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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滴神啊!
掉毛的老鸟说得没错,这老张是讹上瘾了。
万恶的旧社会啊!
第十五章
近日,小笨蛋对我很是不待见。
我很是不高兴。
不就踢了你一脚吗?至于吗?你娘把我骗进穆王府,害我错过大好姻缘;你爹爹装疯卖傻,助纣为虐;你表姨、叔叔婶婶对我冷嘲热讽,躲在角落随时准备捅我一刀;丫头老妈子背着骂我是“蛮夷子”,欺负我那聪明伶俐的贴身丫头淇儿……这一切的一切,我都忍了。
本公主就那么轻轻的、柔柔的踹了你一脚,保不准还能把你踹聪明了,你怎么能就为此而恼我呢?
我很是委屈惆怅。
可是,小笨蛋依然不待见我。
今天早上,尤甚。
我琢磨着小笨蛋腰上有伤,在饭桌上便殷勤地替他布了几道菜。穆王、穆王妃见状,满眼欣喜,自以为我已经接受了事实,承认了小白痴。王婉容、陈贤柔等人更是那会看脸色的主儿,一个道:“侄子有媳妇细心照顾,表姐以后有福享了。”一个道:“小夫妻恩爱,怕过不了多久安陵家就要添后了。”一桌子人笑语晏晏,就连很少发表意见的安凌霄老王八也颔首道:
“甚好!甚好!”
我全默默听着,脸上媚笑心里只当他们嘴上放屁。想让我当“三嫂子”,再过八辈子吧!今时今日,如此作践关心小笨蛋,不过因为本公主心好,愧对自己蹬了他那么一脚。
我一边踌躇,一边又夹了筷子菜就要往安陵然碗里放,谁料小白痴却突然把碗往前一推,我的手夹着菜,僵在了半空。
小白痴似乎完全瞅不出我的尴尬,放下筷子连眼都没抬一下就道:
“我饱了,去院子里喂旺宅。”
语毕,果真起身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去了。
我的纤纤玉手还矗立在半空,风中摇曳。
众人大概也知我不大自在,居然乐呵呵地当没我不存在,使劲扒饭。
我抖了抖,终究筷上的菜还是掉在了桌上。淇儿是最懂我心的,忙弯身替我夹了同一道菜放进碗里,笑着解围:
“公主那菜掉桌上了,我替您重布一次。”
顷刻,我才终于找回点心绪,勉强地对着众人扯了扯嘴角。
“吃菜,吃菜。”
其实,小笨蛋对我的“不待见”又岂止这一件。自那一脚后,小笨蛋犹如受了奇耻大辱,对我不理不睬也就罢了,到了晚上,竟耍性子地抱了龙凤被自行去躺房里的贵妃椅。
安陵然有觉悟我不愿和他同床,这自然是好的。其实自我嫁进穆王府,不是小笨蛋发烧吐血,就是我落水抽搐,新床一直都是供病人单独睡的。前些日子我还在担心咱们两人病好齐全终归有一日要面临夫妻同床而卧的无助局面。
现在他乖乖地去睡贵妃椅,我也就不客气地霸占了大床。按理说,这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却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
心里隐隐约约,总觉得事出蹊跷。
莫不是,我这一脚,真把小笨蛋踹明白了?不然何以他现在的举止动态都全然像个常人在和我闹别扭?如果真是个六七岁智商的傻子,在看见只挂了肚兜的我时,也不该脸颊绯红吧?
我左思右索,就是理不出个头绪。但有一件事情,我倒是在淇儿的提醒下,幡悟了。
淇儿道:
“公主,这已两日,我看小世子的伤虽不严重,但如果不抹些药膏去,恐还是有些疼的。”
闻言,我灵光一闪,拍拳道:
“对,原来是这个!”彼时激动之情,差点掀了桌,摔了杯。
小笨蛋闹别扭就是因为我没给他买红花油!
