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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色拉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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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不过长空几万里,哪得儿郎在回还……哪得儿郎在回还。”
不知哪里响起的高吭歌声,渐渐散去,只留余韵默默,秋肃刚过,漫天寒霜,风凛冽的吹,辣辣的直扑人面,伴着浓雪飞舞,鹅毛匀散,压得看不着边际。
幽州城一过,千顷的漠土,满眼的灰黄,而今覆上了银白,偶得见人,三不管的地带,大楚有之,西莫也有之,回祁更添连绵,三国分立,战祸难消,那时而行过,衣衫褴褛的牧民,也很难说得是谁的子民。
若有似无的道上,行人仆仆,马车简陋,毡布垂落,见不得里间,前后疏散的马匹,缓缓的行进,仿佛每走一步都极艰难,马铃子愿与风雪较劲,隐隐的听得几分,早失了清脆。
翻过荀岭,马更慢了脚力,车摇晃的紧,时刻均能散开了架。牧民的毡房,零零落落的散在路边,风吹得帘动呼啦啦的作响,像是呜咽倾诉。
“嘶”毫无预兆的,头马受了惊,四蹄乱舞,惊起满天的烟尘,随着的马匹渐渐不安分起来。
攒头而动,一响虚声,一个灰色的身影像是被人踢飞了出来,落在马匹之间,衣物酶晦不堪,难辨颜色,赤足散发,身形娇小,形貌如孩童,马车硬生生的停了步,驻而不前,毡房后身影重重,急奔而来,四五个男人,上穿皮服,下围兽绮,口中叫嚷不停,目标不为别的,自然是那孩童。
马惊于变故早零乱散形,突然那帘后隐隐传来了一声叹息,沉重勉力,仿佛背负了世间沧桑种种,让人有些不忍,却有镇定之效,马抖了抖鬃毛,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一双素白的手掀开帘子,走下了一个少年,面如素霜,星眸熠熠,白衣束发,身姿皎皎,不过十岁光景。他持一把油布毡伞,伞骨呈黄,修手如玉。
众人被他气势所慑,都停了脚步,只见得他淡淡一笑,说流利的回祁话语,律稳齿清。
那群人中为首的男子一呆愣,忙应对了起来,少刻,那少年已明了其间一切,对着马车做了个大楚的环手礼,缓声道“义父受惊了,这些乃是回祁猎人,方才摔着的那个小兄弟是他们行猎得来的奴隶,因拒之不从,才追至此处,。”
咳声又起,马车中人言道“既然是他人民风之事,那我们不便插手,上车快行吧。”
那少年应声,便回了几句,回祁人面上带笑,上前抓起那个孩童,为首的还狠狠的抽下了一鞭子,愤恨难平,惊起那孩童的哀声。
白衣少年露出不忍之色,终没有上前,默默地往马车而去,然那孩童一身挣脱,快步而上,奈何力难支撑,直落落得倒在了那少年的身边,用手拽着他的脚踝,死死的,不肯松开,倾尽了全力微抬起头,弱声说“救我……救我。”
“你竟是楚人”少年忍不住附下身子,惊问道,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只见那孩童,稚弱清瘦,一身回祁打扮,臂上足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腐臭难当,发乱脸黑,唯有一双眸子灵光动闪,如黑玉纯清。
“无双,还不上车,等什么”车上的苍老之音,让人生寒。
“义父,是楚人”
