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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麻烦不是你想躲就躲得掉了。四皇子不出门二皇子却可以杀上门来——还是自备酒菜的!
四皇子说:“明日还要考校课业……”
“我已经让人去说了,你身体不适,明日请一日假。”
四皇子还想垂死挣扎一下,可外面天都黑了,想找个出去的借口也找不着啊。
而二皇子直接就吩咐抬他来的人:“你们回去今晚上我就歇在这边,不用来接我了。”
四皇子还能怎么说?二皇子准备如此充分,直接就堵门兼赖着不走了。
就算是搁在现代,好哥们儿要步入婚姻坟墓,前一天晚上也有权利来一场告别单身的PARTY呢。二皇子这一举动,咳,也可以理解为这个意思。
他能好的好哥们儿有谁呢?放眼望去——咳,也只有四皇子可找了。其他人不是太远,就是关系疏远。要么就是像八皇子那样的小豆丁,咳咳,离可以喝酒的年纪还早着呢。
就算二皇子深情倾诉自己不由自主要娶个陌生人的烦恼,八皇子能理解么?
当然了,二皇子不会一上来开门见山的说,你二哥我太郁闷了,咱爹给我找了个媳妇,连高矮胖搜黑白美丑都不知道哇……还弄个大热天成亲,还不成心折腾人么?再说了,媳妇娘家不怎么得力,虽然还没到爹死娘嫁人的份上,可是也是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打小由她祖母抚养长大BaLaBaLa……
既然二皇子不提,四皇子当然不会先提,两人就开始泛泛而谈,从天气扯到美酒,从风月扯到十万八千里外,连小时的事情都翻出来深情回忆了一下。
二皇子看来有几分酒意了,挟了一筷子藕条,手一抖一大半都掉在了桌上,只剩一根还颤巍巍的挂在筷子尖上,可潮生觉得这一根儿也难保太平,摇摇欲坠的,眼见也要掉下来了。
四皇子脸微微发红,看着手倒还稳。
二皇子带来的这酒可不是平时喝的什么封露白,醉清愁之类的,那些酒不醉人的,哪怕喝上个一坛子,肚子都涨了人可还清醒着呢。这酒是西域美酒,那是实打实的烈酒,四皇子能坚持到现在,比二皇子还坚挺,已经让人意外了。
二皇子平时酒量听说也颇不错,今天可能是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入愁肠愁更愁。
就是他今天把自己醉死在酒坛子里,这亲还是要定,到时候该娶他还是得娶,想忤逆他老爹,除非他这个二皇子不想干了。
“嘿嘿,其实你早晚也有我这么一天的……”二皇子笑了两声,大概觉得自己是难兄,可这位老四不久也就要变成自己的难弟了,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可不是么,四皇子只比他小两岁而已,离娶妻成亲的确不远了。
人在倒霉的时候,如果有一个人也和他一样倒霉,自己感觉就会好多了。
这种心理就像,看,我不是最倒霉一个,还有一个和我作伴的嘛。
四皇子的手按住他的酒杯:“二哥,酒能伤身,少喝两杯吧。外头月色正好,咱们去……”
二皇子直接一句:“不去。喝!”
四皇子无奈,朝小顺使个眼色。小顺忙殷勤地过来伺候,把酒筛入壶中说要烫酒。二皇子已经有点儿双目迷离了,潮生可是看得清楚,小顺不光是烫酒,他分明是往酒里掺了水啊。
高啊,实在是高!
这一招围魏救赵釜底抽薪用得太好了。
四皇子怎么一上来不用这招呢?
哦,对,一上来二皇子还清醒呢,那会儿兑水肯定会被他察觉的。现在眼都快喝成蚊香圈儿了,舌头也大了,咱掺点水进去那肯定是妥当地。
第六十章 失言
掺了水的酒果然顺利的被二皇子喝了下去,小顺和潮生挤挤眼。
潮生想笑,硬忍住了。
不过再掺水,酒还是酒,喝多也还是不行。二皇子趴在桌下,已经开始语无伦次了。
“这么多年……我就这么一直窝窝囊囊的,我心里憋得慌……我憋得慌!他明明知道我的腿怎么坏的,知道我娘怎么死的,可是还是让那个女人当了皇后……”
潮生差点失声尖叫。
这叫怎么回事?她能不能立刻土遁装成自己什么也没听听到?
“现在连我的婚事,也受她的摆布!我到底是不是他亲儿子!都说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他没有错?那难道都是我的错吗?我做错了什么……”
糟,二皇子音量太大了。
照这么下去,听到的人就不止四皇子,小顺和她三个人了。
四皇子比个手势,小顺立刻过去将门窗尽数关上,又帮着四皇子把二皇子扶进内室。
二皇子的话虽然短,但透露的信息却不少。
刘妃的死,他的腿,都和现在的皇后有关系。
潮生虽然对皇宫的事情算不上多了解,但起码的常识还有。皇后并不是一入宫就被册封为皇后的,她初进宫时封号也只是美人,在各路佳丽中拼杀出一条血路,最终成功上位。
这就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败在她手下的那些美女。呃,还有美女的孩子们……受到的伤害当然是永久性的。
潮生已经听许多人提到过皇后,不过从来没见过她。
在潮生的想象中,皇后应该是包裹着层次的绫罗绸缎,端坐在重重帘幕之后,染着长长的红色指甲,哦对,还戴着镶金嵌宝的指甲套子。
具体是不是这样,有待验证。
二皇子的痛苦,潮生可以理解。
仇人是皇后,打不赢,甚至——你不能打。
因为这是个礼法为尊的社会,皇后是名义上他的母亲。
最重要的是,她是皇后。
潮生去厨房端了醒酒汤来,酸酸的味道,一闻就让人觉得舌根下拼命往外分泌唾沫。
小顺悄手蹑脚从屋里出来,接过醒酒汤。
“殿下歇下了吗?”
