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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行愕然,明玦却又摇了摇头,拍拍秀行的肩,而后看向她身后。
秀行若有所思地回头,却见身后几步远,是清尊站在彼处,正静静看向两人,秀行一惊,急忙回头行礼:“师父!”
清尊点头,目光自秀行面上掠过,又看明玦。
两人目光相对,明玦低头对秀行道:“方才从蛇妖那得来的机密,不是要去同秋水君说么,此事耽搁不得,秀行你即刻去罢。”
秀行心中一跳,说道:“明……哥……”刚要叫“明玦师父”,忽然觉得明玦会不喜欢,于是改口要叫“哥哥”,而又想到清尊在后面,顿时尴尬无比。
明玦却会意一笑,抬手将她腮边一缕头发抿在耳后,轻声温和说道:“好啦,去罢。”
秀行松了口气,感激地看明玦帝君一眼,回头又看清尊,道:“师父,我有些事情要同秋水师叔说……呃,等我回来,再把详情说给师父知晓。”
清尊淡淡道:“去罢。”秀行如蒙大赦,急急忙忙地就往前殿去了。
原地两人,目送秀行身形远去,明玦先轻轻一声叹息。清尊双眸一垂:“说罢。”
明玦往前一步,两人之间,似错身非错身,明玦脚步顿住:“你可知道,我要对你说什么?”
清尊道:“不知。”
明玦道:“你当真,对秀行动了心?”
清尊说道:“何为动心?我只是觉得……”
明玦面上丝毫笑意都无,双眸之中透出一丝冷色:“如何?”
清尊道:“我先前只是觉得,不想她离开,也不想……离开她,有人欺负她,我会极怒,她若喜欢人,我会不喜欢,总会想亲近她,……如此,算动心么?”
他转过头来看明玦,金眸之中,光影缭乱。
明玦一笑,眺望着远山寒雪:“当真稀罕,从阿灋离开到如今,过了几万年我都忘了,不,不是忘了,而是不想去想起。我同狐狸,虽然惦念她,然而狐狸风流成性,我也好不了多少,总有法子寻欢作乐,只有你,被拘在这块冷清地方,守着那劳什子的规矩。”
他又笑了笑:“虽说你天生对男女之事淡漠无欲,但我跟狐狸私底下却也难免为你觉得可惜,甚至曾经打过赌,赌你会为了哪个女仙,女妖,亦或者上山的辅神者动了欲,破了规矩,只可惜……除了那一次以一缕元神入世,我们白白等这场热闹等了几万年,你却依旧只是老样子。”
“老友,”他缓缓转过头看清尊:“虽说你是天生的冷清自持,也知道你是想着阿灋,但我真的觉得,就算你是为了她,也不必如此苦了自己。”
清尊道:“我不懂。”
“你该懂,”明玦说道:“你喜欢小秀行,我同狐狸亲眼看你亲她,你为了她动了欲了,对么?”
清尊眸底金影越发缭乱,无端想起温泉之中一幕,声音也放得温柔:“是。”
明玦挑眉:“事到如今,你不觉得稀奇么?”
“何意?”
“大千世界,百万众生,你独独看上一个她?为何她竟能如此不同?”明玦的声音极轻,“你不觉得,我说的有理?”
清尊道:“你是说,秀行是她?”
明玦道:“是。”
清尊默然:“我,不知道。”
明玦道:“那好,我来问你,你既然喜欢小秀行,你想如何?”
清尊淡淡地说道:“我曾说,让她陪我这两年。”
明玦手握成拳,却又生生忍住,向前一步离清尊极近:“我真的……很想替秀行揍你。”
清尊看他一眼。
明玦一咬牙,道:“好……好,那我再问你,两年之后又如何?”
清尊的眸光瞬间收缩:“自然……放她走。”
明玦道:“你舍得?”
清尊重又不语。
“很好,暂且不去计较这个,”明玦道:“你是因觉得她不是阿灋,所以说两年后放她走,是么?那么,倘若她真是阿灋又如何?”
清尊直直地望着面前雪地上,是两枚浅浅的脚印,此处的雪都被道众扫去,只余下薄薄一层,那小小的脚印便也显得极浅。
那金色的眸子里头,温暖的一塌糊涂,金色的光芒似要溢出来。
清尊说道:“我不会放她走,会永远地……跟她在一起!”
明玦点了点头,抬手按在清尊肩头:“你不觉得,你有些自私么?对秀行而言。”
清尊道:“那你说,我该如何做?”
明玦道:“并非我唆使你做坏事,更不是让你忘怀阿灋,秀行是不是她都好,既然,你对她动了心,那么……为什么不能彻彻底底地拥有她,永永远远地守着她?”
清尊沉默。
明玦道:“如果你觉得这样对不住阿灋,那大可不必,因为……因为你跟她之间的事,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清楚,甚至连你自己都是如是,的确,当初阿灋豁命护你是真,对你好是真,你也忘不了她是真,但是……说实话,这些都不足以代表,阿灋同你有男女之情。”
清尊始终低头沉默不言,一直到明玦说到这里,才道:“是。”
明玦挑眉:“嗯?”
清尊道:“她同我之间究竟如何,我的确毫无记忆。只是我知道……如果你从一开始有知觉之时,就在等一个人,那么,就算不是男女之情又如何?”
他看向明玦,静静说道:“而且,秀行跟我说,让我一定要,找到她。”
明玦愕然,只觉得有些词穷,半晌道:“你们这对师徒……当真是……好,那么,你究竟想怎样?”
清尊转头看向前方,白雪皑皑,他的整颗心都毫无知觉:“她是辅神者,我是她的师父,因此,我会当她是辅神之女,一如其他人一般一视同仁对待,便是如此。”
明玦张口结舌:“啊啊?”
