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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凡也错愕了,他根本没有想到,为了楚南风,高若凤竟然真的不顾性命,竟然替楚南风挡下这致命重击,他诧然的看着高若凤,大嘶一声:“若凤,爹不是故意的……”
269 平息叛乱
…
…
高若凤的脸色奇白,像抹了一层粉似的。从她的唇边不断的流出鲜血,她嘴角蠕动着,缓缓睁开了眼睛,阳光照射在她的眸中,反掠出明丽的华彩,璀璨夺目,直刺入心。
“若凤……”楚南风只觉得天昏地暗,用手拭着她唇边流的越来越多的鲜血,口中一直反反复复的说:“你不要死,你不要死。”又说:“你很疼吧?你一定很疼吧?”其实一直都是他的心在痛。
高若凤缓缓露出一丝笑意,她对楚南风道:“南风……化……蝶……”
楚南风一时不明白她所说的话,见她一直在说这“化蝶”这两个字,忽然想到,他们初相遇时,她是青楼的名伶,她弹得一手好琴,他把她赎回来之后,常常和她在听雨轩中抚琴吹箫,他们二人奏得最多,也最为默契的就是这一首化蝶。她会趁他心情愉快的时侯,柔柔的叫他一句“南风”——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远得他都不记得了,而她还牢牢的记在心底。直到生命临近死亡的这刻还念念不忘,足见她对他情深似海。
“若凤。”楚南风鼻子一酸,滚烫的眼泪掉落在她白若敷粉的脸颊上。他一直在给她输入真气。
高若凤已呈弥留状态,只是躺在楚南风的怀中,喘息了一会儿,忽然睁开了睡睛,眼睛甚至比平时还要闪亮,她的气色仿佛也比刚刚要好了一些,柔声说道:“南风,我们有孩子了。再过些时侯,等孩子生下来,我们一家三口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好不好?”
“好!”楚南风觉得咽头被什么东西哽住,嗫嚅着几乎说不出来话。
高若凤笑了笑,阳光下,她的笑容竟是迷离而模糊的,最后,她伸出了手,在楚南风的脸上摸了摸,像是极为心满意足的叫了声:“南风……”
说到这里,笑容一枯,身子重重往后一仰,溘然于世。
“若凤……”楚南风发出一声悲嘶,把高若凤的尸身紧紧的搂在怀里。
脑中浮现出往昔的种种前尘往事。一种无法言喻的情感,无法直抒胸臆,楚南风脸上流着眼泪,暗忖:她不是最美,也不是最好,甚至她不曾以诚相待,甚至她算计过我,可是她却一心一意爱我,不惜为我去死!我却连她怀了孩子都置之不理,是我辜负了她,是我辜负了她,这一世都辜负了!
高不凡眼睁睁看着高若凤身死,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一截枪尖,自后背刺入前心透出——原来宇文成早已看准时机,知道高若凤活不成了,不愿意在她弥留之际下手,只待她一溘世,便一枪刺了过来。
这一枪又快又准,正中后心,不待高不凡回头,宇文成已猛的抽回了枪身,一股血箭,直飙在地,有几滴洒落在高若凤仍带着体温的衣角上,还有几滴落在楚南风衣服的下摆。
不待高不凡的身子倒下,宇文成又飞起一脚,高不凡仆倒在地,在他倒地的一刹那,侧脸转向高若凤,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叫了一声:“若凤……”涣散的眼眸直视着高若凤的侧脸。他这一生,作恶多端,欺君犯上,临死前还亲手杀死了自已的女儿,直到咽气前的一刻,似乎才有所顿悟,可惜已经太迟了。他的尸体正对着女儿的侧脸,而他的女儿也早已命赴黄泉,这一对父女几乎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毙命,令人唏嘘不已,可叹的是一个死得其所,一个死不瞑目。一个死有大义,昭然于心,一个死却大恶,天下唾骂!
