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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是这般静,风如此轻醉,这年年月月似今昔,却也不错……
“少主,秀水堂一干人等,日日不敢懈怠,秦云此人,稍有眉目了。”司马素素推门而入。
“说来”慎青成闭目养神,端坐不语。
“秦云,乃西莫国人,二十一岁投得名师,拜在回祈老人戚不凡之下,许是武艺卓绝,竟能后来居上,戚不凡死后,他继了掌门之位,可惜盛年早夭,未能将门派发扬光大。”
“就这么简单?”青成睁开双目,执笔便写下“秦云”二字。
“是”
“那之前的二十一年光阴,他身在何处?父母是谁?盛年早夭,到底死于伤病还是他人之手?”
“素素该死”司马素素脸面苍白,连连后退。
“不关你事”青成知玄天宗眼线遍布江湖,秀水堂又是个中翘楚,司马素素办事谨慎,否则也不会以一个女流之辈,忝任一堂之主“秦乃西莫的国姓,戚不凡当年曾带领弟子,相助西莫,与大楚作战,若秦云是他弟子,必参加了西楚之战。
“少主英明,属下还查到一处,与秦云之事,有些联系”司马素素顿了顿接着说道“戚不凡择徒甚严,非天赋奇才者不入,所以究其一生,他不过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甚是神秘,姓甚名谁通通不知,二徒弟便是秦云,这最小的徒儿不是男子,确是一个不得不收的奇女子。”
“什么女子,竟然不得不收?”青成紧问道。
“女儿,嫡亲的女儿,随父姓戚,单名一个桑字。”
“戚桑?”青成立起,独自沉吟“你说的可是夏大侠的夫人,后又改嫁晏九环的戚桑?”
“不错,正是这个戚桑,她八岁丧母,由戚不凡一手带大,戚不凡一世英雄,便是后来西楚之战,阵前暴死都十分硬朗。只是对这个小女儿十分宠爱,她十九岁嫁入夏家,与夏止儒夏大侠夫妻恩爱,琴瑟和谐,乃是当年武林的一段佳话。”
青成听罢哼了一声“佳话,我看是笑话才是,夫妻恩爱的一双,怎么会在丈夫死后不久,便立刻嫁与他人,她一个女子,两次嫁人,做的都是盟主夫人,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身为女子也许有不得已的苦处,若非如此,谁愿意……”司马素素欲语又止。
“好了,戚桑既是夏夫人,那秦云是她师兄,她不可能不认得,如此一来,秦云是夏府的座上客,这点便说得通了。”
“是,少主通透,师兄去看看师妹也是情理中事。”
“但有一点,我却想不透,但凡是人,管你的如何英雄,如何卑贱,总有过去,一个人若没有过去,谈何将来,可这个秦云竟然没有过去?”
“既然秦乃西莫国姓,素素愿为少主分劳,我这就前往西莫,相信总有人知道秦云此人。”
“不必,你给我准备行装,我要亲自走这一趟。”青成拿起桌上纸笺,在手中一揉,纸片皆碎,似纷纷落雪,洒满一地。
“多谢两位督军相送,子明实不敢当。”回祈来使楚子明十分谦和,与聂无双、冷临风执礼。
“楚使客气了,只是王爷病重,只能由我与晏兄代送,这些薄礼,希望秦军师不嫌。”聂无双与冷临风相送盛江之边。
楚子明命挑夫将礼物挑上舟艘,回头看着卢山峻秀,楚旗翻飞,不由感叹道“好一块广沃之土,子明出生在楚国,这次来勾起思乡之情,竟也不想走了。”
