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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寝宫在液池磨蹭很久,池子里的水凉了又凉,最后抵不过命运的捉弄,我让桑吉给我挽了一个好看的发髻,默默地在宫人们的带领下走近我最爱的人。每迈一步,就是在将玉珩推入死亡的深渊,而他却不怨我。
我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突然发现腕中的玉镯在月色下竟泛着幽幽的白光,我惊奇的看着玉镯在月色下的反应。这玉镯竟比我见过的夜明珠还要明亮,只是我却怎么也去不下来。此时我感觉一股热流从玉镯传出来,那股热力直接从手臂窜进我的胸堂,我还来不及反应,只觉白日那般生疼的胸口竟温润的舒爽起来。
我在猜测我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宝贝,那股舒适的热力一直在流窜。我很想跑去闻枫那里问问,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可是听着子时的更声,心道还是算了吧,深夜敲目前还单身男子的门实在是不妥,况且他很有可能和木染夕成亲。我是一个已经有的孩子的女人,他那一个即将娶妻之人,我不能祸害他,当然前提是我能祸害到他,还是睡罢。
零九逃离
第二日醒来我本想去问闻枫这镯子到底是什么宝物,胸口的伤似乎早已不见了踪迹,只是我耳朵凑在竹居听了半天没有一丝动静。我想,估计是我昨日说不让他唤我阿语,他不想见我了吧。
我答应过他可唤我‘阿语’,却不想昨日那般说,虽然我说的是事实,但是谁又知道闻枫公子是否在意呢?或者是我多想了,他只是在睡觉呢吧。
今日越前说他替我去永望镇去查看查看,而他却因我受伤不让我去,让我呆客栈里不要随意走动。我想说的是,你走了这客栈人员复杂,我的安危何在啊?
他似看出我的顾忌,便说:“我不在也会有人保护你,所以你不用担心。”我以为他说的是暗处的侍卫,可是我从听说我有暗卫,到底谁保护我?
他走后我在屋中甚是无聊,便翻到客栈的屋顶看着我脚下的土地,是多么的繁荣昌盛啊,而我却只是一个傀儡般的帝王。
我躺在屋顶上,用一条绢子盖在脸上遮住刺眼的阳光,无聊的哼起从宫里的乐人学来的小曲儿,温暖的阳光晒的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的困意袭来想睡觉。忽地靴子踩在房瓦上的声音响起,我下意识的惊坐起来。
可是我忘了自己在屋顶并不是平地,结果可想而知,我失去平衡朝楼下滚去,要知道这屋顶至平地至少有三丈之高,摔下去之后我不敢想象。
我摔下去睁眼看见一个身穿玄色衣服的人,他微顿着身子,我闭上眼睛等待疼痛的袭来。可是过了很久,却没预想到的疼痛,反而一阵头晕目眩让我睁开眼,视线之内是一片玄色的衣袍。
原来我是被人接住了,我看见那人手腕上熟悉却陌生的祥云图案,慌忙的推开他。谁知我还在屋顶,差点又要摔下去,他伸出手拉住我的手臂。午时的凉风袭来,吹起他的斗笠面纱,可是我仍是看不到他的脸。我不着痕迹的躲开他的手,不知怎么我的心里很是害怕,但是不能乱了阵脚。
我用故作平稳的声音道:“谢谢公子出手相救。”说完我打算翻回屋中。
谁知段荣海竟开口说道:“小心!”
