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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木仙一阵狂咳,不敢批驳清尊,便避重就轻道:“那个……方才神君前来,原来是想做一把桃木剑。”
秀行“啊”地一声,桃木仙道:“照神君的意思,是不会大伤老朽元身……因此老朽斗胆求情,将身上的一处给了神君。”
秀行毛骨悚然:“身上……哪处?”
桃木仙嘻嘻笑,说道:“辅神者休惊,幸好神君极好说话,本是想要老朽的胳膊,腿儿的……原也使得,只是……”
使得?晴天暖日,秀行只觉得额头冒汗,桃木仙却兀自喜道:“幸好老朽知道神君是做桃木剑使唤,先前老朽保留一枚旧齿,便正正好相送了神君……休要小看这枚旧齿,比老朽身上其他都好,若是制成了剑,用来降妖除鬼是最合适不过的,寻常的鬼怪,碰碰就死……咳,老朽好歹也算修行千年,虽则在神君眼里不算什么,……但是神君到底识货,便接受了,以后怕是不会为难老朽了,可算是松了口气,——不过,神君该不会用此物的,不知要送给何人……”
桃木仙啰里啰嗦,说个不停,秀行一时面红耳赤,忘了搭腔。
灵崆看看秀行,便道:“丫头,不会是送给你的罢?”
秀行嗫嚅道:“是……”
桃木仙听了,立刻又口灿莲花:“原来如此,恭喜辅神者大人,那枚牙齿是老朽浑身之精华所在,辅神者得了此剑,必定会威震四方,造福人间。”
灵崆叫道:“糊涂老儿!你看她浑身上下哪里有剑?也不问问她要了未曾?”
桃木仙梗住,秀行哭丧着脸,道:“我以为他说真的……劈了桃木仙,故而把剑扔回去了。”
灵崆重大声笑道:“这下糟了,清尊以为她不喜欢你的牙齿,会来取你的身子也不一定……”
话音刚落,桃木仙身子颤抖,“啊啊”惨叫了两声,向后晕了过去。
桃木仙的元神担惊受怕,本就在结界内撑不久,这样一来便极快消失。
秀行低头看灵崆:“你为何吓唬他?”
灵崆慢条斯理地舔着爪子:“丫头,我不是吓唬他,清尊千百年不会给人物件,好不容易大发慈悲,又给你狠狠地扔回去,何异于打他的脸?那家伙性子偏激的很,一怒之下,别说是桃牙,回来将这老桃树用三昧真火烧了也是寻常。”
秀行听灵崆说得极有道理,老桃树自也同感,一树的花儿都蔫了,奄奄一息地……秀行见灵崆咂巴着嘴,谈兴大发似的,便将他嘴巴捂住:“不会的……我立刻回去跟他道个不是就好了。”
灵崆挣扎着:“那个家伙是很记仇的,岂会为你三言两语所动,……何况是你这丫头不识好歹在先……唔唔……”
秀行出了殿门,眼珠一转,对灵崆道:“灵崆,你帮我做件事。”灵崆梳理着自己的胡须:“何事?”秀行道:“你留在这里,若是师父回来了,就立刻叫我一声。”
灵崆即刻叫道:“吾乃灵猫,须不是你的看门狗。”秀行道:“你是门神好么?”灵崆哼道:“这还差不多。”当下纵身一跳,跳到门口石墩上:“你要去做什么?”
秀行道:“我得让师父回心转意。”
灵崆道:“只别徒劳无功便是,快去快回。”
秀行告别灵崆,不去找清尊,却跑到厨房里,先淘了点米熬上,便跑到前殿,向掌厨道人要了几样新鲜的菜蔬。
她一路上蹿下跳跑得极快,秋水君隐隐地似看到秀行经过,才要唤她,眼前却又失了人影,不由一笑,自语道:“秀行又在忙什么?”
秀行将一篮子的新鲜菜蔬放在案板上,拨拉了一会儿,选出三枚白胖蘑菇,放在眼底看了看,便切成碎末,看看粥差不多都好了,便撒进去。
又有一根嫩笋,秀行拨开,切成薄片,等粥熬好了,才加进去,正用勺子搅动,便听到身后有人道:“好香,好香!”
