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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君鸿!你找死!”
某喜突然暴起,撂起一脚,快准狠地飞踢在白衣小少爷的……呃……下/体上……
咂吧咂吧嘴后,倒头继续睡。
苦了那白衣少爷。扭曲着脸,捂着惨遭毒手的要害部位。小汗那个直流啊……
颤颤微微地扶墙转身,刚想坐下缓口气,没想到某喜又是临门一脚——这次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一脚踹飞!
“小叶子!看你还敢不敢不要我!”
白衣少爷痛得直捶地。蛋腚变成了蛋疼。
灭了她!他一定要灭了她!!!
“啊?你要灭谁呀?”林有喜蹭地坐起。揉揉眼睛看着匍匐在地的蛋疼君。
白衣少爷惊悚地坐起:“你听得到我心里面的话?”
某喜呵呵笑道:“刚才你明明都说出来了嘛。”
白衣少爷窘迫了……果然,蛋疼不是病,疼起来变神经病!
“小有喜,你可还认得我?”忍痛,故作风雅地扇扇子。
林有喜左看看右看看,前看看后看看,又蹲下,以狗爬式的姿势看。
“花无常,才不见三个月,你怎么变丑了好多?你看你,眼袋比烟袋还大,鼻子上的黑头比马蜂窝还多。咦?你那嘴角边长的到底是青春痘还是媒婆痣啊?”
花无常抽着眉毛。一边扇扇,一边告诉自己。要蛋腚,要蛋腚。
“你倒是一点都没变。说出来的话照旧可以把死人都给气活。”
某喜嘿嘿笑着抓抓头。四下扫视了一番,忽地击掌道:“对了!我差点忘记问你我怎么会在这里的?”
她记得前一刻,洛君鸿还在跟她说负责不负责什么的。等再一睁眼,自己居然就跑到了神医府。
太不可思议了。
“是洛庄主送你过来的。托我好生照顾你。”花无常无比淡定地撒了个谎。
“啊?他居然会那么好心?”
难道是在强吻了她之后突然良心发现决定还她自由了?
还是觉得玩够了跑去另结新欢了?
一想到这,林有喜眉毛都纠结在了一起。心里竟有些空荡荡的。
这种情绪,就好像一个一天到晚都缠着你的人有一天却突然不缠你了,即使你并不真的喜欢他,但还是会觉得有些失落。
说得好听点,这叫心情落差。说得难听点,那就一个字——贱!
对!我是贱!我不是喜欢他!
林有喜握拳,自我安慰。
花无常抿唇笑道:“怎样?你这次专程跑来江南,是不是有事要求我?”
林有喜很不好意思的搓手:“那个……上次你跟我说……我有病……好像是对的……我觉得哦,我得了神经衰弱,还有间歇性失忆症。总觉得吧……身体里面有怪怪的一样东西。”
花无常欣慰的点头笑道:“小有喜,你终于承认你有病了。”
某喜抽:“我有病,你为什么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某花淡定地摇扇子:“这年头,混口饭吃不容易的。”
默……
怪不得人家说,做医生的巴不得全天下的人都有病。
花无常作为神医的光辉形象立刻在某喜心里大打了一个折扣。
“现在病人就在你的面前,你给不给治呢?能不能替我除掉身体里面的怪东西?”某喜眼巴巴地看着花无常,装可怜状。
“那要看你出不出得起价。”
某喜泪。最怕的就是这句。“你可以都算在洛少身上。”
为了增加说服力,又加了一句:“他欠我钱的。”
一文钱,也是钱嘛。
花无常道:“这倒不用,其实还有个折衷的办法。你留在这儿替我试药,我给你治病。怎样?”
