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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无奈,又有些酸涩。
原来如此……这个故事的主角从一开始便是叶飞与女魔头。
而他和海棠妹,都只是匆匆而过的过客罢了。
命运的红线绑着的,从来就不是你和我……
海棠妹,你说得对。一辈子,真的没有我所想的那么长的。
只是没有你的一辈子,不管是长是短,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架,还打不打了?”
洛君鸿边道,边一掌击开背后的铁匣。
一柄晶莹剔透的宝剑从里面一跃而出。在阳光下,几乎就是水一样的透明!
白发怪人看见此剑,立刻露出兴奋之色:“苗疆的天水剑?!小子,快启剑!”
洛君鸿不紧不慢地看了女魔头一眼:“怎样,是你先还是我先?”
女魔头哼道:“当然是一起了!跟他还客气什么!?”
天水剑的柔,与金凰剑的刚,瞬间并作一股无可抵挡的力量,如同一条浑身冒着火焰的水龙,窜入空中,遮天蔽日。
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无命崖上风沙大作,暴雨如注。天地间一片失色。绑在柱子上的五人只听到呼呼的剑气声,却什么也看不见。
等到风停雨住,众人均被眼前的一切震惊了!
只见洛君鸿挡在女魔头身前,胸口被一道气柱贯穿。从背后喷出的血注在一股气流里翻飞旋转,如同在身后开出了千朵万朵的红梅花般。
而他的天水剑,也毫不留情地刺入了白衣怪人的心口。
“你……为何……”女魔头怔怔道。她万万没想到,洛君鸿会为了她,挡住叶谋击来的致命一剑。
但回想起来,方才进攻时,他的每招每式都有一种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意味在里面。
崖边忽然吹来几片梅花瓣。
飘过洛君鸿微微含笑着的嘴角。
他前进了几步,将天水剑更深地刺入了叶谋的胸膛里。
也就是这几步,带着他与叶谋一同掉入了悬崖。
随着那几朵再也无力飞翔的梅花瓣一起,跌入了永劫不复的深渊……
传说中的结局
无命崖一战,成为了近百年来武林中的一大传奇。
一百个人的心中,就有一百个不同的故事结局。
有人说洛君鸿并没有死,而是在坠崖后被高人救了去。也有人说他死了,尸体被女魔头弄了去,葬在了骷髅岛上。还有人更离谱,说曾亲眼看见他在苗疆一带出现。
无论怎样,自那一战之后,武林格局大变。骷髅岛迅速在中原掘起,吞并了一些中小门派,与烧林捂裆饿霉划鳝四大门派相互抗衡。
但奇怪的是,就在其发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骷髅岛的小主子却突然宣布要退出中原。此后的几年间,再也没有进犯过中土。
直到这一日,夏意浓浓的江南城里,来了三个奇形怪状的人。
一个凹脸,一个凸脸,还有一个——头上带着一顶小灰布帽,灰布帽上扎了一块大花头巾,在鼻子下方打了个大大的蝴蝶结。蝴蝶结下面还绑了一块黑色蒙面巾。(。wrbook。)这还不够,头上再又戴了一顶大大的宽檐斗笠。
整个头包得严严实实。活像个刚出土的木乃伊……囧。
“大凸,小凹,有没有人在看我?有么有?有么有?”
因为脸上包的东西太多,“木乃伊”的眼睛只能从布缝中勉强看清脚下的路,至于周围是什么状况,就只能仰仗走在她左右的二人了。
凹脸老老实实汇报道:“小主子,这全大街上的人都在看我们……”
“木乃伊”暴起:“什么!为毛老子打扮得这么低调,都还有人看!?”
忽然击掌,恍然大悟:“看来,我天生就有一种吸引人的磁场……嗯……一定是这样的!”
凹脸滴汗。给凸脸使了个眼色。意思就是:兄弟,你来……
凸脸于是一本正经地问道:“小主子,这么热的天,你在脸上蒙那么多层,就不怕生痱子吗?”
“木乃伊”啧啧摇头:“我们这次来中原,一定要低调,万万不能让人识破了身份。不然,下场就惨了!”
凸脸郁闷了。乃包成这样,还低调?
“唉,自从两年前小主子中了吸魂大法后,脑子又不正常了……”凸脸小声抱怨。
凹脸道:“是啊是啊。明明可以带着弟兄们称霸中原的,却硬是要班师回巢。现在来趟江南,还要偷偷摸摸地来。太憋气了!”
两个人,嘀嘀咕咕了一路,所说的话一字不拉地飘到了前方“木乃伊”的耳里。
她最后停了下来。一手捏一块板砖,给那凹凸一人拍了一砖:“吵死了!都给老子闭嘴!”
凹凸脸顿时泪花连连,爽歪歪的模样:“5555……小主子,你打得属下们好爽!这才是我们的小主子!”
默……
“你们,先去客栈等着。老子办完了事再来找你们!”
“木乃伊”一脚将这两个NC踹飞后,大摇大摆地挤入了人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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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夜里的江南,微风里透着淡淡的花香。一阵阵拂面而来,沁人心脾。
这样的夜,很容易令人回想起往事。
秦家堡。
高高的屋顶上,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衣袍迎风翻扬。
他的头发如雪般白亮,与漆黑的夜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只是静静地坐着,望着脚下红烛摇曳的喜堂,熙攘热闹的人群。
秦老堡主嫁女儿,请了各门各派的人参加喜宴。却独独不见叶飞。
江湖上的人都以为,秦楚楚是非叶飞不嫁的。参加婚礼的宾客们谁也不曾料到,秦家堡的乘龙快婿,居然会是叶飞以外的男人。
就连秦楚楚自己也想不到。
自从爆出白发怪就是叶谋的消息后,叶飞便从江湖中彻底消失。她苦苦寻了他四年,终于决定在自己二十四岁的时候,下嫁给了一个江南的富商。
一个女人的青春里,毕竟没有多少个四年可以等待。
但这一夜,叶飞还是来了。
提着一壶酒,坐在檐上,对月独酌。
苦酒入肠,仿佛饮下了半世的孤清。
当看见新人们拜过天地,步入洞房后,他突然起身。
转身欲走,却看见屋檐的另一边,居然也坐着一个与他一样的不速之客。
大黑夜的,带着顶古怪的斗笠。鬼鬼祟祟地趴开砖瓦朝下看着。似乎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叶飞摒气,提起轻功跃至那人身后。随后指尖一点,将那人的穴道给封了住。
“说!是何人?”
