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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氏听了姚老夫人的这话,眼底闪过厉色,不过让锦好吃惊的是,这叶氏听了这话之后,只是暗暗瞪了姚老夫人一眼,却表情严厉的对着许诺西道:“西西,你怎么如此不懂事,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能跟人抢东西,母亲我往日里是如何教你的,就算是人家抢你的东西,你也要让着些,也不能跟别人一样,做这种没有规矩的事情,你这孩子,明明记在了心中,怎么人家挑衅了两下,就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叶氏果然不愧是演戏的能手,见许诺西只是咬着唇,不肯说话,又转头对着一旁面色难看的姚老夫人,道:“老夫人,非常的抱歉,这孩子就是个心直嘴快的,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您海涵。”
听着她的话,锦好冷笑了一声,不由得赞叹这叶氏是个老奸巨猾,老谋深算的,这每句话听起来,都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每一句话细细推敲起来,哪一句不是在指责她的不是,而且还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淡化许诺西的刁蛮任性。
什么叫年纪不小了?比起她来,许诺西绝对比她来的小。
这叶氏如此精明能干,心思缜密,也难怪当年长公主会败在她的手上,论起这心眼儿多的,长公主根本赶不上这叶氏的一半,又是个惯常会温柔小意,二人能这么多年打得难舍难分,长公主所凭借的就是她的出身,否则不知道在那个犄角疙瘩歇着呢。
叶氏听到姚老夫人的嘲讽,脸色依旧不变,不但没给半点姚老夫人不敬,更没有对锦好横眉冷对,而是温言细语,之后又对着一旁忐忑不安的掌柜子,道:“掌柜子,这是你的店铺,相信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应该是最明白不过的,你给我说说,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不能让人说了威远侯的夫人和三小姐仗势欺人。”
让掌柜子说话?
她先是不着痕迹的威吓掌柜子一番,故意露出自个儿的身份,现在又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只有脑子坏了的人,才会相信她会公事公办,其实不就是要给自个儿家的女儿搭台子。
那掌柜子是个厚道的人,有些为难,让他睁着眼睛说瞎话,害人家祖孙二人,他一时也做不到,可是然他驳了威远侯夫人的话,就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啊,于是期期艾艾,一会儿看莫锦好一眼,一会儿又看许诺西一眼,到最后,却来了这么一句:“夫人,我当时正忙,一时半刻还真没看清楚到底发了什么。”
许诺西眼里有些不满,不过还是有些得意,依靠着自个儿的权势,她还就不信整不死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祖孙。
而,锦好早就知道这掌柜子不是个有担当的,是不会站在自个儿这边的,不过,他没有落井下石,就已经让锦好觉着满意了,脸上也没有什么被冤枉之后的激动,依旧是淡淡的模样。
“这位小姐,你既然做了这等无礼的事情,就该向我女儿道歉,不该将她推到在地,更不该伤了她。”
这话来话外,那意思就有些不对了,已经一口咬定错的是锦好。
锦好嗤笑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好听的话,微眯着眼睛看着叶氏,在母女二人的疑惑之中,她说道:“我刚刚就在好奇,这等刁蛮任性,满口嚼蛆的奇葩,什么样的人才能养出来,现在见到这位满脑子妄想,有着被害狂想症的夫人你,我算是明白了。”
“啧啧……”姚老夫人配合着砸着嘴巴:“好儿你这话,让外祖母想起了一句话,那叫什么来着——蛇鼠一窝!”
“扑哧”锦好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外祖母给力啊,这话说得形象啊,这叶氏就是条美女蛇,而那许诺西就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老鼠。
好了,今儿个她就卖力点,好好给外祖母抬轿子,狠狠地收拾眼前这对母女一顿吧
☆、正文 第223章
姚老夫人发表过意见之后,更是摇头:“外祖母,这现在的人啊,做什么都喜欢给自个儿的脸上贴金,一看就是上不了台面的,居然还敢冒充威远侯府的侯夫人和小姐,也不怕被人拆穿了,拖进衙门里打板子。”
锦好也摇头叹了句:“世风日下啊!”
姚老夫人讽刺过叶氏和许诺西之后,又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对着被气的冒烟的叶氏,道:“人这辈子有时候就得认命,你生来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不是你蹦达,就能变得了的,威远侯的侯夫人,这天朝上下,哪个不晓得是当朝的长公主,那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你什么人不好冒充,居然冒充长公主,你这不是自个儿找抽吗?”
锦好听到这里,闲闲的说了一句:“冒充皇亲国戚,那是要打板子的,两位一位冒充自个儿是长公主,一位冒充自个儿是长公主的女儿,这可都是大罪,若是告到了衙门,两位就等着吃板子吧!”
