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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读书人常居的地方,竹子是必不可少的。一丛丛,一簇簇竖立在 院中的东侧好不幽致。
推开门进到院内,因为常年有人打扫的原因,所以里面非常的干净整洁。正值盛夏的时节,庭院中盛开着许多花朵,有家养的名种,也有野生的情趣,没有花甫自然而然地散落在庭院四处。
从半垂在房檐下干燥的稻草可以看出,这屋子虽然现在没有人长住,却有人常翻新。推开房门,里面果然很是干净整洁,就是伸手随便摸摸也未见得有灰尘上手。
屋中庭外景致虽美,老太医师徒却无暇观赏,在小丫头、潘婆子迭迭叫声中快速地投入到了拯救小狄青的工作中去了。
经过一天一夜的忙碌,小狄青终于不是焦燥不安,小人儿躺在大床上也算是在安静地睡觉了,只是让人揪心的时候还没有过去,因为那个小人儿虽然不再呓语,但是却从来没有睁开过眼过。潘婆子多想听那个小人儿甜甜地叫自己婆婆啊,每次看着那个已经成黄豆芽的小人自己就忍不住落泪。
乔大夫人太异常
太阳已经偏西,又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了,老太医与徒弟斟酌一阵,捏着胡须对已经急红眼了的潘婆子说:“好与不好就看今夜了。”
老太医话虽说得委婉,潘婆子却听了个明白,喜忧掺半地点了点头,出了二门招来小厮,让他将太医的定论带加给老爷。然后自己又回到院内,一边烧水、做饭一边抹着泪水。
得到消息的狄仕文坐立不安地等了一晚上,与他一起的还有那个早已经哭红了眼的阮氏,二人焦急万分地相互安慰着一直到日上三竿也未曾收到山中的消息。狄仕文越发的不安起来,来来回回地在屋里走着,心中的焦虑和与不安堆积演化成了满腔的恨意,那恨意堵在自己心中难受得很,终于在乔氏来请他吃饭的时候爆发了。
“你到底还是不是青儿的娘亲?到了这个时候,还能吃得下饭?”狄仕文袖子一挥,热滚滚稀粥一股脑地全倒在了乔氏的身上。
“啊!”阮氏尖叫一声,连忙赶过去帮乔氏撕扯着衣裳。
可那乔氏根本就不领情,伸手就是一巴掌甩在阮氏的脸上,满嘴喷着口水地骂道:“谁让你这个贱人好心!”骂完就掩面跑出门去。
“老爷!”看着地上还冒着热烟的粥,阮氏有些责备地低喊一声。
狄仕文也知道自己做得太过,叹口气对阮氏说:“你去看看,若是还打你你就回来!”
“老爷!唉,快让忠伯请大夫吧,我先去瞧瞧。”阮氏无奈地摇摇头离开,接着就有丫头婆子进来收拾,这且不提。
话说乔氏裹着湿淋的衣裳跑走,刚出门就拐进一个小屋迫不及待地撕扯着身上的衣服。紧接着阮氏也赶了过来,一点也不在乎乔氏刚甩了自己一巴掌,手脚麻利又不失温柔地帮乔氏宽衣。
衣服层层剥下,阮氏感到手上一阵松软的感觉,在乔氏冷汗狂彪,冷气倒吸连连中阮氏艰难地将乔氏的中衣剥开,看到那些大大小小的水泡,阮氏忍不住又是一阵尖叫:“天哪,你忍忍,我拿了醋给你抹点。”
乔氏虽说不甚喜欢阮氏,但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阮氏向来敬重自己加上现在确实疼痛难忍,乔氏也没有那个功夫刁难阮氏。强忍着痛楚点了点头,依着阮氏半靠在了椅子上。
抹上了好几层醋,乔氏总算感觉好了一些,看着给自己擦汗的阮氏说:“好了,我自己来就行。你去看看吧,我知道你担心。”
阮氏手中一顿,扯了扯嘴角说:“都说夫人不喜小姐,焉若向来不信,只是姐姐何苦这般为难自己呢?”