“殿下去书房了。”
呃?喝多了酒不去睡觉,反而去看书?
当然,人的习惯是各种各样的,也许有人喝多了想睡觉,也可能有人越喝越精神,比如四皇子。
潮生轻轻掀起布帘的一角朝屋里看了看,四皇子正坐在书案前怔怔的出神,没看书,也没写字。
潮生不敢多看,轻轻放下了布帘。
送了醒酒汤,潮生回去看秋砚。
秋砚已经睡了一觉,揉着眼问:“二殿下还没走?”
“没有,扶进里屋了,看来今晚就要在咱们这儿过了。”
秋砚摇摇头:“真是一团乱……偏偏我又受了风寒。”
“今年天冷得很。”潮生也觉得奇怪:“才十月里就冷成这样,宫里好多人都病倒了。”
“嗯,”秋砚苦恼地接过茶喝了一口:“吃了药一点不见效验。”
“孟太医医术医德都没的说,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总得要点儿时候。快躺下吧,睡觉才是最养人的。”
秋砚的手轻轻地盖在她的手背上:“说起来真够奇怪的,你明明比我小,可有时候老觉得你比我大似的。”
潮生心说你的直觉真准,两辈子加起她可不就比秋砚大么?大了还不是一点点。
“你快睡吧。”
她收拾了药碗和茶盅,端起灯正要出门,秋砚忽然又喊了她一声:“潮生。”
“嗯?”她转过头来。
秋砚犹豫了下,摇摇头重要躺了下去:“没事儿。”
她分明是想说什么,不过潮声也没有追问,轻轻带上了房门。
往正屋那边看,东厢的灯还亮着。
潮生在里叹口气。
老大不睡,她当然也不能睡。
夜里风寒,潮生在门前廊下站住脚,抬头看了一眼。
月初的月亮弯弯的细细的,像是白纸剪出来的一样,单薄的贴在天幕上。
小肃从回廊另一头走过来,他走路简直比猫还轻,直到灯光将他的影子拉长了投在地上,潮生才发觉。
“怎么在这儿发呆?”
潮生有点受宠若惊,小肃向来惜字如金。
“我看殿下在想事情,所以不敢进去打扰。”
小肃说:“适才松涛阁来人,我说二殿下已经歇下了。”
要是小顺,肯定不会说的如此简略,他会详细描述他来的人是谁,说了什么,他又说什么,来人是什么表情,林林总总加起来能说组一盏茶的时候。
不过潮生知道,对小肃不能要求过多。这孩子可能天生就是这样,话少也没什么不好,让人感觉老实可靠——如果他不是宦官,肯定是靠得住的好丈夫人选。
好人家的孩子肯定不会送进宫来做宦官,不是活不下去都不会选这条路走。
宫里头小宫女小宦官互诉身世,差不多都有一捧一捧的伤心泪。
屋里头四皇子忽然吩咐一声要茶。
潮生急忙端了茶送进去,还周到的配上了两样点心。
——刚才四皇子光顾舍命陪二哥了,灌了一肚子酒,菜没吃多少。
四皇子拈了一块核桃糕,没送进嘴里。
潮生瞧着他神情也有点儿恍惚,远不像平时那样冷静从容。
潮生心里也不踏实,二皇子嘴上没有没有把门的,刚才说了那么了不得的话,被他们给听到了。不知二皇子醒了之后回想起这事来,会不会恼羞成怒……甚至想灭口?
有人醉了之后干什么都没有印象,但有人是心里明白,只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就不知道二皇子属于哪一种。
不过要灭的话,四皇子可也听见了。
潮生决定还是不要自己吓自己。
“二哥他……”四皇子顿了一下:“平时看着没心没肺的,其实心里挺苦的。”
潮生点头不是,应声也不是,反正最安全的就是扮木偶。
看着二皇子的处境,四皇子感慨不少。
二皇子的今天,大概就是他的明天。
潮生低声劝了一句:“殿下早些安歇吧。”
“怕什么。”四皇子笑了,小声说:“反正二哥已经替我请过了假。”
第六十一章 八卦
这倒是,明天四皇子不用去点卯了。
说起来皇家的孩子也不容易。
像二皇子那样破罐子破摔的——反正我有腿疾,反正我没出息,反正我就是不去念书,你们能把我怎么着吧?
也有像四皇子这样兢兢业业的,一天不拉,连小病小痛都误不了点卯的。
不过四皇子在朝下说,潮生就有点儿明白过来了——虽然表现形式不同,但是四皇子的酒量不比二皇子好哪儿了,他很显然也已经喝醉了。
潮生很想申请退下,她实在不想再听到一回酒后吐真言了。
她提心吊胆的,好在四皇子没有再说出吓死人的陈年秘闻来。他先是吟了一首咏月的诗——虽然潮生觉得,窗外月亮既不亮也不圆,和诗里的那副情景完全对不上号。
然后四皇子又说了一通闲话。
“孙祭酒那把胡子,嘿,稀得跟清汤胡面条儿一样,亏他还觉得自己一把美髯,总是沾沾自喜的。你知不知道,他袖子里有个小香袋,里面装着香油、梳子、抿子,夹子……一说要去喝茶,其实就是去整他的胡子去了……”
潮生努力保持着低头不动的姿势。
四皇子殿下,您老真有狗仔队潜质。
这么隐密的事情都让你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