清尊负手:“这个答案,你满意么?”
清尊说完之后,迈步往前便走,明玦痴痴呆呆等他走出老远,才叫道:“重烨!”
清尊身形一颤,那迈出的一步便停了下来。
明玦双眉扬起,盯着他的背影:“秀行方才所说你没听到么?她说她……”
“够了,”清尊冷冷道,“我对这些并无兴趣,我能等上万年,就能继续等下去。……还有,别再叫我的名字,只有她可以如此唤我!”
眼看他迈步又走,明玦气的跺脚:“我不信你一直如此!就算是阿灋也不会乐意你如此的!你这个执迷不悟绝情冷意的……”
还未说完,迎面一股气劲袭来,竟把明玦掀翻在地。
明玦重重摔入雪地里,匆忙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雪气道:“本帝君是吃饱了撑的才大发慈悲!谁知你这混蛋竟又拿捏起来……”叫骂未已,却见四周空空如也,那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且说秀行前去寻找秋水君,听道童说他刚服了丹药在里头调息,秀行便立在外头等候。
一刻钟功夫,道童悄悄进内看了看,便出来请秀行进内。
秀行放轻了脚步入内,见秋水君端坐在榻上,脸色仍旧惨白的,秀行小声道:“师叔……师叔,我跟明玦师父从狡蛇那探听了些事情……师叔,不如你安心休养,我去跟掌教真人说罢?”
秋水君摆摆手,轻咳两声,又示意那道童出外,才道:“秀行你过来,细细说给我。”
秀行只好揪着心过去,搬了个凳子到床榻边上坐了。
秋水君道:“秀行,说罢。”
秀行想了想,无奈说道:“果真如师叔所说,这蛇十分狡诈,竟隐瞒了一些事,原来那神秘之人同他接洽之时,给了他一枚佛骨舍利,它便是从中吸取修行的精元,那舍利子如今被它藏在洞穴之中,它也说了地方……然而最紧要的是,狡蛇说,不仅仅是它有这物,该是那神秘之人用些能增进修为的东西贿赂那些妖物,才说动他们联手的。”
秋水君脸色凝重,便点头:“还有呢?”
秀行说道:“狡蛇说,他曾经推敲过此中玄机,那人说九星贯日之时九妖之力能摧毁九渺,他便暗地里将所知道的天下几个有名的妖魔略作比较,取了几个最有可能参与此事的。”
秋水君叹道:“这蛇族果真是狡诈多智,也多亏它如此,正好……我也一直在想究竟是有哪些有名的妖魔参与其中,也拟了个名单,不如对照一下,看看几分真实。”
秀行道:“师叔!”望着秋水君惨白的脸色,心知他这几日虽不能外出,但心中怕是一刻也未曾停下算计。
秋水君道:“无事,不必替我担心……我心里有数。”说着,便转身到枕头底下,取了一卷儿纸来。
“你来看。”秋水君将纸卷打开,秀行凑上前去,越看越是惊疑,原来秋水君上头所写的七个名字里,竟只错了一个。
秀行抬眼,又是崇拜又是敬仰地望着秋水君,道:“除了这个六足蜥怪,其他的都是狡蛇所说的。另外两个是……鲲鹏王跟斩金鲤。”
秋水君面上露出讶异之色,又蹙眉道:“怪道我不知,这鲲鹏王只是传说中的妖物,并无人目睹真容,至于斩金鲤,此种水中生物成精者,的确是少的很,也是我孤陋寡闻了。”
秀行道:“师叔,你写对这许多,已经是极了不得的了!”
秋水君苦笑道:“没什么,只是这蛇妖凭借舍利功力大增,其他妖怪必也是如此,舍利子是佛门至宝,怎么竟落入如此居心叵测之人的手中?只不过,倘若放任这些妖魔横行,终究会成心腹大患,秀行,我近来思量,必须要剿灭这些妖魔才好。”
秀行道:“师叔说的是!不知师叔决定如何?”
秋水君道:“先前我发信给丹凤国师,以及你家,鲁家,宁家跟北海慕容氏四族,邀他们共商计策,想必不日便会有使者来到。”
秀行精神一振,隐隐地竟觉得热血沸腾,道:“师叔,你可是要发动人马共同剿灭妖魔么?我也要参与!”
秋水君一笑,道:“这些妖物非同等闲,不能半分小觑,我只怕凭借四族之力难以有十足把握,假如四族之中,两族合力对付一个,倒还可行,国师的话,亦可以对上一个,那还剩下五个……就只能由九渺负责。”
秀行道:“我去我去!”
秋水君看着她踊跃之态,笑道:“你去,只怕有人是不肯答应的。我想过,掌教真人本是可以对付一个的,只是两位掌教最近为替我疗伤,皆是伤了元气,且真人的飞升之期将到,这个节骨眼上怕不好劳累他们……容我再思谋一番。”
秋水君说到此,便让秀行先行回去后山。
秀行见他憔悴如斯,痛惜又是无奈,怕扰他歇息,便自也讪讪回来。
回了后山,刚进了道门,就见明玦同灵崆两个,齐齐地蹲在清净殿前,一见她来了,各自跳起来。
秀行本来满腹愁绪,见了此状,顿时便笑出来,眼睁睁见明玦同灵崆赌赛般地,争先恐后到她身边,到底是堂堂帝君更胜一筹,张开手臂笑道:“好妹子,让哥哥抱个。”
灵崆晚了一步,却抓住秀行袍摆,努力试图后来者居上。
秀行笑道:“不要闹啦!”将他推开,而明玦见她眉宇之中略有忧色,便道:“怎么了?闷闷不乐?”
秀行摇了摇头,忽然想到清尊,便问道:“明玦……哥哥,我师父呢?”
明玦一听,脸色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