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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我打点水,把这血洗一洗。黏乎乎地粘在身上,难受死了!”我抓过碧玉的手,在上面飞快的写。
春杏听碧玉说了我要干什么,赶忙去打水。碧玉看看我,说:“那我去给你拿套衣服,待会儿换一下。”我点点头。
转过身来,就看见了站在离我不远地方的阮纤纤。她一脸踌躇的样子,想过来,又不敢过来。我冲她一笑,招了招手,示意让她过来。她见了,急忙几步上前,伸出双手要拉我的手,可我手上全是血,她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厌恶,可又不好意思收回手去,只好改变方向,分开两手,握住了我的双肩。
“雪儿,对不住你了!我,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说着,眼圈一红,眼泪在眼框里转呀转,就是忍住不落下来,身子微微颤抖,那可真叫一个我见犹怜,看得我都心疼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欺负她了呢!
我冲她笑笑,摇了摇头,用嘴一个字一个字的做出口型:“没关系,我明白。”
“呜呜。。。。谢谢你,雪儿!好人一定有好报的!”现在她终于忍不住了,眼泪总算流了出来。我看了也松了口气,总算是哭出来了,你这么憋着,看得我也不好受啊。
洗掉了血迹,换了衣服,总算是舒服了。我坐在火堆旁,拿起碧玉给我找来的饼,大口吃起来。虽然刚才那些血让我有些反胃,但现在体力最重要,吃好了才能有力气活下去,我使劲儿的嚼碎干饼,咽了下去。
春杏看我吃的挺香,便开口问:“雪儿,刚刚是怎么回事?”
“春杏!”碧玉喊了她一声,递给她一个眼神,意思是让她不要问。
我边嚼着饼,边抓过碧玉的手,在上面写到:“刚刚你都看到了吧?”她点点头。
“那你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告诉春杏吧,别让她担心。”
碧玉沉吟了一下,对春杏说:“刚才应该是雪儿发现有人欺负阮姑娘,雪儿说不出话,就用刀,厄。。。杀了那个欺负阮姑娘的人,对吗?”说完后,看看我。
我点点头,对她树起大拇指。聪明!果然是我的碧玉。
春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雪儿,你不怕么?”我无所谓地摇摇头。
确实没觉得太害怕,可非常生气是真的。大概当时光顾着生气,忘了产生害怕的情绪了。等到不生气了,事情已经结束了。
春杏又看看我,小声问到:“杀人,是什么感觉啊?”
我笑了。真不愧是跟了我许久的人,已经被我潜移默化地影响了。要是别的女人,早就吓的晕过去了。春杏现在还有心情好奇,不错,不错!
我冲她眨眨眼,慢慢的对她无声的说:“要不,下次把机会让给你?”
“不要,不要!我不敢!”春杏一看懂我说什么,就立刻张惶地使劲儿又是摇头,又是摇手。她的样子真是可爱,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差点把饼咽到嗓子里。一阵咳嗽,赶紧拿过碧玉递来的水,几口喝下去。总算是舒服了。我摸着胸口顺了顺气。这时才发现魏阳骑着马巡视到了我们这里。他大概是看到我刚才肆无忌惮的笑了,所以骑在马上,一脸毫不掩饰的诧异。我低下头不理他,继续跟我的大饼奋斗。反正我也不在乎形象,他怎么想跟我没关系!
………………
魏阳的军队继续向北走。时间虽然已经到了五月底,可这北边的天气依然很凉,早晚的温度都很低。即使是中午艳阳高照的时候,也不觉得热,只是晒得人暖融融的,很舒服。
我掀起车帘看了看前面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再看看我们马车周围的那些个面无表情,一脸僵硬,仿若磐石的士兵们,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以后,魏阳就重新派了人过来护卫我们。这回来的士兵特别规矩,绝对是目不斜视。他巡视的次数也比以前多了很多。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他骑马过来的时候,常盯着我看。可我把目光对上去的时候,又发现他没有在看我。难道是我的错觉?
那件事直到现在都没有人说什么,就这么过去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我估计是魏阳把这事给压下去了。本来吗,当事人一个死,一个哑,一个差点受辱,都说不了什么话,知道真相的外人也就是魏阳了,他不提,自然也就没人知道是怎么回事,想问也不敢问。心里还是挺感激他的,就算我欠了他一个人情好了,我这么想着。
放下帘子,看了看特意坐在我和阮纤纤之间的碧玉和春杏。其实我倒没什么,可她们俩大从知道阮纤纤在我救了她以后的表现,便极其为我愤愤不平起来,也开始非常鄙视阮纤纤,再也不跟她说话。路上我还间或和阮笑一笑,就连这个,她们看了都生气,干脆挤坐到我们之间,把我和阮纤纤隔开。这种孩子气的做法惹的我微笑不已,不过我知道她们也是为我好,也就随她们去了。只是这一路更加变的无聊,马车颠簸的厉害,想睡又睡不着,这么长时间坐着真是难受。我在心里感叹,做古代人可真是受罪!我的骨子里不安分的因子又跳跃起来,便趁着队伍停下来休整时不长的时间,带着碧玉和春杏又练起了我以前自创的体操。因为守在周围的人太多,我也不想太惊世骇俗,毕竟已经杀了一个人,够惹人注目的了,现在还是低调点的好,所以也就是弯弯腰,压压腿,抻抻筋骨什么的,可即使这样也好受多了。
听说,再有几天的路程就能到幽州的后备营地了。已经引入幽州的地界,这里是天启驻军的地盘,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事情,到时候只要将粮草和我们这些女人一交给幽州的守军,魏阳的军队就算完成任务了。所以这些日子以来,他的士兵们的表情轻快了很多,魏阳严肃的脸上也开始偶尔闪过些轻松的表情。
今天有点奇怪。本来进了幽州以后,魏阳的军队就一直走的是官道,很宽敞,也很方便,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一大早,队伍就换了方向,走进了旁边的山路。听碧玉说,这官道幽州内到冻马河最好走的一条路,也是最短的。魏阳突然改道绕远是因为什么?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可又一想,我瞎操什么心?天塌下来也有这些男人们挡着,我们可也是他们要保护的“货物”之一呢。他的兵看起来挺强壮的,应该没什么问题。
到了中午,队伍在山中的林地找了个地方停下休息。碧玉和春杏拿出馍和干肉掰给我。刚吃了没两口,突然就觉得地面开始振动,一阵隐隐的类似打闷雷的声音从地面传来。振动也越来越剧烈,震得我手里的水都洒了出来。然后远处就传来杂乱的喊叫声,也不知道在喊什么,但听起来,却让我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因为那声音里,带着那么明显的,杀戮的兴奋。
“嗖!”的一声,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看见一支羽箭插在了我的双脚前面,不到三十厘米,羽箭的箭尾尤自不停的颤动。
“有人偷袭!!”这个念头闪入我的脑海。
果然,有士兵嚷嚷道:“北辽来劫粮草了!”