这时叛军已落尽下风,见仲强大势已去,有不少人已弃枪投降,还有为数不多之人负隅顽抗,宁王所率的部队依然在围剿。
齐曼芷一步步来到高若凤的身前,两腿一软,跪倒在地,她不敢相信,那么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片刻功夫便阴阳两隔。虽然她曾做过对不起自已之事,但她对楚南风的感情始终如一,至死不渝,而自已就是介入她和楚南风之间的人,若不是因为自已,高若凤也不会跟着父亲叛变,可以说高若凤的死她也要负上很大一部分责任。
楚南风还紧紧的抱着高若凤的尸体,正午的烈日炎炎,他只觉眼前日光灿然,耀眼生花,炎阳如炙,世间一切的感情、名利、斗争、变迁……都恍如隔世。楚南风热泪满眶,面白如纸,抱着高若凤的双手,也强烈地颤抖了起来!心头一酸,竟自嘴角咯出了鲜血。
“王爷,王爷……”瞥眼看到楚南风浑身颤动,摇摇欲坠。齐曼芷忍不住轻声唤他。
楚南风茫然的抬起头,还没有看清楚眼前之人,就因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齐曼芷扑了过来,上前一搭楚南风的脉象,知道他本就受伤极重,这会儿又伤心过度,气急攻心,所以才晕过去,幽幽长叹一声。
皇上也瞧见了,急忙让两个太监过来扶到畅清宫中休息,齐曼芷也一并跟了过去。
这时宇文成等人已把叛军拿住,战事全面平息。
楚南飞方才只顾对敌,虽然看到高若凤身死,却并不知道楚南风晕倒,回过头来听说楚南飞晕倒一下子就着急了,三步并作两步往畅清宫内走,没有走几步,却听到身后有人跟了过来,对他高喊:“等一等。”
回过头一看,原来是宇文小希,楚南飞不禁一笑:“原来是你?”
“不是我难道还会有别人吗?”宇文小希淡淡一笑。经过两日来的激战,宇文小希的脸上已尽显疲惫,发脚也参乱不齐的散落。微风吹来,有几绺散发还零星的落到她眼眸中去,她忽然停下脚步,用手去揉眼睛。
“我来帮你。”楚南飞转身走近她,一把握住了她的手,另一只手悉心的替她拔开眼中的发丝。
宇文小希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不知不觉涨红了脸,给楚南飞握住的手一缩,想要抽回。
楚南飞却抓得更紧,唇角扯出一丝仿若春风的笑意:“给我抓住了,这一生一世休想再逃!”他原来并不知道宇文小希对他的感情,直到昨天在靖平王府中,她不顾一切拼命的来帮自已,他就知道原来她一直是喜欢他的。他一向自命****,在风月场中亦打滚多年,对他逢场作戏的女子有之,念慕他身份地位的女子有之,却没有哪一位是如此真心真情的待他,她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走吧,我们一起去瞧瞧二哥去。”不待宇文小希多想,楚南飞拉了她的手便走。
进入宫中,楚南风还在昏迷之中,齐曼芷则在他身边照顾。
“王爷怎么样了?”宇文小希忍不住问道。
齐曼芷浅淡的一笑:“性命无碍。只不过他刚才受了重伤,凤姑娘又死在他面前,一时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昏迷不醒。”
说到高若凤,宇文小希的脸色也沉了下来,她喃喃的说:“其实凤姑娘真是可怜,她为了这样一个父亲不惜以下犯上,最后却为了救心爱之后,死在亲生父亲的掌下——我原来是极不喜欢她的,总觉得她做人太假,太工于心计,现在看来,她原是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以前,我们真是错怪她了,其实她和我们并无分别。”这最后一句,自然指的是高若凤对感情的态度。
齐曼芷也认同的点头,清丽的脸上带着浓重的伤感,甚至她的眸中也泛起了泪光:“凤姑娘的死,我也要负是很大一部分责任,如果不是因为我,她也许就不会跟她爹爹一起谋反,更不会这样惨死!”
