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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多久可以撑?”
“还死不了。”
冷风中,白衣男子问得不带丝毫的温度,而瑞子陶的回答,带着喘气,因透支已单膝跪倒在地。
“可我……不想再拖了。”男子忽然发话,惊得那一旁的沈青果一震。
男子垂眸忘着地上方才丢下的剑,弯下身拾起,他已无心再打下去,他笑言瑞子陶也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此刻他要的是结束。
“安王爷放心,我出手够快,您这一路定能好走。”
瑞子陶见他真正起了杀意,也已不抱希望,眉睫微动,最后还是垂了目,任凭天意。
只是半响,垂着目的瑞子陶都感受不到丝毫的动静,那一剑并未刺入身体,他抬眸,却只是一眼让他从未有过的惊愕之感。
白衣男子立着,手中的剑还是直指着自己,只是他的身后多了一个人,那个与其相比身段算是娇小的女子,手中握着那把方才被震碎的剑片,抵在白衣男子的腰际,因为害怕而与那剑片握得太紧,还未伤到他人自己的手心却已是渗出了血液。
“别用剑指着他。”谁都不能相信这一句告诫是出自沈青果子之口。
瑞子陶看着她,惊愕的连双目都不敢眨动一下,那明明是苍白得透明的脸庞,柔弱地一阵风都能吹倒的身躯,而眼神里的坚毅却似此刻环绕在她身上的白光,能穿透夜空与晨曦交汇。
祸缘(下)
白衣男子不动,一剑还是对着瑞子陶,青果的警告显然对他的作用不大。
“你敢用剑对着我,那敢不敢刺出这一剑呢?”
这一句正中青果软骨,她抓着剑身本就是提起了十二万分的勇气,可是要她杀人,难以想象。
男子一声轻笑,他道:“你不可能会,我很了解你。”
“……”
瑞子陶听闻这一句双眉蹙起,男子说很了解他,显然为沈青果的旧识?这个人……究竟是谁。
就在瑞子陶思忖之后,忽觉眼前有道黑影闪过,待他瞠目想要看清一切的时候,一瞬间没有了任何的直觉,片刻过后,僵硬的倒下。
“喂!”
“放心,只是迷晕了而已。”男子淡淡开口,青果握着剑片的手更紧,她只是担心瑞子陶,没想过这手下用力一分,伤的其实都是自己。
“我不想让他听到你我的对话,果儿。”
果儿,那两个出口,青果惊呆,这个一手策划绑架,却错绑了她的人,竟然能够喊出她的名字。
“你到底是谁?”
男子轻笑,缓缓动了步,见他欲要转过身来青果一时慌了手脚,只得将那剑锋向他腰际抵的更紧了一些。
“第二次,这是你第二次用剑指着我。”
青果立在男子身后,那句话里是多少的惆怅,仿佛听到过多次,一点的记忆涌上心,却怎么也浮现不出来。
现在只剩下这样两个人,他的身手方才不是没有见识过的,若要夺剑,青果没有半分的把握。
“第二次?”
“忘了?”男子苦笑,一双骨节分明的缓缓抬起,覆上那精致的玉石面具,他长指微动,自那脸上将其缓缓取下,那一张脸就在夜色中呈现,到最后的全然可见,青果愕然,那握剑的手发软,本能的缩回了一些。
忘了……那时正值盛夏,她为自己刚议下婚期的主子带了凤冠,试了嫁衣,看着镜中那婀娜鲜亮的女子心生着淡淡的嫉妒,而更多的却是必须强抑的痛楚。她颤抖着吸了一口气,转过身去却见屋门处不知何时立着一个男子,他凝眸望着屋内,本以为那样柔情的目光会是给铜镜前那风华绝代的女子,可那眼中的无奈和心疼分明是留给这个只是乖巧陪伴的丫头。
她垂下渐渐模糊的双目,不知所措的退开到了一旁,而口中还是艰难很道了一句:“凌将军万安。”
然后举步离开,身后的女子的细语,相依偎的一对儿,她都告诉自己那与她无关。
那记忆不知从何而来,许是一直隐埋在这个身体之中的,待看到了他,自行的涌现。
他说这是第二次用剑指着他,那第一次呢?