我还未反应过来,只见他狠狠地朝我这个方位射了一枚花镖,我来不及逃跑,只听身后一声惨叫,我转头看见一个褐色衣服的男子额头中镖,表情狰狞的滚下房顶,狠狠地摔在地下,很快他身后溢出红色的血液。
我捂住嘴双腿发软颓然坐下,只听见身后衣袍翻飞的声音,转脸看到段荣海已经飞身离开了屋顶,这时客栈门口举满了围观之人,最后将视线定在屋顶上的我。
我慌乱的翻回屋内,坐在床边撑着床沿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口中越发的干涩口渴,走到桌边坐着,倒了一杯茶水,握住茶杯的手仍是一直的颤抖着,里面的茶水溢了出来。
我遇见了传说中的杀人狂魔的儿子,俗语说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段夫宴当年能将八大门派的人长老杀害,他儿子也不会很差劲。
只是他为何会救我?他们这种人不是性子很冷么?当然我不会自恋的认为他喜欢我,要知道我可是男装打扮。虽然我曾听挽香说过由于我多年未宠幸后宫,后宫的男子寂寞便会互相安慰,挽香说这是断袖,但是这种取向的必定在少数。我百思不得其解,手中都是溢出来的茶水,索性躺在床上不再多想。谁知刚沾到床,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刚想询问是何人,就听见门外开始吵闹起来了,一个声音气哄哄的说道:“就是这间屋子,杀我大哥那小子就在里面!”
我全身冒起了冷汗,双手将褥子抓的很紧,外面的人开始大声道:“里面的人出来,我知道里面有人!你杀了我大哥,我要你偿命!”
我四处看屋内是否有可藏身之处,可是除了这张床几乎没有。心内期盼越前能快点回来,只要他回来就要办法了。
门还是被猛烈的敲着,我听见掌柜的声音:“这位大侠,求您别在敲门了,小店经不起您这么闹腾啊!”
另一个声音恨恨道:“我大哥死在你家客栈门口,你说私了还是叫官差?”
我此时扒在三楼看着窗外,楼对面是一处花楼,生意并不好,这几日夜晚从未觉得吵闹。我此时很懊恼,为何不学点轻功,至少在逃跑时不用像现在这般束手无策。
门外是掌柜可怜的哀求:“侠士,你这不是要我命吗,小店小本经营,并不如城中的群英客栈,五千两就算砸锅卖铁小店也没有这么多银子啊!”
我听到这话竟气的咬牙切齿,最恨那些趁机敲诈之人。此时我看见对面楼上穿着鲜艳的女子,顿时计上心头,权衡再三将出宫时顺便带的一套女装穿上。他们看到楼顶的是一位‘男子’,而从这出去的是一位女子,至少可以让他们迷惑一时。
我快速的拿出女装换上,随便挽了一个发髻,随即用茶水擦干净脸上的妆。这个客栈我看是不能再呆了,收拾了必要的东西,深呼一口气走到门前,伸手拉开房门。
那些吵闹之人,听见房门被打开一下安静下来。我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怒道:“掌柜的,怪不得你的生意这么差,本姑娘休息一下就这般吵闹,我要换地方!”说完不等那些人反应,快速的下楼。
我管不了身后那些人说什么,出了客栈左面的路是皇宫的方向,右面是朝城中方向,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向右边走。走了很久没有看到有人来,心终于放下许多,我仰头看着天的时候,已经未时13点…15点末,幸好我也终于到达城中。
就在我纠结怎么和越前取得联系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有出现在我面前,我慌张的四处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处酒馆的后巷,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一阵醇香的酒香。我很想逃,可是现在的我双脚无法动弹,我抖声道:“你……你……”
我竟说不出什么来训斥面前的人,我害怕由于我的一句话他会让我身首异处,虽然我早就活在生不如死的田地,但是脑海里常会浮现奚祈那张和玉珩非常相似的面庞,我舍不得死啊!
他不语,手中握着一把如他衣服的颜色一般玄色的泛着幽光的宝剑。他的步履平稳的朝我走来,我屏住呼吸,等待着那种低气压的袭来。
越来越近,几乎离我只有一尺之遥,我还是很认命的闭上眼睛。
良久,可是耳边是略显安静的小巷,和鼻尖溢着香醇的酒香,并没有血的味道。
我小心的睁开眼睛,只看到不远处的闹市,我朝身后看去只看见一抹玄色的袍角。那抹黑色好似并不存在般,我揉了揉眼再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了。难道又是幻觉?