锦好和姚老夫人不愧为祖孙,这说话都是一个风格,专门往这二人的心坎上捅刀子,叶氏不能碰触的伤口,那就是出身卑微,由外室爬为平妻,虽说这平妻也是夫人,可是却不是根正苗红的侯夫人,往日里也不能自称为侯夫人,这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只得说自个儿是夫人。
人家叶氏明明自个儿自称夫人,但是这两位就跟没听到的一样,非说人家是侯夫人,这一个侯字,听在叶氏的耳朵里,就跟被人一把揉碎了心脏,再放到盐水里浸泡了一般,腌制般的疼。
叶氏想起这么多年来,自个儿费尽心机,花费了多少心血,去哄威远侯府那对父子开心,可是只要长公主的身份在那里,自个儿就永远越不过她,逢到重大的节日,自个儿永远落在长公主的身后,变成衬托红花的绿叶,而她不管心里有多么的不满,都得打起笑脸陪着,哄着,不管长公主怎么冷漠,她都得用热脸去贴长公主的冷屁股,而且还得贴的半点都不能让人看出勉强来。
叶氏心中充满了委屈,人家许诺西又何尝不是满心的委屈呢,有多少次,她这心里都抱怨自个儿怎么就是叶氏的肚子里爬出来的,她这威远侯千金小姐的身份,总是让人有些疙瘩,毕竟叶氏是从外室爬上来的,知晓她底细的人,每次听了她的身份,总会露出意味深长的笑,笑得她一肚子的憋气,可是又发作不得。
总之,叶氏和许诺西对自个儿的身份有着千万的不满,往日里这种不满,心里倒也能藏着几分,可是今儿个被姚老夫人和锦好这么一挑,这脓包就挑破了,疼的难受不说,这心里的怒火也跟芝麻开花一般,节节高。
叶氏铁青着一张脸:“两位是没有听清我的话吧,我可没说自个儿是威远侯府的侯夫人。”
锦好夸张的抬高声音:“原来不是侯夫人啊!”随即压低声音,像是自言自语,不过声音却又能清清楚楚的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如夫人也是夫人,倒是我自个儿没弄明白。”
那缩着身子,努力降低自个儿存在感的掌柜子,听得这话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却明白了过来,眼前这对祖孙是半点不怕这位威远侯府的夫人和小姐,看来也是个底气足的。
生意人和气生财,到底是忍住了笑,紧紧的抿着唇,瞧着叶氏和许诺西吃瘪,这两位来博古斋也不是第一次了,往日里趾高气扬,对他喝来喝去,那态度就跟自个儿是她们家的下人一般,他能混到博古斋掌柜子位置,出去那也是爷,虽然鉴于这二人的通身气质,他只得忍着,但是这心里总是有些不舒服,没想到这两位平常横得恨不得将京城的
路独自走的母女,今儿个却吃瘪了,实在是痛快。
他倒是真没看出来,这对祖孙居然是这么个嘴厉害的,就不知道这两位是哪里的真神。
掌柜子碍于权势,不敢笑的明目张胆,可是姚老夫人却不用管这些,笑得那叫一个张扬,边笑边假意训斥锦好:“你这孩子,外祖母不是跟你说过话,诚实这品质是好的,可是有时候咱们也要因地制宜,灵活机变,不能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虽说这位夫人一看就是如夫人出身,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实实在在的说出来,要知道——狗急了还要跳墙。”
“老贱人,你敢骂我母亲是狗?”许诺西到底比不得叶氏涵养,听了这话顿时跳了起来,扑向姚老夫人,一副恨不得要撕了姚老夫人嘴巴的样子。
锦好的目光扫过许诺西握在手里的玉簪子,眼中寒光微闪,跳起来去挡住许诺西,嘴里却一个劲的讥讽,道:“外祖母,这世上什么奇怪的事情都有,我今儿个算是开了眼界了,居然还有人上赶着要做狗。”母亲是狗,这女儿自然也是狗了,若是不是狗,那也只能算是狗杂种吧。
显然叶氏和许诺西都是熟悉这骂人的艺术,至少锦好这话里的深意,这二人都听出来了,这下子,许诺西气得冒烟了,叶氏更是粗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气——就是她做威远侯外室的时候,都没受过这等委屈。
许诺西就更不用说了,这一出生那就是金玉养着,宠爱有加,这才养得她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众人都对叶氏的过往闭口不提,哄着她,捧着她,即使有一两个不长眼睛的,背后说几句不好听的话,可是那只是背后说说,哪个敢当着她的面这般说话,就差没指明她是狗杂种了,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欺辱,只恨不得将锦好撕成了碎片。
也不知道这对不识好歹的东西,是从哪个洞里冒出来的,今儿个,她要是不给这对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东西一点教训,她就不姓许。
这么一想,许诺西的目光就扫过手里的玉簪,一个恶毒的念头,就在脑中闪过——若是这小贱人的脸上被划了一道,就不知道这小贱人还敢不敢出来见人,这么想着,手里的玉簪就狠狠地向锦好的脸去招呼:作为一个自认为美人的小美人,见到真正的大美人的时候,这心底总是嫉妒羡慕恨的。
锦好早就仔细的观察许诺西的一举一动,没放过她的半点神情,她眼底的狰狞恶毒之意,锦好自然也看的明明白白——很好,这蠢物掉进了她的陷阱了,也不妄她卖力演出了这么一回。
姚老夫人虽然不知晓自家的外孙女一再的故意激怒对面这两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要做什么,可是她也知晓,自家的外孙女虽然年纪不算大,但行事颇为老道,心思也是个缜密的,她这般做,必然有她的道理,所以心里即使有些放心不下,故而一直也努力配合着,只是见到那小姑娘居然将簪子划向锦好白玉无瑕,粉嫩如话的脸蛋时,顿时激动了起来:“锦好小心。”
该死的,真没看出来,这么小小的年纪,心思居然如此恶毒。
锦好侧头躲过许诺西手中的簪子,伸手,死死的牵制住许诺西的手腕,让她动弹不得,人却向前倾斜了三分,附在许诺西的耳边,低低的说道:“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吗?”
许诺西一怔,显然没想到锦好在这时候,还有心情说这样的话,心底掠过不安,这个小贱人是要做什么?这一刻,许诺西有种一脚踩进锦好陷阱的感觉。
不过,还没容她回过神来,就听见锦好扯开了嗓子,尖叫道:“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冒充威远侯府的夫人小姐害人啊!”
锦好的声音突兀想起,不说这博古斋的掌柜子没料到,叶氏没想到,就是姚老夫人也有些不明白,她这孙女是要做什么?
事情若是真的闹大了,锦好这面上也不好看啊,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