“楚人又如何,上车来。”那叫无双的少年,低头看了看孩童的手,依然死死的拽着他,仿佛与生俱来一般的攀附,心中不忍舍他而去,却也难违义父之命,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进退。
那四五个回祁男人料不得到手的猎物还会逃脱,便走上前,抓起那孩童的足,如山鸡一般的拎了起来。悦耳铃声滑过,一个月牙形的铃琅环于足踝之上,别有细致美感。
突的那马车掀开了布帘,从内里又走出一个少年,与无双一般年华,一身玄衣,俊眉朗目,面容肃然,莫敢亲近,身后背了一柄长剑,。那四五个回祁人见这二人风姿,如寒梅素菊,出现在如此荒漠之地,倒也心中暗暗称奇。
“聂无双,你瞻前顾后,将来如何成大事。”玄衣少年沉声说道,嘴角略略带着笑意,无双心被牵动倒也不回。那玄衣少年看了看孩童之足,回身行礼说“义父看的没错,确是一个银琅,月牙之形。”
“青成,那你还等什么”
“是”那叫青成的少年瞥了无双一眼,见他面容不稳,像是极牵挂那个孩童,便轻轻一笑,已飞身而出,身形如电,那四五个回祁男人目瞪口呆之际,便遭人点了周身大穴,动弹不得。
“耽搁了时辰,还不知何时才能到日穹山,带着他快行。”
青成拍了拍袍上的烟尘和碎雪,也不相看,仿佛浑然无关已身,从容的上了马车,聂无双抱起那孩童,见他气息尚微,只紧紧地拽着自己,心头一软,倒也放不开来,便环着上了马车。
马车上坐得四人,更难负荷,缓缓地往前而去,那四五个回祁男人面面相觑,发声不得,眼睁睁的看着车行至远。
风沙过,萧索凋零,若无几人伫立,仿佛这一切都未曾发生……
“水……水……”孩童渐渐转醒,伤痛袭来,难忍完全,禁不住呻吟了一声,只觉得鼻际散着清爽草木之气,让人心生安稳,仿佛陷入上好的棉絮,身软香甜。
扶起他的那双手,如此温软,似娘亲的手,唇边一凉,温热的水倾注而下,润湿了干涸,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好一双星眸,如此光华,好一面朗月,不带世俗之尘,记得是他,口中灼热发不来声,唯一可以表达的惟有伸开双臂,紧紧地环着他,紧紧地……
“早知道是个麻烦,义父又偏偏发了善心,你素来冷淡,今日可好,让这个小子给缠上了。”随着声音看去,脸颊贴在聂无双的胸膛之上,那心跳沉沉的,仿佛瑟鼓,他不害怕,这臂膀天生可依,他竟然不怕,那声音的来源是个少年,玄色的衣衫,立于一侧,气势天然,却冷冷咄人,他不敢多看,低下头,依然是好闻的草木之气。
“他年小胆怯,你又何必吓他”聂无双素白之手,抚过孩童的额际,像南来之风,让人心神舒悦。慎青成哼了一声,一闪身已欺到床前,手上施了力,抓过那孩童之足,银琅作响,只需抬眼已看得那刻字,清清楚楚。
“落琴”
那孩童吃痛,脚一缩,见青成不放,只回头看着无双,泪应而下,无双见他如此窘态,却也有楚楚之姿,伸手便拂去,那一拂洋洋洒洒,孩童便觉脚踝一暖,千斤力气尽数散去,不由看呆了。
“好一个轻风拂柳,义父早说,若你能全番心思用于习武,哪里只有此番境界。”面对青成的调侃,聂无双不言,只回手拂去那孩童面颊之泪,柔声道“落琴是你的名讳,你是楚人?”孩童面上一红,终难拒绝,点了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落琴,好,好,记得,现在起,你只管跟着我,从今往后,我就是你的师傅聂无双。
落琴
光阴易过,转瞬十载。位于大楚边境衡骊山脉的落霞山,高入云霄,山仞挺拔,因行路艰难,少有人知,清旷空寂。
此时正值秋末冬初,山林浸染,被红枫所盖,偶有横风,落叶起舞,彤云生姿,青木相合。
从山腰往下望去,隐约可见峰底有一静湖,狭长似月,如镜如菱,映得美景天然,鬼斧神工。