想起的是,那夜风雨骤然,屋内烛火摇曳,光晕之下男子目光中尽是笃定,他对她说:“我不会娶她。”
“可你们的婚期都已经定下了,你说不娶?”她坐在桌前,一手平放在圆桌上看着欲要熄灭的烛火笑了笑。
“果儿,我凌月萧没有做不到的。”
“你要怎么做。”
“婚期可以不变,但是新郎不会是我。”
“你……”女子愕然,因为一向温情无比的男子此刻目中是点点的阴狠,陌生而无法亲近。“那是谁?”
他将目光移开,在烛火下莹莹闪着。
“桑朝安王爷,瑞子陶。”
“不行!”
她不同意,即便是要夺取心爱之人也不能将她生生推入火海。而男子却说这由不得她。若不是因为这任家小姐他与她,早成一对。
“你的目的仅仅是想让她嫁给他人,而非自己?”她一问,男子怔怔,这个一直细腻,乖顺的女子何时变得这般聪明,能轻易读懂他的心思。
“你还是要拿回那些东西,主子她还是你认为安插到安王爷身边最好的棋子。”
他一刻间哑然,看着那目光泛着泪光的女子很想上前拥住她将他融入怀中,却不想步伐才迈出,她就在那一刻抽了自己的佩剑抬手直指向了他。
“你疯了?”
“我们本就欠她,你何苦还要毁她一生。”
“若不是她,你怎会沦落成她的下人,这是我的选择,也是必须的。”
她很自知,自己只是一个落魄卑微之人,即便他口口声声说爱,也抵不过天下在他心里的位置。
他见女子持剑的手发颤,苦笑,这样的一个人自拔出那把剑就是用了全部的勇气罢。
他步步走进,从容不待一丝的情绪,而她却被逼的步下后退,一点点逼上绝境。
咣——
终还是一个软弱的人,那把剑还是没能留在手中多久,一下落在地上,她屈膝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果儿,会好的,待我得到了一切,就消去你父亲的罪,虽然已经换不得他重生,但至少,能给你一个名分。”
她被他揽入怀中,轻抚着背,一句句柔声安慰,只是良久之后,那才他怀中啜泣的女子终于开了口,她说:“月萧,你我之间的情谊还是断了罢。”
因为那些本不属于她的记忆出现,让她一刻间头痛欲裂,可她还是死死抓着那把剑,那样的毅力让面对的男子完全还不到当年那个柔弱的影子。
沈青果,这个丫头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和这个桑朝的凌将军有过这样一段过去。可是……痛,好痛啊。
“你……你放了他,今天的事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她做主,先松了口,开口却是艰难无比。
“只放过他吗?”凌月萧一问,语气中带了几丝笑之意。
青果狠狠咬着唇,难忍手心和脑中传来的痛,额上有了点点的汗水。
似在意料之中的,凌月萧看着她。“我杀了他,你心痛?”
青果现在乱的很,她要先将那一段所谓的“过去”消化,然后还要想办法救自己跟瑞子陶,她看着面前凌月萧张面容,尽量让自己保持这冷静。
对,他有他想要的东西,那便是弱点。
“你现在杀了他,要怎么收场,真的能做到滴水不漏?”