这样的推断有几点科学依据:
一、如果小笨蛋真的是恼我蹬了他一脚,当时他就该哭着嚷着去找她娘亲告状,可是他没有。既然当时没有,也就没必要过后再恼我,所以由此可以排除此嫌疑。
二、安陵然的智商只有七八岁,这个年龄的孩童最记恨大人承诺的话不实现。踢他那晚,他咬牙吃疼,当时我曾许诺给他买红花油揉伤,现在却……
哎!哪里又是我不想给小笨蛋买药,只是作为别人家的媳妇,本公主不是说出王府就可以出王府的。而且就算出去,也至少要巧立个名目,前前后后,掉毛老鸟又总会安插些人跟着我,我总不能正大光明地去药铺吧?
和淇儿正冥思苦想,机会却自动送上门来了。
望着坐在我对面的“机会”,我不禁打了个颤。
同样的晴柔阁、同样的凉茶、同样的美男子,却让我忍不住狠狠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文墨玉搁下手中的凉茶,笑道:
“公主如斯模样,若不是怕我再把你推下池?”
我嘿笑一声,“有点。”
这个文墨玉,很奇怪。
今儿个下午,掉毛老鸟带着她那只会开屏的母孔雀表妹——王婉容回王家探亲,我闲来无事,就和小姑子安陵月在荷塘边依样摆了个桃木矮桌学女红,针还没穿过孔,管家就来了,说是文小公子前来拜会。
我听着耳生,随性问了句谁是文小公子?
没料这一问,安陵月的绣花针就扎了手。旁边的老妈子笑道:
“这文小公子就是名满京城的墨玉公子,公主刚来,不大知晓。”
闻言,我脑袋轰轰直响,这边还没响完,那边老妈子笑吟吟地瞅着安陵月眨眼又道:
“姑娘这样可不大好。一听说墨玉公子来就扎了手,这事儿要传了出去,以后姑娘嫁去文家,还不让下人们笑话姑娘没个妇德?”
安陵月一张小脸羞得煞红,嗔道:
“就嬷嬷你嘴最坏,我不理你们了!”
说罢,小女儿态地噔噔跑了,那曾背地里说我坏话的小环见小姐没了影,这也就追着去了。
我眨眨眼,不大灵光的脑袋一时反映不大过来。
“文,文,墨玉是月儿的……”
“是是是,”老妈子老脸笑皱成一团,激动地似乎是自己要嫁过去,“哎哟哟,少夫人还不知,这婚事还是皇上亲订下来的呢!”
后来,通过淇儿小侦探的全面搜索,百度侦查、搜狗探秘,本公主才得知,原来这婚事订的,颇有研究。
安凌霄乃武将头头,文墨玉的爷爷文如景又是儒将第一,两人上朝时,一左一右,尤为格格不入。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王爷遇到丞相,更是纠缠个不清。两人从外交、治荒、立太子乃至今年七夕节皇宫如何安排节目,大小事宜通通意见不合。文武两派也就随着这两位头头各立一派,每日朝政常常都是吵得不可开交。七皇子玄玥曾戏言如此局面为“远看皇朝,近闻菜市”。
皇子们还小时,安陵霄便拥立小陈皇后之子玄翼,文如景则拥立玄玥七皇子。后尘埃落地,大殿下玄翼被立为太子,文如景心如死灰,卸甲归田,其大儿子文翰接力相位,朝廷才算安静段时日。
不久前,阖赫国与洛云国边疆发生冲突,安陵霄主战,朝廷一片杀气腾腾,各个摩拳擦掌要攻下阖赫小国。可这事不知哪根筋牵动了文如景文老爷子,他老人家硬是拐着拐杖上了朝,老泪纵横、以理抗衡,生生地把战事说成了亲事。于是,安陵文两家的矛盾再次升级。
洛鸢帝见势不妙,头痛着朝廷的一派祥和局面即将灰飞烟灭,便找来两位爱卿又是哄又是劝,可惜通通不见效。还是其宠妃丽妃聪明,咯咯道:
“皇上真是糊涂了一把,对外可以和亲,对内焉不可以?”