“泠泠七弦上,静听松风寒,草木无情物,何处惹绵绵……”清朗的声音响起,琴在拨动之间,清越难言。
林间置香案一席,琴呈而上,漆黑沉重,似是古物。一男子坐于其间,粗布宽衣,白巾束发,神采光华,无半分浊世之态。
“挑得沉香曲,素手误拂弦,欲得知音顾,岂能若等闲”铃声随着身动轻轻作响,一双纤手紧紧的捂住了那男子的眼睛,身后传来了柔美的声音。
那男子眼不能视,可操琴不止,可见这乐谱早已娴熟在心,无奈的笑道“月牙儿”
“师傅天纵之才,过耳不忘,清玄道长哪里知道,他那不传之曲,早已锦上添花,不同凡响了。”身后的女子放下手,转身与他对视。
那男子浅浅一笑,似玉流光,且说他不是旁人,正是十年前的楚国少年聂无双,今时他年华二十,身形俱长,神色兼备,古雅益以气骨,清淡益以风神。
那女子盈盈的走在他跟前,青丝如瀑,一身墨衣,细看去,脚踝上显有银琅。
无双停了琴音,侧目见她,阳光透过枫红而落在素白之面,鲜见的喜色,清丽似晓露,不由得说“他这一走,不觉五载春秋,月牙儿长大了。”
落琴面色一红,用手去拨那琴弦,不成曲调。
“看着你便知光阴如水,十年了,你我处深山,不理世事,天下形势大变,大楚荡平西莫,广袤疆土与回祈共有之,楚国之强,史所罕见呀。”无双索性停了琴,与落琴说话。
“师傅身处深山,心怀天下,常谈及的是天下太平,战乱不生,百姓安居,君主仁意,纵然四方来人,有茅庐三顾之意,也说不动师傅半分。”落琴低头见他,除了崇敬仰慕之外,更有几分难懂。
“我自随清流,不愿逆洪波”山间悠然,教授你琴棋书画,自然胜过世间污浊,你师傅我乃闲人也。”
“月牙儿当伴师傅左右,不离不弃”听她此言,无双自然的携着她的手,关怀的说“夏寒刚去,秋过半,你该添衣。”
落琴不语,点了点头,算是应允,只低头看着相握之手,暖意横生。正在征仲时,无双的手已带到她发髻边,触感炙热,令她为之一颤。
“别动”落琴一看,无双手上多了片红枫,原来是落叶摇曳,落在她发髻上罢了。
“先生,先生”远远传来的声音,打破了此时光景,只见两个童儿,一路而来,怀中揣着乌黑之物,似铜非铜,似铁非铁,看似极重,莫难搬就,便歪歪斜斜,步履维艰。
其中一人,既要揣怀中之物,身后更背着一个大篓子,顾此失彼,眼看便要摔了下去,十分狼狈。
落琴忍俊不禁,抢步而出,黑影一过,左臂一拂,那沉物已稳稳的落在那童儿手中,细看之下乃是一瓮。
那童儿轻“嘘”了一声,脸色微红言道“多谢姑姑搭救。”
落琴毕竟少女心境,见着好玩,伸足便踢,那童儿惊呼,扑身救瓮,可那瓮早划过一道美妙的弧线,落入了聂无双的手中。
落琴回过头,与无双相视一笑,见那童儿懊丧追打,便莲步微移,轻巧的跨出数步,姿态之美,犹如踏水临风,一晃来到无双身后,那步虽简单,却暗合了乾坤八卦之变,妙不可言。
“姑姑,欺我。”那童儿还不肯作罢,奈何无双在前,不敢造次,便跺脚有声,面含不甘之色。
“良心让狗给吞了,我好心救你,怎么变成了欺你,好心无好报,白费了心思。”落琴占了上风,沾沾自喜。
“姑姑善言,三言说不过你……”叫三言的那个话未说完,后首的童儿已走上前,卸了重物,恭敬的朝无双、落琴施了个礼“两语见过先生,见过姑姑。”
“好了,好了,三言两语,莫说我以大欺小,你们拿的究竟是什么?”落琴问。
三言看着两语,两语看着无双,见无双点了点头,便微笑回道“姑姑有所不知,那瓮平常之物,但是瓮里的东西可稀罕的紧,除了瓮还有扁壶,香沏,争鸣等物。
三言指一件说一件,落琴细细打量,除了瓮她认识之外,其余各物都甚奇怪,倒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明眸转向无双,尤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