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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春秋大梦去了。
与考贡生的大院仅一墙之隔的西院,狄清河也抱着胳膊睡大觉,隔壁考号子里的考生急得抓耳挠腮,心里本就着急,听见了狄清河的鼾声又觉得气,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伸腿一脚就将那个考棚号子踢了一个窟窿。狄清河压根就没有听见,只是往右挪了挪抱着胳膊继续大睡特睡!那个考生更气了,抬腿又是几脚,隔着狄清河那边的棚壁子上又出现了两个大洞。
“不好好考试,干什么呢?”这个考生的举动惊动了考官,一个胖墩墩的官员摆着身子过来了。看了一眼那个肇事考生的穿装好似一个浪荡子,眯着眼睛问道:“你干什么呢?不好好考试,干什么呢?”
那个考生朝考官抱了一下拳,指着隔壁的棚子回答道:“大人,隔壁的小子鼾声如雷,学生不能静心思考!望大人作主!”
那个胖乎乎的考官歪着头看了一下清河,看着清河嘴角挂着的口水不由得笑了。清河混然不知,仍旧抱着胳膊打着响鼻地鼾睡着。考官伸手在清河的桌上轻轻地敲上两下,清河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不由得加重了力道,可是敲了几下他还是没有动静,照旧睡得香甜得很。那个考官伸手将清河镇纸下的卷子抽出,摊在手里看了看面色上露出几分赞许来。他将清河的卷子重新放下,伏下身子,有些恶作剧地低喊:“嗨,这位考生,考完了,该清号子了!快起来,快起来!”
梦里的清河正抱着青儿的胳膊撒着娇,想要赖着青儿给他做甜食吃,就在考官给他说那番话时,梦里的青儿正揪着他的耳朵骂他:“都是秀才老爷了,还贪吃!快起来,快起来!”说着就伸手在他的头上很敲了几下。狄清河吃痛,抱着胳膊的手换过来抱着头,抬起睡眼迷离的眼望着上头,可怜巴巴地说:“姐,书我都背完了,就给我吃一口嘛!”
话刚说完狄清河也醒了,抱着头尴尬地看着面前胖乎乎的考官,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他真恨不得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了事。
胖考官看了看清河,面带微笑地问:“这位考生,这里是考场,你若想休息,可不要影响到他人!”
狄清河向来都有打鼾的毛病,他自己也是知道的,这对于一个读书人来说并不是一件雅事,这样经人当着众人提出来不由得羞红了脸。
胖考官也不为难清河,再嘱咐了两句就让清河坐下了,旁边的那个考生还有些不满意,还想要闹被胖考官两眼给瞪了回去。
东方露白,天渐明,一通铜锣响毕,一溜的兵丁冲进过道,三五个考官挨个号子地收着卷子。等卷子离手,各个考生都露出三分松懈来,狄清河更是像撒开了缰的野马,蹿着高儿地就往外跑。当他第一个跑出龙门,兴奋得跟个什么似地就挤到了东边龙门外头等着,不时地跳起来往里看着。一瞧见狄卫从人群中出来,他立马就跳了起来:“三哥,三哥!我在这里呢!三哥!”