阮氏说的本是一句好意的话,不想乔氏听了却是火大,噌地一把将毛巾夺来,伸手又是一巴掌甩在了阮氏的脸上,瞪着眼睛就是对阮氏披头盖脸的一阵怒骂:“真是不 能给你好脸色,方跟你好言了一句,你就蹬鼻子上脸了!那丫头是从我肚子里落下去的,要怎么对待那是我的事,怎么想要管我?哼,那还得让老爷先休了我,将你 扶正了才能说!”
阮氏本是出于一片好心,不想乔氏这般反应,实在想不出自己错在了哪里,委屈得直想哭,个性倔犟的她硬是生生忍下,那满眶的泪水竟在眼里打着转就是不出来。
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更加招乔氏的恨,愤愤地又甩了阮氏一巴掌骂道:“在老娘面前收起你这可怜儿样,老爷他喜欢你就常在他面前摆摆,老娘可不吃这一套!不要脸的浪蹄子,给我滚!”
乔氏一边毒骂一边伸手啪啪几声打在阮氏的脸上身上,手脚并用地朝阮氏身上招呼着,阮氏躲闪不过只得退出门来。临出门还让乔氏狠狠地啐了一口,阮氏又羞又气,那眼中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这一幕正巧被出来寻人的狄仕文瞧见。
“怎么,她又打你了?”狄仕文过来扶着阮氏心疼地问着。见阮氏只是低头哭泣,想着青儿生病以来阮氏陪着自己担忧许久,而青儿的那个娘却一直冷漠地从未过问,两 厢比较就见亲疏。加上阮氏青春美貌正是妙人,那个乔氏已经过四十已是昨日黄花。无论从哪方面来讲狄仕文都会比较喜欢阮氏一些,青儿是自己的心尖肉,那这阮 氏就是自己贴心袄,贴心袄受了委屈狄仕文当仁不让要替她讨回公道。
见着狄仕文一脸愤然地就要进屋,阮氏死死地将其拽住,嘴里不住地低声央求着:“老爷,老爷。”
“青儿现在生死未卜,她这个做亲娘的不闻不问也就罢了,还在家里生事!你不要拦我,我今天非收拾收拾她不可!”狄仕文伸手将阮氏推开,抬腿就往前走。
阮氏一急连忙蹿到狄仕文身前,扑嗵的一声就跪了下来:“老爷,你可不能去啊!夫人被粥烫得不轻,起了好些子的水泡。她是身上疼才心情不好的,只要她打两下子好受些,我就是再挨几下也值得。老爷!”
阮氏越是这般说狄仕文越觉得阮氏好,看着那花儿一般的脸上一道道的指印,狄仕文心中火气更大,一边扶阮氏一边说:“你不要拦我,今天我非得跟她好好论论。”
阮氏哪里肯起来,连哭带喊地求着狄仕文:“老爷,千错万错,都是焉若的错,焉若不该多话。”见狄仕文竟有绕开自己的意图,一把抱住狄仕文的腿哭求着:“老爷,你可不能去啊!若是夫人有个好歹,妾身就没法做人了啊!一个侧室,挑起正室与男人的矛盾,就算您护着焉若,那世人的口水也足以将焉若淹死。老爷,夫人 再怎么不对,她到底是小姐的亲娘,到时候我怎么跟小姐交待啊!老爷,求你了,为了我,为了小姐,你别生气了。”
阮氏的话不无道理,狄仕文长长地叹了口气,弯腰将阮氏扶起,有些无奈地叹息道:“好了,不哭了,你去洗把脸,我们一起到山上去。”一边替泪人抹着眼泪,一边解释:“这都快晌午了,还没有消息,我实在等不及,你且陪我一起去可好?”