“你快别这样说,这不是你的错。”宇文成小希柔声劝慰她。
“不,这明明就是我的错。”齐曼芷眼中的泪簌簌的落了下来:“如果不是因为我,凤姑娘现在和王爷之间的感情一睦是平稳定和谐的,可是我却破坏了他们,要知道凤姑娘死的时侯还怀着王爷的孩子,她真是死的太可怜了!我是一手破坏掉她幸福的那个人。”
宇文小希没有说话,其实齐曼芷的话也不无道理,但是如果把全部的责任往曼芷身上推,也是不对的。想到这里,宇文小希才又说:“你也不需要太自责了,这件事情,最要负责的人反而是靖平王。不过感情的事情没有谁对谁错,就看你自已会不会觉得值得,如果值得,就算再多的努力,再大的牺牲,那也于心无愧!”
楚南飞忽然把话题接了过来:“你们说的都很对。我现在实在感到很庆幸。”
“为什么?”宇文小希和齐曼芷不解的问。
“我很庆幸,我和我二哥碰到的都是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为了心爱的人甚至连性命都不要!现在我已经有点后悔!”楚南飞脸上看不出是喜是忧。
“你后改悔什么啊?”
“后悔我浪费了那么多的时光,如果早一点遇到你,那就好了!”楚南飞的目光紧紧的注视着宇文小希。
270 受封郡主
…
…
皇宫金殿。
“宣齐曼芷上殿。”小太监扬声传了下去。
一直侯在殿外的齐曼芷终于上殿面君:“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楚南宇看着一身宫装的齐曼芷,脸上浮出一丝笑意,沉声说道:“齐曼芷,这次平叛,你护驾有功,朕要好好的赏你!”
“谢皇上!”齐曼芷站了起来,偷偷的拿眼角瞥去,一眼就掠见站在一侧的楚南风脸上露出的笑意,他一直在注视着她,好像在示意她不要害怕似的。
小太监拿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民女齐曼芷,系前朝大元帅程英之后。程英为奸人所害,特地平反昭雪,以慰其在天之灵!特追封程英,神威大元帅,赐庙宇,建宗祠。齐曼芷护驾有功,英勇可表,特封为平安郡主,赐府邸,赏黄金五千两,白银五千两,绸缎百匹,绢百匹……钦此!”
“谢皇上封赏,万岁万岁万万岁!”齐曼芷跪拜后起身接过圣旨。
“宣明月郡主上殿……”
“宣宇文将军之妹宇文小希上殿……”
不多时,秋轻染和宇文小希也分别上殿受到封赏。
楚南宇见封赏完毕,左右无事,便散了早朝,在宫中设宴款待这一干有功之臣。
御花园中。
楚南宇文命人摆下酒席,楚南风等人围坐一团。
楚南宇举起酒杯,面上带着笑容,对众人说道:“叛乱得以平息,朕心中非常高兴,今天各位功臣在此欢聚,大家把酒言欢,不醉无归。朕先敬各位一杯。”说着一饮而尽。
众人也举起了酒杯,齐齐饮下此酒。
宇文成冲楚南风一笑:“这次皇上封赏固然是件好事,不过,有一件事情,怕是比皇上的封赏还要令人高兴。”
“什么事?”楚南风不解的问。
“你和齐姑娘的婚事啊,不过应该是平安郡主的婚事!”宇文成呵呵一笑。
楚南风也笑了起来,黑眸微眯:“宇文成,你先别说本王,你和我表妹的事情,准备怎么办呢?”
“我和你表妹的事情早就下订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不过我想请皇上下旨赐婚,这样比较有面子,也显得更有诚意。”宇文成春风得意的说,说这话的时侯目光往秋轻染的身上瞥去,眼中柔情几许。
楚南飞别过头来,见他们二人相谈甚欢,不由得问:“你们两个在聊什么?”
楚南风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看了宇文小希一眼,然后问楚南飞:“三弟,你和宇文小希是怎么会事?”
“我们就那样啊?”
“那你有没有打算娶她?”楚南风一针见血的问。
楚南飞用手摸了摸