“若如此,楚兄不如择木而栖,改投王爷帐下,相信王爷爱才,定十分欢喜。”冷临风玩笑道。
“回使,晏兄爱说笑话,你莫当真。”聂无双说话。
“这哪里是什么玩笑话,乃是实情,良禽择木而栖,不要说是子明这般无关轻重,便是两位督军大人,只怕也未必一生只事一主,大楚回祈,没有主属之分,成者便是主,败者反之,或许以后换我国秦军师将二位大人纳入帐下,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玩笑话来作分别之辞,倒也特别。”无双打个圆场,冷临风却淡笑立在一边。
楚子明此言本十分挑衅,可奇的是他少年温和,言语诚恳至极,被他说来,这些招纳劝降的敏感话语,反倒成了诚心苦谏,金玉良言。
冷临风方才明白回祈秦军师的高明之处,这样的人来做使节,便是再脾气暴躁的人也只能陪着笑脸,将他尽快打发,反倒不敢把他怎么样。
一再相送,楚子明扬帆远去,人与舟都成了淡淡之影。
聂无双与冷临风正要回去,忽有将士慌忙来报,说公主执意要见王爷,奈何郭放谁的面子都不肯卖,二人竟不顾身份,在王帐前争执起来。
二人匆匆赶去,人还未到,却听得公主的声音远远传来“好你个不张眼睛的兵蛮子,你可知我是何人。”
“别说你的公主,今日没有王爷手令,便是皇上来了,也不能进去。”
“你大胆,你可是造反。”思敏的声音听来颤抖,想必十分气愤。
“不敢,将士先听得军令,再遵得国法,若王爷号令,我属公主处置,公主便是要了郭放的脑袋,我眼都不眨一下。”
“好,不必等王爷号令,我现在就杀了你。”冷临风知郭放为人耿直,百折不屈,也知思敏自幼尊贵,谁都不放在眼中,便飞身跃起,数步已到二人跟前,一把将相交的刀剑压下,怒道“这是做什么,不等回祈人打过来,你们就等不及窝里反?”
“綦哥哥,我只不过想问问王爷,这三日不见旁人是什么意思,却不料还有这种混汉子。”
思敏与冷临风自草原之夜别后,再也不曾相见,她本是金枝玉叶,不顾矜持的将心中之事和盘托出,未想到竟被他视若无物,因此这綦哥哥三字叫来也十分勉强。
“督军大人,职责所在,任何人都不能通融。”郭放铁骨铮铮,自立门口,对冷临风倒也尊敬。
“郭大人尽忠职守,乃我军表率,不过公主也情有可原,今日之事不必追究,我看还不如小事化无。”聂无双缓缓踱步而来,笑说道“今日由我作东,摆下合酒,算是雨过天晴了。”
“啐,若与此人雨过天晴,我便随了他姓。”思敏话一毕,听得一片哄笑之声,还有人不知死活的喊道“随郭大人姓,那不是要嫁给我们郭大人,正好!郭大人尚未娶亲,正好做这个驸马。”
“你们……你们”思敏气得跺脚,竟看见那个叫什么郭放的兵混子面上一红,也不说话,心中气极,便扬鞭挥向他。
冷临风暗压心头好笑,伸手夺过她手中的长鞭“罢了,别胡闹了,连随着人家姓都说出来了,岂不是给君上丢脸。”
思敏这驸马之位,本就是为冷临风而留,现听他不仅不帮着自己,还出言……她心中如同火燎,撤了长鞭正要冲出人群。
只见三名军士慌忙而来,见到聂无双与冷临风便拜倒“大人不好了,回祈军一万,正在小野途中,看来是直奔我军粮草而去。”
“该死的,上了这个楚子明的当了。”冷临风听到此节,那里还顾与思敏纠缠,转头去看聂无双,眼神相交,询得是成王不在,何人可调兵遣将?