凌月萧听到她这样一说,面色果真不是十分的好看,他也有所顾虑,毕竟瑞子陶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青果见状,冷冷一笑,放手终于将那握着的剑片丢去:“咝——”
她强忍那钻心的痛,淡淡开口:“将军,你要知道,让他一死哪有让他胜败名列来的更有用。”
沈青果此话一出,简直让凌月萧难以相信,这个当初只是依偎在他话中,只爱听甜言蜜语,贪恋安逸的女子竟能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青果自己也十分的佩服自己,说出这样的话真是作孽啊,可是为了保命顾不了那么多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王妃已经死了,你手中少了一个这么一个棋子,所以才会不安动了要直取瑞子陶性命的念头罢。”
“你……”
“将军别急,你并非没有棋子,我……可以。”
凌月萧惊然望着青果那张皱眉,满是痛楚的脸,怔了半响后忽然开口:“你是为了救他,施计?”
靠,居然被看出来了!
“你少抬举我,当初的约定可在,如果你得到你想要的,就为我家族开罪?”她赌,赌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凌月萧当初的情谊,她此话一出,看他凌月萧目中锐利消减。
“你没忘?”
“没忘。”哪能忘,刚刚才想起来的事。
“当初果儿小不懂事,没能领会将军的好意。只是将军这会要杀了我家王爷,等于给果儿一条死路,要想再翻身也属难事,所以我也看开了,现在为将军效力,就当将功赎罪。”
她一番话后,凌月萧思虑了片刻,片刻一之后,抬眸看着眼前的女子嘴角轻动:“好,你可以带他回去,只是日后你要做些什么该心里清楚。”
沈青果点了点头,心里却想这日后却是是一个难题,只是什么都没有眼下保命来的重要。
“手。”
手?
青果一经提醒,想起手心那一道深深的刀口子,一刻间疼的要命,支撑不住蹲下身去。
她面色涨通红,却不敢再动,每次一动,都是痛的浑身冒汗。
“松开。”
忽然间,自己发凉的收被人握住,而后一张白帕裹住伤口,她尖叫一声。
凌月萧包扎的动作十分熟练,看着他漂亮的十指这般灵活轻柔,一刻间竟慢慢平复了下来。
“瑞子陶醒后,你要怎么跟他说。”
“呃……”这个真是没有想过。
“他大概明日才会醒,我会向他王府报信,你在这等着就是了,醒后只说什么都不知道。”
“他们会信?”又不是傻子。
“会。”
“啊?”
男子出手在青果的后颈乘她不备下了一掌,青果还只是恍惚中就一下晕死了过去,没有了气力自是一下靠倒在了凌月萧的身上。
男子就这般被她静静靠着,一直没有太多表情的面庞终是自嘲般的一笑,良久之后他伸手将那女子拥紧了一些。
情难却
“今日起,你梁丘果儿沦为婢女,从此后服侍的主子只有一个,我,任琴言。”
她眼角还占着淡淡的泪迹,看着这个美艳而有带了几分傲气的女子,说不出一句话来。想起这几日发生的一切,她不禁又泪流而下。
父亲梁丘岳因为依仗了朝中野心勃勃的瑞三王爷,最终落得个谋朝篡位叛党之名,罪名当头,连同母亲,表叔一起上了断头台,这一刀落下,干干脆脆。
整个家族就此破灭,亲友无一不受到牵连。而她,却被残忍锁骨,作为罪臣之女即要发配边界。
那时候她早已陷入绝望,心如死灰,可唯有一个人对她还说不放弃。那人便是桑朝百姓口中的战将凌月萧,那个与她自小一起长大,呵护她如瑰宝的少年。
他说他会回去求太后对果儿网开一面,可她却凄然,明知这件事无法挽回,何必再要受此牵连。
“大不了领军再上战场,百次我都不要那些功利,用此来低你罪过。”
百次?月萧,你真的能为我战无不胜?
望着他,泪打薄衫,她凌乱狼狈的坐在牢狱之中,透过木栏沾了污泥的手被他紧紧握着。
他日夜不眠,打通人脉,花了重金终是换得一句“可救”。
当他满怀欣喜想要接回她时,却得知果儿被任家小姐看上,带入府邸做了丫鬟。
自此,她虽然不用发配边界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