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国师道:“师父难道不记得了,当初我在九渺之时,同师父……是何等的快活自在,又有哪个辅神者能令师父如此?师父也说过,我是不同的……却为何竟如此冷酷,我下山不假,但未必就代表我同师父是无缘的……”
清尊一声不吭,秀行心中已经是万朵野花四处绽放,乍然听国师诉说内情,心跳的几乎要从喉咙里窜出来。
她按捺不住,此刻已经沿着墙边儿又往前蹭了几步,以便于看的更清楚些,心里头却如打鼓一般,想道:“原来师父……他同国师果真是有过一段的,原来他当真的是这样……”又站住脚,呆呆怔怔地,乱乱想道:“听国师大人的语中意思,两人间相处必定是极美妙的……不然她也不至于念念不忘,先前她在下头斥责教训宁云赐,是何等的冷酷决然,现在对着师父却……唉,我曾听人说情之一字甚是伤人,我还不信,如今看来,倒是所言非虚的,甚是可怕……”
国师说到此,见清尊不语,她那双明眸之中便闪过一道光来:“师父!你还记得,对么?你对烟儿是不同的,你心里头是喜欢烟儿的,你所等那人,必定也是你喜欢之人,师父,还记得你说过的么?你说她是天上地下,唯一之人,师父你也是如此对待烟儿,不是么?师父,你细细看看烟儿,烟儿必是你所等那人……”
清尊缓缓俯身,手轻轻地握上了国师的双肩。
秀行忍不住伸手捂住嘴,心跳的太过大声,在极静里显得很是突兀,便又急忙抚住胸,心道:“难道,难道答案竟如此快揭晓了?师父所等的,真的是国师?”转念一想,“国师大人生得如斯绝色,天上地下也仅此一人,且论起资质来,我也都是比不上的,……若说师父所等的是她,倒真的不无可能。”
秀行呆站旁侧,宛如木桩一般,只有两只眼睛同一颗心是活的,眼睛不停地看眼前场景,心中却也不停转念,种种猜测,宛如春日蝴蝶,上下翩飞,不可控制,迷乱之中,只等清尊一个表态。
清尊俯身,手握着国师的肩,他的脸同国师的脸越靠越近。
如许暧昧姿势,任何人都能想到下一刻能发生什么,包括国师在内,那张脸上顿时露出喜悦之色,眸中狂喜而不信地望着清尊:“师父,师父你终于认我了么?”
秀行几乎不能呼吸,眼前的场景提醒她该转过头去不能看,但脑袋却似定在了颈子上,一动也不能动地僵了。
眼睁睁地看清尊的长发滑过肩头,微微一荡,自国师的脸颊边上擦过去,暧昧旖旎。
眼见他的脸同她的越靠越近,鼻尖儿几乎要相对了,国师极美的眸子也缓缓地闭上,脸上浮出欢喜同羞涩交织的神情。
清尊却停了动作:“你……在做梦么?”
他用力一松手,国师的身子蓦地向后跌去,背撞上栏杆,兀自不知发生何事。
清尊一招手,旁边站着的秀行只觉得一股大力引得她向前而去,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到了清尊跟前。
清尊的目光自国师面上收回,转头看向秀行,嘴角斜斜一挑,是一个淡若清雪却倾城绝艳的笑。这变故生得太快,秀行不知究竟是怎样情形,又被这笑迷惑,更是无法动弹。
而清尊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颊,指腹在她下巴上一拖:“你给我好生、看着……”
也不知是对谁说的,一语未罢,他靠了下来。
秀行只觉得清尊的脸越靠越近,却还不知他要作甚,一直到嘴唇上传来淡淡温柔跟极柔软的触感,整个人还未反应过来。
她只是呆呆地瞪大眼睛,望着面前的清尊,看着他长睫微微垂落,掩着眼底的金色迷离,如斯温柔,如斯绝色,不似真实,但若说是梦幻,唇上的触感,却又在瞬间变得真实灼热,令人无法逃离。
一刹那,何为真实,何为梦幻?何为红尘?何为黄泉?