一掌掀飞那人的斗笠,一看,不禁傻了眼。
真是……麻风病人都没缠成像她这样的……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叶子,是我,是我啊!!!”蒙面巾下传来一个闷闷的声音。
叶飞愣住。
这世上,会叫他“小叶子”的,只有一个人。
“林有喜?!”他一边惊呼,一边扯开了她的缠脸布。
这一瞧,眼角顿时抽成了羊颠疯。
“你的脸……”他拔出腰间的佩剑,用剑身当作镜子照给她看。
某喜才瞄了一眼,差点没晕过去。
她的脸啊,早已成了“中原万点红”了……囧。
所以说,低调,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林有喜的代价,便是长了满脸的痱子。
良久——
某喜一边捂着脸,一边向某叶解释了这四年来所发生的事。
自从当日她服下金簪里的方子后,其实魂魄并没有散去,而是继续附在这具身体上。
女魔头所做的一切,她都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却喊不出来,也控制不了这身体的一举一动。这种感觉,真是比死了还要难受。
“幸好,两年前,女魔头在与一个叫什么阿拉里个灯的异教徒决斗的时候,中了他的吸魂大法。魂魄被吸了去,我才得以解放出来!”某喜抓起他的爪子,满脸的痱子因为兴奋而变得更红了,“小叶子,你说这世界神奇不神奇?!”
叶飞强掩住心中的惊喜,点了点头:“你在骷髅岛,可还好?”
“好得很!逍遥自在,别提有多开心了!”
不知为何,林有喜的笑却给叶飞一种言不由衷的感觉。
他忽然想起她说的话。既然她都知道女魔头所做的一切,那么那日无命崖一战,她不也瞧得一清二楚吗?
叶飞的心忽然痛了一下。实在不敢想象,当她亲眼看着洛君鸿坠下悬崖的那一刹那,是怎样的心情。
而此时的某喜却拍拍他的肩,若无其事地笑道:“怎么样?这些年你都上哪儿混啦!有没有想我啊?话说我还以为今夜与秦楚楚成亲的人是你呢,害得我千里迢迢从骷髅岛跑来为你贺喜来着。”
叶飞道:“老样子。”
行云野鹤,居无定所。倒是静下心来好好修研了一番剑法。
至于他父亲的事,他也早已看淡了。名利恩怨,都只是自己作茧自缚。爱恨情仇,也不过庸人自扰。倒不如两袖清风的来去,无忧无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时值今日,他的心中真的就只剩下剑术了。
“对了,去年我在贵州遇见了一个人。你猜是谁?”
林有喜摇头。
叶飞道:“是花无常。”
“真的!?”某喜欣喜若狂,“太好了!他还活着!我就说嘛,凭他的智商,一定能研制出脑尸丹的解药的!”
叶飞笑了笑。他的话,其实只说了一半。
那一日,在花无常的身边,还有另外一个人。
一个林有喜绝对都想不到的人。
但叶飞不能说。
他向那人发过誓,不能对任何人说起见过他。
“你这次来江南,准备呆多久?”叶飞想了想,问道。
林有喜挫挫鼻尖:“嗯……我想待会再去一个地方。然后就回骷髅岛。”
“要不要我陪你?”
某喜冲他笑笑:“不用。我想一个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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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月老庙,冷冷清清。
一轮残月勾画在桂树枝上,若隐若现。它孤傲地悬于空中千年,看尽了人间悲喜,聚散离合。
谁说它不懂情的?它的圆缺变幻,不正是它对人间最大的怜悯?
今夜的月,就像林有喜的心一样,缺了一大半。
站在桂树下,耳边似乎又响起了当年庙会里青年男女的欢笑声,树下嘈杂哄闹的欢呼声——
“嫁给他!嫁给他!”
那一日,他搂着她,笑得自信,笑得得意。仿佛一切幸福都尽在他的掌握。
只要一想到他的笑容,心中便会漾起一股无尽的暖意。但很快,又被这无情而又冰冷的空气给抽空。
她才又回到这现实中。
此刻,此地,只是她一个人。
也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林有喜忍着心痛,爬上桂树,终于找到了当年挂在枝条上的那副红绸。
风吹雨淋了四年,上面的字迹居然一点都没有退去。
嫁给我。
看到这三个字,林有喜的泪腺再也不受自己的控制。泪水喷涌而出。滴滴答答地掉在了手背上。
“洛少……洛少……”
她攥紧了红绸,一遍一遍的叫着洛君鸿的名字。
到今日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是多么自私,多么可笑。
自以为牺牲了自己,便能救他。就算真是如此又怎样?
他会活得开心吗?
在失去他的这四年里,她却是过得生不如死。
换作了他,只会比自己更痛苦吧……
“对不起……洛少……对不起……”她抽泣,“……可我明白得太晚了……”
如果时间可以退回,如果她能够再有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她绝不会轻易就将他抛下。
就算死,也要两个人死在一起。
“现在明白,也不算太晚。”
夜空下,忽然响起一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