“好,您先去前面等我,我这就来。”阮氏点点头,扶着额前的碎发快步离开。
等阮氏离开后狄仕文朝那个小门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向外面走去。
阮氏在外面哭得厉害,在屋里的乔氏也好不到哪里去,许是刚才用力过猛胸前那片这会儿刺疼得厉害,加上狄仕文刚才发那么大的火,也着实把她给吓了一跳。暗暗叹 息,好在阮氏将丈夫拦了住,若不然,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收场。有些时候她自己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回事,反正就是莫明其妙地想要发火,想要打人,虽说女儿 是有些不招自己待见,可也是自己生的,生死一线怎么能够不担心,可是自己就是管不住自己,除了做出冷漠不关心的样子外,还时不时地忍不住冷嘲热讽两句。
梳洗好的阮氏急忙忙地走到前院,其实她并未花多少时间,只是狄仕文心头太过焦急,总觉得阮氏一去就过了大半天似的,看着梳洗整洁的阮氏不由得气大,气呼呼地 训斥道:“你当是要去逛庙会呢!收拾得花枝招展的!”阮氏被他训得一肚子的委屈,不过倒也能够理解丈夫的心情,连连歉意地认错。狄仕文也觉得自己太过,有 些不好意思地扯扯阮氏的袖子,“走吧,我都等不及了。”
阮氏连连应声跟上,他们也不骑驴坐轿,招呼了两个小厮就朝后山走去。阮氏到底是吃过苦的人,当狄仕文累得气喘如牛时她还能扶着狄仕文帮衬一把。
“你别管我,你先带张三走,是死是活也很给我带个话来。”狄仕文累得不行,索性坐在了道边喘着气对阮氏说。
阮氏一边给他顺气一边劝道:“老爷莫要着急,这会儿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妾身陪着你慢慢走。”说着转身对张三说:“你先去草庐看看,莫要惊动里面的人,悄悄地打探一下回来禀报老爷。”待张三走后又来给狄仕文顺气,小手儿抚在狄仕文的胸前,让狄仕文感觉说不出的舒服。
狄仕文喘着粗气笑着说:“到底还是你想的周到。”
阮氏盈盈一笑:“老爷这是关心则乱。”
狄仕文了微微点头,俯首看着山下的村庄感慨道:“嗯,站在这里还真有那么一点‘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阮氏笑着言道:“老爷是在说杜老大的诗么?妾身生在闺中,有幸遇着老爷,方能有踏出家门的机会,如若不是一介妇人,还真想上那东岳山顶感受感受。”
狄仕文哈哈一笑,拍拍阮氏的手说:“无妨,等过几年孩子们大点,为夫就陪你去那东岳看看。”
阮氏一听欣喜无比地问:“老爷说的这话可是当真。”
阮氏那幅既惊又喜的模样着实招人喜欢,狄仕文不自觉地就陷入那温柔乡中,抚着她额前的汗痕笑着点头:“当然是真,不仅去东岳,五岳三山老爷我陪你游过遍。”
“老爷,你,可真好!”阮氏激动之情简直可以用无以言表来形容。
狄善人的心尖肉与贴心袄
阮氏娇小可人的模样,狄仕文看了简直心花怒放,伸手将那个娇人儿就揽进怀里,轻言细语地甜言蜜语着。两人依在生满杂草的路边低诉衷肠,那头山路上传来一阵喘 气声,紧接着就迭声声地叫喊:“老,老,老爷!”二人立马闪电似地分开,向声音来的方向一看,原来是张二跑来了。狄仕文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伸手朝张二伸 着,眼睛一边随张二一高一低的奔跑样子上下活动,一边张起嘴出起气来。张二跑得气喘吁吁,狄仕文紧张得也气喘吁吁。
还是阮氏沉得住气,等张二近得差不多的时候立马就问:“小姐怎么样了?”
“小姐,小,小姐……”张二下山那会跑得太快,给摔了两跤,这会儿又爬了一段小坡,早累得跟狗似的了,只有力气伸着舌头喘气,哪来的空闲回答阮氏的问话。只是主人要问他不得不应声,只是气息不稳,回答出来的话也不成句。
张二喘着气断断续续地回答,可是急煞了狄仕文,扯着张二的衣领问:“小姐到底是怎么样了?”
张二本来就累得头发晕,这会儿还让狄仕文这么一吓,头就更晕了,张嘴就来了一句:“小姐没了!”
“青儿!”狄仕文大呼一声捂着头就蹲在了地上,他一松手,张二就扑嗵的一声摔在了地上,一边喘着气一边莫明其妙地看着抱着头哭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