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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斯勒没有想到司马昂会有这样地要求。有一阵子他无法做出回答。可是他们地对话自始至终都当着所有人地面。所有人都听到了。他甚至没法反悔。司马昂地士兵都站了起来。被王爷亲口称为兄弟。这种荣耀他们都还没想过。也没想过王爷会为他们安排回家地路。他们渴望回家。可是并不想抛弃王爷和王妃。独自踏上故土。
子攸又说了几句话。声音极低。用蛮族地语言低声向阿尔斯勒说道。“我地夫君求您这件事并不为了他自己。只是为了那些家人都在草原之外地士兵。至于其他地。你曾经俘虏过他们。他们死都没有说出王爷地下落。阿尔斯勒。你觉得他们回到中州之后。会出卖你地部族吗?”
阿尔斯勒其实也无法拒绝。他自己部族地人都听到了他已经答应了地司马昂地话。而子攸说地又很有道理。无论从什么方面来说。他都只有答应。“好吧。中州地王爷。我答应你地要求。他们本来就是你地士兵。你要把他们部署在什么地方。都是你地自由。我不会干涉地。不过他们要怎么走回你们地边关。怎么回去也是你地事。在你们地边境上。我是无能为力地。”
司马昂点点头。他很感激阿尔斯勒地豁达厚道。他第一次用草原地语言说了一番话。“阿尔斯勒。这就足够了。他们都会感激你地。我司马昂是你地朋友。以后。如果你有需要我帮助地时候。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你。来报答你今天地情谊。”他地语调不是像子攸那么自然准确。但是阿尔斯勒却很感动。他又拍了拍司马昂地肩头。能结交司马昂这样地英雄男子。他心里面是觉得很欢畅地。
他亲自倒满了
酒杯。把一只酒杯交到司马昂地手里。“月神在上。峦为证。泪滴一般清澈地湖水为证。只要你我还活着。友谊永不会走到尽头。”
司马昂喝干了自己杯中的酒,阿尔斯勒也喝干了他的酒,他哈哈大笑,司马昂也笑了,只是再洒脱的中州人跟草原的汉子比起来都未免显得拘谨了一些。在坐的草原人都陪着喝了一大杯的酒,也不知道是哪个蛮族的汉子最先开始唱起了歌,所有人都跟着唱了起来,又是那子攸已经听惯了的长调,带着三分醉意的悠长曲调。有人醉了,站起身来歪歪斜斜地舞蹈,踩着滑稽的舞步,许多人都笑了,子攸也笑了,她开始觉得,除非是战争真的开始了,否则她一生都不愿意向草原人耍心机,也愿意欺骗他们。因为他们是如此自然,如此快乐,子攸不知道中州那么大的土地上,有哪里的人能跟这些人一样快乐单纯。
阿尔斯勒向子攸举起酒杯,“差点忘了今天喝酒是为了什么。阿尔斯勒也祝福你,中州美丽的女儿,愿你的儿子将会成为草原上最勇敢无畏的英雄。”
子攸捧起手中的奶茶,以茶代酒,阿尔斯勒也向司马昂举杯,他先喝干了自己的酒,阿尔斯勒又喝醉了,司马昂似乎也有些醉了。不过这在这里不算什么,那些草原汉子,没有几个不醉的。
第二天的早晨,在司马昂和子攸的帐篷里,站满了司马昂的侍卫。司马昂一个个看着他们,家中有老父母在堂而本人又是独子的,有妻子娇儿的都在这里,除此以外,其他想要回大颢国的也在这里了。刘舍重复了最后一遍回大颢国的方法,“每逢有商队进关的时候,你们就分批混进商队,商队中一般都有人接应你们,若没有,那就要靠你们自己想法打点。你们放心,最近会有许多大颢国商队频繁出现在边关的。不过不能走铜羊关,明白吧?”
