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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
我没叫上两声,小笨蛋就突然慌张地过来捂我的嘴,神情也是说不出的慌张。
“廉儿,不要叫。”
我在安陵然怀里百般挣扎,与此同时,穆王府的家卫也听到响动地过来了。刺客见状似乎很无奈,只得再次向安陵然扑来,安陵然灵巧一闪,就躲过了黑衣人的攻击,两人再次纠缠在一起,我再傻也看出些端倪,也就不疾不徐地继续抬小板凳看戏。
可惜啊可惜,此刻要是再有盘瓜子就完美了。
于是,当家卫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踢开房门时,就见到了如此诡异画面:
小世子安陵然与黑衣人如火如荼地打斗着,本公主没心没肺地坐在玄关处,抱着茶笑眯眯地盯着两人眼睛一眨不眨。
后来有野史传,说这一夜,风雨大作。阖赫公主妒火攻心,竟勾结野汉子前往穆王府,欲谋杀亲夫,却被小世子识破,一举抓获两人。奸夫外逃,乌布拉托公主负伤昏迷。
没错,这一夜,我的确负伤昏迷。
可真相却是这样的:
家卫们冲了进来,然后拿着手上的长枪张皇乱叫:
“刺客在哪?哪?”(请自行联想《武林外传》老邢和燕小六拿到找刺客的模样)
阿弥陀佛,别怪穆王府的家卫们胆小如鼠,太平日子过得太久,这些孩子哪知祖辈们曾经舔刀口、夺江山的血腥日子。
“在那边。”我好心地指了指打得正欢乐的一黑一白两影子,就见家卫们又如无头苍蝇似地撞了上去。
“杀啊——”
“保护小世子——”
“来人啊!有刺客!”
我坐着凳子上暗抹一把冷汗,这些孩子傻是傻了些,但都是好孩子,虽然心里怕得要死,双股战战的也大有人在,可一见小世子正与敌人酣畅淋漓,都如蛾子扑火般扑了上去。
那头安陵然和黑衣人似正武到兴头上,哪容人靠近,也不知是谁发了内力一震,穆王府的这群小子们就全被扔了回来。
我扶着身边一个小子起来,这家伙还没站稳,又举着枪怒吼:
“杀啊——”
然后再次无畏地扑了上去,周围的家卫们见了也不甘落后地再次冲向两人,我嘴角有些抽搐。
这些孩子……娃是好娃,就是傻了点。
周而复始,两人打得落花流水,家卫小子们也“冲进去、被扔回来”玩得不亦乐乎,就在我瞅得哈欠连天,考虑着是不是回去睡一觉再来的时候,一只神来之手悄悄地,推了我一把。
这一推,把我推向了万丈深渊。
我随着家卫们的疯挤,又在衣橱前撞了下,辗转折折,这个推一下,那个绊一脚,终于,跌跌撞撞地扑向了安陵然和黑衣人。
小笨蛋和刺客也早被家卫们扑得烦了,见有不明物过来伸掌就欲拍我,我还没飞到两人身前,就已感觉到掌间的气流,电闪雷鸣之间,本公主第一个反映就是这掌会向江湖小说写得一样:
一掌毙命!拍死俺!
于是,我悲催地惨叫出声。
这一叫,不打紧,吓得黑衣人赶紧收了掌,一侧身,我就直接撞上了他右手的尖锐刀口。
彼时,我只闻胸前一声锐物刺进身体的钝响,紧接着大脑传来清晰的剧痛感,眼花耳鸣之间,我抬了抬眼皮,看小笨蛋丢了扇子向我奔来,头一歪,厥了过去。
在昏迷前一秒,我悲催地、认真地在思考: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
我这是,招谁惹谁了?
我这一刀不是刺着玩得,据后来张世仁回忆、小笨蛋转述:因为鄙人太重,又傻兮兮地用尽全力扑向刀口,所以,这一刀只差那么一点点就可以直达心脏,呜呼哀哉鸟!
