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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公子很不满,直到有一人有气无力的道:“那是水府的人,水大将军,知道了吗,公子爷;小的们这次被你害死了,我们都拖家带口啊。”
范公子听完后大言不惭:“有天大的祸事自有我给你们顶着,有我爹在谁敢动你们;再说了,你们跟着公子办事,哪一次让你们吃过亏。”
紫珏安抚小六子的同时也听到了范公子的话,此时也不得不同意水清的看法:这个纨绔是真得糊涂到家了,脑子里都长了些什么,是个人都会知道事情不对劲儿了吧?
就算不知道,也应该能看出差役们前后不一样来,还不知道去想法子保命,想法子保住他老子的官职。还在这里吹牛皮。
紫珏也不知道水家倒底有多么的厉害,她只是单纯的相信一点:水清这人是不会吃亏的;就凭水清,范公子给其提鞋都不配啊,还斗什么斗。
水老将军回头看一眼紫珏,对水清点点头:“紫珏,真不错,我喜欢;你不能欺负人家啊。”
水清只是乖乖点头没有多说话。
“她就这么相信你,凭这一点你就要好好的待她;嘿。你说要绑人就让你绑,半点犹豫都没有啊,好姑娘啊。你小子要有良心,要像你祖父也要像你父亲。”
水老将军巴搭一下嘴:“不然的话,就算我不打你小子,你也要想想你爹的大巴掌;唉,他现在年纪大了脾气也长了,我都管不了喽。”
“您可千万别管不了。”水清差点叫出来:“您可千万要管得了才成。”
水老将军一笑,回头再看一眼紫珏又对魏管家道:“真好,你说是不是?”
“老将军说好那当然好。咱们府上没有主母实在不像样子,这几天就和原来不同。很热闹了几分呢。”魏管家直肠子有什么就说什么。
水老将军一行人哪里像是被绑起来的罪人,反倒是闲庭信步的在游玩兼叙家常。
他们还专拣着大街走,拐了两个弯踏上了神武大道,这条道路可是直通皇宫啊,平常人哪里会敢走路中央?
可以并排走六辆马车的大街上,人其实并不少,只是街道又宽又大。所以显得不如刚刚那几条道路热闹。
但是,另外一层热闹却到了,而差役们真得哭了:自走上神武大道他们就落下泪来――小命怕是真得保不住了。这位老大人真得生气了。
神武大道上来来往往的马车当然不少,骏马更是少不了;自然就有不少认识水老将军的人,有些人可能惊疑着不敢上前:那是本来就不相熟的。
相熟自然就直接冲了过来,就如这位骑马的四十余岁的黑胖子,在马上“滚”了下来:如果不是有人接着,他怕会直接掉地上。
但是他什么也顾不得,冲到水老将军面前仔细的盯着他的脸瞅了又瞅,还回头对身边面白无须俊美赛过姑娘家的小厮道:“小方子,我瞅着,像是水老将军?”
小方子躬着身子:“小的给白老将军请安了。”也不等水老将军开口,他就去搀自己家的主子:“王爷啊,您看您是回王府备压惊宴啊,还是回皇宫?”
黑胖子王爷双手一拍,没有第二句话转头就走,再被人扶上骏马――马真得很神骏,不然怎么驮得起这位王爷啊:他,拨转马头打马狂奔,走了!
范公子终于变了脸:“刚刚那是那是……
“那是英亲王。”一声回答完差役就哭了起来:“真真被你这个混蛋给害死了。”
紫珏看看左右,发现差役们倒像是被押解的罪人,快走两步对水清道:“他们为什么不过来求饶?”
水清咧嘴:“那真得是不想活了。”
紫珏看看水老将军,沉默了一会儿她对水清道:“我喜欢祖父,就凭你有这样的祖父,我也要和你成亲。”她说得义无反顾。
水清听得一脸幽怨:这叫什么话?!真真是没有天理,他不够好吗,他是那种要凭自己家的长辈才能娶到媳妇的人?
这句传了出去,他水清也不要再做人了。
一辆马车停下来,探出头来瞧瞧,白胡子修得很整齐,人长得慈眉善目,他被人扶着走下马车,踱着四方步走过来:“水兄,好久不见。”
水老将军拿眼瞪他:“费酸丁,有件好事告诉你。”
费老人眨眨眼:“你要续弦?!”
水老将军转头看向紫珏:“乖孙媳,来,过来给尚书大人见礼;唉,不要这么实在,点点头就行了,被人绑着哪里能全礼。”
紫珏被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也不知道水老将军叫她过来做什么:尚书大人?!天,她就是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可以和尚书大人面对面。
嗯,刚刚她还看到了一位活生生的王爷,那可是活得,不是说书先生嘴巴里的,也不是折子戏里的。
水老将军看着费尚书:“还站着,小辈第一次给你见礼,你也好意思空着手手受礼?老不羞啊,我们兵部尚书什么时候如此小气了呢?”
他接着就“哈”了一声:“清儿,是我老糊涂了,兵部尚书一直就是个小气鬼。”
费尚书无奈的看看水老将军,再看看紫珏实在不知道给什么才好――是个男娃还好说,是个女娃他哪里有合适的东西带在身上?