所有人都沉默着,王爷和王妃还在这里,他们离开,或多或少有些逃走的意味,那是耻辱的。
司马昂一个一个地叫他们的名字,每一个人会得到一封信,每十个人会得到一张银票,用作盘缠和入京打点各处的钱财。“每一封信都是一封引荐信,根据你们每个人的出身和家族关系,王妃给你们引荐不同的人。我不敢说十分,但是大约也有**分是准的,这封信会为你们在京城谋得一官半职。至于你们跟着我的罪过,既然京城里没有传出王爷和王妃已经死了的消息,那也就是说,我们还不是罪人,应当也就不会有罪过祸延到你们的身上。不要有过多的想法,回京之后好生做官。”
这是这些人所万万没有想到的,跟着司马昂的时候是把脑袋都别在裤腰上了,哪里会想到回去还有官做。一时之间没人说话,司马昂说完话后,帐篷里就是一阵沉默。最后,有一个人忍不住问了一句话,“王爷,您跟王妃什么时候回去啊?既然京城里没有什么消息,那就是说,您还是王爷啊,您……您不能跟我们一起走吗?”
一个人大着胆子说出来,其他人也忍不住了。
“王爷,您是不是走不了?是不是这些蛮子扣着您跟王妃娘娘呢?”
“王爷,您不是拿自己换我们的吧?”
“王爷,要走就一起走,要不就都别走。大不了我们保护王爷和王妃娘娘杀出去,大不了再战一场,谁也不是怕死的。”
“就是,我们忠于王爷,不想做贪生怕死之徒。”
“行了。”司马昂地打住了他们的话,不过并不是太严厉,“到该回大颢国的时候,我们自然会设法回去。现在最重要的是先把你们分批送回去。若还有想见的那一天,自然咱们还要做一番大事业,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你们只要好生做官,做个好官,那就是忠于我了,也只有那样才不算辜负我跟王妃今天做的这些事。”
这些人不再做声,只是帐篷里却压抑着痛苦。有五个人不论司马昂说什么就是不肯走,也就罢了,加上原先符合条件又想留下来的,一共刚好二十人。从今以后就只有二十个侍卫了,子攸也不免有些觉得空落,可是她也知道司马昂的想法是对的,现在应该把这些生死弟兄送回去。
第一百七十九章
草原上的日子,每一天跟每一天都不会有什么区别,每一天睡醒觉见到的都是相同的人,做的都是近似的事。草原上的人住得太过分散了,部落间相距极远,所以想见部落以外的人,那是不大容易的。最常见的外人还是中州来的商队,商人们自来便是如此,有十倍以上的利益就敢铤而走险,所以虽然战争才刚刚结束几个月,中州商人的马队就又走到了边关之外,游走在草原上的各个部落和中州之间。
至于子攸呢,她虽然是个小女子,可是日子也从没这么闲过。她怀了孩子,这事对她来说有点太奇怪了,她还有点适应不了,她就看在司马昂挺高兴的份儿上安分了几天,过了几天就开始跃跃欲试,她几乎要花掉一天的全部精力去甩开司马昂的监视,而司马昂差不多也得花掉同样多的精力去把她给抓回来。两个弄了个势均力敌,结果每天晚上子攸都在司马昂的怀里睡得很香甜,累坏了。
另一方面司马昂跟阿尔斯勒的关系相处的越来越好,阿尔斯勒是个豁达洒脱的男人,司马昂本质上也跟他**不离十,自从司马昂能听懂草原上的话了,他们两个就常在一起。草原人比较喜欢原始的角力之类的,可司马昂的身材要是跟草原人比那简直就可以说是弱不禁风了,所以阿尔斯勒一开始有些轻视他,不过等到司马昂终于不再顾及什么礼教啊体面啊之类的,真正下场跟阿尔斯勒比试之后,阿尔斯勒才发现要赢司马昂什么都不大容易。
就这么着在草原上过着日子,子攸开始能体会到无忧无虑是什么意思了。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忧怀孕的事情,她偷偷问了乌云的阿妈生孩子是怎么样一回事,那个慈祥开朗的老人告诉子攸,人生孩子绝不会比母羊生羊羔更难。子攸就跑去看母羊生羊羔,这可对她没什么帮助,她反倒是看得挺害怕的,回来战战兢兢地告诉司马昂,把司马昂笑得倒在床榻上起不来。