事后,听王妈妈、李嬷嬷说,待他们和王爷、王妃赶来时,我已经倒在了血泊中,那血就跟瀑布似地,哗哗直往外冒,小笨蛋抱着我骇得全身发抖,只捂着伤口使劲唤我名字。
一身夜行衣的七殿下玄玥则无所适从地僵在原地,呐呐道:
“我是无辜的啊!我哪知道她会撞上来?”
家卫们也只傻傻地站在原地,瞪着从黑衣人变成七殿下的刺客发呆。
还是穆王妃最为镇定,大手一挥道:
“王妈妈,请张大夫速来穆王府,给他说人命关天。”
“李嬷嬷,去我屋里取高丽国今年进贡的千参丸来。”
“小蝶小婉,去把少夫人扶到床上。”
如此,我在掉毛老鸟的英明决定下,保住了条小命,加上安陵霄、安陵然两父子又给我顺真气续命。七天后,我终于第一次睁了眼。
睁眼后,我连经典台词——“水”,这个字还没脱出口,就见一双煞红煞红的小白兔眼睛出现在我面前。
我咂舌,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可才动了动脖子全身就叫嚣地疼痛起来,胸口的刀伤更是玩命地传达着自己的意识,疼得我呼吸不畅,一时大汗淋漓。
可小白兔安陵然却全然不顾本公主的感受,见我睁眼大为振奋,抓着我的肩膀就使劲摇晃起来:
“廉儿?你醒了?”
“廉儿,廉儿!廉儿!”
一连三唤四摇,我突然觉得我的伤口又裂开了,只可怜本公主有苦说不出,只泪眼朦胧地瞪住眼前人。
估计小笨蛋这些时日被吓得不清,加上七天不眠不夜守着我头脑不大清晰,见我如此竟也没猜出我是给痛得,居然一个激动,就抱住我呜咽:
“廉儿,你终于醒了就好,没事了!没事了。”
外边的下人们听了响动也紧紧窜进了屋,安陵然暗抹把泪道:
“快去叫张大夫,就说廉儿醒了,好像也不烧了。”
王妈妈是个不管事的,见此情景也没想到过来拉我一拉,只跪在窗前道:
“阿弥陀佛,公主终于醒过来了。谢谢菩萨,谢谢如来佛祖!”
一屋子人都炸了毛,拜菩萨的,去禀告王妃的,找淇儿的、煎药的。
就是没有一个人来床前看看本公主,看看我就快要被小笨蛋勒死了。
就在我快要窒息的时候,小笨蛋终于放开了我,可依旧难以自已地抚上我的脸道:
“廉儿,你知不知道,我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我好害怕——”
“真的好害怕——”
语毕,红唇相印。
我闭眼,却无法享受这个缠绵悱恻的重逢之吻。
因为,我真的快窒息了。
我顾不得胸前伤口地开始踢腿,小笨蛋依旧吻得欢快,一屋子下人也只当我们是透明。
于是,我终于把持不住,再次厥了过去,成为了史上第一个因接吻而窒息的公主。
真是……情何以堪!
第三十八章
小病是福,大病也未必是祸。
我这么一倒下,反生出些悲情的味儿来。
小笨蛋对我不离不弃,一守就是七天七夜,原本如丝般顺滑亮丽的青丝变成了鸡窝鹏,一双迷煞万千少女的桃花眼也熬成了小白兔的红眼。据淇儿说,还是后来我睁了眼,在穆王妃的声色俱厉下,小笨蛋才回去刨了两口饭,睡了不到五个时辰又期期艾艾地扑到了我的床边,惹得安陵霄两夫妇哭笑不得。
除了远在他方养胎的王婉容,安陵云、安陵月、陈贤柔、李庭正,上次酒会见过一面的王夫人、李学士……能来探望的都来我病榻前逛了一圈,那架势,估计我丧礼也不见得如此风光。
玄玥也来了次,当时我刚被小笨蛋一口一口蜜滋滋地灌了药,迷迷糊糊间就闻有下人传报:七殿下来了。
玄玥一进来,就八婆地嚷开了:
“哎呀呀,听说昨儿个睁眼了,安陵小子你有没有趁机表白?”
“哎呀呀,脸色还挺红润的嘛,安陵小子你说,她会不会和你一样是装的?”