于是,文墨玉和我家月儿的亲事以压倒性的趋势定下了。
于是,文墨玉明目张胆,以前来探望“未来岳父、岳母大人”的名目进了我穆王府,优哉游哉地坐在了我对面喝茶。
我咋舌:“我公公婆婆都不在府上,墨玉公子来的不太是时候。”
对面的文墨玉勾勾嘴角,微微俯身在我耳畔道:
“我就是知道他们出去了,才故意来的。”
我全身汗毛倒竖,却就是没办法移动半点身子。
“文墨玉,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穿越过来的人工呼吸、新婚之夜的挟持、还有两天前的晴柔阁私会、告知我穆王妃的阴谋,这一切……让我觉得文墨玉一点也不像真心实意想和安陵月成亲的样子。
果然,洛鸢帝还是太天真了。
他以为,只要文墨玉和安陵月成亲,太子玄翼的势力就会和玄玥的势力合并,可就我现状看到的,是玄玥痛恨穆王妃夺了我,也夺了他可能在阖赫国储存的兵力,正派着自己的亲信文墨玉一点一点地挑间我和穆王府的关系。
如斯看来,如果月儿真的嫁给这位文质彬彬的墨玉公子,也不过是一场悲剧。
文墨玉习惯性地弯了眼,笑靥如花。
“没什么意思,只是知道公主近日不大方便出去,可又急着办些事情,所以给你带了样东西来。”
说罢,文墨玉便握了我的手,我来不及闪躲,一个带了些许温度的铁盒子就呈在了手心。
是……红花油。
我大骇!鼓大眼睛瞪住文墨玉,对方却依旧笑如三月花。
他道:“我和张大夫也算旧识,他说这东西公主一定用得上,所以饶我送了来。”
语毕,文墨玉对我拱了拱手,作势就要走。
我张嘴还没发出声,文墨玉倒是先又回了头。
“哦,差点忘了。张大夫说这药钱日后来收。”
还有天理吗?这张世仁居然还想讹我银子!
待我再抬头,文墨玉已衣炔翩翩地出了晴柔阁,荷塘上微风阵阵,吹得他那一袭水袖盈盈欲起,瞥眼间,我望见远处有几个躲躲闪闪的影子,其中依稀有小环的尖嘴脸。
叹息一声,我垫了垫手上的药盒子,觉得越发沉重。
张世仁既然可以告诉文墨玉我踢伤小笨蛋的事情,也就难保不是文家、乃至玄玥派来的奸细。若月儿真对他动了情,嫁给了他,怕真有些麻烦。
只是不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这个棋子,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第十六章
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里边,有个成语叫:狗仗人势。
现在我觉得这个成语说得真是,太太太贴切太太太她穆王妃的对了!
我爸曾说,世界上原本是没有狗的,人驯服了狼,三代以后就有了狼狗,再三代以后,就有了哈巴狗、北京狗、狮子狗云云。
所以,狗仗人势这个词儿往远了说,也可以叫“狼仗人势”。
此时此刻,旺宅就正“狼仗人势”地卧在他主人床边,挡了我的去路。小笨蛋见我兴冲冲地进屋,也没吱声,约莫是在午觉。
我原本不想与旺宅计较,只抬腿往床边走,想把红花油到手的好消息告诉安陵然。可是,偏偏旺宅今日犯了邪,对我一个劲儿地呲牙咧嘴,说什么就是不许我靠近床边。
我往左,它就咧嘴地往左挪,根根锋利的爪子还示威地挠着地;我往右,它也低咽警告地往右移,鼻子一皱一皱,露出阴森森的獠牙。
我在玄关前抖了抖,狼这东西是养不熟的。这话不止我爸说过,我爷爷、我太爷爷、太太太爷爷……当然,太太太爷爷我暂时还无幸见过,反正老祖宗们都说过这样的话,就连《动物世界》的赵宗祥爷爷也这么配音说过。
可是到了小笨蛋这,偏偏奇了。
旺宅对它那股忠心护主劲儿,就连淇儿也被比了下去。这几日,旺宅似乎看出了我和安陵然不大合,于是便亦步亦趋地跟着安陵然,就连午睡时间也不肯留给我们小夫妻。
我在玄关处沉思良久,最终决定不与这畜生计较,于是便在桌旁坐了下来。倒也怪了,我坐下,旺宅立马收了尖牙利齿,也一副俯首称臣的模样卧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