魏阳的军队质量果然不错,他们已经全都兵刃出鞘,面朝外把我们团团围了起来。还好,我定了定神,现在我们是在军队里面,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碧玉和春杏的脸色已有些发白,肯定是被刚才射过来的那支箭吓的。但她们看我没动,也坐着没敢动。
收起吃的东西,我在碧玉的手上写:“别慌!以不变,应万变!”
她握了握我的手,点点头,又回头安慰了一下春杏,两人慢慢镇定了下来。
其他的女人们都慌了神儿,有很多已经开始哭了。
这时一个带兵头领模样的人,大吼一声:“都他妈的给我安静!”她们这才吓的噤了声。
可这时,那些骑着马的敌人,已经得越来越近。
他们的穿着和天启的军队是如此的不同,黑色的铠甲之间是用熟牛皮连接的,头发不是束在头顶,而是辩成两个辫子盘在头的两侧,类似我所熟悉的历史上的北宋时期,辽国人的打扮。头上戴的头盔上,插着的可能是山鸡的羽毛做的缨子。
他们有的一手挥刀,一手驾马,怪叫着向我们冲过来。还有一些双手干脆离开缰绳,就这么骑在马上,搭弓射箭。每射出一箭,必有天启的士兵哀号倒地。
他们都长的极其彪悍,给人粗犷不羁的北方汉子的感觉,如果和天启的军人比较的话,我只能说如果我是个将军,我会更喜欢面前这样的军人,因为他们显的更有力量,更一往无前,也更嗜血。
他们跑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近到我可以隐约看到他们那因兴奋而通红的双眼。
头顶的箭也越来越密,最后像下雨一样往我们这边落。我已经拽着碧玉和春杏躲到了马车后面,只听得一阵急促的“咄咄咄咄”,那是箭钉到了身后木制马车的车壁上的声音。这些射箭的人的臂力都大的惊人,箭射到马车上,连带着把马车震的不停的晃动。有一支箭居然穿透了两层的木板,箭头露了大约半指的长度在我们躲的这一边,把正好站在那旁边的一个女子吓得尿了裤子。
终于,箭雨停了,可停了下来是因为,他们的人马已经猛的冲进了天启的军队围在外围的保护层。喊杀声顷刻间震耳欲聋。
我左手握着碧玉的手,右手抓着春杏的手腕,站在马车的背后,一动不动,可我知道,我们的手心里,已经全是冷汗。
在电视上看一百遍战争场面,也比不上亲自经历一次。
有一瞬间,我周围的景象,仿佛变成了慢动作。我左前方的一个天启的士兵,挥刀迎战迎面骑马而来的北辽人,可只两个回合,就被马上的人从右肩向左,一刀劈下了一半的身子;我右边的北辽士兵,在马上正和一个天启的骑马将官斗的难解难分,后面趁乱跑来一个天启兵,抡起大刀,砍掉了他的战马的两条后腿,他一下子仰面朝天从马上栽下来,随后便被一涌而上的天启兵挥刀垛成了肉块儿。
浓重的血腥味儿漂浮在空气里,呛的我的鼻子有些痒痒的。
周围的女人中除了我和碧玉春杏三人还站着以外,其他的全都吓软了腿,有些早就晕了过去。这场战斗开始了也就十几分钟,天启的军队就有些支持不住的样子,慢慢的开始向后退。
本来我们这些女人的车队是在军队护卫的偏后方,即使有些北辽的骑兵冲到了我们这里,但很快就被天启的军队杀掉了,所以我们的损伤应该不大。可现在他们一退,就把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渐渐的暴露在了北辽人的眼前。
远处突然传来撕心裂肺的喊叫和哭声。“不好!有姑娘被杀了!”我脑字里像闪电一样划过这个念头!
我举目看去,只见远处已经冲进车队的北辽骑兵确实在挥刀斩杀后面马车上的女孩子。可是,他们只挥了几刀,就发现我们这里全是姑娘,便立刻停了手,叽里呱啦和周围的骑兵说了些什么。之后,那些骑兵们就露出了因更加兴奋的而显得狰狞的笑容。一大半的骑兵催马向退后的天启兵追了过去,一少部分骑兵被分了出来,专门冲向了我们,见人就抓!
这时,我猛得看见魏阳骑着马向我们这边奔来,心里顿时雀悦不已。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