林有喜的脸立马垮了下来:“不要吧。万一搞出人命来就不好了。”
花无常“哎”了一声:“是试药又不是试毒,你别瞎紧张。你只需每日服用我新研制的一剂药便可。”
某喜挣扎:“啊……那我岂不是成了‘药别停’……”
“我给你工钱。”
听到孔方兄的名字,某喜的防线彻底被击溃。
跟着洛大少都没得工钱的呢。
“好!成交!”某喜道。
花无常掩在扇后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
但如果他知道林有喜的饭量有多大,估计这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神医府一个月的口粮因为某喜的到来,而缩减到了半个月。
每日就餐,花无常便感觉自己好像掉进了猪圈里。
眼看着林有喜叭啦叭啦舔掉碗里的最后一粒饭,满足地用袖子擦擦嘴,豪情万丈地仰天打了个饱嗝。
结果——
“再来一碗!”
在旁边侍候的孜儿一个没留神,手里握着的饭勺掉在了地上。
抖着嘴唇,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少爷,最近米价很贵的。”
花无常尴尬地笑着,尽量保持淡定:“没事没事,少爷近日正打算节食。”
埋头在米饭堆里啃得正欢的某喜,耳朵突然像兔子般竖了起来。
“吓?节食?那你还吃那么多?”二话不说,将某花碗里的饭菜全都倒进了自己碗里,“幸好有我在,不然让你白白糟蹋粮食,多可惜啊。”
糟蹋……粮食……
花无常嘴角猛地一抽。不知道到底是谁在糟蹋粮食……
于是,花大神医最新研发出来的一味新药就叫——食之无味嚼之如蜡林有喜牌缩胃神仙丸。
捏着某喜的鼻子灌下。总算暂时缓解了神医府的短粮危机。
所以说,科学技术乃第一生产力,此话一点不假。
这一日,天高气爽,云淡风清。
花无常带着孜儿进山去采为林有喜治病用的‘定魂草’。只留下某喜一人,百无聊赖地躺在藤椅里晒太阳。
只听门吱嘎一声被打开。
一双滚金烫边的黑鞋踏了进来。
传说中的菜刀
“神医不在,要看病的明天再来。”
林有喜一动不动,连遮在脸上的灰布小帽都懒得去挪开。
直到肚皮咕噜噜开始抗议,才恋恋不舍地坐起身,对着夕阳伸了个懒腰。
回头一看,那人居然还没走。背对着她坐在院子里的一张小木桌边。
黑色的绸缎袍子上紧下松,很有质感的垂下。边角上绣着一圈金色滚边。冷冽中透着一份贵气。
挺拔的背影,居然有些眼熟。
林有喜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得瑟地提了下裤子,甩了两下头发,又嘿嘿奸笑了两声。
标准的一套耍流氓前预备动作。
“那啥,这位小公子,你在这儿坐了一下午,难道就不怕坐出痔疮来吗?长痔疮可是会很痛的哦。会便秘会拉血还会影响正常的夫妻生活BLAHBLAHBLAH”
黑色背影猛地一抖。那人微微地侧过脸。
纤细的脖子隐在领子里,稍一转动,脖侧便拉出一条极好看的线条来。
让人恨不得扑上去狠咬一口。
黑衣男子似乎察觉到某喜在盯着自己,很快将脸又转了回去。
“我就在这等。”
他一开口,林有喜顿时愣住。
这声音,冷冷的,冰冰的,像极了一个人。
她走到这人面前,盯着他看了许久。最后带着吃惊与怀疑,伸出一只手,颤颤地遮住了他下半边的脸。
一瞬间,时间好像凝结了般。
“小……小叶子……”
林有喜惊喜地跳起,熊抱了上去:“小叶子!真的是你?!”
叶飞的脸一下子从冰块变成了火炉。通红通红。
从小到大,他何曾被一个女孩子这么抱过了?
而且,还是脸贴脸,胸贴胸地抱着。彼此近的,几乎能见对方的心跳。
他僵僵地立在原处,感到脸颊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湿湿凉凉的。一摸,脸顿时垮了下来。
“你,别把口水蹭在我脸上。”
抽眉,一掌PIA飞了某喜。
然后淡定地坐下,看看花看看草。
林有喜乐滋滋地抹嘴道:“小叶子,你终于想通,把那块臭烘烘的蒙面巾拿去洗了啊。啧啧,我就说嘛,咱家小叶子生得就是俊俏,你要是早点露个小脸,打死我我都不会跟洛君鸿走的嘛!”