虽说只是几个时辰未见,狄清河与狄卫两兄弟倒像几辈子没见似地,一见面儿就拉在一起相互嘀咕起来。说到惊险的地方两人还咦啊呀地叫上两声,随后又倒在一起哈哈地乐了起来。
两兄弟回到客栈首先就是给青儿修书一封,一是报个平安,二是告诉她自己考试的情况。两兄弟分开了来,各写了厚厚的好几页纸,叫来了邮差也不一起交给,而是分别交于。
半月后,也就是狄戌三审回家的第二天,正在算着秋收帐目的狄青儿收到了清河与狄卫的家书。拿着厚厚的信封青儿掂了掂,有些好笑地拆开来细细地读了起来,信纸里面彼此数落着对方。虽说如此,可青儿依旧在信里看出一他们彼此的称赞与依赖,于儿将信收好,拿出纸来用了最为简短的时候写了一封回信交于邮差。
小姐姐苦多年,终于苦尽甘来
大考过后三五日,狄卫与狄清河收拾收拾正准备往家赶,起程的当天早上就收到了邮差的信,两兄弟拆开一看,都各自掬了一把汗,叫狄敛雇了一个车把式飞快地往家赶。
得到两兄弟即将回程后,青儿几乎天天去城门口观望,终于在中秋当天的中午等到两兄弟了。狄老三变得越发地沉稳了,完全一幅小大人的模样。狄老四刚开下车时像模像样地给青儿请了安,草草地给狄戌见了礼,就一眨眼儿的功夫他又变成一只活猴子了,蹿着高儿地就将青儿的脖子搂住了,甜言蜜语地好一阵子撒娇。
打见着老三老四起狄戌脸上就阴沉沉的,看着清河扒着青儿不撒手他就来气,三五两下将清河扯了下来,往地上一推就开始训了起来:“老四,你干什么呢?你都大了还这般样子?今年你若是得中,就是举人了,举人得有举人的样子知道吗?你看看你三哥!”
清河素来怕狄戌心里委屈又不敢吱声,只是眨着雾蒙蒙的眼睛偷偷地瞄着姐姐。青儿知道狄戌哪里不痛快,也不多说什么,只是将清河从地上扯起来,拍了拍他圆滚滚的身子,笑着说:“你二哥说得对,你现在可是秀才老爷,知道吗?”
“我就是想姐了!”狄清河撅着嘴如此说着,拿眼偷偷地去狄戌,那样子好不委屈。
青儿看了一眼狄戌,将清河衣服上的一根头发捏下来,笑着说:“姐知道。好了,不委屈啊!笑笑,姐给你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再撅嘴姐可不给你吃了!”
“姐最好了!”清河又犯起了撒娇的小性子,刚放软了身子想往青儿身上靠,突然又停下,然后迅速地站直了身子,斜着眼儿去瞧狄戌。
“四弟,别闹了,咱们快回去吧。”狄卫将清河抓过来笑着安抚,然后抬头对狄戌说:“二哥,咱们的东西你帮着拿啊,我都饿得没一点儿力气了。”说着就拉着清河跟在青儿身后走了。
狄戌看着离开的三人,咬着牙瞪着那两个小东西,愤愤地将东西扛在肩上。
这下算是真正的一家团聚了,照惯例,一回到家青儿就领着几个弟弟去给爹娘上香,饭桌上她又说了一些吉利的好话。狄卫与狄清河叽叽喳喳地说着考场上的那点糗事,青儿边听边笑,时不时地还要训斥两句,秀儿姐妹也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插课打诨图个乐,一家子真的是热闹极了,唯独只有狄戌整个过程中不言不语,别人笑时也沉着脸一点儿表情也不给。
午饭毕,青儿让老三老四去县学见老师了,她静静地坐在房檐下的桂花树下,手里拿着的是一件棕红色的大长袍子。收掉袖口的最后几针,青儿站起身来将它抖了抖,听闻从后院里传来呼呼的声音,她料定必是狄戌在练武,将长袍子了抱好转过墙角去后院了。
狄戌手持一根长棍在院子里舞得虎虎生风,清河看着他耍得有模有样也不打挠,靠在树桩上看着,脑子里却想着一些子的事情。狄戌练完一套收功稍息,瞟见青儿他也不理,甩了甩膀子就要往屋里走。
青儿知道狄戌心里不痛快,所以专门为他做了一件袍子,见他要走立马就走了过去:“戌弟!”
姐姐已经好久没有这般叫过自己了,狄戌不自禁地站住了,只是面儿上有些挂不住,背着身子应了一声:“姐。”
青儿轻轻地走到狄戌身后,伸手将狄戌的身子扳了过来,低声地笑着问:“怎么了?生姐什么气呢?”
狄戌脸一红,有些结巴地回答:“没,没有。”
青儿噗滋一笑,伸手理着狄戌的衣裳,笑着说:“还没呢!瞧见姐理都不理,还说没有?”