秀行黑白分明的澄澈眸子里,映出的,却仅是清尊清冷却叫人倾醉的容颜。
31、闲快活,三人对饮
清尊缓缓起身离开秀行,金眸斜睨着地上的国师:“看够了么?看够了,便滚罢。”
国师的脸色,可用惨不忍睹形容,秀行呆呆看着,望着国师缓缓起身,却又踉跄一晃,她想去扶,手足却都僵硬不能动,而清尊却轻描淡写地:“我素来最厌恶那些,自以为是自作多情之人,水含烟,你可记住了?”
房门掩上,他甚至不愿看国师听了这句是何反应。
放开秀行,清尊迈步重走到窗边,淡淡道:“真是无趣之极。”
秀行脑中本昏昏沉沉地,还未从方才那场景中清醒过来,听了清尊这句话,却陡然一震。
“师父……”她喃喃一句。
清尊回头:“如何。”
秀行望着他冷漠的脸色,心中忽然甚是难受。
“师父,你方才,亲了我?”秀行问道。
清尊一笑:“怎么,莫非你还未察觉?”
秀行看着他若无其事之态,嘴巴张开,终于问道:“师父……你为何如此?”
清尊道:“为何你们每个人都来问我?我做事需要向他人交代么?”
秀行定定地看着他:“师父你的意思是……”
清尊不言语,只是静静坐了,仍旧往外看。
秀行想了想,说道:“师父,请恕徒儿无礼,妄自猜测师父的意思,但……师父方才的举止,是否是想借徒儿,将国师大人激走?”
清尊的长指一动,面儿上却轻描淡写地道:“你如此想,也无甚不妥。”
秀行见他并未反驳,便点点头,又道:“师父是个敢为之人,这个我本应该早就知道……秀行既然是师父的徒儿,虽然做不到敢为,但此番,也要稍微敢说些……”她不等清尊开口,便继续说道,“徒儿大概是听了些不该听的话,譬如国师所说……在九渺同师父极为投契之事,具体如何,我自不便妄自测度,但我记得国师大人说过,师父你觉得她是个特殊之人,师父似也极喜欢国师大人的。”
清尊哼了声,不语。
秀行见他不否认,便道:“……我虽不知三年侍神期限过后会怎样,但看师父你所为,是想同国师大人一刀两断,甚至不惜拿徒儿来当挡箭牌……因此徒儿大胆猜测,师父你要么是对国师大人完全无情,才在她面前说出恁般绝情的话作出如此绝情之事,要么就是真如她所说是喜欢她的,因为不得已的原因而逼她离开,但是……”
清尊不由抬眸:“但是?”
秀行一咬嘴唇,说道:“但是,萧秀行对您来说算什么?”
清尊听到此,便回过头来看秀行。
秀行对上他金色的眸子,心中却毫无惧怕之意:“师父你是无所不能之人,愿意做什么便能做什么,我是伺候你的,但是今夜此事师父你做的太过了些,你要达成所愿,但你将我置于何地?师父没想到自己此举引发的后果?倘若我同国师、甚至其他辅神者一般对师父着迷,师父又该如何?倘若我变成第二个国师对师父痴缠,师父要如何?或者我是多心了,师父所在意的只是国师,只有她对师父来说是不同的,师父喜欢的是她……那为何师父你不肯承认她是你所等候之人,如此口是心非,很有趣么?!”本来想不动怒的,说到这里,却不由地又有几分生气,秀行咬了咬牙,“另外,师父你可曾想过,假如我心有所属,师父方才的亲吻,便是大不该的!师父你什么都能做,什么都敢做,可是你……怎么可以如此自私。”
秀行一口气说到此刻,鼻头一酸,眼中便有些泪光闪烁,只是强忍,看清尊一直静静坐着,目光淡淡,不反驳,不出声,秀行心里一寒,叹道:“……现在我才懂得,秋水师叔对我说的那番话是何意思,就算我不对师父动心,师父你如此做,叫人情何以堪?师父你本就同凡俗众人不同,自有令人倾倒的本事,若再加如此手段,又有谁受得了?可是,我不会。”
清尊双眉微蹙,金色的眸子里头竟泛出暗影沉沉,凝视秀行,却不言语。
秀行的声音,很安静,却似誓言,极快地说道:“我绝不会像是任何辅神者一般,因为师父你而变得不似自己!而师父,你不能因为要安抚或者摆脱另一个人,而把无辜之人牵扯在内。——你这样,会让我瞧不起,虽然师父你大概不会将他人的想法放在心上!”