秀行回头一看,却是灵崆,试试探探地从门口爬进来,抬头望着秀行:“你弄得什么,味道如此之好!”
秀行道:“你怎么过来了,师父没回来么?”又道,“我做了饭菜,现下去请师父吃。”
灵崆瞪着眼叫道:“吾在这里也能听到……吾替你当门神,也该有些吃食慰劳才对!”
秀行弯腰抚摸他的背:“这回师父要紧,下回给你做好吃的。”
灵崆道:“不要等下次,这回我便要吃!好香!”顺着锅灶便往上爬。
秀行急忙将那一锅粥抬起来,避开灵崆:“这是给师父的,下回再给你。”
灵崆人立而起,探着爪子拨拉过来,却怎样也够不着,只好叫道:“重色轻友,给吾吃一口又怎样!”
两个正在你争我夺,却听门口有人哼道:“做得什么?”
灵崆听了这个声音,顿时没了精神,爪子扑在秀行身上,顺着滑到地上。
秀行回头见清尊出现,喜不自禁:“师父,我正想去叫你回来吃饭。”
清尊看她一眼,又看灵崆,灵崆一跳,便跳到秀行身后,清尊迈步过来,低头看看,秀行手快,便替他盛了一碗粥,清尊便吃了。
灵崆在背后看得蠢蠢欲动,却又不敢动,清尊吃了一碗,斜睨看灵崆:“你在此做什么?”
灵崆毛都竖起来,分辩道:“我只是过路的,是她抓我来的……”一边说一边人立着,贴着墙壁蹭到门口。
秀行道:“师父,是我带灵崆过来的。”清尊不置可否,只是对着灵崆,手指作势,微微一动,灵崆大叫一声,跳出门口便不见了。
清尊慢慢又吃了一碗,才道:“不许给那只猫吃。”
秀行道:“知道了师父。”
清尊看她一眼,迈步往外,秀行急忙跟上,一前一后地便到了清尊居处,秀行蹭上前,轻声道:“师父……”
清尊坐在榻上:“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你想如何?”
秀行啼笑皆非,小声道:“师父,那把剑呢……”
清尊道:“你想如何?”
秀行期期艾艾,陪着笑道:“师父,就把那把剑赏我罢?”
清尊道:“你不是不要了么?”
秀行急忙检讨:“我向师父赔罪了,悔不该一时就被骗……咳,总之师父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就给了我罢……”轻轻地拉扯清尊的袖子。
清尊将袖子撤回,轻描淡写道:“晚了,已扔了。”
“扔了?”秀行吓了一跳:“师父扔在哪里?徒儿去捡回来也就是了。”
清尊白眼看天:“折断了扔得,捡回来也没什么用。”
秀行想到老桃树所说,很是肉痛,又看清尊神色,心里一动:“毕竟是师父的一片心意,怎能就舍弃,那徒儿捡回来……再找工匠接起来也可以用。”
清尊闻言,便看秀行:“先前我怎么没看出,你竟是如此厚颜的?”