每一天傍晚的时候,当琴声悠扬,男人们地歌声婉转飘上云霄,子攸肆无忌惮地坐在司马昂的怀里,听着司马昂跟阿尔斯勒两人开着各种玩笑,她就觉得她过去的苦日子终于走到了头。每次商队来的时候,司马昂都会买下不少粟米,草原人不是十分喜欢,可是子攸要这样才吃得下饭。现在子攸胖了不少,不像刚到草原时那样黄瘦了,脸色红润得很,人也总是神采奕奕的,一天到晚都笑嘻嘻的,他喜欢得很。就像草原人一样生活,也像草原人一样知足。用子攸的话说,她从没想能够活得这么久,还能跟司马昂每天在一起,还能有小孩子,现在的日子每一天都是上天的恩赐。
最让子攸惊喜地是,有一天,就像平常那样,她想骑马,又被司马昂给逮到了,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营地的最边儿上逗弄司马昂逮到地一只小狼崽,她给它喂了一大块肉,有点卡到小狼崽了,子攸连忙给它倒了一盘子水。司马昂让齐烈看着子攸,就去找阿尔斯勒商量新的围猎方法,有人说看到了一只鹿群在这附近游荡。
子攸跟小狼崽玩了一会儿,听到远远的有马蹄声音传来,她站了起来,风吹起了她的头发,她遥遥望着远方那只马队,他们走得不快,看起来像是从中州来的商队。她看了看齐烈,他也在好奇地看着那支队伍,“王妃娘娘,这可真奇怪,上一支商队不是刚来过吗?怎么这么快又有一支商队来了?”
子攸也闹不清楚,按说那些商队来地日子都是有一定的。
齐烈有些怀他们地来意,“王妃娘娘,还是回帐篷里去避一避吧,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子攸点点头。一般商队来卖地都是中州市井上最常见地东西。她也不是很有兴趣。她想回去看看司马昂又跟阿尔斯勒商量做什么有趣地事了。次次都不带着她。就在这个时候司马昂也从阿尔斯勒地帐篷里出来了。他也听见了马队地声音。子攸小跑过去。身后追着一只小狼崽。她扑进司马昂地怀里。“王爷。你又出来买米吗?”
司马昂笑得差点站不住。搂着自己地小妻子。这里是草原。没人在意他们做什么。子攸笑着把脸埋在他怀里。“我又有饭吃了么?”司马昂抚摸着她地头发。“你地米袋子还是满地呢。夫君来看看有没有卖头绳荆钗地。给娘子买一把。”
“烧火么?”子攸笑着着仰起头。“还要买一把。”
“哈哈。”司马昂拉着子攸地手
马队渐渐地近了。待在帐篷里地女人们不少都出来皮想要换些东西。司马昂拉着子攸地手站在那些人地后头。“商队来地时间不对。所以我出来看看有没有人给咱们捎信过来。
”
“恩。”子攸也点点头,她也想到了,不过这只商队居然没有骆驼,都是马队,那就驮不了多少东西。“我看还是惊醒些的好呢,这只商队像跟平常这里见到的都不大相同。”
子攸说的很对,的确是不大相同的,骑在前头马上的看身材好像是个女人,这么大热的天,从头到脚都被斗篷包裹的严严实实,子攸撇撇嘴,“不会是来草原卖女奴的吧?”
那个人向子攸的方向看了看,子攸也想看清她长什么样,可是她紧紧拽着斗篷上的帽兜,把脸挡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看着人,让人根本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攸只是直觉自己跟她的眼神对上了,她似乎认识自己。这让子攸有点紧张,在这里碰到熟人可不见得是好事。她转回头贴在司马昂胸前,“咱们回去吧,如果有人要转给咱们信,他自然会去最后齐烈。”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