秀行说罢这些,转身往外而行。
清尊见她走到门口便要将门打开,即刻道:“你给我站住。”
秀行站住脚:“师父还有何吩咐?”
清尊静了静,道:“你,要去何处?”
秀行道:“我萧秀行对你来说,不过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一枚棋子……师父如此问是在关心我么?哈,还真想我变成第二个国师不成?”
清尊一顿,秀行已经冷笑一声,拉开门径直走了出去。
秀行木讷出外,却见门口已经没了国师的影子,俯身往下看,大堂却依稀有人。
秀行顺着楼梯往下,走到大堂,才听有人说道:“方才是国师大人驾临?也不知是所为何事,竟把我们都赶了出去。”
秀行恍恍惚惚地走了几步,耳畔听到有个声音唤道:“秀行?”
秀行回头,却望见面前有张熟悉的脸,秋水般的眸子,轩挺双眉,头戴道冠,墨蓝衣着……秀行脑中甚至未曾想到,便冲口唤道:“秋水师叔?”
秋水君正在同店家说话,见秀行神不守舍下来,便唤了声,谁知她木讷地住脚,看到他时候,叫了声,整个人便扑了过来。
秋水君一怔,身不由己地张开手,秀行扑入他的怀中,唤道:“秋水师叔!”便落了泪。
秋水君心念一转,便道:“秀行,你怎么了,发生何事?”而蹲在秋水君肩头的灵崆被秀行一扑,站立不稳,整个从秋水君肩上倒栽下去。
秋水君带着秀行,秀行怀中抱着灵崆,手摸在他的背上安抚:“还疼么?”灵崆道:“现在好多了,冒失的丫头。”又低声嘀咕,“幸好未曾被看到,不然的话……”
秋水君背负长剑,低头看秀行:“如今你打算去何处?总不能就离开神君自回九渺,不如……就跟着我么?”
秀行说道:“我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似觉得烦乱,便摇了摇头,“心里头好乱,师叔,且让我再想一想。”
秋水君道:“也好,你慢慢想无妨……”
两人一猫走了片刻,灵崆忽地叫道:“噫,吾闻到了酒气!”秀行脚步一顿,转头四看,目光停在旁侧的酒坊旗帜上,忽地笑道:“秋水师叔,你喝酒么?”
秋水君挑了挑眉:“秀行你是想……”
秀行心道:“一醉解千愁,我现在正愁得欲死,不如试试看。”
她便笑道:“师叔,今夜我请师叔喝酒,不知师叔肯不肯赏光?”
秋水君看秀行,一时未答,灵崆却叫道:“给吾也叫一尾鲜鱼!”
三人进了酒坊,酒坊掌柜一见秋水君一身道袍,立刻肃然起敬,秀行问了问,便点了三四样小菜,要了一壶酒先来尝尝。
片刻酒来了,秀行亲自给秋水君斟满,又给灵崆斟了一杯,灵崆蹲在秀行面前的桌上,伸出舌头小口地舔了舔:“不错,不错!”
秀行见他称赞,便握住自己身前的杯子,同秋水君遥遥一敬,道:“秋水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