但是不给也说不过去啊,这可是水家未来主母!水家的人难缠出名,如果再得罪了他们家的主母,他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一咬牙他伸手把扳指脱下来:“身无长物,这个小东西就给姑娘,将来可以留给儿孙们玩耍。”
水老将军轻轻一挣,绳子就脱落到地上,伸手就仿佛是抢一样把扳指拿到手中:“紫珏,快谢谢你费祖父。”
这下子费尚书变费祖父了。
紫珏再次行礼,很郑重的行下礼去;就算是全身被绑了起来,她还是要尽到心意。
差役们真得很想跪地求饶,可是他们双腿抖来抖起都强自立在原地:如果他们敢在此时求情,等着他们的是什么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
虽然水老将军是第一次见,可是水老将军父子做过的事情可不是第一次听说啊。
看到了尚书大人也出现了,他们真想找个绳子把自己吊死,这样提心吊胆的一路跟下去,不到衙门他们就怕自己会吓死。
费尚书看着水老将军把扳指藏好后,居然又把自己绑了起来,还让他帮忙打个结儿:能把他绑起来的人你见过几个?反正他活了一把年纪就见过一个。
把绳子系紧,费尚书看也不看范公子,也不理会他的跪拜,转身上马车拨转马头,也回去了。
范公子坐在地上直不起身来了,他终于知道自己这次惹到了什么人:他的爹还真得救不了他,也保不了他。
有心要求饶吧,可是水老将军又向前继续走,根本不理会他;不管他是哭是磕头就是不理会他。
范公子最终一咬牙――他,跑了!
他真得想讨个饶的,可是好话说尽也换不来人家的一个眼光,想捉住他们的衣角都不可能,他怎么办,难不成还要留下来等死吗?
可是他想跑也跑不了,差役们能让他跑嘛;跑了他这个正主儿的话,那是不是所有的罪责就要降到差役们的身上?
所以范公子被差役们给捉了回来,非得让他一路陪着回衙门不可;这祸大得根本包不住,此时此地是谁也不要想跑。
接下来有人过来打招呼,也有人没有打招呼,还有人使了人跟在紫珏他们一行人身后:总之,水老将军他们没有多说一个字,事情就已经闹得撑破了天。
京城的府尹大人早早就迎了出来,看到水老将军连忙施礼:“老将军辛苦了,辛苦了。”
这话真得不伦也不类。
紫珏差点问问这位大人:您这是在骂人呢,还是骂人呢,或者是在骂人呢?
水老将军淡淡的道:“我们不敢说辛苦,辛苦的是那些官差;大人治理有方啊,可喜可贺。现在,可是有升堂?”
府尹大人是一脑门子的汗:“老将门玩笑了,下官……”他真得很想把闯下大祸的人拉出来千刀万剐了。
224章 只认衣服
府尹大人如果可以哭的话,现在他早就痛哭流涕了;要知道他已经很倒霉,官场有句话说得好啊:三生不幸知县附郭,三生作恶附郭省郡,恶贯满盈附郭京城――他可是在京城做了九年府尹!
三年就任满啊,他只盼着这是最后的三年,哪怕是外放他去做一任知县他也会在梦里笑出来。
却在最后一年时候,又有人给他捅上这样的祸事来:他如果再连任的话,他发誓会把那个惹事的家伙灭满门。
第一次做府尹当然和水家无关,但是接下来的连任却和水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倒不是水府的人和他过不去,只能说是他倒霉?
他也只能怪自己倒霉,谁让他好死不死在这个三品官都如狗的京城里做个小小的府尹?!
两任啊,都是有人和水府过不去,大闹起来的结果就是人尽皆知,而他的考绩上当然不会好。
能留任也算是吏部的大佬们很关照他了,知道他也是无辜受累,而不是他不尽心尽力;要知道在京城之中想做出点政绩来,那真是难如登天。
经过前几次的大闹,近三年来没有什么人去招惹水府了,水家的两位大将军也不在家中,水府就好像被京城的人忘到了脑后。
真真是让府尹大人松了口气,认为自己可算是熬出了头:三年来京城可以说是风平浪静――他也不盼着别得,只要能风平浪静他也就算是有政绩。
到时候自然就可以离开京城外放,那才是天高任鸟飞:千里为官只为财,他这九年可真是苦到了骨头里。
就连他的一妻一妾都报怨吃了半个月豆腐白菜,就不能买块肉?唉,他也想吃肉啊,但是要有银子才成。
在京城他这个府尹就是个孙子,谁会给他送好处,再。有好处送上门来他敢收?要银子还是要命,他分得很清楚,才能做了九年平安无事的京城府尹啊。
眼瞅着再有一个月他就任满了,可是不想今天祸自天降,居然有人把水老将军给打了、绑了!
府尹从来不讨厌水家,就算他是因为水家的事情被连任,但是却很清楚都是有人招惹水家,他不过是池鱼之殃。
原以为京城之中不会再有不长眼的人。却在此时让他知道天下间最不缺的就是不长眼睛的人。
该死的,你就是打了亲王也好啊,也就是被亲王打个半死,或是灭个满门;你咋个就要打水老将军。
府尹脸上的笑比哭都难看:这个无妄之灾就是他想防都没有地方防,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水老将军会回京。
可是如今水老将军就在他眼前,按照本朝的律令,边关将帅不得君命不得回京――水老将军这下是奉旨回京的啊,不然水老将军也不会把事情闹得如此大。
水老将军瞪起眼睛来:“老夫在正事上从来不说笑话,喏,就是他硬说老夫和家人要谋反;我们家是一门忠良。被人诬告只能来求大人还我们一个清白。”
府尹脚下一软:“老将军,您、您……”他瞪向范公子。然后脸色一变:“该死的,来人来人,给我把范捕头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