这时身边的木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只见一个身穿白色左襟襦衣,身下配着一条水绿色的罗裙的年轻女子。她提着一个小桶,看也未看直接就将手中小桶的水泼出来。我来不及躲开,那脏水已经将我裙子淋湿。
女子惊讶的张着嘴,随即丢下小桶跑到我面前,秀气得眉皱着歉意道:“啊!对不起!姑娘,没事吧,真是对不住!”
我提着裙子苦笑道:“可能要借你一件衣服穿穿。”
女子看着我随即笑的很好看,她道:“我正好有几件适合你这种女娃穿的衣服,来吧!”
女娃?我的孩子都快五岁了啊!女子将我拉进去,只见院子内都是酿酒的东西,我来不及仔细看个究竟就被女子拉进屋内。
“我叫慕容芷,我家男人姓楚,你叫我阿芷姐或者楚嫂都可,妹子你呢?”
我羞着脸让她给我换衣服,在皇宫时小时候是桑吉给我换,及笄过后就一直自己换衣服,这慕容芷着实热情,难以拒绝,慕容芷的力气似乎也不小,我道:“冯语,水马冯,言吾语,你可唤我……”阿语么?从来没有几个人这么叫过我。
慕容芷侧着眼睛看着我说:“阿语成么?”
我生硬的点点头,她将腰带给我系好道:“好了,很适合你。阿语,你生过孩子?”
我被她这么一问吓了一跳,我想她是注意到我肚子上的妊娠纹,虽然现在不仔细看,看不出什么,但是凑近一看还是可以看出来的。我点点头道:“孩子马上五岁了。”
慕容芷听我这么一说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即语气很是烦恼:“阿语我真是羡慕你,我和我家那口子成亲四年了,我这不争气的肚子就是没动静。”
我曾桑吉说有的女人会不孕,那时我就想不孕也可过的幸福啊,但是现实显然不是,男人都希望有一个人来继承自己在这世上打拼的成就。只是啊,我也差不多,不过是被人逼着让我生下一胎女娃。
在我的原则里,这生孩子只能和自己最爱的人生,这样我才能能将自己的爱全数奉献给他们,如若是我不爱的,我想我会忽视他,这样对那个无辜的孩子很不公平。
我笑道:“只要你们之间有爱,一定会有的。”
慕容芷无奈道:“希望吧。”她将我的衣服拿去浆洗,衣服还要等晒干,这段时间该做点什么呢?慕容芷见我没事,就拉我上街陪她买些东西。我心里还是念着越前能否找到我,或者我是否该回荣华客栈?这些思绪扰的我烦躁不堪,也就随慕容芷上街转转。
慕容芷给我穿的衣服湖绿色的,比她身上的还要鲜艳一点。我在皇宫穿的衣服不是红就是黑,偶尔会夹在一点明黄色,那些颜色着实让我厌烦了,当然唯独喜欢的白色却是睡觉的亵衣。穿着这么一件衣服我倒觉得自己年轻了很多,天知道这些年我是心老人未老的境地,人说相由心生,我怕我的面容也不年轻了吧。
慕容芷买了些糕点,又在绸缎店扯了几尺布,老板可能是熟人,看见她身后的我就问道:“阿芷啊,这是你的弟媳么?”
慕容芷一挥手道:“瞎说什么,这是我刚认识的一位姐妹,不过你可别多想,人家已经是孩子的母亲了。”
我在一旁哭笑不得,这是说她热情呢还是多嘴?
我帮她拿着糕点,她拿着布匹说要去吃碗炸酱面,显然这是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只是看她那般怂恿,我终于和她坐在路边的露天小店。我看着桌上躺着苍蝇的尸体,狠狠地咽了一口唾沫,不安地问慕容芷:“阿芷姐,这能吃么,好像不干净?”
慕容芷大手一挥道:“嗨,眼不见心不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