狄戌这下是真的不自在了,捏成拳头的手松了紧紧了松,都不知道该放哪里了:“姐,真,真没有。”
虽说已经中秋,这刚过了晌午的热头还是很足,青儿眯着眼儿瞧了一下天,转过头来,将棕红色的袍子抖开:“试试!”
“给,给我的?”狄戌一直以为这个袍子是青儿做给狄卫的,从那个颜色看,他就想狄卫考学回来如果得中正好穿。
“当然是给你的,咱们家谁还有这么大的个儿?”青儿白了一眼狄戌,装着生气地说道。
这下子狄戌倒真是闹了一个大红脸,心里骂着自己小心眼儿,有些不好意思地接过袍子,咧着嘴笑着说:“我,我试试?”
青儿笑了:“试试,看哪里不合适,姐再给你改好不好?”
“唉!”狄戌轻快地应着,三把两把地将自己的短拉扯掉,然后将棕红的袍子一甩就套在了身上。待青儿将他腰间的带子系好,他便欢实地转起圈儿来,一边抖着衣袍的袖子和衣摆,一边连连叫好:“姐的手艺真的是好!看这针密的,哪像那个袁七婶做的啊!她做的那针脚都伸得进指头了,姐还是你的手艺好。”
“好,你喜欢姐就多做几件!”青儿一边给狄戌理着身裳,一边应着。掐了掐自己认为可能有问题的几处看了看,吁了一口气:“还好,我还以为这里会大了呢!”
“不大,不大,一点儿也不大!”狄戌这会儿高兴得都摸不着北了,掠着衣裳扬起头来。
狄卫与清河从县学拜见恩师回来,瞧见外院没人,就来了内院,瞧见姐姐在给二哥理衣服都围了上来。看着棕红色的衣裳,狄卫心里痒痒的,可是他涵养好紧抿着嘴没有动,只是微笑着夸二哥的衣裳好看。可清河却不行了,看着狄戌穿着新衣脸一下子就垮了下来,撅着嘴对青儿撒起娇儿来:“姐偏心,就给二哥做新衣!我的呢?我的呢?”
青儿的手被清河抓住使劲地摇,摇得她都有些晕乎乎的了,连忙笑着迭声阻止着:“别摇了,别摇了。”
清河不依,索性将青儿的腰一把抱住,使劲地蹭起来,一边蹭还要一边摇,嘴里一不停地叫嚷着:“我就摇,我就摇。姐不给我新衣裳,我就要摇!”
“好了,好了,四弟,别摇了,有新衣裳,真的有新衣裳!别摇了,姐的头都被你摇晕了!”青儿哈哈地笑着,被他摇得实在受不了连忙就招认了。
听到青儿的话狄戌脸上的喜悦劲一下子就减少了,感觉自己身上的衣裳也没有刚才看着顺眼了。因为有清河迭声地讨赏,所以他这一些变化青儿并未瞧见,只是由着清河将自己拉着向屋里走去。
到了青儿的屋里,清河如愿地穿上了新衣,新衣的颜色也是棕红色的,清河欢喜得不得了。青儿见他高兴她也高兴,转身将狄卫也叫了进来,从床头的柜子里又拿出同一颜色的新衣来。招招手把狄卫叫了过去:“三弟,穿上给姐看看?”
狄卫眼睛有些湿了,哽着声音说:“姐,我的衣裳还多着呢!你别累坏了眼。”
有狄卫的这句话青儿觉得自己就是眼睛累瞎了也值了,吸了一口气,伸手将狄卫的外裳解开,轻柔地将棕红袍子给狄卫穿上。看着越发精神的狄卫,青儿笑得幸福极了,忍不住就将他搂住,连哭带笑地说:“三弟都是大人了,真的是大人了。”推三狄卫将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然后噗滋又是一笑,一边抹泪一边比划着:“你刚生下来的时候才这么大,我把你从大街上抱回来的时候……”
看着姐姐嘎然而止,狄卫心里突地一跳,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姐,你是说,我是你从大街上捡回来的?”
青儿心头暗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子,干笑一声回答:“可不,二娘生了你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