叶飞握拳,极力忍着想要再次PIA飞她的欲望。
“咦,你的三把剑呢?怎么没带在身边?万一有坏人来你怎么保护我?你看你这样,多不专业啊。这样吧,我找找看,厨房里好像还有一把菜刀,剁肉还挺快的。你先凑合着用要不?还有啊小叶子,你是什么时候改掉一句三字的毛病的?”
BLAHBLAH问了一连串问题后,某喜居然真的拿了一把菜刀过来。
塞给叶飞道:“记得要还哦,神医府里只有这一把菜刀的。”
叶飞此刻的脸就像那七层宝塔,一层接着一层的垮。
菜刀?开什么玩笑!这女人是不是活腻味了?
手悄悄地摸进袖子里。一下子抽出黑凤来,当的砍在木桌上,一劈为二。
“苍蝇,好烦。”
某喜泪。捧着菜刀的手立刻缩了回去。抱着桌脚嚎啕大哭起来。
“小叶子呀,这可是咱神医府里唯一的一张桌子啊!吃饭接客打麻将全靠它的啊!”
叶飞默。
原来神医府的生活如此艰苦朴素,胜过自己多年来的隐居生活。
不由对花无常增添了几许敬重之情。
说起来,他此次拜访神医府,初衷只是为了寻求能够恢复功力的方法。没料到竟会在这里遇见林有喜这个冤家。
难道命中注定,他是摆脱不开她的纠缠了?
“你,别再哭了。”叶飞拧眉,拎起林有喜。
林有喜嗝嗝地抽着气,没头没脑的冒出一句:“小叶子,你……以后还会不会……赶我走?”
叶飞只当她是在哭那桌子,却不想她竟是为了这事而伤心。
心头莫名地被揪了一下:“你不哭,我就不赶你走。”
林有喜很顺手地捏过他的袖子,擦眼泪,醒鼻涕。一副怨妇相:“你不在的时候,洛君鸿老欺负我,qǐζǔü这个仇你一定要替我报。”
叶飞望了眼自己被揉得一塌糊涂的袖管。吐气,闭目,眼不见为净。
“好。”
他忍。
“我还要吃肉。来神医府那么久,顿顿都是素的。你看我都快人比黄花瘦了!”
叶飞抖了下眉:“……好。”
“那你能不能把你的黑凤也给我?”某喜得寸进尺,“万一哪天你挂了,我也好有东西自保。”
这下,叶飞再也忍不住了。
BIU地将某喜抛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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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夜幕降临,花无常他们还是没有回来。
林有喜只好捧着一碗白饭,蹲在墙角自己扒拉着。一边吃,一边满含怨念地对着院子里被劈成两半的小木桌子瞥了又瞥。
叶飞旁若无人地擦着黑凤。一点一点,很是仔细。
忽然,一个起身,将黑凤抛给了林有喜。
“拿着,进屋去。”
“啊?”某喜嘴角边粘着颗米粒,迷茫茫地抬头看他。
眼神绕过叶飞的背影,落在门口。
只见十几个黑影,不知何时围在了神医府前。手里的兵器寒光瑟瑟,冷得透人心骨。
不用说,一定又是冲着林有喜来的。
叶飞回头,对着她挑了下眉:“还不快进去?”
某喜手里捏着黑凤,犹犹豫豫:“你把黑凤给了我,用什么跟他们打?要不——菜刀给你?”
抽!
叶飞强压住额头跳起的青筋,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凌空一挥:“天地万物,皆可为剑。”
那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看得林有喜一阵晕眩。
崇拜的目光火辣辣地射向某叶。而后,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不过,这树苗子可是神医府里唯一一棵树来着……”
BIU~
又一次,林有喜被当作人肉铁饼给掷了出去。
好像夜空里划过的扫把星,一头倒栽在屋顶上。
这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