起某些地反懒散的军队强百倍。”
我虚着眼看着越前,道:“那也不算是懒散,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越前用手摸着下巴说:“如今只剩一个办法了。”我探寻的看着他,“陛下手中不是有一块儿兵符么,臣想拿它来将司马翔这个有叛逆之心的人给处置了。”
西虎符,调令全国各地的精兵,有此符便可一呼百应。顺道说一下,还有一块儿东龙符,常璇掌管着。至于常璇,这些天我回宫后越前关于他的事一个字也没提过,当然最主要的是我没有问他。
这个符可以调出专门守护皇家的一万金甲军,历代由协助帝王政事的太傅代为保管。在史书上关于金甲军的记载只出现过一次,风扈的第三代帝王是风扈史上丰功伟绩的最多的帝王,只是在她寿终正寝之后发生了皇女夺权,金甲军一生的使命就是守护帝王。
后代野史记载过一些当时的情境,说是那时整个京都横尸遍野,眼看储君性命不保,霎时金光一闪。那些举步踏进皇城的反叛之徒顷刻间变成残肢断臂,领头造反的皇女生生被定在金銮殿龙椅上方的牌匾上,死相恐怖,听说看见这副样子的宫女和大臣都吓疯了。
我看书的时候从来都是抱着一种看看而已,并不相信其中,这其中必定有夸张的修饰。所以我从不相信那些百年都不见出现的金甲军会在某日如天神一般降临,何况我是不会让百年前的惨状再次发生的。
见我不说话,越前揉着头道:“如若陛下觉得不妥,那微臣再想其他办法。”
“好,朕将兵符交给你,你帮朕把他摆平。”说罢,我率先前往勤政殿去取兵符,这兵符是我四个月前从肖啸安手中夺来的,一直没派上用场。
我将玉制的兵符递给越前,他眼里闪着光,忙不迭的接过兵符而后跪在地上慷慨激昂道:“臣定生当陨首死当结草的报答陛下信任,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
“嗯。”我在书架上随意抽了一本书翻了一下,叹了口气道,“越前,如今朕只剩下一个你可信任的人了,这些天幸苦你了。”我将手夹在腋下蹲下与他平视着,“有什么难处告诉朕,只要朕能做到,一定帮你。”
越前没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线,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起身离开勤政殿。
身后默默地跟着几个宫女和内侍,我全然无视他们的存在,自顾的在宫内溜达。因为我会点儿轻功,走这些路着实不算什么,可是却苦了那些体型瘦弱的奴才们,我回头时他们竟然不见了踪迹。
揣着书想回去找找他们,走了几步突发觉身后不对劲,猛地回头就看见有两个人影扭打起来。我呆愣着看着他们,怎么看觉得这俩人有点眼熟,我还不怎么确定就听见一个声音气呼呼的说:“早觉得你娘里娘气的,不成想还真是个女的。从洛阳跟踪我一直到京城,你安得什么心啊单尔阳!”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单尔阳一个反手将着苍青长衫的风瑾一摁在墙上,风瑾一嗷嗷叫着。他朝我这边看来,我立马想遁地而走,我真想说,这窝囊废我真不认识,真的不认识啊。可是愿望总是不容易实现的,他唤我名字了,我那是浑身一震。
单尔阳注意到我在关注他们,立马松了手。她看到我神情怔了怔,立马她伏地对我行了个大礼,“微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岁隆恩。”
此时的她穿着一身粉蓝的衣裳,我瞟了一眼一旁的风瑾一心中开始鄙视他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一个大姑娘你怎么忍心动手的?
我不自然的咳了咳道:“嗯,平身罢。”
单尔阳的身子突然因我的开口而抖了起来,我记得自己告诉过她我是肖云岩,如今却变成了皇帝,还知道她是女子身份的。我看着她先声夺人:“你隐瞒性别欺骗朝廷,欺骗朝廷也就是欺骗朕,欺君乃是死罪。”
“喂!”一旁的风瑾一急了。我斜了他一眼,他噤声。
单尔阳颤了颤肩膀后,很快镇定自若道:“罪臣愿意接受陛下的惩处。”
风瑾一吼道:“你有病吧。”
单尔阳一双明亮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风瑾一,她对我说:“陛下,都说死者最大,所以罪臣祈求陛下能让我和风城主说几句话。”我不说话,只是转眼看着风瑾一,发觉他的表情很有意思,我抱着书颇有兴致的看着这二人会产生什么。
“那什么,单兄,不对,单姑娘,你该不是想向我表明心意吧?”他恼火的捂着额头,“早前,我以为你是个男人时,觉得你对我有意思,要和我搞断袖,我躲着你。现在我知道你是女儿身,你知道你给我的是什么感觉么?”
单尔阳怀着小小的期待神情问风瑾一:“什么感觉?”
“惊悚。对,惊悚!原本还算不错的哥们儿突然变成了女人,当然我这里没有要诋毁你是女子不好的意思。你设身处地想一下,假如你喜欢一个男人,结果他是个女扮男装的假公子,你是什么心境?我就好比被雷劈了一般,而且还是这雷还没将我给劈死,你在我心里已经是个娘娘腔的男人,若想改观很难。”
我觉得风瑾一这番话的逻辑无懈可击,心里默默地替他鼓了个掌。风瑾一在某些时候做事也很果断,就好比现在,他不喜欢单尔阳就绝对不会给对方一点希望。拖拖拉拉,顾前怕后的绝对会造成更多的麻烦。
“这辈子,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风瑾一只爱肖云岩一个。”我突然就因为他这句话感动了,与其说感动还不如说是羡慕,没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呢。
单尔阳愣了愣,然后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轻轻地颤着,她咬着唇忍不住轻颤。这是一个被人拒绝的女子啊,平日在洛阳城可以说是呼风唤雨的,如今受到这么直白的拒绝,就算是我也会颜面无存,羞愧无比。
我上前想安慰她,突地她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