秀行正色道:“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清尊“噗”地一笑:“这句话竟可以这么用,你……”笑吟吟地话未说完,这双眉一扬红唇微挑金眸影动的绝艳,却叫秀行看呆了眼。
作者有话要说:啊,很多都猜到了某人是在玩乐小徒弟。。摸摸
玄幻果然冷啊,就这么点收藏,还在嚓嚓掉……悲愤……
19、拒闲杂,黄巾力士
清尊大抵是吃饱了,便道:“剩下的也不许给那猫。”秀行便毕恭毕敬答应了。清尊看她老实之态,道:“我口渴,沏茶送过去。”说罢之后,便转过身出门去也。
秀行见他自始至终未曾松口,也不知他是不是真把桃木剑折了扔了,想那桃木仙如许推崇他那颗桃牙,何况秀行知道他是成仙体,桃牙所制的剑,当真可遇不可求……但要她死皮赖脸地缠住清尊,却仍有些为难,眼睁睁看清尊去了,只好回头沏茶。
用小火炉烧了水,泡了杯细毫毛尖,茶叶在水中载沉载浮。
九渺山供奉这位尊神,本来是什么上好之物一应俱全,茶,米,布帛,时鲜果品……只因清尊昔日多出去会友,极少在九渺用人间吃食,先前也不曾叫人煮吃食,那些辅神者又多半另有人伺候,因此管事未免惫懒,隔三岔五便送一次。
秀行来后,亦是如此。她是个不拘小节的性子,有什么便吃什么,也未觉得三天两头换菜蔬有何不妥,及至今日,这边有的只剩些茶米之物,方才她去前殿要菜蔬,那厨殿的掌事知机,便派人送来半筐的新鲜菜蔬,半筐的新鲜果品。
秀行想了想,便挑了两个又大又圆的桃子,绿皮红顶,十分可爱,洗的干干净净,取个荷叶边的碟子盛了,并那杯茶,并一个盘子端着,送了过去。
清尊居室的门却是虚掩着,秀行道:“师父,我送茶来了。”未听到应声,便自顾自进去,放眼一看,却不见人。
秀行将盘子放下,果子同茶都端出来,摆放整齐,才道:“噫,叫我送茶来,怎么却不见人,半天茶要凉了。”便四处张望,不料这一看,清尊仍是不见的,却给她看到清尊床榻旁侧的小桌子上,隔着那柄据说已被折了扔掉的桃木剑。
秀行的心砰然乱跳,急忙跑过去,将剑拿起来,细细一看,连个小小裂缝都不曾有,哪里会折?一时大喜!
秀行握着那柄剑出来,清尊不在,她又着实欢喜,顿时便挥舞了两下,心想清尊果真狡诈,明明说是坏了扔了,这不是好端端地么?此回拿到手,怎样也是不要放开的。
秀行得意片刻,又怕清尊回来强要回去,便抱了剑,眼光四溜,明知清尊不在,却正好弄鬼,悄声地道:“师父,你若是不肯给我,便应好好藏起来,既如此……徒儿就不客气取走了……嘻嘻,你不出声,便是答应了。”声如蚊呐,谁能听到?
秀行嘀咕这两句,自觉这“不告而取”便理直气壮起来,顿时抱着剑一溜烟跑得无影无踪。
秀行去后,走廊尽头,清尊才缓缓现身,望着她撒腿乱跑之态,无奈一笑。
清尊自回屋内,见那一杯茶仍是袅袅微温,两枚桃子洗的玉翠可爱,凝视片刻,竟有些出神恍惚。
此后秀行便把“桃牙”片刻不离身,起初还惴惴不安地,后来清尊见了几次,也未多说话,虽不知他究竟是有意给她还是大人大量,不过她的一颗心却稳稳地放进了肚子里。
秀行便练习那西河剑术,起初仍不舍用桃牙,生怕有损毁,只先用树枝,练得差不多了才改用桃牙上手,如此过了五六天,竟给她练成了三招半,后一招半仍是半生不熟的,前一招半,却如清尊所料一般,已经有九分的精髓。
而这几日,秀行过的亦格外清净,连灵崆都不曾来打扰,她虽有些奇怪,但因醉心练剑,便未曾细究。
便在第六日上,秀行正在向清尊展示她的三招半,清尊正在内怀欣喜、而外却冷嘲热讽,却有个黄巾力士,从外飘然而来。
秀行正被清尊批得面红耳赤,试探着要否反唇相讥,见黄巾力士从天而降,顿时目瞪口呆,问道:“这、这是什么?”
那黄巾力士不理她,径直对清尊行了个礼,口称:“尊主,外头有蓬莱岛的信使前来。”
秀行咬着手指,蹲在旁边,斜睨两人,却见清尊道:“有何事?若是小事便不必放进来。”
黄巾力士道:“已经如此回禀,那信使言说,是仙姑们要开仙岛盛会,已经邀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