“哎呀呀,安陵小子你看,那天我突然收掌,内力反噬我现在胸口还乌着。”
“哎呀呀,安陵小——”
玄玥八婆还没“哎呀呀”完,我就听小笨蛋冷冷地甩了个“滚”字,吵闹声戛然而止,换了副满腔委屈的哭腔。
“又不是我的错,是你说要和我装出不和的样子,让玄翼放心,我怎么知道和你比划的时候你老婆会来,我又怎么知道她会往我剑口撞?”
小笨蛋沉默了会儿,道:
“要是廉儿有半点闪失,我定扒了你的皮。”
玄玥干笑两声,讪讪地去了。
张世仁借着看病之机,也来个几次。不过都是把我这个病人撇在床上,苦口婆心地当说客。
第一次,他语重心长道:
“老夫拿十个脑袋保证,公主现在一点点危险也没有了,世子您回去睡觉吧。”
难道见张世仁毕恭毕敬一次,可惜小笨蛋把他当透明——不理不理,就是不理。
第二次,他又道:
“世子您老这样,王妃和王爷会担心的。”
拿老爹老娘当挡箭牌,小笨蛋稍微有了些反映,搭了搭眼皮,然后继续吹了吹手中的银耳,一脸柔情对我道:
“不烫了,廉儿张嘴,啊——”
这些时日我早习惯了小笨蛋的肉麻劲,更是乐在其中,于是也无视张世仁地勾了勾嘴角,撒娇地张大了嘴。
此情此景,纵使张大夫再皮厚,也无颜地红了红老皮,落荒而逃。
第三次,张世仁终于学聪明了。
他道:
“小世子,您不眠不休于身子不适,这样要怎么照顾公主?”
我觉得,这个理由委实不错,懂得析时局、辩轻重,竟把本公主踢出来当理由,可见老张的确是个人才,姜还是老的辣。
于是,最近重视我重视得有点疯癫的小笨蛋终于有些动摇了。
于是,这个晚上,小笨蛋爬上了我的病床。
这其中,委实有些缘由羞于开口。
其实,当我第一次睁眼,得知安陵然因我七日七夜不吃不喝,心里的芥蒂就已大过感动。
淇儿管这个叫“心疼”,是不是心疼我不知,但见着小笨蛋那双红通通的小白兔眼我的确不怎么喝得下药。偏偏我半字让他离开的话也不敢说,上次,本公主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夜深了,你回去睡觉吧。”
安陵然混蛋就用怨妇的眼神凄凉地看了我一个晚上,握着我的手噼里啪啦说了大半夜的忏悔和情话,吓得我做了整晚噩梦不说,早上醒了,伤口剧痛、右手也没了知觉。
一抬头才知道,原来小笨蛋捧着我的手趴了一宿,血液倒流,伤口也裂开了。
有了如此沉重的教训,我闭口再不提半句让他回房休息的话了。今日张世仁一说,他终有些动摇,我便掇拾淇儿旁敲侧击,月上树梢,才说通了这块木头,点头答应回去休息。
我和一屋子人以为大功告成,谁知安陵然却指着桌子上的药对王妈妈道:
“这是子时的药,烫到温温的喝;这是丑时的药,和着荷莲水在炉子上煨开了吃;这药午时给少夫人敷在伤口上,还有这个药记得……”
我和淇儿咋舌,瞠目结舌。
我惊叫着打断安陵然:
“你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要敷在我伤口?!”
我颤巍巍地扶住胸口,这个把月来,我的饮食起居小笨蛋从不假手于人,敷药……那我的胸口……岂不是被他看光光了?!
小笨蛋却答得理所应当。
“小傻瓜,你胸口一日不敷药都会前功尽弃,你也不想以后带着伤口示人吧?”
语毕,邪笑得暧昧动人,整个屋子也似受了这话的感染,腻歪得紧。
我紧抓胸口的衣衫,疼得撕心裂肺。
而这次,痛得却不是伤口,是心。
还示人?你一个见了就算了,还要治好了给我示人?难不成……那个老胡子鬼张世仁也见过了?
淇儿见我纠结着快要撞墙,终于说了句正经话。
“公主,你不要激动。小世子说得不是你胸口的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