思敏见无人在理会自己,便拨开人群,趁乱冲了出去……
“郭大人,王爷是否言明,这三日内,若有重大军情,何人作主?”聂无双临危不乱,先将郭放问个清楚。
“两位大人可商量斟酌。”郭放也知军情如虎,万一楚军受挫,他也担不起这个风险。
“如此,好办了,晏兄你看。”无双相询。
“楚子明拖延你我,回祈打得是个攻击不备,出其不意,可派二万人前去小野御敌,另派两万人从秋水过江,还它个措手不及。”冷临风说罢,聂无双便说得一个好字“晏兄与我所想一样。”
二人调兵遣将,正在筹谋之时,另有军士慌慌张张冲到帐前“大人……大人不好了,公主带着从皇都带来的一万人,正往小野而去。”
“该死……她简直就是忙中生乱。”
小野
思敏急马而行,身后一万精兵紧紧相随,其中七千步兵原属凤城右翼,君上怜她幼年失母,偏又难得的巾帼气概,才特许她领有亲兵,除了谕旨颁诏,不受旁人节制。
晏元初投石问路,采纳孙仲人建议,曾在公主十五岁芳诞之时,特上请仁庆帝,调拨手下七千余众给公主贺寿。
此一番动作,既为君上解愁,也得思敏欢喜,晏元初更精编旗下兵戎,将先前从成王主军、李得贵处散编来的一些乌合之众不露痕迹的送走,一举数得。
盛州小野,溶洞天然,冬暖夏凉,干燥不受阴寒。
成王驻军后,察看地势,见其地势高峻,易守难攻,加上这溶洞处处的奇隅景观,便下令将孙仲人送来的粮草囤积于此,所以才有了“小野足,定关丘”一说。(注:关丘乃回祁都城外天然屏障,关丘失则回祁破)
思敏贸然出兵,本就赌这一时之气。这冷临风对自己如此无情,既驳了她的公主脸面,也冷了她芳心暗许的少女情怀。
更窝气的是她屡见成王受阻,还被那些兵蛮子取笑,更觉面上无光,这才发了狠劲,定要立下头功给这些个人瞧瞧。
一直以来蒙皇兄庇护,可骨子里偏偏心高气傲,最不容让人小觑,怀着这份心思,这快马及鞭,烽烟滚滚,竟也视若等闲。
思敏骑射出众,不出二个时辰就赶到了小野外围,三千骑兵紧随而至,步兵稍待,陆续赶至小野。
小野的守军姓陈单名一个罔字,此时正心急如焚等待主营发兵。见外围旌旗招展,白底墨字大大的“楚”,欢喜得连鞋都忘了穿,下来相迎。
陈罔才到跟前,略一抬头,见那马上将军袅娜风流,一身的白袍映得色似芙蓉,无比的矜贵。
陈罔自觉这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踌躇犹豫,只等思敏的副军左聪不耐大叫一声“大胆,见了当朝公主竟然不拜。”
他才施礼一拜,思敏手一抬,算是回礼,下刻已翻身下马,抓起陈罔就问“回军到了何处了?”
“探子……探子……回报不出半个……半个……时辰就可到至口,走的不是……水……路,回军这次是翻山而来,看来早有准备。”
陈罔其貌不扬且天生口吃,好不容易才把话说顺溜了,心中却奇,怎么王爷派了一位公主女将来助自己杀敌,想归想,却也不敢相问,只能将军情择其要处,一一说得。
“拿图来看”思敏不厌其烦,才一吩咐,陈罔便立刻招呼左右将《小野行图》呈上。
行图乃军中执礼所绘,主要反映小野风貌、地征。粗略表示,并不精细,可见至口在小野西南,形状如同一瓮,隐在山坳之中。思敏大喜,解开战袍,甩给副军,忙吩咐陈罔点兵。
陈罔不明所以,清点自己麾下的小野守军约一万人众,加上公主所带也不过二万,敌我情势不清。
“陈将,集五千人固守小野,另一万五千人随我埋伏至口,今日我要来个瓮中捉鳖。”思敏斜目看着陈罔,唤一声陈将以算得十分客气。
“公主不可……”思敏说罢,陈罔一身的冷汗,忙出言制止。想他带兵十载,虽官职仅限在管令一级,止步不前,可布兵老道,非一般人所能及,岂能在自己的地盘上,让这位公主将军失之偏差。
“公主明……鉴,寻常……之瓮当然可以捉鳖,可至口却特别,它东接……夏……丘,有一处破口,敌军可卷土重来,三思而后行……三思呀。”
“大胆,你是何官职,几年入的营?”公主本见陈罔衣冠随意,赤足不拘,说话都结结巴巴,就有几分看不入眼,现他又公然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